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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难言

    看到这里沐然有些头痛,真没有想到心之海还能看到外边的世界,就跟那个阴间的望乡台一样,站在望乡台能看到阳间任何一个地方。

    沐然不禁感叹古代竟然有这么重情义的人,可惜帮不上他们什么忙,没记错的话,张绣也是一方豪杰了,拿小本本记好,以后要是再遇到可一定要对他好,他功成名就了可别忘了我。

    之后,忽然猛然一惊“贾诩和张绣不是男的吗?难道是乔装打扮成女的,然后刺杀谁吗?徐州,难道是陶谦!”

    由于孔明跟着师傅去学习了,现在家里只剩下老年女人和沐然,就连庞统也走了,现在家里重活累活都得沐然干。

    忙碌了一天的沐然坐在木椅上休息“哥哥已经走了已经十五天了,今天也该回家了吧,呜呜肚子饿啊”

    累了,睡大觉呼呼呼“小姐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沐然忽然惊醒,她捂着头,那里好像还肿了个包~

    “呜呜呜~”。

    “小姐,你醒了,呜呜~”。一道幼稚的声音打断了原本还在疑惑的沐然。

    沐然一惊,怎么回事,我就睡了一觉,而且眼前什么鬼?她就刚才睡了一觉,莫不是睡傻了,出现了幻觉?

    盯着眼前两双一大一小的眼睛,一个陌生男人紧紧盯着她,她有些莫名,而且这男人明显营养不良,还一身补丁。

    “姑娘你醒了,刚才我看见你被蛇咬了,是我把你救下来的”。说完司马孚上前给沐然揉了揉腿。

    “嘶~”。

    好疼啊。

    沐然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我的腿好疼啊。

    “小姐,咱们本来就穷,万一那蛇有毒可如何是好啊”。一旁原本因为沐然醒来止住哭泣的老年女人,此刻因为沐然这样更难受了,眼角的泪水再次啪塔啪嗒往下掉。

    “姑娘,别害怕,我这里还有一些药效奇好的敷药”但是沐然现在很饿。

    “可是~大哥哥我好饿啊……”。

    司马孚一记眼光扫了眼陪同的李思年,李思年瞬间明白了,赶忙拿出一个饼给他。

    “嗯?”

    李思年心中暗想自己都吃不饱还给别人,然后又拿出了一个饼给他。

    司马孚傻了“我是说给这位姑娘药,她都已经蛇毒入体了,若是不敷药,恐怕活不过今天”

    沐然看了不远处的一条红黄相间的蛇,吓的冷汗直流。

    他拿着药想给沐然敷在腿上,沐然见状拦住他“哎等等,我自己敷,就不劳烦你了,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碰我的腿,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躺在床上的沐然顾不得眼前的司马孚和李思年,躺在床上疼的睡着了。

    她崩溃了……

    老年女人看着沐然的模样,不禁心疼,这时而傻时而正常的沐然,又不能开口说话,实在是心疼不已。

    到了晚上,沐然再次猛的睁开眼睛,这次不同的是,她眼里对面前的司马孚充满了爱惜,如果没有他,沐然今天恐怕就没了。

    “呜呜呜”。

    司马孚期待的看着她“你醒了,我给你煮了粥”

    沐然张开嘴巴,努力起身,老年女人倒是心疼的赶紧上前扶起她,用汤勺慢慢将粥喂到她嘴里,一勺一勺,不一会就吃完了。

    司马孚瞪大了眼睛一脸欢喜的看着自己眼前的沐然,又难以置信似的使劲儿眨了眨眼睛。

    然后又说“我还给你准备了些鸡汤,快些趁热喝了吧”

    他将鸡汤端在沐然眼前,沐然忍不住闻着这股味,肚子咕噜咕噜作响,脸红的不敢看司马孚和李思年的脸,倒是他一直照顾沐然的。

    沐然馋了“嗯~真香!”

    司马孚便用勺子将鸡汤慢慢灌入沐然嘴里,咕噜咕噜喝下肚,沐然肚子里热热的。

    喝完以后,沐然担心的说,“我现在有伤,干不了力气活你要是不嫌弃就先住下吧,你可一定要多吃哦,你干的又是力气活,可不能饿着”

    司马孚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救下的人,竟会这样对待自己,因为是乱世,才和兄弟逃难到这里,但是又爱读书,所以即使逃难也要读书,想到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落脚处,可不能就此别过了,就答应了她。

    沐然也很累了,就睡觉了,司马孚等一行人也睡觉了。

    第二天,司马孚带着李思年去上山采药,李思年跟着司马孚来到后山林,边走边找草药,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山,见到一头超一百八十来斤的野猪,正在啃着那堆野薯,原来野猪也喜欢吃这些东西?

