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虚假如雾掩真容
在红衣的引领下，一群活力四射的小家伙们，把北极动植物保护基地大致游览了一遍。当她们各回各家时，红衣如释重负，随即感到身心俱惫。
推开法师塔的大门，孤零零回到家中的红衣，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数字钟表，此刻的时间为：凌晨0点13分。
红衣心有所感，重新打起精神，快步前往了法师塔的顶楼，十三楼。
这个时候，女仆们都已休息，黑暗与静谧统治着整座法师塔，仿佛用无声言证了，谁才是这座法师塔真正的主人？
红衣法师塔的顶楼也是一座天文观测台，此时，黯正坐在一个高达十三米的巨大深空望远镜上，观测着虚空。
她穿着一套华美、端庄的黑色夏贵服，手中拿着一根材质不明的黑色魔杖，满天繁星下，她宛如孕育着群星的黑暗，亦如沉默的摇篮。
听到微不可察的开门声，黯收回了观察着星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打破了宁静的红衣，漆黑的眼眸宛若一潭没有底的死水，深邃而平静。
“老师好。”红衣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迟迟没有抬起头。
死寂弥漫了片刻。
“起来吧。”黯轻声开口，“我离开后，她们有哪些表现？”
“是。”
红衣从地上爬起，把黯离开后，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巨细无遗地讲述了一遍，从茉莉开始，到小茉莉结束，这期间，她始终低着头，谦卑而顺从。
时间在点点滴滴中流逝，一小时三十分钟后，红衣停止了汇报，天文台再一次被幽静所笼罩。
又过了三分钟，红衣偷偷抬起头，见黯长老还在，又紧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颅。
“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黯似乎回过了神，声音从远方的上空传来。
“不辛苦，都是学生应该做的。”红衣迟疑了一下，问道，“接下来您打算……？”
“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是。”
“我会回家，帮茉莉继续修建法师塔和禁忌博物馆，要让她们知道我离去后的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帮我招待好茉莉就好。不要耍小聪明，也不要干多余的事情。”黯轻声吩咐道。
“是……”红衣又犹豫了片刻，抬起头，说道，“要不，您这段时间在学生的法师塔里住吧，没人会知道。学生会好好服侍您，尽孝心、行孝道的。”
“谁允许你抬头看我的？”
“……”红衣又把头低下了。
“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要有。”
“是。”
“回去休息吧。”
“……”红衣攥紧了拳头，却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了顺从，“是。”
红衣后退着离去了。
黯静坐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约半个小时后，她也起身消失了。
次日上午十点。
茉莉的房间内。
“你是个什么东西？”盘腿坐在茶几上的小茉莉歪着头，看着一块方方正正，像半块砖头一样的禁忌之物，问道。
“我是月饼。”方块月饼回答。
“你是月饼？！”小茉莉不敢置信地说道。
“嗯。”
“你哪里像月饼？”
“可我就是月饼，主人说我是月饼。”方块月饼原地跳了跳，震得茶几哐啷乱响。
“你别跳、你别跳。”小茉莉紧忙安抚道，“我相信你是月饼啦！”
小家伙怕面前自称月饼的“砖头”把茶几砸碎。这个茶几不是她家的，把别人家的东西弄坏了不太好。
小茉莉看向了茉莉。
茉莉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晚上给天秤做的夜宵，没想到它活了。”
身为一名全能的女仆，自然也会做饭。
小茉莉茫然地看了一眼天秤大人，发现天秤大人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比前两天还要难看。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是，吃到这种“食物”，不太可能开心。小家伙胡思乱想了起来。
