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日
接下来几天，暴风雪持续席卷着霜城，即使是在查苏里湖以南，也仍是冰雪之地，冬季对于贵族还有鹰家这样的有钱人来说，并不是太难熬，除了食物上的单调乏味之外，几乎没什么难以忍受的。
北洲的冬季往往长达三四个月，霜城以北更是长达半年，在漫长的室内生活中，阅读和修炼是很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北洲在学术和法术两方面都十分卓越的缘故。
鹰找家族并不是血统纯正的贵族，因而大多数家族成员都没什么法力天赋，鹰找本人又和妹妹天生聪慧不同，在学术和修炼上都不精通，所以采矿的任务才会落到他的肩上。九洲之中，除了王公贵族，大法师和学者就是最受尊重的人，鹰找虽然早就接受了自己平凡的命运，但到底还是对法师充满憧憬，虽然自己不行，但若是身边的人能成为大法师也不错，既然陵游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独一无二，说不定能够成为大法师，甚至比那更强大的存在。
为自己的家族培养一个杰出的法师，这就是鹰找一开始想要留下陵游的原因。不过这个远大的目标尚处于起步阶段，其中一项任务就是教给陵游必备的语言和常识。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陵游已经能日常对话了，所以鹰找决定给他入门法修。拿着从妹妹那儿偷拿的《灵法本纪》，两个新手便开始研究起来。书籍乃是贵重之物，像鹰家这样空有钱财而无地位的，也只能买些普通的书，正儿八经的灵法书是买不着的。这本书破破烂烂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被鹰鸣要去了，是本灵法修行的入门书。鹰找小时候看过，后来因为没有天赋便没碰过了，时隔多年再次翻开，倒是有些激动。
他和陵游并肩坐着，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陵游一字一句慢慢读出来：“天地间有万象，神形者谓灵，生物开灵智者能思，得灵核者能法。灵智有三，开眼，辨物，能思。灵核有三，天眼，通灵，修法。有灵则万物生，有核则生万物。”
鹰找见他有些不解，便解释道：“啊，这个的意思大概就是，世上存在一种无形的力量，叫做灵，我们家所采的雪玉矿里，那种金色的碎末就是灵的化形；人族因为开了灵智所以能感受到灵的存在，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很好的掌握灵，只有一部分血脉特殊，或者天赋异禀的人，能使用灵，这一类人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用灵提升智慧或者直觉的，可以变得聪明，或者进行占卜、观星等等，这一类被称为大学士，他们的修炼叫做灵修；还有一类能够利用灵，化为自身的力量，转换成不同形式的能力，比如操纵元素或者化形、操纵之类的，这一类人叫做大法师，他们进行的是法修。不过这两种人都很少，可以说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像我们普通人，就只能使用可以附灵的容器，比如灵能灯啊，悬梯啊之类的，这些东西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让普通的人也能使用灵的特殊工具。”
鹰找虽然没有天赋，但小时候十分着迷于这类知识，也读过不少话本和大法师们的传记，对此颇有见地，可谓是理论大师。
“可以，同时进行吗？”
“啊，自然是可以的，其实除了能力上的不同，法师和学士使用灵的方式也不同，大学士更像是法器，需要注入灵来提升自己，是一个短时效的提升，而大法师，则更像容器，需要在体内形成灵核，能够储存和吸收灵，在需要时转化释放。普通的学士和法师其实要求并不高，只要有血统或者一点天赋就行，但同样，他们也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否则二者无法兼顾，白白浪费精力；但会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摆脱雪玉这类灵石的束缚，自行吸收周围的灵，这类人就能同时灵法双修。”
“也就是说，可以不靠灵石，直接修灵？”
“没错，不过那太远了，这种天才每个洲十年也就出一两个，咱们还是想点实际的吧，霜城的学士协会和法师会会在春日节前后招收成员，鹰鸣在灵修方面颇有天赋，父亲已经决定送她去参加考试，我觉得你没准也能有点天赋，正巧我们家还没出过法师，只要我们资助你成为大法师，你就能为鹰家提供资源和便利，你觉得如何？”
陵游本来还因为鹰找无缘无故帮助他而困惑，这下反倒是安心了，反正他无依无靠，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自然不用怕鹰找是在骗他，便点头道：“我同意，但是，我不一定会有，天赋，所以你，别太寄予厚望。”
“怎么会呢，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不一般，好好准备吧，我已经把你能用上的书都找来了。”鹰找自信地拍拍他的肩膀。