    李思年心底一嘀咕,只见司马孚朝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悄悄蹲下身子,他看了眼前的场景,不禁寻了个时机,纵身一跃,干净利落的扔出一块不大又锋利的尖实的石头,朝野猪肚子飘去。

    “啪叽!”

    毫无防备的野猪,被尖石刺破了肚皮,顿时一阵咕咕嚎叫,也发现周围不安全,准备转身逃离,司马孚迅速上前拿起利剑就是对野猪头一阵猛敲,不到五分钟功夫,李思年只见那头野猪幡然倒地,她欣喜起身上前帮着抬野猪,哪成想,司马孚一个利落的甩身,便把地上的野猪扛到了肩上。

    我的娘呐!

    来不及震惊,司马孚拿起那把佩剑,随意在地上翘了些土,把地上的鲜血盖住。

    为了避免血腥味儿引来其他野兽,两人利落回了家~

    “沐然赶紧烧两盆开水”

    她扶着司马孚肩上的野猪,搭把力顺着野猪身子落下,也不至于洒太多血,心想着血水也是好东西呢。

    “思年,赶紧拿个盆子过来,再加点水放点盐,动作快”

    思年麻溜的倒了两瓢水进去,洒了点盐,赶紧放到了他跟前。

    司马孚总算长松一口气,把插着野猪肚子的那个尖石取了下来,血更是肆无忌惮的流,好在都流到了盆里。

    沐然在旁边看傻了“看你的打扮像是逃难的,你是哪里人”

    司马孚也不做掩饰“从雍州逃荒的路上,我和家人分散沦落至此”

    沐然有些同情,但又谨慎了一些,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问,她害怕他杀人灭口。

    换作以前她或许会问,只是如今……

    为了赶紧错开这个话题,他拿起菜刀去了一旁进行磨刀。

    “还是感觉做饭吧,我已经很饿了”李思年裁断了手里的树枝,往锅底下添了不少柴。

    待锅里的水滚开后,司马孚拿着磨好的那把菜刀,对野猪整个身子扒干了整个毛,李思年端着木盆里的血,放到了一旁。

    等待了司马孚开膛破肚后,把里面的小肠清洗干净后,打算剁些肉灌肠,这样也留的住。想到这个,她突然想起那把干辣椒,赶紧去箩筐里寻了,还好有不少,又特意挑出了些粗壮的辣椒,去了家外的那个开垦的荒地,随意洒了些辣椒种子到地上。

    然后才转身回了家里,帮着司马孚处理着野猪肉。

    她把剔好的野猪肉挨个洗干净后,洒了几把盐,放到一旁空余的盆里,又挑出了几块偏瘦的肉洗赶紧单独放一旁。

    这个整个下午,四人都在忙碌野猪的处理,还好赶在天黑前,切好了肉。

    她把接好的猪血过了一道水后,切成方块小坨倒入了铁锅中,再把事先切好野猪肉片一道放进去煮着……

    额~

    忘了先炒一下肥肉的!

    哎算了~

    顺手加了些香叶和八角,还有许些辣椒,顿时香气蔓延。

    “唔~真好吃,你做的太香了”

    李思年完全被这股味道香的压根儿收不住口,甚至肉到嘴里都忍不住嚼两口就狼吞虎咽的吞下去了。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么一大锅呢”

    她挑了两片半肥半瘦的野猪肉到璟猿碗里:“都是沾了你的光,多吃两口”

    她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挺白净的,如今这山里待了段时间,发现瘦了不少。

    司马孚接过沐然夹过来的肉,也是美美的吃着。

    她自己倒不喜欢吃肥的,特意挑了些瘦的往碗里,这一夜是自打上山,算是吃的最好的一顿了。

    沐然也是赶紧寻了司马孚当时那套破的衣裳,用水洗干净,她只身出了屋子,点了些碳火,准备一会儿放进里屋。

    “姑娘,我来吧”

    沐然睡眼朦胧的蹲下身子,用两块破布夹起了火盆往司马孚那屋走,刚才李思年回来那茬,她便醒了。

    “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回屋躺着吧”

    “我已经喝过药了,真的我身体很好”

