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曹文昭之死
锦州，辽东总督衙门，卢象升正在闭目养神，曹文昭正在急不可耐的对着地图仔细查看着什么。
在曹文昭看来，自己早就成了大明最有名的运粮官儿。也就邪了门了，不管哪里缺粮，神祖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曹文昭，反正就是不想让他领兵打仗，这让曹文昭极度郁闷。
这一次终于有仗可打了，可两年了，跟建虏数次接战，互有伤亡，却没有捞到什么像样的功劳，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天，曹文昭正在总督府跟卢象升商量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总督卢象升却心不在焉，闭着眼睛劝着：“将军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目前的形势对大明来说，是最为有利的，没有必要急着去打破什么僵局。我们在这里驻扎数万重兵，哪怕就是按兵不动，一直保持这样的压力的话，建虏也必须分配很大一部分兵力来防御我们。这样的话，其他战线上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剑只有悬在头顶上的时候，威慑力才是最大的。一旦我们跟建虏交战有了结果，不管输赢，都会影响到其他战线的布局。
赢了固然是好，可以消灭掉大部分的建虏主力，可是建虏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旦输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辽东到极北地区地域广大，大明不可能完全封锁，一旦他们向北逃窜，势必会给大明留下永远的隐患，这是神祖爷不愿意看到的，按照神祖爷的说法，他们的上层人物，尤其是皇族，必须全部拿下，只要他们少了核心，剩余的各部就会为了争夺领导权而陷入长久的内耗，这样至少也能为大明带来几十年的平和时光。
如果这一次他们赢了，建虏士气大涨，锦州也就危险了，其他各路大军也必将受到强力的阻击，甚至有可能崩溃，这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耗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卢象升在躺椅上摇晃着羽毛扇，悠闲自得，臭屁的不得了，看的曹文昭都想一脚把他踢翻，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官儿大，自己惹不起。
“大人啊，末将心里急啊！这都好几年了，末将就没有捞到过什么像样的战功，堂堂的大明第一战将，哪能只干那些运粮的差事啊？”曹文昭一副急切的表情。
“曹将军难道忘记了？神祖爷初来大明之时，曾经托梦给你，就是因为你战死了，才会给你加寿，你才能多活这么些年！当初神祖爷还说了一句话，‘曹文昭死了没有？’这就足以见得，如果神祖爷不下凡，你曹文昭在崇祯八年就会战死了，这么多年来，神祖爷一直避免你去作战，就是在保护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卢象升严肃道。
那个奇怪的梦卢象升做过，曹文昭也做过，通过某些渠道也知道还有一些人也做过。卢象升和曹文昭彼此都是知道的，所以说话彼此毫无顾忌，非常亲近，毕竟都是一条线上的人。
曹文昭闻言，一拍大腿：“哎，大丈夫不能纵横疆场，只能活在别人的护佑之下，这样苟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呢！”
“曹将军慎言！战阵之上，死很容易，可是这样对得起神祖爷的期望么？神祖爷不是希望你死，而是希望你能挑起整个大明军队，真正成为大明军队的一棵柱石。还有一个事情，曹将军要千万主意，神祖爷屡次提醒，洪承畴很有可能已经投降建虏了，他对我们大明了解的太多，对你曹将军的了解也很多，一旦他下手对付你，你将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卢象升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脸色阴沉的说道。
“可这个消息两年了还没有证实，洪承畴自从被俘之后，就音信皆无，谁也不知道他的死活。有谁会相信一位朝廷重臣，居然会投降蛮夷？就连陛下都愿意相信他已经殉国了，而不相信他会投降！”曹文昭不以为然道。
“这等大事，神祖爷何时虚言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慎重一些的好！”卢象升沉沉的说道。
“末将唐突了！”曹文昭赶紧赔罪道。
......