当晚，鹰找就被发现书柜失窃的妹妹告了状，鹰找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他的计划在父亲鹰塔眼中略显幼稚，但也有些道理，鹰家一直在培养有能力的门客，只是没有获得太大成效，如今这个门口捡到的孩子虽然前途未卜，但是背景干净，如果真有几分本事，倒也不妨是个好选择。
鹰找对于他父亲精打细算的考量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说服了他，不过能有正经理由留在鹰堡，对于陵游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件事中唯一有异议的就是鹰找的妹妹鹰鸣了：“就算是个小孩，还失忆了，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做了门客吧？万一他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岂不是……”
“不会的，他……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南边来的流民，每年都有挺多的。”
“那也该是春天才会来吧，总之还是很可疑，我会盯紧他的。”鹰鸣说罢便转身走了。
待她离开后，鹰找对陵游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妹妹这个人就是太多疑了，不过一到冬天确实有不少流民和流浪汉会四处作乱，今年南边收成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暴动。”
“暴动？”
“啊，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人聚在一起闹事，唉，这几年南边不安稳，总有天灾人祸，还是霜城这边儿好啊，虽说太冷了些，好歹矿山不靠天收，不至于挨饿呢。”
这里并不是什么圣土啊，陵游心道。
接下来的日子，书籍占据了绝大多数时间，陵游很快就掌握了通用语，加上他几乎过目不忘的好记性，通读这些书籍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理解这些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内容。
初阶的法修书灵修书仍是颇具难度的，尤其是在没人领进门的情况下，想要入门就十分难得，除了这些，陵游还看了许多九洲的史书和杂记，了解到此间大陆乃是一片整体，被划分为九个部分，东西南北外加中洲五个洲是人族主要聚居之地，另外的四个洲，分别是北洲以北无人居住的极北洲，南方芦阙洲，西方荒洲，以及东方的蓬莱。
他如今所在地便是北洲的连朔国，九洲之中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只是由于天灾，流年不利，这些年连朔日益式微，内忧外患不断，西洲北部的人马族一直蠢蠢欲动，北洲不尚武，所以大法师的地位就由此凸显出来了。不尚武力的北洲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并不擅长作战，高大强壮的巨人一族向来温和，也不是什么勇猛的种族，和天生擅长作战的人马一族对上简直毫无胜算。连朔国与西洲的交界处连年征战，连朔在百年前一直处于下风，直到北洲雪玉矿的发现，使得连朔在灵修法修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这才成功击退了人马一族。
尽管如此，在两国边界，仍是大小摩擦不断，因此连朔国对于法修的需求很大，也迎来北洲灵能发展的全盛时期，霜城内百年之前建起的聚灵阁和观星阁，乃是培养法师与学士的场所，连朔最有威望的大法师和大学士也都聚集于此。
鹰鸣要进的，便是向来以考核难度极大著称的观星阁，与法修不同，灵修的门槛要低上许多，能入门的人多了，可供挑选的余地便大了，要求自然也就更严格。想要进入观星阁，首先要通过测试，除了天赋测试，还有十分严格的笔试和面试，要求候选者必须具有较高的学术能力。
在发现陵游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之后，鹰找便给他定下进入观星阁的目标，按照他的能力，必然能在开春之前读完参考书目，那么笔试考核对他来说也就小菜一碟；至于聚灵阁，鹰找倒是没抱什么期望，虽然陵游的确身份特殊，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展现出在法修方面的天赋，无法感受到灵，甚至连门槛也进不了，通常有天赋的法修在十多岁就会崭露头角，展现出与生俱来的对灵气的感知能力，像陵游这样的，对于一年只招收十几人的聚灵阁来说，并不入眼。
好在陵游出色的学习能力并没有让人失望，短短三个月，便读完了鹰鸣的大部分藏书。鹰鸣虽然不喜这个来历不明的同龄人，但也开始考虑起鹰家的前途，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在陌生的观星阁，难免会有些困难，这时候要是有个助力，倒是会轻松许多。
“陵游，你准备的如何了？本来是想让你参加明年的校考，但看你的速度恐怕今年的也能应付了吧？”