    司马孚忙着在灶头煮饼,喊了她一回便又钻进厨房了。

    她找了根长长的柴火棍,又使劲搬动院子里的石墩子放在房间的窗下,整个脑袋和手钻进去倒腾半天,终于把抵门的木棍拨开了。

    飞快的穿了衣服跑到河边洗漱干净,两人吃了剩余的几个饼,司马孚继续读书,她钻进房间里等心之海的粮食成熟,她没想到人参竟然有了灵性,把心之海所有的植物都啃光了,把她的粮仓清空。

    今日是个大晴天,日头已经升起来了,阳光透过朝北的窗柩柔柔的射进来,她在床边坐的无聊,慢慢打起了哈欠,站起身出去瞧了瞧,司马孚还在奋笔疾书。

    沐然心里已经有了食谱,“大白菜、大葱、大蒜、青椒、胡萝卜、西红柿、黄瓜、春小麦,馋的直流口水。”

    大蒜炒茄子,应该很好吃,西红柿煮大白菜,大葱、胡萝卜、黄瓜炖春小麦粥,青椒要加肉,青椒炒肉丝。感觉好好吃的样子,好想吃啊。

    以后还要养好多的鸡,好多的羊,发展畜牧。

    转念一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让司马孚抄几本书卖了换钱。

    沐然想到锅里还有一个饼饿了就先垫吧垫吧,好想找肉吃。

    她先去商人家门前瞅了瞅,看看有什么什么吃的,但是好尴尬,那她就更要做出完全不放在心上以及非常习以为常的样子,如果她的情绪也影响到了他,那尴尬不就过去了吗?

    她怀着美好的期盼,心里还忍不住给自己束了个大拇指,却发现商人家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看来他出门去了。

    女邻居家是青砖大瓦房,结结实实的垒了五六间屋子,这样的人家肯定能天天吃肉,所以女邻居才有力气拖男娃进小树林,她望着面前的屋子不自觉地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她还不认识女邻居,应该怎么唤她呢?正想着忽然里头走出来一个一个婶子,看起来比女邻居大又比村里的那些个八卦婶子年轻点,但是比十岁的她还是大了许多的,现下正皱眉看着她。

    “姐姐好,我找......”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甜滋滋的喊了一句,意有所指的用脑袋往里头点了点示意我找你家的人。

    婶子眉头平了些,问:“找御前侍郎?”

    她也不认得,总之点头就行了。

    婶子抬手指了指村里方向,嘴里嫌弃:“一大早就野去了,不在家里。”

    她想起来早上确实见到女邻居出门了,摆摆手道谢往村里去了。

    想了想突然打住脚往田地方向去了,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去田间那叫有的放矢,肯定更容易成功。

    她连着去了几家的菜地转悠了一会儿,顺便学习了一些播种的方法。

    番茄要在二十五度以上的的温暖天气下才能出芽,现在这个天气肯定是达不到的。大蒜到时候掰开种在土里就行了,现在不需要处理。

    鸡舍的旁边有一块小空地,而自己住的厢房旁边因为少了鸡舍略大点,大约有十平方米,这两块地开垦出来种菜肯定是够了。先把地上的杂草拔干净,然后进屋里找了个耙子便去外头刨地了。

    等把地上的土都翻了一遍肚子里的那块饼已经消化干净了,不行,现在还不到中午呢,要是现在把锅里的饼吃了下午就要饿肚子了。

    她灌了点水进肚子继续整地,把小石块减出来扔出去,再把土块敲碎,翻地基本就完成了。

    因为没有肥料施肥,她想到拿着水桶和木瓢往地里洇粪水的样子狠狠打了个哆嗦,还是不了吧......

    可是,可是不这样粮食怎么长高高,怎么产量多。

    轻易地说服了自己,然后提着桶去河里提水灌溉,她只有十岁,但是很瘦弱,半桶水都要走一步歇一步再继续前进,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从村里回来的司马孚,他背着一个小背篓气喘吁吁的样子。

    沐然刚想打招呼便见到女邻居也从村口走过来了,她停在半空中的手忽然转了个弯儿紧紧地捂住了眼睛。

    所以青天白日的调戏又要开始了吗?

    还在她的眼前进行!

    虽然她是很乐意看的,但是也不能表现的这么明显呀,等会可以偷偷的在手缝中间瞧两眼,他们见她这样子避嫌会不会更狂放一点呢......

    司马孚见她视线左右横移,一副羞涩又激动的模样,他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便看到了昨日调戏他的女子,瞬间反应过来她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气的闷哼一声,脚步一横换了个前进方向径直回家去了,这个坏丫头,重死她他也不会给她搭手的!

    沐然善解人意的等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司马孚已经不见了,女邻居凑着一张脸抵在她面前,见她松开手问:“你怎么了?可是眼睛不舒服?”

