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遗忘与记得
嗯？
等等，这里是哪里？
我这是睡着了在做梦吗？
不，不对，那个叫班德的家伙朝我伸出了魔杖，显然是对我施咒了。但那肯定不可能是催眠咒之类的玩意儿，按照他之前的说法，那应该是遗忘咒才对。
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连串的念头在张闲的脑海中匆匆闪过，然而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他觉得头很晕，眼前也仿佛一片朦胧。
虽然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眼下自己好像正被一股融融的暖意包裹着全身，这种感觉甚至还挺舒服。
只是于此同时，他却也发现了，自己好像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困！好困！而且貌似还在变得越来越困，就像是下一秒他便会沉沉地睡去，困得不行了！
“不！不不不……必须得睁大眼睛！”张闲这样告诉自己。
他有一种直觉，要是在这里睡过去了，那他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是……
“这里到底是那儿啊？”
张闲想要喊出来，但却连舌头都像是僵住了似的，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都分毫不动。
只有眼皮还勉强能半睁半闭着，但也只是死撑罢了。
噢！眼前似乎是有光的，可比起光来，更直观的却一股股如水流似的波纹，在他眼前持续地流转。
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嗯？那是人影吗？”
在那极度朦胧而又微微扭曲的视野中，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看见了一道身影。那人比他要矮很多……不，其实是他所处的位置太高的原因吗？
那人的嘴巴好像在动，不是冲着他这边，但那肯定是在说着什么的……
看不清，还是看不清，而且也听不见。
啊！
好困！
实在是扛不住了。
带着些许的挫败感，张闲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
“呃……嗯、嗯？我这又是到了哪儿来了？”
自睡梦中醒来的张闲缓缓睁开双眼，可顿时便又被耀眼的阳光给照得眯成了两条缝。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现在貌似正躺倒在一条熟悉的道路旁边。
老板送的那个低温箱也还在，肩带就勒在了脖子上，有点不太舒服，而箱体就搁在了他腰侧的地面上……
“这不就是回废弃居住区的那条路吗？”
坐起来前后左右一看，那笔直的道路和道路两边的荒凉住宅楼群，看起来果然无比地眼熟。
“嗯？我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儿来的？刚刚不是还在……”
正暗自嘀咕着，张闲忽然间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才使劲挠了挠头，暗想道：
“嗯，刚才那果然只是一场梦吗？那也就是说……那个班德除了遗忘咒，也许还给我来了一道……那个魔咒叫什么来着？混淆咒？好像是叫这个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又是一怔。
“不对啊！要是我被施了遗忘咒的话，为什么我还会记得那个家伙？”
“总不能是他自己搞忘了吧？”张闲不由嘟哝着道。
一时想不通，他干脆就暂时不去想了，摇了摇头便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在随手拍着身的尘土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哪怕心里知道，要是无论碰到什么怪事就都往自己这异常的体质上去推，那肯定是不利于他思考的。
可他也不想的啊！
这种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未免太过没头没尾了，实在让他难以厘清。
“不管了！先回去睡觉！困死我……烫！烫烫烫烫烫！我……哎？差点儿把你给忘了。”
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臂上猛地一阵发烫，把袖子捋起来一看，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一条刚出生的小蛇呢！
“怎么，要生了？这么说，其实也就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到……诶！烫！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找个地方再……哎呀，烫烫烫……”
……
张闲是被一阵推搡叫醒的。
“张闲先生……张闲先生……醒醒！请醒一醒！”
“唔？”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闲睡眼惺忪地朝着旁边望去。
是佩拉，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眼下就站在他所睡的这张旧沙发边，表情中似乎带着焦虑。
“怎么了？哈——”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张闲先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还记得姬妮吗？”佩拉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回张闲倒是不困了，因为他现在感到很诧异。
“难不成，真的是那家伙忘记施放遗忘咒了？而且不光是我一个，连佩拉也给漏掉了？”
要想将姬妮带走还不让人察觉到异常，那肯定是要将这附近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给处理一遍的。这种情况或许光靠那班德一个人会很吃力，可是那号称一直都在搜寻与保护新生巫师的反抗军，肯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正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所以在听到佩拉那么说时，他第一时间就以为或许也就只有佩拉和他一样，也被那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给漏掉了。
只有这样，佩拉才会在突然发现周围的其他人都好像已经忘记了佩拉的情况下，满心慌乱地四处询问，在依旧无法得到任何的解释与认同之后，甚至一路跑到了他这儿来。
但是这事儿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根本不现实！
因为看看窗外的天色就知道，或许再过不久，就又该天黑了。真要是他想的那样的话，这么长时间，佩拉早该过来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你别急，姬妮我当然是记得的！”张闲安抚她道，“先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
可佩拉眼下显然是没心思坐的，就见她摇了摇头，匆匆地便对张闲道：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事实上，查卡和金失踪了！他们……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啊？”张闲略一蹙眉，在又多想了想之后，才有些恍然地道，“哦，是去找姬妮了吧？我记得查卡一直想加入反抗军？”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佩拉点了下头，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重又镇定了下来，然后她才接着道：
