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湖心岛
“方才殿中引发异象的，便是你吧。”一个苍老而空灵的声音从薄纱之后传来，只见清风吹来，纱帘被风吹起，露出帘后那人。
只见那人盘腿悬于空中，闭目冥想，忽而睁开双眼，缓缓落地，向他走了过来，那是一位身穿深紫色法袍的老人，身形高挑，看起来精神抖擞，留着一小撮胡子，倒显得年轻些，依稀可见往日风采。陵游虽不认识面前这位老人，但也猜出他大概就是聚灵阁阁主。
“是我。”他行了个礼，道。
“不必多礼，老夫便是这聚灵阁之主苍术，此处乃是静坐室，既然来了，便同我一道静坐片刻吧。”说罢，苍术回到蒲团之上，腾空而起，重新盘腿浮空，陵游走过去，见另有一个蒲团摆在他的对面，他便老老实实走过去，盘腿坐下。
苍术一抬手，金色的光芒在四周闪烁，缓缓托举着陵游悬空而起，稳稳地漂浮在空中。
“你倒是处变不惊，”苍术微笑道，“说说你的身份吧，我刚看了档案，中洲来的平民？多大了？家里还有谁？”
“这些容我不便告诉您。”
“无妨，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不过，你很特殊。”
“因为异象？”
“聚灵阁成立三百年，天赋异禀的大有人在，但是，能使那灵镜暗下来的，三百年，仅你一人。”
“问题出在这里吗？”
“是的，虽然还不到时候，但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事，老朽只得提前告诉你一些事，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有灵，却不知，既有光，便生影，这世上还有一样特殊的灵气，便是恶灵，恶灵常伴灵而生，显形时为黑尘，但恶灵细小，且不常累积，常人不能察觉，须得经过训练，方能感知。而天生能感知恶灵的，据记载，除了三百年前创立聚灵阁的，我的祖先苍释大法师，便只有你了。”
“恶灵？”陵游捕捉到这一字眼，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熟悉。
“是的，恶灵虽然和灵一样无处不在，但不会轻易显形，普通法师也无法感知，但恶灵却又不像灰尘那样无害，少量的恶灵并不妨事，但要是聚集起来，便会影响人的心智，产生摧毁万物的力量，且恶灵无法为人所掌握，难以消散，故而经年累月，会形成恶域，为祸人间。我们大法师的职责之一，便是驱赶恶灵，驱散恶域。”
“如此说来，恶灵危害不小，那为何不让天下知晓，反倒是刻意隐瞒？”
“你有所不知，恶灵虽然处处存在，但是近百年来，除了极境洲，只有北洲有形成恶域的记载，这就要牵扯到当今天下大势了，你还年少，想必不曾考虑过，若是恶域的消息放出，会对北洲，对连朔产生怎样的影响。西有人马部落虎视眈眈，南有南洲和中洲沆瀣一气，这天下看似处于盛世之中，但这和平的假象其实就像个挖空地基的高塔，只需轻轻一推，便毁于一旦。”
“您同我说了这么多，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吗。”陵游十分冷静地点出他的目的，只见苍术睁开双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仍旧清澈，像深邃的夜空一般，藏满了秘密。
“不错，聚灵阁当年创建，便是为了以灵克敌，驱散恶域，保这北洲一方百姓，保这天下太平，三百年前初代的法师们学会使用灵，和大学士们研究出的灵器，结束了五洲之间的战乱，如今恶域四起，连我们都开始力不从心，观星阁的占卜学士更是占卜出大凶之相，天下将乱，乱世将启。今日但见你天赋异禀，天生能感知这恶灵，正如三百年前救苍生于水火的苍术大法师一样，或许，你就是那一线生机。”
“那您的意思是……”
“陵游，聚灵阁需要你，连朔也需要你，你绝非平庸之人，未来注定是要和苍释一般，创出一番伟业，但是，”苍术话锋一转，“你天生能感知灵与恶灵，自然也就有明暗两面，若是走错了路，就会同我的祖先苍释一样，被黑暗吞噬，融入恶域之中，这也是我为何要单独召见你的缘由。”
“您的意思是，若是不加以控制，我会被恶域吞噬？”
“是的，我相信你会是解决恶域问题的关键，却也是我们漫漫征途中的最大变数，老朽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从这儿走出去，守着这个秘密，继续当一个凡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另一条路，进入聚灵阁，成为伟大的法师，走上这条生死未卜的前途。”
陵游思索片刻，道：“天下虽大，但要是真的如您所说，乱世将至，又哪里能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苍术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陵游摇摇头，道：“并非我聪明，只是身不由己，且另有所图。”