数日之后，大凌河堡对面的建虏突然调动起来，纷纷后撤。与之对峙的曹文昭心下狐疑，不知道建虏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数次请示总督卢象升，要带兵出去查探一下。可是都没有得到准许。卢象升的回话非常简单：“一动不如一静，只要他们不来进攻，管他去哪里。”
总督大人的话非常的明确，不准出击。可曹文昭却安静不下来，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总想探清敌人的意图，连续派出了不少的斥候，都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飞艇传回的消息说建虏调动的兵力大部都南下了，看来很可能是去阻击孙传庭大人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曹文昭不太相信，如果是孙传庭刚刚登陆，趁他立足未稳的时候，调去大军阻击围剿，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孙传庭早已建立了根据地，此时建虏再调集大军围攻，恐怕会得不偿失，最不济，孙大人也可以退回海岛，建虏就会望洋兴叹。建虏这样调动兵力，显然还有别的原因。
曹文昭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于是私下带领一千部下前去查看个究竟。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牛庄，却发现牛庄早已空无一人。要知道，牛庄可是阿济格的驻地，平时守卫森严，这时却撤的无影无踪，实在是蹊跷。
曹文昭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实在不明白建虏为什么撤兵，其他几路也没有新的战情通报过来，说明其他几路也没有大的动作，这事情透着古怪。于是让部下打起精神，四处仔细查看。
在牛庄一直呆了三天，除了遇到少数建虏之外，一无所获。这一日，带队来到辽河边上，进驻到一个叫做丁家寨的村子，这个寨子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光了，只剩下几个老人。
根据寨中老人的描述，建虏是向东走了。可是曹文昭心中觉得不可信，凭着一个大将的直觉，危险可能要来了，于是部下集结，计划返回大凌河。
曹文昭带着部下走了还不到二十里，就遇到了一支建虏骑兵，似有一两千之众。曹文昭大惊，赶忙命令结阵，可是为时已晚，建虏骑兵已经加速，迅速朝着曹文昭的队伍冲了过来。
曹文昭无奈，只得带队先侧向运动，避开建虏的锋芒，然后加速，冲过建虏的拦截。也幸亏是自己这一千部下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骑术精湛，才没有吃多大的亏。可是冲过了这支建虏的拦截，那支建虏骑兵并没有追击的打算，而是远远的吊在后面，这让曹文昭心下生疑：“前面一定还有拦截，闹不好我们已经掉入敌人的包围圈了。”
曹文昭心里思索，然后叫过一个校尉，让他带几个机灵的人，趁着天黑的时候离队，绕过建虏的拦截，赶回大凌河报信，校尉领命而走，曹文昭这才带着部下急速赶路。
一路上遇到了几支建虏骑兵，都是骑兵作战，交战短暂而又猛烈，数次对冲，曹文昭的部下已经损失三百多人，这也是仗着自己装备好，全部装备了骑枪，能隔着老远就给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扰乱敌人的行进线路和队形，不然自己的损失会更大。
与建虏接触之后，旋即有分开，曹文昭不敢停留，又走了一天的时间，离大凌河还有五十里的路程，终于被建虏包围在一个山沟之中，进退不得。
曹文昭明白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后悔不停总督之言，贪便宜上大当，中了敌人的诡计。
“曹将军，还可认识老夫？”
曹文昭已经被堵在山沟之中，战马根本提不起速度。只能与建虏对峙，见对付阵营之中却出来一个汉人。
“曹某岂会认识你等汉奸？”曹文昭听着声音耳熟，心中并没在意。
“曹将军仔细看看，老夫知道曹将军为大明第一猛将，心中十分钦佩，故而设计将将军诱出，规劝将军投靠我大清”
“你是洪承畴？洪承畴，神祖爷说的不错，你果然投降了建虏。”曹文昭仔细看了看对面的汉人，虽然已经剃了头，但是面孔太熟悉了，心下大惊。
“大明朝气数以尽，大厦将倾，朽木难支，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朝文贵武贱，曹将军在大明并不受重用，何苦还要忠于明朝呢？若是将军能到大清，以将军之才干，大清皇帝必会重用将军
......”