小茉莉有些不太理解，她不理解天秤大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为什么要让茉莉给自己做夜宵？
片刻后，小茉莉回过了神，问茉莉：“月饼不是圆的吗？你为什么要弄成方的？”
“也有方的，你只是没见过而已。”茉莉淡定地回答。
“可是……”小茉莉一脸纠结地说道，“月饼之所以叫月饼，不是因为它的形状像月亮吗？为什么会有方的？”
“天圆地方，天上的月亮是圆的，地上的月饼自然是方的。”茉莉随口胡说道。
“什么叫‘天圆地方？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词汇！”
“一种……古代的天体观。”茉莉平静地说道，“古人由于缺乏科学知识，认为天似华盖，形圆；地如棋盘，形方；方曰幽而圆曰明，故，二者的组合为阴阳平衡、动静互补。”
“古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小茉莉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茉莉想了想，解释道：“古代科学认识宇宙的方法，不同于现代科学的实证实验方法，而是‘内证的修习。古代的科学家们，通过‘内证修习，总结出了一套比较抽象的世界规律。
“在名称上，‘天圆亦可指‘天时，如钟表上的时间一般周而复始。而‘地方的‘方，则是源于描述方位的‘东南西北的‘四方观念。因此，‘天圆地方也是一种时空观念，描述了宇宙的自然规律。”
“哦……原来是这样……”看小茉莉的神色，她可能是没听懂，但是她所说的话，又隐约表明自己听懂了。
“你所说的是哪里的古代天体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些理论？是不是你现编的？”天秤严肃地说道，“茉莉，月饼做成方的没事，咬不动也没事，活了更没事，我可以不吃。
“但是，你为了骗人，为了掩盖自己厨艺的失败，而编出了一套莫名其妙的理论，是不是不太好？”
“我至于为了骗人而编出一套理论吗？”茉莉无辜地说道。
“至于。昨天晚上，你就为了骗我而编出了一套理论，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谁家女仆敢欺负主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所以想象不到。”
“什么‘女仆敢欺负主人？”小茉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天秤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和你的新伙伴玩吧。”
“哦……”小茉莉由于失望而感到了失落。
不过很快，小家伙的心情又变好了。
看着“画风”越来越奇怪的新伙伴，小茉莉好奇地问道：“既然你是月饼，那么你一定有馅儿吧？你是什么馅儿的啊？”
“主人说我是五仁儿的。”月饼昂首挺胸，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啊？！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五仁馅儿的月饼啦！”小茉莉心直口快地说道。
“哦……”这回轮到月饼失落了。
小茉莉见状，不忍心地安慰道：“不过，如果把五仁儿分开、单吃，那么我还是很喜欢吃。”
“……”月饼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不明白小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茉莉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五仁儿是什么吗？”
“五仁儿就是馅儿。”
“对，没错。但是你知道五仁是哪五种‘仁吗？”
“五仁儿就是馅儿。”看来月饼并不知道。
对吃非常懂的小茉莉，掰着手指，耐心地讲解道：“对，没错。但五仁其实指的是五种‘仁，它们分别是，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你记住了吗？它们合起来叫做五仁，它们单吃很好吃！”
“单吃很好吃？”
“嗯。”
“那合起来您为什么不喜欢吃了呢？应该更好吃了呀！”月饼天真地说道。
“因为合起来就不好吃了。”
“为什么不好吃了？”