    她吓得退了一步,摆摆手:“没事没事。”

    女邻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弯下腰接着木桶便提进了院子,身子不偏不倚脚下生风,一副很健朗的样子。

    她跟在后头羡慕的不行,这就是能吃肉的人家的孩子啊!

    “谢谢。”她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声谢。

    等浇完了一桶的水,才发现女邻居还在门边靠着,见她桶空了赶紧接过来又去打了一桶,如此三次下来终于把地浇完了。

    司马孚看她好像有心事,只一门心思帮自己也不愿意说话,小心翼翼的问:“你有心事吗?”

    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看自己的脚尖,静默了一会儿说:“人家害羞羞,哭哭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突然转过头来,眼睛红红的:“难道,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司马孚因为她的神情语气也伤感起来,看着这个十岁的小丫头,暂时还没有这样的烦恼,但是不妨碍她为女邻居的处境感同身受。

    司马孚小心翼翼的问:“你若不愿意,我也不为难?”

    她苦笑一声:“这么说,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一点也没有当日调戏男娃时的虎虎生风英姿飒爽了。

    沐然气的牙痒痒:“你家这么有钱了,你怎么不去找别人,非得要司马孚?”

    女邻居看她一眼,似乎在斟酌嘴里的话,忽然后头有人凶狠的喊了一嗓子:“还不回家?一天到晚的在外头野什么呢?”

    女邻居眼睛一横反而往反方向跑了,临走前回头喊她一声:“拜丫头,我叫郭照。”

    还不等司马孚回答她就跑远了,早上见到的那个婶子原来叫郭照,她还在门口叉着腰骂,郭照跑了她心里有气无处可撒,却突然对着司马孚翻了几个白眼。

    沐然磨磨牙抬起一双手冲他一横,狠狠地比了两个中指过去。

    她解开腿上的布条仔细查看,发现除了有点红以外并没有破皮起泡,这就是未雨绸缪的好处呀!洗干净手去锅里拿出饼啃了,她下午无事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她在自己的房间没找到可用的东西,想去翻司马孚的房间又觉得不好,干脆从自己的床单上剪下来一大块粉色的布绸子,平平整整的展开放在桌子上,拿了司马孚的笔墨和书仔细对照着上面的字迹写法写了两面的古文体字迹在上头。

    寻了根细长的小竹竿,把中间掰开一点将布绸子卡进去,然后关门出去。

    黄疃村东面还有个西峒岭村,在自己村里走街串巷发展副业挣钱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那就先去西峒岭村练练脸皮子吧!

    顺着小河一路往下走,大概半个时辰就到了西峒岭村,村口都是忙碌的行人,她咽了咽口水,不管了为了吃饭她眼睛一闭豁出去了,大声的喊:“来瞧一瞧看一看啊,我就是各位大哥哥大姐姐身边的得力小帮手,不管是私家侦探、心理咨询、职业规划、人生激励、吵架怼人都不在话下,只要五文钱啊只要五文钱,五文钱就能帮您解决家庭人生苦恼,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来瞧一瞧看一看了!”

    周围行人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盯着她看了一眼,见是个小丫头均面色奇怪的走了。

    这年头行走江湖的术士已经变成小丫头了吗?

    出师不利的她有点挫败,目光四处环看一圈,突然看见村口的大石头边围了一群人,看来每个村子里都有一个集中的八卦场所,比如他们村就是在粗口的老榆树下面。

    她飞快的跑过去,将招牌放在怀里一抱坐在了人群边上的石头上,她这次有经验了,八卦界也讲究以物换物,等她奉献出自己的八卦这些婶子就会拿她当自己人看的。

    西峒岭村的婶子们都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共享八卦,可是她们嘴里的这些自己都不知道呀,这可把她愁坏了,正焦急的盘算着怎么见缝插针的说两句,忽然听到一句:“你们听说没有?县长在村里寻摸适龄姑娘要娶回去做贵妾呢,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好福气。”

    沐然有点激动,这个我知道呀婶子!

    她故作神秘的钻进人堆,说的小心翼翼的:“婶子们还不知道呢?县长今年都六十朝上了,听说还得了怪病请了很多郎中都治不好,最近听信了道士谗言正四处寻摸小姑娘冲喜呢!咱村里好人家的姑娘可千万小心点,万一嫁过去了那可就是入了火坑了呀!”这不是说的越谨慎越有可信度嘛!

    有个婶子不认得她,质问:“你可别胡咧咧,我们日日见着县长的家丁们都不知道你个毛丫头就能知道了?”