“我觉得可以一试，”陵游道，“但有个问题，我没有身份证明，要如何参加？”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父亲自然会为你办妥，既然你有把握，便好好努力吧，到时候若是能和鸣儿一同入阁，倒也能相互照应。”
时间过得飞快，漫长的冬季也到了尾声，霜城的极夜并不是像罗非山那一片那样一直处于漫漫长夜，只是太阳一直在地平线，白昼短的可怜，不过在三个月的暴雪之后，霜城总算迎来了云消雪散时，白昼渐渐长了起来，漫长的封窗期也终于过去，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北国的春日，终于要降临了。
北洲的冬季往往长达三四个月，霜城以北更是长达半年，在漫长的室内生活中，阅读和修炼是很好的消磨时间的方式，这也是为什么北洲在学术和法术两方面都十分卓越的缘故。
鹰找家族并不是血统纯正的贵族，因而大多数家族成员都没什么法力天赋，鹰找本人又和妹妹天生聪慧不同，在学术和修炼上都不精通，所以采矿的任务才会落到他的肩上。九洲之中，除了王公贵族，大法师和学者就是最受尊重的人，鹰找虽然早就接受了自己平凡的命运，但到底还是对法师充满憧憬，虽然自己不行，但若是身边的人能成为大法师也不错，既然陵游从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独一无二，说不定能够成为大法师，甚至比那更强大的存在。
为自己的家族培养一个杰出的法师，这就是鹰找一开始想要留下陵游的原因。不过这个远大的目标尚处于起步阶段，其中一项任务就是教给陵游必备的语言和常识。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陵游已经能日常对话了，所以鹰找决定给他入门法修。拿着从妹妹那儿偷拿的《灵法本纪》，两个新手便开始研究起来。书籍乃是贵重之物，像鹰家这样空有钱财而无地位的，也只能买些普通的书，正儿八经的灵法书是买不着的。这本书破破烂烂的，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被鹰鸣要去了，是本灵法修行的入门书。鹰找小时候看过，后来因为没有天赋便没碰过了，时隔多年再次翻开，倒是有些激动。
他和陵游并肩坐着，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陵游一字一句慢慢读出来：“天地间有万象，神形者谓灵，生物开灵智者能思，得灵核者能法。灵智有三，开眼，辨物，能思。灵核有三，天眼，通灵，修法。有灵则万物生，有核则生万物。”
鹰找见他有些不解，便解释道：“啊，这个的意思大概就是，世上存在一种无形的力量，叫做灵，我们家所采的雪玉矿里，那种金色的碎末就是灵的化形；人族因为开了灵智所以能感受到灵的存在，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很好的掌握灵，只有一部分血脉特殊，或者天赋异禀的人，能使用灵，这一类人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用灵提升智慧或者直觉的，可以变得聪明，或者进行占卜、观星等等，这一类被称为大学士，他们的修炼叫做灵修；还有一类能够利用灵，化为自身的力量，转换成不同形式的能力，比如操纵元素或者化形、操纵之类的，这一类人叫做大法师，他们进行的是法修。不过这两种人都很少，可以说是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都不为过，像我们普通人，就只能使用可以附灵的容器，比如灵能灯啊，悬梯啊之类的，这些东西是用特殊的材料制作的，让普通的人也能使用灵的特殊工具。”
鹰找虽然没有天赋，但小时候十分着迷于这类知识，也读过不少话本和大法师们的传记，对此颇有见地，可谓是理论大师。
“可以，同时进行吗？”
“啊，自然是可以的，其实除了能力上的不同，法师和学士使用灵的方式也不同，大学士更像是法器，需要注入灵来提升自己，是一个短时效的提升，而大法师，则更像容器，需要在体内形成灵核，能够储存和吸收灵，在需要时转化释放。普通的学士和法师其实要求并不高，只要有血统或者一点天赋就行，但同样，他们也只能选择一个方向，否则二者无法兼顾，白白浪费精力；但会有一些天赋异禀的人，可以摆脱雪玉这类灵石的束缚，自行吸收周围的灵，这类人就能同时灵法双修。”
“也就是说，可以不靠灵石，直接修灵？”
“没错，不过那太远了，这种天才每个洲十年也就出一两个，咱们还是想点实际的吧，霜城的学士协会和法师会会在春日节前后招收成员，鹰鸣在灵修方面颇有天赋，父亲已经决定送她去参加考试，我觉得你没准也能有点天赋，正巧我们家还没出过法师，只要我们资助你成为大法师，你就能为鹰家提供资源和便利，你觉得如何？”
陵游本来还因为鹰找无缘无故帮助他而困惑，这下反倒是安心了，反正他无依无靠，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自然不用怕鹰找是在骗他，便点头道：“我同意，但是，我不一定会有，天赋，所以你，别太寄予厚望。”
“怎么会呢，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肯定不一般，好好准备吧，我已经把你能用上的书都找来了。”鹰找自信地拍拍他的肩膀。