“因为……”小茉莉思考了一会儿，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了茉莉，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因为口感与质地是因人而异的，只是她不喜欢吃而已，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吃五仁馅的月饼。”茉莉帮了一个小忙。
“那主人喜欢吃我吗？”月饼问道。
“……我不挑食。”茉莉委婉地回答。
“哦……那小主人为什么不喜欢吃我呢？小主人为什么喜欢单吃五种仁儿，而不喜欢吃合起来的五仁儿呢？”月饼执着地问道。
小茉莉突然后悔说“我最不喜欢吃五仁馅儿的月饼”了。
这块月饼为什么有如此高的求知欲？其他的禁忌之物怎么没有？就因为她是食物吗？
“因为不同的东西合为一体，可能会产生一种质变。”茉莉简单地讲述道，“例如，生的西红柿是一种味道和口感，生的鸡蛋是另一种味道和口感，但是熟的西红柿炒鸡蛋，就是另几种味道了，甜口和咸口都不同。
“智慧生物们甚至会为了‘哪种口味的西红柿炒鸡蛋好吃或‘西红柿炒鸡蛋到底放不放酱油，而吵架、打架。”
“为什么会吵架、打架？您不是说，口感与质地是因人而异的吗？”月饼的注意力又转移了。
“因为在很多智慧生物看来，你跟我的想法、喜好不一样，所以肯定是你错了。”小茉莉做了一个鬼脸，吓唬道，“既然是你错了，那么我就要强行纠正你，纠正不过来，我就要消灭你！
“消灭不了，我就添油加醋，到处跟别人说你是幼稚的笨蛋，说你有问题！以此来寻求自己同类或不知情者的安慰与认同！这样，会让我感到胜利了！会突出我了不起！比你强！”
“这又是为什么？！”月饼更惊奇、更不理解了。
“因为……哎呀，你的问题怎么多呢？”小茉莉挠了挠头，终于表露出了一丝苦恼。
“对呀！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呢？我为什么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呢？”月饼看起来傻傻的，虽说她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你拥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却没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也因为……”茉莉顿了一下，说道，“你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五仁，你是我用咕咕鸡的脑仁、夏牛的脑仁、沃斐迩羊的脑仁、吉什鸭的脑仁和圣辉鹅的脑仁，制作而成的五仁月饼。”
天秤呆了一下，随即感到了一阵恶寒。
幸亏我没吃啊！这是什么病娇女仆？！
“你管这叫月饼？！”天秤质问道。
“嗯，不叫月饼叫什么？你说叫什么？”茉莉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问谁呢？”
“我问你呢。”
“我……她就不是月饼！”
“不是月饼是什么？”茉莉问道。
“你问谁呢？”
“我问你呢。”
“我……她可是你做的。”
“对啊，是我做的，所以她是月饼，因为我做的就是月饼，新式月饼。”茉莉言之凿凿地说道。
“她怎么能是月饼呢？谁家月饼这样？”
“我家的。”
“……你挺能对付呀。”天秤气得想动手揍茉莉一顿。
“主人，我到底是不是月饼？”月饼都听得不自信了。
“是，你别听她们的胡说与质疑，你就是月饼，五仁月饼。”茉莉安慰道。
“好吧……您说是就是吧……”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天秤用魔法之手打开了房门。
“上午好哇！想我了没有？我亲爱的小茉莉和小天秤。”满脸笑容的郁金香长老，为房间内带来了活力与欢乐，“哦！还有我可爱的小小茉莉也在，以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半块板砖吗？”
“我叫五仁月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五仁月饼，但是我的名字确实叫五仁月饼。”五仁月饼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哦……还会说话，你好哇，我可爱硬朗的五仁月饼。”郁金香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
“你也好。”五仁月饼很高兴，这是除了主人以外，唯一没有质疑她是不是月饼的朋友。
“您有什么事情吗？”天秤问道。
“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来这里了吗？”郁金香用脚向后一踢，关上了房门，“我想你们啦！”
