第三章：陛下万睡万万睡啊！
“陛下宣高坎！”一个小太监走到被禁卫军围着的高坎面前，斜眼看了眼他，语气不可置否，“你就是高坎吧，跟我来。”
高坎愣了愣，赶紧整了整衣裳，跟了上去，满脸堆笑道，“这位大人，陛下如何说。”说着，按照后世影视剧经验，往公公手里塞了一块银锭子。
可没想到，这小太监一甩手，打掉了高坎伸过来的手，尖声道，“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哪里那么多废话，陛下就让你做首词助助兴，又不是要把你砍头！快跟上。”说罢，转身加快速度向楼上走去。
做首词助兴？可这是为啥呀，自己轻薄了他女儿，他却让我做首词？高坎百思不得其解，忽地，他发现手上少了什么，“欸，我银子呢？”他抬头看了眼前面健步如飞的小太监，难道是刚刚那小太监甩手之际……
真的是好熟练啊。
“发什么呆呢！快跟上！”
收了钱还没点好态度，那可是十两银子！高坎心里吐槽，表面却不敢露出不满，谄媚笑了笑，“诶诶，这就来。”
走上宣德楼三层的皇家包厢需先上一百单八步楼梯，再穿过一道回廊。回廊中又要经过三道检查，连那一袋子碎银块儿都得卸下来不让带进去。这倒不是故意刁难，蔡京进来前也得好好检查一番，这是体例。
走进顶楼至尊大包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盏烧得火红的琉璃灯，作为主要照明光源，随后是两步一盏的花灯，花灯上蒙着颜色不一的剪纸，既作装饰，也辅助照明。
高坎两辈子加起来也第一次见皇上，虽然这个皇上在历史上更像是个艺术家，但心里莫名的紧张还是让他没敢多打量。只是瞥见皇帝坐在略高的地台上，剩下的大臣则两列而坐，前面都放着一个案桌，上面放满了酒肴。
高坎刚被带到之时，宋徽宗正在给群臣展示自己最近的书法作品。蔡京的一番点评让他喜笑颜开，又和群臣聊了两句，这才注意到被带上来的高坎。
“高坎，来朕的面前。”赵佶发话了。
小太监领着高坎到了宋徽宗面前，也就是两列大臣的中间。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说着，就往地下一扑。这个扑法让在坐的几个大臣交头接耳起来，纷纷表示好像在哪儿见过，特别眼熟。
高俅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心里暗道，自己也没教过孩子，怎么这个滑跪扑地大拜的动作和自己一模一样！
趁着这个时候，高坎也偷偷看了看宋徽宗的样子。面目周正，剑眉星目，身上有一点威严但好像不多。感觉…感觉更像是个满身艺术气的大商人。
“万岁、万万岁？”赵佶轻声重复了高坎的话语，思考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有趣，有趣。”
虽然万岁这个词汉武帝时定了基调，符合皇帝身份，但却一直没有体例，普通人也可以用于日常交谈。而明朝后才渐渐成为皇帝的专属用词，万岁爷的称呼才开始代指皇上。
特别要说明的是，宋朝一般不用跪拜礼，文官都觉得有辱士人风骨。
高坎一套两者叠加，才让赵佶觉得有趣。
“高大人真是好家教，此子果类尔。”蔡京忽然补刀。
高俅老脸在一红，却无法反驳，他这个滑铲下跪可不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么！但明明他什么都没教啊！如何反驳，如何反驳啊……
高俅忽然理解，清白不保是一种什么体验了。
“好了，蔡相务要多言了。”赵佶看着老脸赤红的高俅，也是憋着笑，但群臣跟前，还是要给高俅几分脸面的，赶紧转移话题道，“高坎，你今日之言虽是无心之失，但有错便要罚，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高坎满脑子都电视剧里的一些桥段，赶紧拿来用。
可没想到高坎刚说完，背后却挨了高俅一脚，不知何时高俅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微臣什么微臣！你又没有官身！你最多算个草民！”
高俅这属于冠绝上下五千年的中华国脚，踢起屁股蛋自然也收放自如。这脚踢的不轻，高坎差点栽过去。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高坎咬牙惹着痛，连忙改口。
高俅向赵佶一拱手，“陛下，礼教不足乃高俅之过，请陛下责罚！”
赵佶却没有生气，这俩父子不比春晚小品好看？有啥好生气的呢。
他摆了摆手，带着笑意道，“无妨，你就在他身边，纠错就可，但今日回去后可要用心教育，你可明白？”