“哦，你所图为何？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能办到，聚灵阁上下自然会倾力相助。”
“不瞒您说，我此前失去了记忆，也寻过医师，一直没找到办法恢复，我想找回我的记忆。”
苍术点点头：“自然可以，你若是有别的需要，也可但说无妨。”
他卸力让二人落地，缓缓走过来，笑道：“既然如此，便先如此吧，喏，接着。”陵游接过他递来的玉牌，乃是一块雪玉精华的腰牌，随着苍术一抬手，上面便现出陵游的名字：“从现在起，你就是聚灵阁的弟子了。今晚的对话不要同别人提起，入阁之后，每晚来一趟静坐室，老夫会为你单独授课”
出了门，仍是图本领着他原路返回。
“今日不早了，就不领你去参观聚灵阁了，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来报道吧。”
“这么快？”陵游有些意外。
“明日给新学徒安排宿舍，三日后正式开课，这几日就先与你的同级们好好熟悉熟悉吧，”图本微笑道，“好好享受这珍贵的时光吧。”
陵游谢过图本，临别时又问了一句：“这儿让带灵宠吗？”
“当然，只要体型不太大都是可以的。”
陵游回到大厅，鹰找已经回到这儿了，还在等着他，见他从走廊那边过来，忙迎上来，道：“如何？”
陵游把腰牌给他看：“嗯，没什么问题。”
鹰找很满意，点点头道：“我刚刚命人回去通知父亲了，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也不会忘记鹰家的恩情。”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走吧，明早要早起，快些回去收拾行李吧。”
二人乘车回到鹰堡，鹰家得了消息，早早设宴庆祝，陵游能入聚灵阁，鹰鸣也成功进了观星阁，日后鹰家在霜城的地位都能稳固许多，也不愁进不了权贵的圈子了。
宴饮之上，鹰家长辈纷纷给陵游祝酒，因他年少，喝的是果子酿的酒，并不醉人，但被一群长辈围着敬酒，还是感到一些不自在。
“你迟早会习惯的，”坐在他身旁的鹰鸣冷声道，“入了聚灵阁，哪怕是平民，也有和大贵族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陵游听出她语气里有不悦，猜到了几分，不过鹰鸣也没什么坏心眼，他也就好声好气地说道：“是吗。”
“你可真奇怪，算了，希望你不要忘恩负义。”
“不会的。”
气氛古怪的宴席结束，陵游长出一口气，这种场合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受刑，同鹰找聊了几句，他便上楼收拾行李了。
“你小子还真成功了啊？啊，看起来那个什么考试也不是很难嘛。”吞天吃着宴席上剩下的烤羊腿，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尾巴摇来摇去，很是满足。
“我的运气不错，吞天，明天你也得和我一起出发，我们从今以后要在聚灵阁住了。”陵游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同他说道。
“哈？你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要去？鹰堡多好啊，又暖和，吃的也多。”
“因为我得去那儿长住，你名义上是我的灵宠，自然没有理由赖在这里。”陵游好脾气地解释，但吞天可不会真认为这是什么好商好量，老老实实叼来最喜欢的枕头扔进行李。
“那个聚灵阁，里头住了不少大法师吧，哎呀哎呀，没准能有办法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呢。”
“可以一试。”陵游笑道，忽然记起自己“出生”的那个蛋壳。当时他身无他物，因为鹰找想要，所以就将蛋壳做了人情，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明智之举。陵游起身出门，敲响鹰找的房门，鹰找开门见是他，笑着让他进屋：“怎么样，行李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的差不多了。”
“感觉怎么样？很快就能成为法师了，心情如何？”
“说不上来，还不错吧，”陵游笑笑，“一直没机会和你道谢，还有鹰家，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冻死在街头了。”
“不用这么说，其实，当初在罗非山捡到你，我也是有私心的。”
“其实除了来道谢，我也是想问问你关于这件事的。”陵游表情认真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过多问起，但现在他身上出现异象，他不能不重视起自己的来历了。