“我不打算收购北极动植物保护基地，您可能要白来一趟了。”茉莉笑道。
“呦～真聪明，不愧是我亲爱的小茉莉，轻而易举就猜到了我的来意，不过别拒绝得这么快，我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您的诚意就像是茉莉的允诺。”天秤淡淡地插了一句嘴。
“价值千金？”
“不，一文不值且坑蒙拐骗。”
“呦～你这是这么了，我亲爱的小天秤，怎么说话带刺儿呢？就像是刚被茉莉欺负了似的。”
“……这里不欢迎你。”
“嗯？！”刚为郁金香长老沏了一壶茶的小茉莉愣住了，她看了看天秤大人的脸色，又看了看面前的大茶壶，犹豫着要不要把茶水倒掉？
推开法师塔的大门，孤零零回到家中的红衣，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数字钟表，此刻的时间为：凌晨0点13分。
红衣心有所感，重新打起精神，快步前往了法师塔的顶楼，十三楼。
这个时候，女仆们都已休息，黑暗与静谧统治着整座法师塔，仿佛用无声言证了，谁才是这座法师塔真正的主人？
红衣法师塔的顶楼也是一座天文观测台，此时，黯正坐在一个高达十三米的巨大深空望远镜上，观测着虚空。
她穿着一套华美、端庄的黑色夏贵服，手中拿着一根材质不明的黑色魔杖，满天繁星下，她宛如孕育着群星的黑暗，亦如沉默的摇篮。
听到微不可察的开门声，黯收回了观察着星空的目光，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打破了宁静的红衣，漆黑的眼眸宛若一潭没有底的死水，深邃而平静。
“老师好。”红衣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迟迟没有抬起头。
死寂弥漫了片刻。
“起来吧。”黯轻声开口，“我离开后，她们有哪些表现？”
“是。”
红衣从地上爬起，把黯离开后，所有人的言行举止都巨细无遗地讲述了一遍，从茉莉开始，到小茉莉结束，这期间，她始终低着头，谦卑而顺从。
时间在点点滴滴中流逝，一小时三十分钟后，红衣停止了汇报，天文台再一次被幽静所笼罩。
又过了三分钟，红衣偷偷抬起头，见黯长老还在，又紧忙收回了目光，低下了头颅。
“我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黯似乎回过了神，声音从远方的上空传来。
“不辛苦，都是学生应该做的。”红衣迟疑了一下，问道，“接下来您打算……？”
“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
“是。”
“我会回家，帮茉莉继续修建法师塔和禁忌博物馆，要让她们知道我离去后的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帮我招待好茉莉就好。不要耍小聪明，也不要干多余的事情。”黯轻声吩咐道。
“是……”红衣又犹豫了片刻，抬起头，说道，“要不，您这段时间在学生的法师塔里住吧，没人会知道。学生会好好服侍您，尽孝心、行孝道的。”
“谁允许你抬头看我的？”
“……”红衣又把头低下了。
“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要有。”
“是。”
“回去休息吧。”
“……”红衣攥紧了拳头，却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了顺从，“是。”
红衣后退着离去了。
黯静坐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约半个小时后，她也起身消失了。
次日上午十点。
茉莉的房间内。
“你是个什么东西？”盘腿坐在茶几上的小茉莉歪着头，看着一块方方正正，像半块砖头一样的禁忌之物，问道。
“我是月饼。”方块月饼回答。
“你是月饼？！”小茉莉不敢置信地说道。
“嗯。”
“你哪里像月饼？”
“可我就是月饼，主人说我是月饼。”方块月饼原地跳了跳，震得茶几哐啷乱响。
“你别跳、你别跳。”小茉莉紧忙安抚道，“我相信你是月饼啦！”
小家伙怕面前自称月饼的“砖头”把茶几砸碎。这个茶几不是她家的，把别人家的东西弄坏了不太好。
小茉莉看向了茉莉。
茉莉点了点头，说道：“我昨天晚上给天秤做的夜宵，没想到它活了。”
身为一名全能的女仆，自然也会做饭。
小茉莉茫然地看了一眼天秤大人，发现天秤大人此时的脸色很不好看，比前两天还要难看。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是，吃到这种“食物”，不太可能开心。小家伙胡思乱想了起来。
