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一手交货一手收钱
闲下来，我才想起来，那套化妆品的钱还没有转给陈皓，而且因为走得匆忙，我也忘记拿化妆品。
所以现在的情形有些尴尬，我若是转钱给他，他势必还要把化妆品给我送过来；我若是不转钱给他，但是因为已经用过，他也不可能把它退回去或者转给他人用，也不合适。
我实在就不应该打开来用。
我还是应该转钱给他，我做了决定。
他没有收。“东西还没拿走，付什么钱？”他把钱又退回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自己来取吧，我怕我给你送过去你还要付我车费呢。”他又说。
“改天吧。”
“今晚是有家可归的人了，所以就忘记你前一晚睡过的床，是不是？”
说的床好似很委屈似的。“请帮我对床说一声‘对不起’，并帮我感谢它昨晚接收我。”
“要说你自己来说。”
我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在心里诚恳地感谢过它，也已经在心里诚恳地向它表示了歉意。所以，我打算躺在我自己床上睡觉了。”
“好吧，晚安。”
我回他一个“goodnight”的表情。
那一整天，我仍旧没有收到何天的任何信息，更没有电话。因为白天忙忙碌碌，也没心情去想我们的事，可是一入夜，我脑子里又全是昨晚那情形。
我想了想，还是主动发了“晚安”给他。
半天，他都没有回。
“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最讨厌冷暴力！”
“头疼，我已经睡着了，所以刚才没有看到你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的头疼是真头疼还是假的头疼，又是哪种头疼。“头疼？”
“可能是傍晚吹了风。”
那就是真的头疼了。“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没事，不早了，睡觉吧。”
看到他的话，我心里有股无名火，还有些委屈。我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滑落。
手机却又传来消息提示音。
我又抓了手机来看，他说：“明早要是还不好，你陪我去医院。”
我反而更觉难过了。原来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我便回复他：好，晚安。
我用纸巾擦掉脸上不争气的眼泪留下的泪痕，便关了灯。
可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发消息问何天是否还觉得头疼，他说已经好了，他已经准备去上班了，我便没再说什么。他又说他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我。我说我理解。
其实我并不理解。我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甚至不想见我。
我得去见他，不然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我喜欢胡思乱想，我知道，我希望这次真的只是我敏感的神经在作怪。
我同妍一起去了店里。一天太长，我得忙起来。
以前店里很闲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会各自搬一台笔记本，各找一处座位，各自做一杯咖啡放在电脑旁边，我码字，她学法语。她做什么都认真，不只是浅浅学一下，她打算考DELFC1证书，不过她会从B1考试开始练手。那段时间她同我们说话也只用法语，当然余萧逸更是个好的练习对象。她依旧每天晚上都去上课，周末店里会忙一些，她便跳过周末的课，有空再上网补录播课。
现在我已然没什么心情写东西，只能希望店里客人多一些，这样我可以让手忙起来，脑子闲下来。
我把前几天写的新章节发给了余萧逸，他白天帮我看小说，晚上又陪妍学法语，他一天真是充实。
他这天还约了其他作家来店里喝咖啡聊合作，对方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孩子，应该还是个大学生。真是年轻，我不禁艳羡。
我撑着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发呆。突然看见陈皓往这边走来。
他进了店里。
我走过去迎他。
“你不会是来送化妆品的吧？”我问。
“难道一间咖啡店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他装作十分讶异的样子。
我笑，“喝点什么？我请客。”
“那就最贵的咖啡。”
“没问题。”
“这是你自己开的店？”
他怎么猜到？“我跟朋友一起开的，不过99%都是她的血汗。”我说着，指了指妍的位置，她正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学习。
他笑，“还不错啊。”他环顾着店里环境与设计。
“是，她很优秀的。”投入总归有回报。
“随便坐。”我说。然后叫江洋帮他做了杯flatwhite。
我也陪他一起坐了。
“你来做什么？”我又问，我也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不客气，便立刻讪笑，“抱歉抱歉。”
“看来今天情绪不佳啊，我撞枪口上了。”说着，他往椅背上一靠。
情绪确实不算好。
他又开口，“我不是来给你送东西，我说了，你得自己去取。”
“那如果我不去取呢？”
“那就放着吧。”
我点头，那就放着。
“有没有空一起吃饭？”他问，“我是来约你吃饭的。我如此诚恳，亲自上门来请，总要给个面子吧？”
“我请你吧，实在我应该表达一下谢意。”我说，“今晚吧，中午可能走不开。”
“OK，那就这么定了。”
“所以能不能把钱收了？”
“不能，得一手交货一手收钱。”他摆手。
“那你晚上带过来？”
“不能够，你得自己去取。”
罢，罢，我还是不要了吧。
江洋将咖啡端过来。
“我们咖啡师很专业的，喝喝看。”我说。
他便端起咖啡，极认真品尝几口。“不错。”他点头，又说，“为了这咖啡，我以后要常来。”他笑。
“咖啡师不是每天都来，今天你运气刚好，来得巧，他在店里。”
“你做的也不是不行呐。”