“臣遵旨！”高俅终于安心一点，有他在旁边提点，自己这个逆子总不至于再出大问题吧。
赵佶平复了一下笑意，接着道，“朕本要罚你，但念你无心之过，便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若你能作一首好词，朕便当无事发生，可好？”
“谢陛下隆恩！”高坎赶忙应道。
“梁师成，念。”
梁师成上前一步，来到高坎和赵佶之间。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口谕：今日元夕佳节，气合人众，无不彰显我大宋之国力鼎盛。今就元夕作词一首，若词可观，将功抵过，若词不雅，罚抄朕之诗词千遍散与京城百姓。高坎接旨~~”
赵佶还是很善良的减了九千遍。
“臣领——诶呦”
屁股上又挨一脚。
“草民领旨。”
“好了，给他一个案桌，再给他纸笔。”赵佶挥了挥手，自有小太监去安排，“一炷香的时间，朕等你佳作。”
“谢皇上，草民——诶呦”
屁股上再挨一脚，高坎连忙改口，“小人——诶呦”
话还没说完，又被踹了。高坎带着三分茫然三分不解和四分怒意回头，这高俅还踢上瘾了不是？
“谢陛下才对。”高俅吹毛求疵，他才不会承认草民那一脚是踢顺腿了，多踢了一下。
高坎摸了摸屁股，却不敢喊疼，“谢陛下，草民领命！”
说着，跟着小太监来到了新布置的桌案前。上面笔墨纸砚具备。
“穿越者之大福利，我也能当一次文抄公了！？”高坎全然没有畏惧，反而是跃跃欲试。作词对于纨绔子弟“高坎”是有难度，但对于后世而来的九年义务教育“高坎”，那是一点难度都……
欸！！！怎么…怎么……脑子里出不来几首词呢……
满脑子都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一句诗啊！
小高越想越慌，他忽然意识到，九年义务教育，除了“义”还在，其他全还给老师了！
什么义？老师不杀之恩义！
“元夕，元夕，元夕！”他敲着自己脑壳子，手里的笔被当作挠痒痒的工具不断戳着自己的头皮，低头喃喃，“元夕还有什么词啊！我好像没学过啊！”
这一幕落在蔡京高俅和赵佶眼里，却是各有各的想法。蔡京得意，此子果然纨绔不学无术；高俅则是心凉凉，本想帮他作弊，可自己也写不出几个大字。
而赵佶只想笑。
“哈哈哈哈，朕倒是有感而发想要作诗一首了。”说着，赵佶拿起梁师成奉上的墨宝，大笔一挥，笔走龙蛇舞……
高坎愣了愣，赶紧整了整衣裳，跟了上去，满脸堆笑道，“这位大人，陛下如何说。”说着，按照后世影视剧经验，往公公手里塞了一块银锭子。
可没想到，这小太监一甩手，打掉了高坎伸过来的手，尖声道，“让你跟着你就跟着，哪里那么多废话，陛下就让你做首词助助兴，又不是要把你砍头！快跟上。”说罢，转身加快速度向楼上走去。
做首词助兴？可这是为啥呀，自己轻薄了他女儿，他却让我做首词？高坎百思不得其解，忽地，他发现手上少了什么，“欸，我银子呢？”他抬头看了眼前面健步如飞的小太监，难道是刚刚那小太监甩手之际……
真的是好熟练啊。
“发什么呆呢！快跟上！”
收了钱还没点好态度，那可是十两银子！高坎心里吐槽，表面却不敢露出不满，谄媚笑了笑，“诶诶，这就来。”
走上宣德楼三层的皇家包厢需先上一百单八步楼梯，再穿过一道回廊。回廊中又要经过三道检查，连那一袋子碎银块儿都得卸下来不让带进去。这倒不是故意刁难，蔡京进来前也得好好检查一番，这是体例。
走进顶楼至尊大包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盏烧得火红的琉璃灯，作为主要照明光源，随后是两步一盏的花灯，花灯上蒙着颜色不一的剪纸，既作装饰，也辅助照明。
高坎两辈子加起来也第一次见皇上，虽然这个皇上在历史上更像是个艺术家，但心里莫名的紧张还是让他没敢多打量。只是瞥见皇帝坐在略高的地台上，剩下的大臣则两列而坐，前面都放着一个案桌，上面放满了酒肴。
高坎刚被带到之时，宋徽宗正在给群臣展示自己最近的书法作品。蔡京的一番点评让他喜笑颜开，又和群臣聊了两句，这才注意到被带上来的高坎。
“高坎，来朕的面前。”赵佶发话了。
小太监领着高坎到了宋徽宗面前，也就是两列大臣的中间。
“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说着，就往地下一扑。这个扑法让在坐的几个大臣交头接耳起来，纷纷表示好像在哪儿见过，特别眼熟。
高俅老脸不自觉的红了红，心里暗道，自己也没教过孩子，怎么这个滑跪扑地大拜的动作和自己一模一样！
趁着这个时候，高坎也偷偷看了看宋徽宗的样子。面目周正，剑眉星目，身上有一点威严但好像不多。感觉…感觉更像是个满身艺术气的大商人。