“你是说你的过去吧，唉，在罗非山捡到你的过程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几乎没什么遗漏，那个蛋壳，我们已经献给高山王了，但据说霜城的众多学士没人认识，但似乎不是什么生物的蛋壳，更像是人为制造的材料，我想你应当是某个族群在遭逢灾难前，躲进了特殊的保护罩里，然后被我们发现带了回来。”
“这样吗。”陵游低头思索着，鹰找忽然一拍脑袋，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小块淡蓝色的蛋壳碎片。
只见那人盘腿悬于空中，闭目冥想，忽而睁开双眼，缓缓落地，向他走了过来，那是一位身穿深紫色法袍的老人，身形高挑，看起来精神抖擞，留着一小撮胡子，倒显得年轻些，依稀可见往日风采。陵游虽不认识面前这位老人，但也猜出他大概就是聚灵阁阁主。
“是我。”他行了个礼，道。
“不必多礼，老夫便是这聚灵阁之主苍术，此处乃是静坐室，既然来了，便同我一道静坐片刻吧。”说罢，苍术回到蒲团之上，腾空而起，重新盘腿浮空，陵游走过去，见另有一个蒲团摆在他的对面，他便老老实实走过去，盘腿坐下。
苍术一抬手，金色的光芒在四周闪烁，缓缓托举着陵游悬空而起，稳稳地漂浮在空中。
“你倒是处变不惊，”苍术微笑道，“说说你的身份吧，我刚看了档案，中洲来的平民？多大了？家里还有谁？”
“这些容我不便告诉您。”
“无妨，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不过，你很特殊。”
“因为异象？”
“聚灵阁成立三百年，天赋异禀的大有人在，但是，能使那灵镜暗下来的，三百年，仅你一人。”
“问题出在这里吗？”
“是的，虽然还不到时候，但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事，老朽只得提前告诉你一些事，大部分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有灵，却不知，既有光，便生影，这世上还有一样特殊的灵气，便是恶灵，恶灵常伴灵而生，显形时为黑尘，但恶灵细小，且不常累积，常人不能察觉，须得经过训练，方能感知。而天生能感知恶灵的，据记载，除了三百年前创立聚灵阁的，我的祖先苍释大法师，便只有你了。”
“恶灵？”陵游捕捉到这一字眼，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熟悉。
“是的，恶灵虽然和灵一样无处不在，但不会轻易显形，普通法师也无法感知，但恶灵却又不像灰尘那样无害，少量的恶灵并不妨事，但要是聚集起来，便会影响人的心智，产生摧毁万物的力量，且恶灵无法为人所掌握，难以消散，故而经年累月，会形成恶域，为祸人间。我们大法师的职责之一，便是驱赶恶灵，驱散恶域。”
“如此说来，恶灵危害不小，那为何不让天下知晓，反倒是刻意隐瞒？”
“你有所不知，恶灵虽然处处存在，但是近百年来，除了极境洲，只有北洲有形成恶域的记载，这就要牵扯到当今天下大势了，你还年少，想必不曾考虑过，若是恶域的消息放出，会对北洲，对连朔产生怎样的影响。西有人马部落虎视眈眈，南有南洲和中洲沆瀣一气，这天下看似处于盛世之中，但这和平的假象其实就像个挖空地基的高塔，只需轻轻一推，便毁于一旦。”
“您同我说了这么多，是希望我做些什么吗。”陵游十分冷静地点出他的目的，只见苍术睁开双眼，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仍旧清澈，像深邃的夜空一般，藏满了秘密。
“不错，聚灵阁当年创建，便是为了以灵克敌，驱散恶域，保这北洲一方百姓，保这天下太平，三百年前初代的法师们学会使用灵，和大学士们研究出的灵器，结束了五洲之间的战乱，如今恶域四起，连我们都开始力不从心，观星阁的占卜学士更是占卜出大凶之相，天下将乱，乱世将启。今日但见你天赋异禀，天生能感知这恶灵，正如三百年前救苍生于水火的苍术大法师一样，或许，你就是那一线生机。”
“那您的意思是……”
“陵游，聚灵阁需要你，连朔也需要你，你绝非平庸之人，未来注定是要和苍释一般，创出一番伟业，但是，”苍术话锋一转，“你天生能感知灵与恶灵，自然也就有明暗两面，若是走错了路，就会同我的祖先苍释一样，被黑暗吞噬，融入恶域之中，这也是我为何要单独召见你的缘由。”
“您的意思是，若是不加以控制，我会被恶域吞噬？”
“是的，我相信你会是解决恶域问题的关键，却也是我们漫漫征途中的最大变数，老朽给你一个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从这儿走出去，守着这个秘密，继续当一个凡人，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另一条路，进入聚灵阁，成为伟大的法师，走上这条生死未卜的前途。”
陵游思索片刻，道：“天下虽大，但要是真的如您所说，乱世将至，又哪里能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苍术笑道：“你是个聪明人。”