小茉莉有些不太理解，她不理解天秤大人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为什么要让茉莉给自己做夜宵？
片刻后，小茉莉回过了神，问茉莉：“月饼不是圆的吗？你为什么要弄成方的？”
“也有方的，你只是没见过而已。”茉莉淡定地回答。
“可是……”小茉莉一脸纠结地说道，“月饼之所以叫月饼，不是因为它的形状像月亮吗？为什么会有方的？”
“天圆地方，天上的月亮是圆的，地上的月饼自然是方的。”茉莉随口胡说道。
“什么叫‘天圆地方？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厉害的词汇！”
“一种……古代的天体观。”茉莉平静地说道，“古人由于缺乏科学知识，认为天似华盖，形圆；地如棋盘，形方；方曰幽而圆曰明，故，二者的组合为阴阳平衡、动静互补。”
“古人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小茉莉挠了挠头，不解地问道。
茉莉想了想，解释道：“古代科学认识宇宙的方法，不同于现代科学的实证实验方法，而是‘内证的修习。古代的科学家们，通过‘内证修习，总结出了一套比较抽象的世界规律。
“在名称上，‘天圆亦可指‘天时，如钟表上的时间一般周而复始。而‘地方的‘方，则是源于描述方位的‘东南西北的‘四方观念。因此，‘天圆地方也是一种时空观念，描述了宇宙的自然规律。”
“哦……原来是这样……”看小茉莉的神色，她可能是没听懂，但是她所说的话，又隐约表明自己听懂了。
“你所说的是哪里的古代天体观？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些理论？是不是你现编的？”天秤严肃地说道，“茉莉，月饼做成方的没事，咬不动也没事，活了更没事，我可以不吃。
“但是，你为了骗人，为了掩盖自己厨艺的失败，而编出了一套莫名其妙的理论，是不是不太好？”
“我至于为了骗人而编出一套理论吗？”茉莉无辜地说道。
“至于。昨天晚上，你就为了骗我而编出了一套理论，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谁家女仆敢欺负主人？”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所以想象不到。”
“什么‘女仆敢欺负主人？”小茉莉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天秤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和你的新伙伴玩吧。”
“哦……”小茉莉由于失望而感到了失落。
不过很快，小家伙的心情又变好了。
看着“画风”越来越奇怪的新伙伴，小茉莉好奇地问道：“既然你是月饼，那么你一定有馅儿吧？你是什么馅儿的啊？”
“主人说我是五仁儿的。”月饼昂首挺胸，一副很自豪的样子。
“啊？！我最不喜欢吃的就是五仁馅儿的月饼啦！”小茉莉心直口快地说道。
“哦……”这回轮到月饼失落了。
小茉莉见状，不忍心地安慰道：“不过，如果把五仁儿分开、单吃，那么我还是很喜欢吃。”
“……”月饼没有什么反应，似乎不明白小主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茉莉想了想，问道：“你知道五仁儿是什么吗？”
“五仁儿就是馅儿。”
“对，没错。但是你知道五仁是哪五种‘仁吗？”
“五仁儿就是馅儿。”看来月饼并不知道。
对吃非常懂的小茉莉，掰着手指，耐心地讲解道：“对，没错。但五仁其实指的是五种‘仁，它们分别是，核桃仁、杏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你记住了吗？它们合起来叫做五仁，它们单吃很好吃！”
“单吃很好吃？”
“嗯。”
“那合起来您为什么不喜欢吃了呢？应该更好吃了呀！”月饼天真地说道。
“因为合起来就不好吃了。”
“为什么不好吃了？”
“因为……”小茉莉思考了一会儿，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向了茉莉，似乎想要寻求帮助。
“因为口感与质地是因人而异的，只是她不喜欢吃而已，还是有不少人喜欢吃五仁馅的月饼。”茉莉帮了一个小忙。
“那主人喜欢吃我吗？”月饼问道。
“……我不挑食。”茉莉委婉地回答。
“哦……那小主人为什么不喜欢吃我呢？小主人为什么喜欢单吃五种仁儿，而不喜欢吃合起来的五仁儿呢？”月饼执着地问道。
小茉莉突然后悔说“我最不喜欢吃五仁馅儿的月饼”了。
