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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魔影

    在狗头男打电话的时候,紫毛也开始悠悠转醒,刚刚那一撞把他自己都撞迷糊了,坐在地上揉了半天的脑袋。

    大约过了10分钟,来了一个平头黑衣男子,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耳朵上还挂着一个戒指样式的圆形耳环,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男人一进来就自带了一股杀气,让病房突然间就有了肃杀的气氛。

    狗头男他们一见到这个男人,顿时心里一沉,可还是马上迎了上去,恭敬的叫道:

    “武哥,你怎么亲自来了?”

    武哥看了看狗头男,话也不回一句,直接就一巴掌抽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之极。

    看似力道不大的一巴掌竟然将壮硕的狗头男整个人抽倒在了地上,而看似嚣张的紫毛男此刻却吓得脸色发青。

    狗头男的脸被陈皮抽了一次,现在又被武哥抽了一次,半边脸肿得老高,可硬是不敢哼一声。

    武哥慢悠悠的踱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地狗头男。

    突然,他抬起右脚狠狠的踩到了狗头男的膝盖上,咔嚓的一声脆响,狗头男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光是听声音,陈皮心里都有一股抽搐感,这是个狠人,对自己人都下这么狠的手。

    狗头男痛得全身颤抖,汗如雨下,可愣是不敢再叫出声来。

    “呵,还好意思问我怎么来的?心里没点逼数吗?”武哥说。

    笑眯眯的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踩断一个人的腿是多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可是护士们听到狗头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纷纷赶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护士看着倒地的狗头男,壮着胆问道。

    “没事没事,我这兄弟刚刚不小心摔断了腿,正要带他去找你们呢,你们就来了。”

    武哥坐到了之前三哥的凳子上,指着狗头男对护士说道。

    而后挑了挑眉看向紫毛,吩咐道:

    “赶紧扶你哥去看医生,摔断腿可大可小的,别耽误了。”

    紫毛听到武哥的话,像是得到了圣旨大赦一般,急忙点头哈腰的扶起狗头男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而护士们虽感觉哪里不对劲,但看到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她们也不好说什么了。

    因此找推车的找推车、扶人的扶人,一下子都各有各忙,病房内就只剩武哥和陈皮了。

    武哥看向陈皮微微一笑,摘下了墨镜,挂在衬衣纽扣上。陈皮也看向武哥,两个隔空相望,沉默不语。

    初看陈皮,武哥顿觉怪异,此人不怒自威,眼中带有一股狠劲,给他的感觉就像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可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学生。

    陈皮看到武哥的模样,心中也是突了一下。

    这武哥竟是一个独眼龙,一只眼睛上爬满了蜈蚣般的刀疤,可怕的里面的眼珠子却像是被人挖了一样,空空洞洞的。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武哥平时喜欢戴墨镜,可以遮住这丑陋的一面。

    但是打架之时,却喜欢露出来,无形中可以吓吓对手,给对手形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有些胆小的,甚至看到这眼睛都会被吓死。

    不过对陈皮来说,他连没头没脸的无脸人都见过,此刻再看没有眼珠子的武哥,却已经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陈皮的气定神闲,让武哥露出了几分意外,一个学生见到他这副模样不应该表现得如此从容镇定,莫非他只是强装镇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外强中干的人他见多了。

    从裤袋里掏出一包中烟,抽出一根递给陈皮。

    “我不抽烟,谢谢!”

    见陈皮不抽,他也不勉强,自顾自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

    待烟雾开始弥漫整个房间时,他才慢慢说道:

    “有一次我做错事,眼珠子就被人用刀挖走了,你知道痛吗?简直生不如死。”

    “刚刚我为什么要踩断那蠢货的脚,因为我要让他知道,做错事是要承担后果的,别以为稀里糊涂就能糊弄过去。”

    “你这一语双关的,是想告诉我,我做错事了?”陈皮反问道。

    “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以前聪明,但是胆子很小;现在不知道还算不算聪明,但是胆子却变大了。”

    “这种变化会害死你的。”武哥依旧旁若无人般抽着烟,在吞云吐雾中说着威胁的话。

    可是见陈皮依旧无动于衷,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耐,说:“

    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爱莫能助了,视频在你这里吗?”

    “钱带来了吗?”

    陈皮没回答,反而问起了钱的事情。

    武哥顺势就将公文包递了过去。

    “在里面,你点一点!”

    陈皮正想用手去接,谁料武哥托着公文包的手却握着一把匕首。

    趁陈皮将注意力放在公文包的时候突起发难,刀尖直取陈皮的脖子。

    陈皮本能的往后一倒,并顺势一脚往他身上踢了过去。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陈皮一脚踢空了。

    没有踢中任何东西,反而因为往后倒,自己从床上摔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只是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在陈皮爬起来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只是有点丢人罢了!