洪承畴慢慢的劝降，曹文昭早已怒不可遏，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问题，而是如何把洪承畴投降建虏的消息传递出去。洪承畴投降建虏，是极为隐秘的事件，大明探查了两年多，都没有确切的消息，足见建虏对此事的重视。
喊过身边的一个亲卫，低声吩咐到：“顺子，现在是下午，我进来拖到天黑，然后你带几个人趁乱突出重围，把洪承畴投降的事情告诉总督卢大人，就说曹某悔不该不听总督之言，曹某对不起他，更对不起神祖爷！”
“将军！俺不走，我们拼死保护将军突围！”顺子都快哭了。
“别婆婆妈妈的，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我目标太大，走不了，记住了，天黑后，我会集中全部人马，手榴弹开路，护送你出去。出去之后不要停留，不要恋战，明白？”
“顺子明白！”顺子留着眼泪回道。
在曹文昭看来，自己早就成了大明最有名的运粮官儿。也就邪了门了，不管哪里缺粮，神祖爷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曹文昭，反正就是不想让他领兵打仗，这让曹文昭极度郁闷。
这一次终于有仗可打了，可两年了，跟建虏数次接战，互有伤亡，却没有捞到什么像样的功劳，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这一天，曹文昭正在总督府跟卢象升商量如何打破目前的僵局，总督卢象升却心不在焉，闭着眼睛劝着：“将军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目前的形势对大明来说，是最为有利的，没有必要急着去打破什么僵局。我们在这里驻扎数万重兵，哪怕就是按兵不动，一直保持这样的压力的话，建虏也必须分配很大一部分兵力来防御我们。这样的话，其他战线上的压力就会小很多。剑只有悬在头顶上的时候，威慑力才是最大的。一旦我们跟建虏交战有了结果，不管输赢，都会影响到其他战线的布局。
赢了固然是好，可以消灭掉大部分的建虏主力，可是建虏也不会坐以待毙，他们一旦输了，他们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辽东到极北地区地域广大，大明不可能完全封锁，一旦他们向北逃窜，势必会给大明留下永远的隐患，这是神祖爷不愿意看到的，按照神祖爷的说法，他们的上层人物，尤其是皇族，必须全部拿下，只要他们少了核心，剩余的各部就会为了争夺领导权而陷入长久的内耗，这样至少也能为大明带来几十年的平和时光。
如果这一次他们赢了，建虏士气大涨，锦州也就危险了，其他各路大军也必将受到强力的阻击，甚至有可能崩溃，这都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以现在的形势来看，耗下去才是最好的办法。”
卢象升在躺椅上摇晃着羽毛扇，悠闲自得，臭屁的不得了，看的曹文昭都想一脚把他踢翻，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人家官儿大，自己惹不起。
“大人啊，末将心里急啊！这都好几年了，末将就没有捞到过什么像样的战功，堂堂的大明第一战将，哪能只干那些运粮的差事啊？”曹文昭一副急切的表情。
“曹将军难道忘记了？神祖爷初来大明之时，曾经托梦给你，就是因为你战死了，才会给你加寿，你才能多活这么些年！当初神祖爷还说了一句话，‘曹文昭死了没有？’这就足以见得，如果神祖爷不下凡，你曹文昭在崇祯八年就会战死了，这么多年来，神祖爷一直避免你去作战，就是在保护你，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卢象升严肃道。
那个奇怪的梦卢象升做过，曹文昭也做过，通过某些渠道也知道还有一些人也做过。卢象升和曹文昭彼此都是知道的，所以说话彼此毫无顾忌，非常亲近，毕竟都是一条线上的人。
曹文昭闻言，一拍大腿：“哎，大丈夫不能纵横疆场，只能活在别人的护佑之下，这样苟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呢！”
“曹将军慎言！战阵之上，死很容易，可是这样对得起神祖爷的期望么？神祖爷不是希望你死，而是希望你能挑起整个大明军队，真正成为大明军队的一棵柱石。还有一个事情，曹将军要千万主意，神祖爷屡次提醒，洪承畴很有可能已经投降建虏了，他对我们大明了解的太多，对你曹将军的了解也很多，一旦他下手对付你，你将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卢象升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脸色阴沉的说道。
“可这个消息两年了还没有证实，洪承畴自从被俘之后，就音信皆无，谁也不知道他的死活。有谁会相信一位朝廷重臣，居然会投降蛮夷？就连陛下都愿意相信他已经殉国了，而不相信他会投降！”曹文昭不以为然道。
“这等大事，神祖爷何时虚言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慎重一些的好！”卢象升沉沉的说道。
“末将唐突了！”曹文昭赶紧赔罪道。
......