当晚，鹰找就被发现书柜失窃的妹妹告了状，鹰找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的计划，虽然他的计划在父亲鹰塔眼中略显幼稚，但也有些道理，鹰家一直在培养有能力的门客，只是没有获得太大成效，如今这个门口捡到的孩子虽然前途未卜，但是背景干净，如果真有几分本事，倒也不妨是个好选择。
鹰找对于他父亲精打细算的考量并不知情，还以为是自己的聪明才智说服了他，不过能有正经理由留在鹰堡，对于陵游来说也是件好事。
这件事中唯一有异议的就是鹰找的妹妹鹰鸣了：“就算是个小孩，还失忆了，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做了门客吧？万一他有什么特别的身份，岂不是……”
“不会的，他……没什么特别的，大概是南边来的流民，每年都有挺多的。”
“那也该是春天才会来吧，总之还是很可疑，我会盯紧他的。”鹰鸣说罢便转身走了。
待她离开后，鹰找对陵游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妹妹这个人就是太多疑了，不过一到冬天确实有不少流民和流浪汉会四处作乱，今年南边收成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暴动。”
“暴动？”
“啊，就是一群吃不饱饭的人聚在一起闹事，唉，这几年南边不安稳，总有天灾人祸，还是霜城这边儿好啊，虽说太冷了些，好歹矿山不靠天收，不至于挨饿呢。”
这里并不是什么圣土啊，陵游心道。
接下来的日子，书籍占据了绝大多数时间，陵游很快就掌握了通用语，加上他几乎过目不忘的好记性，通读这些书籍并不困难，困难的是如何理解这些对于他来说完全陌生的内容。
初阶的法修书灵修书仍是颇具难度的，尤其是在没人领进门的情况下，想要入门就十分难得，除了这些，陵游还看了许多九洲的史书和杂记，了解到此间大陆乃是一片整体，被划分为九个部分，东西南北外加中洲五个洲是人族主要聚居之地，另外的四个洲，分别是北洲以北无人居住的极北洲，南方芦阙洲，西方荒洲，以及东方的蓬莱。
他如今所在地便是北洲的连朔国，九洲之中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只是由于天灾，流年不利，这些年连朔日益式微，内忧外患不断，西洲北部的人马族一直蠢蠢欲动，北洲不尚武，所以大法师的地位就由此凸显出来了。不尚武力的北洲人虽然身材高大，但是并不擅长作战，高大强壮的巨人一族向来温和，也不是什么勇猛的种族，和天生擅长作战的人马一族对上简直毫无胜算。连朔国与西洲的交界处连年征战，连朔在百年前一直处于下风，直到北洲雪玉矿的发现，使得连朔在灵修法修上取得了重大突破，这才成功击退了人马一族。
尽管如此，在两国边界，仍是大小摩擦不断，因此连朔国对于法修的需求很大，也迎来北洲灵能发展的全盛时期，霜城内百年之前建起的聚灵阁和观星阁，乃是培养法师与学士的场所，连朔最有威望的大法师和大学士也都聚集于此。
鹰鸣要进的，便是向来以考核难度极大著称的观星阁，与法修不同，灵修的门槛要低上许多，能入门的人多了，可供挑选的余地便大了，要求自然也就更严格。想要进入观星阁，首先要通过测试，除了天赋测试，还有十分严格的笔试和面试，要求候选者必须具有较高的学术能力。
在发现陵游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之后，鹰找便给他定下进入观星阁的目标，按照他的能力，必然能在开春之前读完参考书目，那么笔试考核对他来说也就小菜一碟；至于聚灵阁，鹰找倒是没抱什么期望，虽然陵游的确身份特殊，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展现出在法修方面的天赋，无法感受到灵，甚至连门槛也进不了，通常有天赋的法修在十多岁就会崭露头角，展现出与生俱来的对灵气的感知能力，像陵游这样的，对于一年只招收十几人的聚灵阁来说，并不入眼。
好在陵游出色的学习能力并没有让人失望，短短三个月，便读完了鹰鸣的大部分藏书。鹰鸣虽然不喜这个来历不明的同龄人，但也开始考虑起鹰家的前途，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在陌生的观星阁，难免会有些困难，这时候要是有个助力，倒是会轻松许多。
“陵游，你准备的如何了？本来是想让你参加明年的校考，但看你的速度恐怕今年的也能应付了吧？”
“我觉得可以一试，”陵游道，“但有个问题，我没有身份证明，要如何参加？”
“此事你不必担心，我父亲自然会为你办妥，既然你有把握，便好好努力吧，到时候若是能和鸣儿一同入阁，倒也能相互照应。”
时间过得飞快，漫长的冬季也到了尾声，霜城的极夜并不是像罗非山那一片那样一直处于漫漫长夜，只是太阳一直在地平线，白昼短的可怜，不过在三个月的暴雪之后，霜城总算迎来了云消雪散时，白昼渐渐长了起来，漫长的封窗期也终于过去，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北国的春日，终于要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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