    武哥似笑非笑的看着陈皮,说:“身手还算灵敏,这就是你的依仗吗?就凭这就敢威胁我们?知道后果吗?”

    这下陈皮算是看出来了,武哥是在试探他。

    你试我底线,我试你真假。谁先沉不住气,谁输!

    “如果你要杀我,刚刚我摔倒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过来,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陈皮笑着说道。

    “那就证明你有所顾忌,怕我手上的视频?舆论可不受你们控制,花钱买个平安不好吗?”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我们不相信你,万一我给钱你不给视频,或者有所保留,那如何是好?”

    “所以你可以选择跟我走一趟,或者我将你绑了,你现在可以选了!”

    武哥胸有成竹的说道,他想在陈皮面前再一次印证了拳头大就是真理。

    陈皮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说道:“两分钟前我已经通知安察司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否则......”

    “安察司?那只能保得了你一时,可保不了你一世啊!”

    “撞了人不赔钱?还想要讹诈?这个世界没这样的道理!”

    “看来你是铁了心和我们作对了,好、好........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

    面对不知好歹的东西,武哥已经失去耐性了。

    下一秒,武哥的身影冲向公文包,想要拿钱离开这里。

    陈皮早就注意着这个武哥,在他冲向公文包的时候,先其一步拿到了公文包。

    可谁知武哥虽然后发,见陈皮拿到公文包之后,就改变了策略,开始向陈皮发起进攻。

    瞬间犹如猛虎下山,一跃而过跨过病床,人未到,拳已至。

    他的速度太快,一看就是练家子,陈皮慌忙的抬手阻挡。

    可是破绽太多,武哥变招,一拳打到了陈皮的肚子上。

    陈皮吃痛发出“啊”的一声,脚步连连后退,可是眼神却是死死的盯着他。

    武哥见陈皮虽连连后退,可并没有他预想中惊慌失措,也没有遭到击打后痛得死去活来,或者倒地不起的情形,他所脑补的画面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失算让他大为恼火,他教训过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哪个被他打中肚子不是痛得哭天抢地、苦苦求饶的。绝不应该是陈皮这种学生轻轻松松就能化解的。

    没想到今天还真碰上一个愣头青了,不仅不求饶,还敢死死的盯着他。

    武哥眼中杀机闪现,右手抬起,匕首在其手上中,挽了两个漂亮的刀花之后被他稳稳的握住。

    看来武哥要出大招了,接着右腿发力,身体就快速的欺身而上。

    这一手刀法在陈皮看来玩得十分漂亮,可此时的他哪有心思去欣赏。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拼了吧,狭路相逢勇者胜。

    陈皮已经看准了他的裆下,只要双手能抓住他握刀的手上,就和他肉搏。

    此刻的他认定了一个死理——不管打不打得过,一定要敢打。

    可是两人都没注意到,陈皮手臂处的魔影纹身突然间闪了一下,而后陈皮的双眼就浮现出一个魔影纹身印记,这些变化陈皮是不知道的。

    武哥盯着陈皮发笑,他对自己的刀法有信心,仿佛下一秒就看到了陈皮血溅当场。

    这就是得罪他和他们的后果。

    忽然间,他发现陈皮的眼睛变黑了,里面飘出一个魔影,随后陈皮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恐怖的气息,只是一眼,让他感觉到仿佛面前的陈皮不再是人,而是一头荒古的野兽。

    这头野兽单单是气势上的压迫就让他感到心颤、胆寒、恐惧。

    紧接着武哥好似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恐惧当中,发了疯似的咿咿呀呀胡言乱语。

    哐啷一声,匕首掉在了地上,他抱着头摔在地上,整个人的脸色都被吓得发青。

    陈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此刻的武哥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

    像疯子一样,嘴里不停的喃喃自语:

    “不要过来,不......要......”。

    他惊恐的看着陈皮,身体颤抖着不断往后退,发青的脸色因惊恐而变得扭曲起来,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离开这个魔鬼。

    他退到了墙边,在他退无可退之际,却摸到了一扇门。

    武哥平生第一次想感谢上苍,留了一扇门给他。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这一眼,注定成为了武哥心里的魔鬼......

    在陈皮看来,武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吓走了,实在是无法理解。

    可那又如何,对现在的陈皮来说,无法理解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也见怪不怪了。

    钱到手比什么都实在,撞了自己还想讹诈自己?

    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现在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

    陈皮走过去将匕首捡了起来,拿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心里在暗暗赞叹武哥刚刚挽的那个刀花,实在是太酷了!

    将匕首装进公文包里,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十叠百元大钞,整整十万块。

    将公文包放好,陈皮坐回床上,此刻却有种坐立难安的感觉,一股危机感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