陵游摇摇头，道：“并非我聪明，只是身不由己，且另有所图。”
“哦，你所图为何？不妨说来听听，若是能办到，聚灵阁上下自然会倾力相助。”
“不瞒您说，我此前失去了记忆，也寻过医师，一直没找到办法恢复，我想找回我的记忆。”
苍术点点头：“自然可以，你若是有别的需要，也可但说无妨。”
他卸力让二人落地，缓缓走过来，笑道：“既然如此，便先如此吧，喏，接着。”陵游接过他递来的玉牌，乃是一块雪玉精华的腰牌，随着苍术一抬手，上面便现出陵游的名字：“从现在起，你就是聚灵阁的弟子了。今晚的对话不要同别人提起，入阁之后，每晚来一趟静坐室，老夫会为你单独授课”
出了门，仍是图本领着他原路返回。
“今日不早了，就不领你去参观聚灵阁了，回去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便来报道吧。”
“这么快？”陵游有些意外。
“明日给新学徒安排宿舍，三日后正式开课，这几日就先与你的同级们好好熟悉熟悉吧，”图本微笑道，“好好享受这珍贵的时光吧。”
陵游谢过图本，临别时又问了一句：“这儿让带灵宠吗？”
“当然，只要体型不太大都是可以的。”
陵游回到大厅，鹰找已经回到这儿了，还在等着他，见他从走廊那边过来，忙迎上来，道：“如何？”
陵游把腰牌给他看：“嗯，没什么问题。”
鹰找很满意，点点头道：“我刚刚命人回去通知父亲了，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也不会忘记鹰家的恩情。”
“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走吧，明早要早起，快些回去收拾行李吧。”
二人乘车回到鹰堡，鹰家得了消息，早早设宴庆祝，陵游能入聚灵阁，鹰鸣也成功进了观星阁，日后鹰家在霜城的地位都能稳固许多，也不愁进不了权贵的圈子了。
宴饮之上，鹰家长辈纷纷给陵游祝酒，因他年少，喝的是果子酿的酒，并不醉人，但被一群长辈围着敬酒，还是感到一些不自在。
“你迟早会习惯的，”坐在他身旁的鹰鸣冷声道，“入了聚灵阁，哪怕是平民，也有和大贵族平起平坐的地位了。”
陵游听出她语气里有不悦，猜到了几分，不过鹰鸣也没什么坏心眼，他也就好声好气地说道：“是吗。”
“你可真奇怪，算了，希望你不要忘恩负义。”
“不会的。”
气氛古怪的宴席结束，陵游长出一口气，这种场合对他来说简直像是受刑，同鹰找聊了几句，他便上楼收拾行李了。
“你小子还真成功了啊？啊，看起来那个什么考试也不是很难嘛。”吞天吃着宴席上剩下的烤羊腿，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尾巴摇来摇去，很是满足。
“我的运气不错，吞天，明天你也得和我一起出发，我们从今以后要在聚灵阁住了。”陵游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同他说道。
“哈？你就算了，为什么我也要去？鹰堡多好啊，又暖和，吃的也多。”
“因为我得去那儿长住，你名义上是我的灵宠，自然没有理由赖在这里。”陵游好脾气地解释，但吞天可不会真认为这是什么好商好量，老老实实叼来最喜欢的枕头扔进行李。
“那个聚灵阁，里头住了不少大法师吧，哎呀哎呀，没准能有办法找到我要找的东西呢。”
“可以一试。”陵游笑道，忽然记起自己“出生”的那个蛋壳。当时他身无他物，因为鹰找想要，所以就将蛋壳做了人情，现在想来恐怕不是明智之举。陵游起身出门，敲响鹰找的房门，鹰找开门见是他，笑着让他进屋：“怎么样，行李收拾好了吗？”
“嗯，收拾的差不多了。”
“感觉怎么样？很快就能成为法师了，心情如何？”
“说不上来，还不错吧，”陵游笑笑，“一直没机会和你道谢，还有鹰家，若不是你，我恐怕就要冻死在街头了。”
“不用这么说，其实，当初在罗非山捡到你，我也是有私心的。”
“其实除了来道谢，我也是想问问你关于这件事的。”陵游表情认真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过多问起，但现在他身上出现异象，他不能不重视起自己的来历了。
“你是说你的过去吧，唉，在罗非山捡到你的过程之前也和你说过了，几乎没什么遗漏，那个蛋壳，我们已经献给高山王了，但据说霜城的众多学士没人认识，但似乎不是什么生物的蛋壳，更像是人为制造的材料，我想你应当是某个族群在遭逢灾难前，躲进了特殊的保护罩里，然后被我们发现带了回来。”
“这样吗。”陵游低头思索着，鹰找忽然一拍脑袋，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小块淡蓝色的蛋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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