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女频频道 » 半城之门 » 第20章 错失的缘分

第20章 错失的缘分

    房门被谭子默的人一脚踹开了,谭子默连走带跑着慌张进去,见到黎韵被眼镜难逼到了墙角处,且还在大脚的踹打着,脸上的血迹和凌乱的头发,让他瞬间的飞奔到跟前。几个人按住眼镜男之后,猛烈的踢打着他。

    看着瑟瑟发抖的黎韵,谭子默脱下西服外套披在了她身上,抱起黎韵往门外走去。

    黎韵在见到他的那一刻,眼里的泪水早就暗藏不住,哗啦啦的顺脸颊而下。

    她不敢抽泣,甚至连哽咽都不敢,挽着他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像是要遮盖掉刚刚的肮脏一般。

    看着受伤的黎韵,他满眼的心疼,嘴里直念着:“没事,有我在······”

    把黎韵放在车座上,他蹲下身子想帮她擦拭伤,可黎韵并未让他碰她。见此受辱的她,他缄口无言的走下车,留下了两个人看着。

    关上车门的一霎那,他甚至不忍心看黎韵全身的伤,喘着大气背对着车子,松了松领带,杀气腾腾的往房子内走去。

    一进门他朝着正被那一拳头打懵着的孟建跟前走去。

    “叫什么?”谭子默挽着袖口,拿起旁边人递过来的高尔夫球杆问着孟建。

    “孟,孟建。”

    “你放心去,你祖宗八代我都帮你找出来,给你陪葬!”

    “大哥,误会!”谭子默的几杆下去,他带着微弱的声音求饶着,眼角和嘴角全都是血。孟建的一众小弟见状,吓得都跪地求饶,纷纷道着自己的不知情。

    “误会,真的是误会!”谭子默朝着他身上又是一阵痛打,而此时的眼镜男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说不出话来,孟建见他那惨状都吓尿了。

    眼镜男正被几个人按在那里,全身紧绷,哭腔不断着。

    “哪只手碰的她?”谭子默一听哭声,转头走到了眼镜男跟前金刚怒目着。

    “我没碰,大哥我还没碰。”

    “没碰,哪只手来着,这只?哦,两只手是吧?”谭子默看了一眼进门处柜子里头,正对准整个客厅的摄像头,朝着他的两只手几杆下去,准备朝着头再次扬杆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带到山中农场!”谭子默说完那一杆还是打在了眼镜男的头上,一杆就把他打晕了。接着就出门了,其他人也在临出门前遭了一顿毒打。

    几人押着跟着谭子默身后,强行塞到了车内。

    “我们这就去医院!”谭子默摸着她垂落的散发。

    “不,不要。”黎韵紧张着,全身的神经绷紧着。

    “好好好,听你的。”他准备上前去拉起她的手,被她强烈的反抗心理停住了:“我不碰你,我不碰你。你放心,我刚刚只是想看看你的伤而已。”

    黎韵蜷缩成一团,谭子默不忍看,扭头一拳头砸向了前椅后置物板上,板子当场碎成几半。

    “其实,只是些外伤······”黎韵吓了一跳,看向那张比自己此刻还痛一般人的脸颊,眼眶瞬间湿润,反倒安慰起他来了。

    “房子得休整几天,我先给你找个酒店。”谭子默一上车,对着座椅上缩在一处的黎韵小声的说着。

    “今天,谢谢你。”谭子默说完,黎韵并未抬头,但从埋头向下的地方传出了声音来。

    “疼吗?”谭子默拿出口袋里头的手绢,擦拭着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前边路口你把我放下吧。”黎韵抬起头,往角落再次挪了挪位置。

    “你这样去哪都不合适,就听我的!你放心,我会把你安全送到酒店的!”谭子默把手绢递给她。

    “我爸,欠人家的钱,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还得麻烦你帮我给他们带句话:钱,给我一个礼拜筹集的时间,但下次若再借给他钱,我一定会追究到底。但这次他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也不会就此放过。”

    黎韵眼中的泪夺眶而出,没忍住的她怕谭子默看见,转头看向了窗外。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情,在酒店好好休息,有我在,就能解决!”谭子默上前迎着身子,看着黎韵刻意的要躲闪,他摆正了姿势。

    “谢谢。你怎么会来?”黎韵弯腰低头朝向他,黎韵并未在意他为何会来,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嘴。

