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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凌衍上门

    年虽然过完了,但是京城里已经没有回暖的征兆,一出门依旧是天寒地冻的感觉。

    苏风苒这几日却开始忙了起来,再过十天,二月九日便是叶青归的生辰了,她想瞒着他暗地里行动,是以叶青归在身边的时候她只能抽空避开,一来二去的叶青归也渐渐瞧出了端倪。

    他站在院子背角处看着苏风苒悄声抓了清檀清钺几人去当苦工,一边又吩咐风时阿玥几人动作快点,他不经意间勾了勾唇角,却看破不说破,由得她高兴。

    苏风苒吩咐完,又不放心地让他们一定要每一个地方都要仔细地检查好,不能出一点纰漏。

    风时几人连忙领了命走出去,苏风苒这才看到了站在院子前的叶青归,敛了神色连忙向他走过去,一脸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

    叶青归勾了勾唇,抬手将手中拿着的披风抖开,苏风苒这才缩了缩手上的寒意,任由叶青归将披风披在了身上。

    “这两日气候变化很大,小心别又染了伤寒。”

    苏风苒点头“嗯”了一声,心想看叶青归的神色想来应该是没听见什么,她将心放回了肚子里,随即便拉着他走进了屋子里。

    两人这边刚走进屋子,就见文叔快步走了进来。

    文叔先向两人行了礼,这才开口对苏风苒道:“小姐,门外有两名男子前来拜访,看上去气质不俗,说是小姐的朋友。”

    文叔随即将一枚玉佩捧上来,苏风苒抬手接过看了看,只见上上方正是凌云楼的标识,她讶异的挑眉,随即转头看向叶青归,“凌衍竟然来得这么快?”

    苏风苒立即将玉佩递给文叔,“快去请。”

    “是!”文叔不敢耽搁,转身便走了出去。

    苏风苒随即便走出屋子喊了声还在补觉的凌添,凌添被她扰了清梦,满脸带着气怒刚走了出来,文叔便领着两名男子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起来再说吗?”凌添方对苏风苒问了一句转头就看到了从梅林缓缓走过来一袭白袍神色清淡的男子。

    他瞬间愣在了原地,只觉得瞌睡立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目光紧紧盯着男子一动不动。

    男子的目光落在了凌添的身上,走到近前却先对苏风苒和叶青归行了礼,“苏少主,叶世子!”

    男子一袭白袍,身上并没有内力,五官和凌添有七八分相似,身后的侍卫执着剑在三米之后就停了下来向两人行礼。

    “凌公子不必多礼。”两人对他还了礼。

    凌衍随即看着苏风苒道:“想必这些时日他在少主这里添了不少麻烦,在下先行谢过。”

    苏风苒摇头一笑,“凌公子客气了。”

    凌添这时才如梦初醒,确定了这不是梦境,他眼眶下意识地酸了酸,看着眼前与自己长相极为相似的男子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

    凌衍旋即又将目光转回了凌添身上,抬步向他走了过来。

    “大哥……”凌添骤然向后退了退。

    凌衍的步子顿了顿,随即又不容置疑地继续向他走了过去。

    凌添这回没有后退,僵着身子看着眼前的男子向自己一步步逼近,只觉得心中尘封多年的愧疚与自责便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凌衍在他身前一尺前停了下来,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凌添,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

    凌衍端详着凌添的神色便叹了口气,轻轻抬手帮他理了下衣领,凌添下意识向后退的动作僵在了一半,凌衍恍若未见他的动作一般,“若是在家里也这般没有早晚的话,我指定罚你。”

    凌添心间微动,目光紧紧锁着眼前的大哥,从八年前他逃出凌云楼之后便再也没有脸面去看过大哥,不知何时起,他竟然已经比从小在自己面前如同高山一般严肃端正的大哥微微高出了几寸。

    凌衍帮他理好衣襟,又抬起手替他理着微乱的发丝。

    凌添微微低垂着头,听着凌衍在耳边缓缓开口,“一赌气就赌了八年,还没闹够脾气吗?”

    凌添闻言眼眶又酸了酸,声音些许哽咽,“我没有……”

    凌衍没有反驳他,放下了手看着他,神色却是不由分说,“既然没有的话,今日便与我一起回去吧。”

    凌添立即摇头,“我不回。”

    凌衍闻言并不意外,语气也依旧温温和和,看不出丝毫着急。

    “八年之久,你正当年少,可是爹又有几个八年能用来等你?”

    凌添的神色立即又僵了僵,低下头没有说话。

    凌衍却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你以为你走了这八年,爹便真的什么也不在意吗?且不论幼时爹对你言听计从,宠爱之至,更遑论父子没有隔夜仇,爹当年的确是罚你太重了些,你便要一气之下离家八年,诛爹的心,诛我的心吗?”

    凌添听到末尾没忍住开口,他神色哀恸近乎哀求,“大哥……您别这样说!”

    凌衍看着他顿了顿,终是不忍心往他心上再戳刀子,“大哥知道你生性纯善,八年前出了那件事你心里难受自责,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所以这才一躲就是八年,可是八年前那件事既非我所愿,自然更非你所愿,可是事已落定,再多自责又有什么用呢?”

    凌添微微低头看着凌衍空空如也的腰间眼泪便无声落下了去,当年他大哥人人誉为练武奇才,腰间一柄祁然剑从不离身。

    “况且你难过,又怎知爹不难过呢?他当年在盛怒之下罚了你,可这些年每到你生辰之日,他便在你的房间里独坐一宿,期间不许任何人上去打扰,”凌衍垂眸看着他,“爹从小那么疼你,即便是真罚了你百鞭,就算当初我没有上去求情,爹又岂会真的将那百数鞭子真的在你身上打完,我不过是做爹的一个台阶罢了。”

    凌添不禁抬起头看着他,眼圈已经通红,倾听着凌衍一点一点地打碎他心中盘旋多年压抑得他喘不过来气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