    很好,你提出了质疑我就有例证:“不骗婶子们,我是黄疃村的,我们村有个老头就想把闺女嫁过去,可是我们村还有个热心的媒婆,她觉得此事不正常便转身去了镇上打听才知道这里头的蹊跷。”

    “上个月这些家丁们在我们村转悠想要寻摸合适的姑娘时叫村里人打了出来,这个月就来西峒岭村祸害人了,婶子们家里有适龄姑娘的可得注意着点,别叫人骗了生生推了自己家的姑娘进火坑。”

    周围人都恍然大悟般脸上俱是震惊,只有质疑她的婶子还在跳脚:“我可不信你这外村人的话,别不是故意来我们这里说是非诓我们的吧?莫不是自己想嫁进去吃香的喝辣的?”

    沐然惊呆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旁边一个胖婶子忽然站起来仗义执言:“人家小丫头就是给大家伙提个醒你着什么急,再说了那县长六十岁朝上了这事大家都知道,总不能是假的吧?”

    有人附和:“我见县长的家丁去你家好几次,你家不会是打的这个主意吧?”

    沐然突然瞪大了眼睛:哦,感情这个婶子是想跳火坑呀!

    质疑婶被人戳穿了恼羞成怒指着胖婶子便骂:“我闺女长得好嫁进去就能吃香的喝辣的,我看你是心里憋着火嫉妒吧?”

    胖婶子:“你......”

    质疑婶:“你什么你,谁不知道你家姑娘是十里八村的丑姑娘,就算是县长真的病了要个冲喜的妾室也看不上你家的。”

    胖婶子自己被骂倒没关系,但是闺女被骂了她就要吃人,两手一掐就要上来干架。

    她婶子身子沉重没有旁人灵活,还没等走进就叫质疑婶大力推开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见周围人指指点点的气的眼圈通红,自己被别人抓住了闺女这个命门骂又骂不过,打也打不过,可太憋屈了。

    正经干起架来旁人就躲开了,毕竟八卦是八卦,打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地事儿了,没人强出头。

    但是她可以!

    沐然摇着杆走过去把胖婶子扶起来,加了把火:“婶子她太过分了,我是专门替人吵架的,只要十文钱我就替你收拾她!”

    胖婶子被气的狠了,看她一眼也不讲价干脆地从怀里掏出五文钱:“这是定钱,等你赢了我再给你五文钱。”婶子你真是讲究人!

    她笑眯眯的接过来揣怀里,心道:我谢谢你啊县长!

    质疑婶正在享受胜利的果实,非常得意的弹指甲。

    她看起来约莫四十来岁,脸颊瘦削五官刻薄,身上还有补丁看样子不是富实人家,怪不得要卖闺女,她迅速在心里制定了怼人计划。

    先打她个措手不及:“婆婆,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婶子这样的年轻媳妇计较。”

    质疑婶跟胖婶分明是一个年龄段的,她这下不依了,拧着眉骂:“你眼睛呢?哪里看出来我是婆子了?”

    不论是什么年代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年龄呀!沐然煞有介事的围着她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我瞅着就是个六十岁的婆子呀,看着比我奶奶还年长些。”

    “怎么说......”气急败坏了吧!

    她做疑惑状自言自语:“难道是我看错了?那婶子怎么这么显老?”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忽然恍然大悟似的拍了拍脑门,“我知道了,婶子是努力钻营着想卖了女儿的银子,这闺女生下来就开始打算开始愁,都十几年过去了可不就养出了一脸的操劳辛苦相!”

    质疑婶家那个素未蒙面的姑娘真是对不起了,她这话说的难听了点,但是也存着击破质疑婶的谎言好救她于水火的想法。

    胖婶子适时的嗷了一声表示认同,并且凑过来给她提供了一个有效信息:质疑婶家里还有个小儿子,等着姐姐的聘礼好娶媳妇呢。

    质疑婶家的姑娘也太可怜了,沐然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我都跟你说了县长不是好人家,你还要反驳我,我看你就是没钱给儿子娶媳妇想要卖了闺女换钱。”

    “难道闺女就不是你亲生的吗?你这当娘的也太狠心了。”

    “再说了,婆婆你这不可恭维的面貌好不容易生出一个标志的姑娘,你还不知道珍惜,我看你真是个眼盲心瞎的狠毒妇人!我们满村都找不到你这么没良心的,只有一个赌鬼老头跟你存着一样的心思,你干脆搬去我们村跟老头过算了,这就叫蛇鼠一窝沆瀣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