这块月饼为什么有如此高的求知欲？其他的禁忌之物怎么没有？就因为她是食物吗？
“因为不同的东西合为一体，可能会产生一种质变。”茉莉简单地讲述道，“例如，生的西红柿是一种味道和口感，生的鸡蛋是另一种味道和口感，但是熟的西红柿炒鸡蛋，就是另几种味道了，甜口和咸口都不同。
“智慧生物们甚至会为了‘哪种口味的西红柿炒鸡蛋好吃或‘西红柿炒鸡蛋到底放不放酱油，而吵架、打架。”
“为什么会吵架、打架？您不是说，口感与质地是因人而异的吗？”月饼的注意力又转移了。
“因为在很多智慧生物看来，你跟我的想法、喜好不一样，所以肯定是你错了。”小茉莉做了一个鬼脸，吓唬道，“既然是你错了，那么我就要强行纠正你，纠正不过来，我就要消灭你！
“消灭不了，我就添油加醋，到处跟别人说你是幼稚的笨蛋，说你有问题！以此来寻求自己同类或不知情者的安慰与认同！这样，会让我感到胜利了！会突出我了不起！比你强！”
“这又是为什么？！”月饼更惊奇、更不理解了。
“因为……哎呀，你的问题怎么多呢？”小茉莉挠了挠头，终于表露出了一丝苦恼。
“对呀！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呢？我为什么有这么多不懂的东西呢？”月饼看起来傻傻的，虽说她没有什么表情。
“因为你拥有一个会思考的大脑，却没有丰富的知识储备。也因为……”茉莉顿了一下，说道，“你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五仁，你是我用咕咕鸡的脑仁、夏牛的脑仁、沃斐迩羊的脑仁、吉什鸭的脑仁和圣辉鹅的脑仁，制作而成的五仁月饼。”
天秤呆了一下，随即感到了一阵恶寒。
幸亏我没吃啊！这是什么病娇女仆？！
“你管这叫月饼？！”天秤质问道。
“嗯，不叫月饼叫什么？你说叫什么？”茉莉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问谁呢？”
“我问你呢。”
“我……她就不是月饼！”
“不是月饼是什么？”茉莉问道。
“你问谁呢？”
“我问你呢。”
“我……她可是你做的。”
“对啊，是我做的，所以她是月饼，因为我做的就是月饼，新式月饼。”茉莉言之凿凿地说道。
“她怎么能是月饼呢？谁家月饼这样？”
“我家的。”
“……你挺能对付呀。”天秤气得想动手揍茉莉一顿。
“主人，我到底是不是月饼？”月饼都听得不自信了。
“是，你别听她们的胡说与质疑，你就是月饼，五仁月饼。”茉莉安慰道。
“好吧……您说是就是吧……”
“咚咚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请进。”天秤用魔法之手打开了房门。
“上午好哇！想我了没有？我亲爱的小茉莉和小天秤。”满脸笑容的郁金香长老，为房间内带来了活力与欢乐，“哦！还有我可爱的小小茉莉也在，以及……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半块板砖吗？”
“我叫五仁月饼，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五仁月饼，但是我的名字确实叫五仁月饼。”五仁月饼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哦……还会说话，你好哇，我可爱硬朗的五仁月饼。”郁金香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很强。
“你也好。”五仁月饼很高兴，这是除了主人以外，唯一没有质疑她是不是月饼的朋友。
“您有什么事情吗？”天秤问道。
“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来这里了吗？”郁金香用脚向后一踢，关上了房门，“我想你们啦！”
“我不打算收购北极动植物保护基地，您可能要白来一趟了。”茉莉笑道。
“呦～真聪明，不愧是我亲爱的小茉莉，轻而易举就猜到了我的来意，不过别拒绝得这么快，我是带着诚意而来的。”
“您的诚意就像是茉莉的允诺。”天秤淡淡地插了一句嘴。
“价值千金？”
“不，一文不值且坑蒙拐骗。”
“呦～你这是这么了，我亲爱的小天秤，怎么说话带刺儿呢？就像是刚被茉莉欺负了似的。”
“……这里不欢迎你。”
“嗯？！”刚为郁金香长老沏了一壶茶的小茉莉愣住了，她看了看天秤大人的脸色，又看了看面前的大茶壶，犹豫着要不要把茶水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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