    “不必,不必客气。我,我也刚好只是路过。”他想要去扶黎韵,但是停住了手。

    谭子默送完黎韵去了酒店,安顿好她后,才放心离开。几个保镖在走廊外守着,他则带着几个人去到了一个山中的农场里。

    谭子默离开后,黎韵就反锁好门,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眼泪开始不自觉的哗哗着。

    此刻她想给思思打电话,告知她的委屈,电话打过去聊了几句,见思思要出门也便没过多说起。

    伤口还得自己慢慢舔着愈合,她趴在沙发上再也忍不住内在的情绪,如泄洪一般崩溃大哭着。

    “还好发现得及时。再迟一会······”车里谭子默怒不可遏的看向窗外,司机开口打破宁静。

    “摄像头这次一并升级了,还有那门锁上次就跟你说换个更安全的!”谭子默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张秘书。

    “好的,我尽快安排!”电话那头的声音小心翼翼着。

    “被摸过、糟蹋过的地方全部砸了重换!还有,她爸欠的债,查清楚后全部截过来,以后都算到这边!”“对了,对于她爸的不知好歹,你知道怎么做吧?”临了挂断的时候,谭子默嘱咐着。

    “明白。”

    这里的农场周围都是树木,唯一过来容得下一辆车过来的小路到头就是一个十来亩地左右的场地。东北方向的下坡处走过来一个带着黑色的渔夫帽,留着邋遢胡子,着着一身浅绿色冲锋服的人走了过来。

    低着头颅的他并未看向任何人,除了谭子默下车后朝着他的方向向上走去,跟他碰了个面,虽然两人未打招呼,但似乎都心照不宣着。众人都不敢看向他,也没人看清楚他真正的长相。

    保镖押着绑得严严实实的一众人,把他们送到了一个厚厚的塑料棚子里去之后,都回到了车里。几个保镖把绑着的人从麻袋里松解开,松开前还不忘用棍子狠狠的教训着。

    塑料棚里外虽然包裹着几层,但是依旧看得出来里头的人影,几个压进去的人,从倒地状态站了起来,都围挤在了一起。

    戴着渔夫帽的大叔,在他们把人送进去没一会,就背起了一把铁锹,站在了西边的木屋门口,看着塑料棚这边。

    谭子默牵了一匹马,从上坡处往下朝着这边踏马而来。跟随他一起留着邋遢胡子的刘叔,拖着一把铁锹紧随其后着。

    “都说命运命运,能不能活,且就看看你们的命能不能抓住运了!”谭子默拿着马鞭,对着棚内的人瞄准着,却朝着马尾用力挥去一鞭。几个瘫软无力的人,在威胁下,自我诊治着爬了起来。

    “大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也是为了生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哥!”塑料棚内,一个大铁笼子里头的人纷纷跪在地上,看着脚底下的木板,对着关着的铁笼外头的白色的塑料膜,搭建的门口处大声的喊着。

    马的热烈奔腾令谭子默丝毫未听见。

    他朝着马尾再次挥鞭着,嘴里呐出:“驾!”

    屋内的众人吓到在地上跪了起来,面容早已被血迹遮盖住了,眼镜男的眼睛肿成了包子一般,眼镜也不在脸上,他却钻到最中心处,和众人都缩成了一团。

    “都怪你!”旁边的人认出了眼镜男,正要扬起拳头打他的时候,刘叔走了进来。

    “你们之中,只允许有一个人在5分钟内跑出去。”刘叔出门口,开始拿着铁锹挖着坑。

    众人吓得连话都不敢说,大家开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眼睛纷纷看着门口处。

    刘叔每一铲撬起的土,与他们痛苦的尖叫声相辉映着。

    屋内的惨状似乎都不在他眼里,又或者那些已经见怪不怪了。随着哭喊声更加的激烈,他手中的铁锹似乎用得更加的得心应手着,跟着加快了速度。

    屋内的惨状不忍直视,鞋子衣服和血裹在一起一地着,踹息声的加剧,言寓着关键时刻的到来。

    果然老大就是老大,孟建借着地上的沙子,几次三番的拉下要出门的人,最后自己最先逃出。

    “恭喜你!”刘叔看着大棚内伤痕累累,捂眼捂伤口处众人的惨叫声,笑着拍手祝贺着。

    孟建的抿着嘴不敢笑出,看向身后那一张张憎恶自己的面孔,他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当然不是,在5分钟内追上那匹马,你才可以离开。”刘叔指着消失不见的谭子默,便继续的开始挖坑着。