我留意到他手边的电脑包。“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啦。”我起身准备回自己之前的位置。
“今天不工作，推荐本书看看吧？”
“我给你推荐吗？”
他点头。
“《月亮与六便士》看过没有？”我刚看完第二遍。
“那就这个吧。”
我便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书给他。
“谢谢。”
我摇摇头，便回了自己位子。
所以现在的情形有些尴尬，我若是转钱给他，他势必还要把化妆品给我送过来；我若是不转钱给他，但是因为已经用过，他也不可能把它退回去或者转给他人用，也不合适。
我实在就不应该打开来用。
我还是应该转钱给他，我做了决定。
他没有收。“东西还没拿走，付什么钱？”他把钱又退回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你自己来取吧，我怕我给你送过去你还要付我车费呢。”他又说。
“改天吧。”
“今晚是有家可归的人了，所以就忘记你前一晚睡过的床，是不是？”
说的床好似很委屈似的。“请帮我对床说一声‘对不起’，并帮我感谢它昨晚接收我。”
“要说你自己来说。”
我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在心里诚恳地感谢过它，也已经在心里诚恳地向它表示了歉意。所以，我打算躺在我自己床上睡觉了。”
“好吧，晚安。”
我回他一个“goodnight”的表情。
那一整天，我仍旧没有收到何天的任何信息，更没有电话。因为白天忙忙碌碌，也没心情去想我们的事，可是一入夜，我脑子里又全是昨晚那情形。
我想了想，还是主动发了“晚安”给他。
半天，他都没有回。
“什么意思？”我有些生气，“最讨厌冷暴力！”
“头疼，我已经睡着了，所以刚才没有看到你的信息。”
我不知道他的头疼是真头疼还是假的头疼，又是哪种头疼。“头疼？”
“可能是傍晚吹了风。”
那就是真的头疼了。“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没事，不早了，睡觉吧。”
看到他的话，我心里有股无名火，还有些委屈。我把手机扔到一旁，躺在床上，眼泪从眼角滑落。
手机却又传来消息提示音。
我又抓了手机来看，他说：“明早要是还不好，你陪我去医院。”
我反而更觉难过了。原来是我自己胡思乱想。
我便回复他：好，晚安。
我用纸巾擦掉脸上不争气的眼泪留下的泪痕，便关了灯。
可我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发消息问何天是否还觉得头疼，他说已经好了，他已经准备去上班了，我便没再说什么。他又说他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什么时间陪我。我说我理解。
其实我并不理解。我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甚至不想见我。
我得去见他，不然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我喜欢胡思乱想，我知道，我希望这次真的只是我敏感的神经在作怪。
我同妍一起去了店里。一天太长，我得忙起来。
以前店里很闲的时候，我们两个人会各自搬一台笔记本，各找一处座位，各自做一杯咖啡放在电脑旁边，我码字，她学法语。她做什么都认真，不只是浅浅学一下，她打算考DELFC1证书，不过她会从B1考试开始练手。那段时间她同我们说话也只用法语，当然余萧逸更是个好的练习对象。她依旧每天晚上都去上课，周末店里会忙一些，她便跳过周末的课，有空再上网补录播课。
现在我已然没什么心情写东西，只能希望店里客人多一些，这样我可以让手忙起来，脑子闲下来。
我把前几天写的新章节发给了余萧逸，他白天帮我看小说，晚上又陪妍学法语，他一天真是充实。
他这天还约了其他作家来店里喝咖啡聊合作，对方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孩子，应该还是个大学生。真是年轻，我不禁艳羡。
我撑着头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发呆。突然看见陈皓往这边走来。
他进了店里。
我走过去迎他。
“你不会是来送化妆品的吧？”我问。
“难道一间咖啡店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吗？”他装作十分讶异的样子。
我笑，“喝点什么？我请客。”
“那就最贵的咖啡。”
“没问题。”
“这是你自己开的店？”
他怎么猜到？“我跟朋友一起开的，不过99%都是她的血汗。”我说着，指了指妍的位置，她正盯着电脑屏幕认真学习。
他笑，“还不错啊。”他环顾着店里环境与设计。
“是，她很优秀的。”投入总归有回报。
“随便坐。”我说。然后叫江洋帮他做了杯flatwhite。
我也陪他一起坐了。
“你来做什么？”我又问，我也感觉到自己语气中的不客气，便立刻讪笑，“抱歉抱歉。”
“看来今天情绪不佳啊，我撞枪口上了。”说着，他往椅背上一靠。
情绪确实不算好。
他又开口，“我不是来给你送东西，我说了，你得自己去取。”
“那如果我不去取呢？”
“那就放着吧。”
我点头，那就放着。
“有没有空一起吃饭？”他问，“我是来约你吃饭的。我如此诚恳，亲自上门来请，总要给个面子吧？”
“我请你吧，实在我应该表达一下谢意。”我说，“今晚吧，中午可能走不开。”
“OK，那就这么定了。”
“所以能不能把钱收了？”
“不能，得一手交货一手收钱。”他摆手。
“那你晚上带过来？”
“不能够，你得自己去取。”
罢，罢，我还是不要了吧。
江洋将咖啡端过来。
“我们咖啡师很专业的，喝喝看。”我说。
他便端起咖啡，极认真品尝几口。“不错。”他点头，又说，“为了这咖啡，我以后要常来。”他笑。
“咖啡师不是每天都来，今天你运气刚好，来得巧，他在店里。”
“你做的也不是不行呐。”
我留意到他手边的电脑包。“那我不打扰你工作啦。”我起身准备回自己之前的位置。
“今天不工作，推荐本书看看吧？”
“我给你推荐吗？”
他点头。
“《月亮与六便士》看过没有？”我刚看完第二遍。
“那就这个吧。”
我便起身从书架上拿了书给他。
“谢谢。”
我摇摇头，便回了自己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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