数日之后，大凌河堡对面的建虏突然调动起来，纷纷后撤。与之对峙的曹文昭心下狐疑，不知道建虏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数次请示总督卢象升，要带兵出去查探一下。可是都没有得到准许。卢象升的回话非常简单：“一动不如一静，只要他们不来进攻，管他去哪里。”
总督大人的话非常的明确，不准出击。可曹文昭却安静不下来，心里跟猫爪子挠似的，总想探清敌人的意图，连续派出了不少的斥候，都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消息，飞艇传回的消息说建虏调动的兵力大部都南下了，看来很可能是去阻击孙传庭大人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曹文昭不太相信，如果是孙传庭刚刚登陆，趁他立足未稳的时候，调去大军阻击围剿，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孙传庭早已建立了根据地，此时建虏再调集大军围攻，恐怕会得不偿失，最不济，孙大人也可以退回海岛，建虏就会望洋兴叹。建虏这样调动兵力，显然还有别的原因。
曹文昭不甘心就这么看着，于是私下带领一千部下前去查看个究竟。一天的时间就赶到了牛庄，却发现牛庄早已空无一人。要知道，牛庄可是阿济格的驻地，平时守卫森严，这时却撤的无影无踪，实在是蹊跷。
曹文昭左思右想，想不出所以然，实在不明白建虏为什么撤兵，其他几路也没有新的战情通报过来，说明其他几路也没有大的动作，这事情透着古怪。于是让部下打起精神，四处仔细查看。
在牛庄一直呆了三天，除了遇到少数建虏之外，一无所获。这一日，带队来到辽河边上，进驻到一个叫做丁家寨的村子，这个寨子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跑光了，只剩下几个老人。
根据寨中老人的描述，建虏是向东走了。可是曹文昭心中觉得不可信，凭着一个大将的直觉，危险可能要来了，于是部下集结，计划返回大凌河。
曹文昭带着部下走了还不到二十里，就遇到了一支建虏骑兵，似有一两千之众。曹文昭大惊，赶忙命令结阵，可是为时已晚，建虏骑兵已经加速，迅速朝着曹文昭的队伍冲了过来。
曹文昭无奈，只得带队先侧向运动，避开建虏的锋芒，然后加速，冲过建虏的拦截。也幸亏是自己这一千部下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骑术精湛，才没有吃多大的亏。可是冲过了这支建虏的拦截，那支建虏骑兵并没有追击的打算，而是远远的吊在后面，这让曹文昭心下生疑：“前面一定还有拦截，闹不好我们已经掉入敌人的包围圈了。”
曹文昭心里思索，然后叫过一个校尉，让他带几个机灵的人，趁着天黑的时候离队，绕过建虏的拦截，赶回大凌河报信，校尉领命而走，曹文昭这才带着部下急速赶路。
一路上遇到了几支建虏骑兵，都是骑兵作战，交战短暂而又猛烈，数次对冲，曹文昭的部下已经损失三百多人，这也是仗着自己装备好，全部装备了骑枪，能隔着老远就给敌人造成很大的杀伤，扰乱敌人的行进线路和队形，不然自己的损失会更大。
与建虏接触之后，旋即有分开，曹文昭不敢停留，又走了一天的时间，离大凌河还有五十里的路程，终于被建虏包围在一个山沟之中，进退不得。
曹文昭明白今日就是自己的死期了，后悔不停总督之言，贪便宜上大当，中了敌人的诡计。
“曹将军，还可认识老夫？”
曹文昭已经被堵在山沟之中，战马根本提不起速度。只能与建虏对峙，见对付阵营之中却出来一个汉人。
“曹某岂会认识你等汉奸？”曹文昭听着声音耳熟，心中并没在意。
“曹将军仔细看看，老夫知道曹将军为大明第一猛将，心中十分钦佩，故而设计将将军诱出，规劝将军投靠我大清”
“你是洪承畴？洪承畴，神祖爷说的不错，你果然投降了建虏。”曹文昭仔细看了看对面的汉人，虽然已经剃了头，但是面孔太熟悉了，心下大惊。
“大明朝气数以尽，大厦将倾，朽木难支，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朝文贵武贱，曹将军在大明并不受重用，何苦还要忠于明朝呢？若是将军能到大清，以将军之才干，大清皇帝必会重用将军
......”
洪承畴慢慢的劝降，曹文昭早已怒不可遏，不过他现在想的不是自己的生死问题，而是如何把洪承畴投降建虏的消息传递出去。洪承畴投降建虏，是极为隐秘的事件，大明探查了两年多，都没有确切的消息，足见建虏对此事的重视。
喊过身边的一个亲卫，低声吩咐到：“顺子，现在是下午，我进来拖到天黑，然后你带几个人趁乱突出重围，把洪承畴投降的事情告诉总督卢大人，就说曹某悔不该不听总督之言，曹某对不起他，更对不起神祖爷！”
“将军！俺不走，我们拼死保护将军突围！”顺子都快哭了。
“别婆婆妈妈的，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我目标太大，走不了，记住了，天黑后，我会集中全部人马，手榴弹开路，护送你出去。出去之后不要停留，不要恋战，明白？”
“顺子明白！”顺子留着眼泪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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