“其实，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一开始都不记得姬妮的存在了。还有姬妮的妈妈葛兰西夫人，我也忘记了。一直到我看到卧室里的兔子玩偶时，我才重新记起了她们……我怎么会忘记呢？我不该忘记的——那是姬妮送给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啊！
“不过之后就很快了，包括那位班德先生在内，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也终于一点点地记了起来……”
等等，这里是哪里？
我这是睡着了在做梦吗？
不，不对，那个叫班德的家伙朝我伸出了魔杖，显然是对我施咒了。但那肯定不可能是催眠咒之类的玩意儿，按照他之前的说法，那应该是遗忘咒才对。
可是，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连串的念头在张闲的脑海中匆匆闪过，然而说实话，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太好——他觉得头很晕，眼前也仿佛一片朦胧。
虽然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眼下自己好像正被一股融融的暖意包裹着全身，这种感觉甚至还挺舒服。
只是于此同时，他却也发现了，自己好像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困！好困！而且貌似还在变得越来越困，就像是下一秒他便会沉沉地睡去，困得不行了！
“不！不不不……必须得睁大眼睛！”张闲这样告诉自己。
他有一种直觉，要是在这里睡过去了，那他说不定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但是……
“这里到底是那儿啊？”
张闲想要喊出来，但却连舌头都像是僵住了似的，无论他怎么使劲儿都分毫不动。
只有眼皮还勉强能半睁半闭着，但也只是死撑罢了。
噢！眼前似乎是有光的，可比起光来，更直观的却一股股如水流似的波纹，在他眼前持续地流转。
模模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嗯？那是人影吗？”
在那极度朦胧而又微微扭曲的视野中，他觉得自己也许是看见了一道身影。那人比他要矮很多……不，其实是他所处的位置太高的原因吗？
那人的嘴巴好像在动，不是冲着他这边，但那肯定是在说着什么的……
看不清，还是看不清，而且也听不见。
啊！
好困！
实在是扛不住了。
带着些许的挫败感，张闲终究还是睡了过去。
……
“呃……嗯、嗯？我这又是到了哪儿来了？”
自睡梦中醒来的张闲缓缓睁开双眼，可顿时便又被耀眼的阳光给照得眯成了两条缝。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自己现在貌似正躺倒在一条熟悉的道路旁边。
老板送的那个低温箱也还在，肩带就勒在了脖子上，有点不太舒服，而箱体就搁在了他腰侧的地面上……
“这不就是回废弃居住区的那条路吗？”
坐起来前后左右一看，那笔直的道路和道路两边的荒凉住宅楼群，看起来果然无比地眼熟。
“嗯？我是什么时候到了这儿来的？刚刚不是还在……”
正暗自嘀咕着，张闲忽然间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才使劲挠了挠头，暗想道：
“嗯，刚才那果然只是一场梦吗？那也就是说……那个班德除了遗忘咒，也许还给我来了一道……那个魔咒叫什么来着？混淆咒？好像是叫这个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又是一怔。
“不对啊！要是我被施了遗忘咒的话，为什么我还会记得那个家伙？”
“总不能是他自己搞忘了吧？”张闲不由嘟哝着道。
一时想不通，他干脆就暂时不去想了，摇了摇头便从地上重新站了起来。
只是在随手拍着身的尘土时，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腰。
哪怕心里知道，要是无论碰到什么怪事就都往自己这异常的体质上去推，那肯定是不利于他思考的。
可他也不想的啊！
这种事，每一桩每一件都未免太过没头没尾了，实在让他难以厘清。
“不管了！先回去睡觉！困死我……烫！烫烫烫烫烫！我……哎？差点儿把你给忘了。”
骤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臂上猛地一阵发烫，把袖子捋起来一看，他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带着一条刚出生的小蛇呢！
“怎么，要生了？这么说，其实也就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到……诶！烫！你先等等！我去给你找个地方再……哎呀，烫烫烫……”
……
张闲是被一阵推搡叫醒的。
“张闲先生……张闲先生……醒醒！请醒一醒！”
“唔？”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张闲睡眼惺忪地朝着旁边望去。
是佩拉，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眼下就站在他所睡的这张旧沙发边，表情中似乎带着焦虑。
“怎么了？哈——”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张闲先生，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请问你还记得姬妮吗？”佩拉一脸严肃地问道。
这回张闲倒是不困了，因为他现在感到很诧异。
“难不成，真的是那家伙忘记施放遗忘咒了？而且不光是我一个，连佩拉也给漏掉了？”
要想将姬妮带走还不让人察觉到异常，那肯定是要将这附近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给处理一遍的。这种情况或许光靠那班德一个人会很吃力，可是那号称一直都在搜寻与保护新生巫师的反抗军，肯定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正是因为早就想到了这一茬，所以在听到佩拉那么说时，他第一时间就以为或许也就只有佩拉和他一样，也被那个粗心大意的家伙给漏掉了。
只有这样，佩拉才会在突然发现周围的其他人都好像已经忘记了佩拉的情况下，满心慌乱地四处询问，在依旧无法得到任何的解释与认同之后，甚至一路跑到了他这儿来。
但是这事儿只要仔细一想，就会发现这根本不现实！
因为看看窗外的天色就知道，或许再过不久，就又该天黑了。真要是他想的那样的话，这么长时间，佩拉早该过来了，怎么可能拖到现在？
“你别急，姬妮我当然是记得的！”张闲安抚她道，“先坐下，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了？”
可佩拉眼下显然是没心思坐的，就见她摇了摇头，匆匆地便对张闲道：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事实上，查卡和金失踪了！他们……可能是离家出走了。”
“啊？”张闲略一蹙眉，在又多想了想之后，才有些恍然地道，“哦，是去找姬妮了吧？我记得查卡一直想加入反抗军？”
“我也是这么想的。”
佩拉点了下头，而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自己重又镇定了下来，然后她才接着道：
“其实，包括我自己在内，我们一开始都不记得姬妮的存在了。还有姬妮的妈妈葛兰西夫人，我也忘记了。一直到我看到卧室里的兔子玩偶时，我才重新记起了她们……我怎么会忘记呢？我不该忘记的——那是姬妮送给我的第一件生日礼物啊！
“不过之后就很快了，包括那位班德先生在内，今天早上所发生的一切，我也终于一点点地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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