“万岁、万万岁？”赵佶轻声重复了高坎的话语，思考片刻，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有趣，有趣。”
虽然万岁这个词汉武帝时定了基调，符合皇帝身份，但却一直没有体例，普通人也可以用于日常交谈。而明朝后才渐渐成为皇帝的专属用词，万岁爷的称呼才开始代指皇上。
特别要说明的是，宋朝一般不用跪拜礼，文官都觉得有辱士人风骨。
高坎一套两者叠加，才让赵佶觉得有趣。
“高大人真是好家教，此子果类尔。”蔡京忽然补刀。
高俅老脸在一红，却无法反驳，他这个滑铲下跪可不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么！但明明他什么都没教啊！如何反驳，如何反驳啊……
高俅忽然理解，清白不保是一种什么体验了。
“好了，蔡相务要多言了。”赵佶看着老脸赤红的高俅，也是憋着笑，但群臣跟前，还是要给高俅几分脸面的，赶紧转移话题道，“高坎，你今日之言虽是无心之失，但有错便要罚，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高坎满脑子都电视剧里的一些桥段，赶紧拿来用。
可没想到高坎刚说完，背后却挨了高俅一脚，不知何时高俅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微臣什么微臣！你又没有官身！你最多算个草民！”
高俅这属于冠绝上下五千年的中华国脚，踢起屁股蛋自然也收放自如。这脚踢的不轻，高坎差点栽过去。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高坎咬牙惹着痛，连忙改口。
高俅向赵佶一拱手，“陛下，礼教不足乃高俅之过，请陛下责罚！”
赵佶却没有生气，这俩父子不比春晚小品好看？有啥好生气的呢。
他摆了摆手，带着笑意道，“无妨，你就在他身边，纠错就可，但今日回去后可要用心教育，你可明白？”
“臣遵旨！”高俅终于安心一点，有他在旁边提点，自己这个逆子总不至于再出大问题吧。
赵佶平复了一下笑意，接着道，“朕本要罚你，但念你无心之过，便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若你能作一首好词，朕便当无事发生，可好？”
“谢陛下隆恩！”高坎赶忙应道。
“梁师成，念。”
梁师成上前一步，来到高坎和赵佶之间。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口谕：今日元夕佳节，气合人众，无不彰显我大宋之国力鼎盛。今就元夕作词一首，若词可观，将功抵过，若词不雅，罚抄朕之诗词千遍散与京城百姓。高坎接旨~~”
赵佶还是很善良的减了九千遍。
“臣领——诶呦”
屁股上又挨一脚。
“草民领旨。”
“好了，给他一个案桌，再给他纸笔。”赵佶挥了挥手，自有小太监去安排，“一炷香的时间，朕等你佳作。”
“谢皇上，草民——诶呦”
屁股上再挨一脚，高坎连忙改口，“小人——诶呦”
话还没说完，又被踹了。高坎带着三分茫然三分不解和四分怒意回头，这高俅还踢上瘾了不是？
“谢陛下才对。”高俅吹毛求疵，他才不会承认草民那一脚是踢顺腿了，多踢了一下。
高坎摸了摸屁股，却不敢喊疼，“谢陛下，草民领命！”
说着，跟着小太监来到了新布置的桌案前。上面笔墨纸砚具备。
“穿越者之大福利，我也能当一次文抄公了！？”高坎全然没有畏惧，反而是跃跃欲试。作词对于纨绔子弟“高坎”是有难度，但对于后世而来的九年义务教育“高坎”，那是一点难度都……
欸！！！怎么…怎么……脑子里出不来几首词呢……
满脑子都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这一句诗啊！
小高越想越慌，他忽然意识到，九年义务教育，除了“义”还在，其他全还给老师了！
什么义？老师不杀之恩义！
“元夕，元夕，元夕！”他敲着自己脑壳子，手里的笔被当作挠痒痒的工具不断戳着自己的头皮，低头喃喃，“元夕还有什么词啊！我好像没学过啊！”
这一幕落在蔡京高俅和赵佶眼里，却是各有各的想法。蔡京得意，此子果然纨绔不学无术；高俅则是心凉凉，本想帮他作弊，可自己也写不出几个大字。
而赵佶只想笑。
“哈哈哈哈，朕倒是有感而发想要作诗一首了。”说着，赵佶拿起梁师成奉上的墨宝，大笔一挥，笔走龙蛇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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