    “啊?”望着还在流血的腿,孟建面露苦色,但刘叔举动让他想都不想,开始拔腿往前跑去。

    谭子默故意慢下,回跑着,等待着孟建。

    看着等待自己的谭子默,孟建以为是他大发善心,开始抬快那双不灵活的腿。

    终于他在四分钟的时候就要追上了。

    “大哥,我可以把公司分一半给你,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孟建就要拉住马的尾巴了,却被谭子默的一个扬鞭打在手上。

    “谁是你大哥!”他回看着趴倒在地的孟建,怒斥着。

    孟建的手上和手臂上被鞭子甩出长长的一条血梗,他跪地喊着:“希望老板你大人有大量,放了我这一次吧!”

    看着孟建捂着手,他对着奔驰的马‘吁’了一声,往回走着。

    孟建还是不愿放弃生的机会,在谭子默回转的时候,他再次试图去拉马的尾巴。

    谭子默一鞭又一次落在他手中,长长的两条血印让他跪在地上抢天哭地着,马当时因为孟建手的抓取惊住了,一个回踢把他往后踢向三四米远。

    谭子默从惊着的马上下来,将缰绳放到他手中:“如果,你能跑回棚前,我就答应原谅你和你的朋友们。”

    “一言为定!”孟建的脸上露出了悦色,望着马准备上去。

    可马根本就不听他的,哪怕他厉吼着也无果。

    直到谭子默回头的时候马才蹲了下来,给了孟建上马的机会。

    谭子默胁肩谄笑着,朝着刘叔所在方向走去。

    擦肩的马儿踏过旁边的草地,谭子默吹起哨声让马匹开始疯癫一般,将孟建甩出很远,流着鼻血,挣扎着抬头,半天都动弹不得。

    众人见孟建被那痛苦的表情,除了庆幸外更多的是警惕。他们开始分散着,跑到铁笼密制的角落处对着外头努遏求饶着。

    “大哥,你到底是谁?我想我们一定是有误会!”孟建用尽周身精力嘶喊着,使着最后的倔强。

    “你不配知道!”

    “按着他!”孟建被抬进去后,众人纷纷望向他,其中一人的声音出现后,大家朝向他。

    他和眼镜男被当成了出气筒,眼镜男崩溃的哭着,鼻涕眼泪早已经和血融为一体了,在他强力想要挣脱开时,门外的谭子默朝着门口走了进来。

    “老天,爷·····”眼镜男更加的忍不住了。

    谭子默从门外看向里头,血溅到塑料膜上所散发处的红,似乎更加的激起了谭子默的欲望,那毛骨悚然的表情越发的明显了起来。

    渔夫帽的大叔在一切平静后从门口走到了铁笼里头,谭子默在丢下皮鞭,转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朝着下山处车子停着的方向走去了。

    回头看向棚子的方向,只见里头渔夫帽的大叔拿着铁锹朝着那还在动着的影子,照着头和身子就是猛的拍打过去了。

    他们脖子以下全部被埋在了刘叔挖好的坑里,在月色下排成一排,嘴里却还在用尽力气相互的埋怨着。

    最后孟建的会所被谭子默买了下来,在这一顿操作下,孟建等人对谭子默那是又怕又惧,连谭子默晚上去医院看他们的时候,吓得他们一个个都不敢正眼瞧,颤抖的身体和失了魂的样子,让医生以为哪里不正常了。

    “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还一石二鸟的计谋?”出医院的谭子默关上车门后,斥责着张秘书。

    “是那郑总与人对赌,把会所输给了别人不说还欠了一大笔钱。那些借条都转到别人名下了,只是没想到他被人收拾住院了,并没来得及通知我。”张秘书解释完,对着冷静的空气,不敢多说一个字。

    “还好出现得及时!办事三心二意,我看你也是想进去住住了吧!”

    “对不起,我会铭记的!”

    五星级酒店里阳台处站着一位背影婀娜的女子,电视剧集在播放着,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的房间里,唯有那转身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清脆。

    沙发上放着大包小包的衣服,吊牌还露在了外头。门是开着的,几声敲门后,进来的是两个保镖。

    “谭总说怕你用不惯酒店里头的,这是他照着你家里日用的洗漱用品的牌子买的。”

    “晚餐马上就上来了。”另一个保镖跟在身后说着。

    “谢谢。晚餐就不用了,我不饿,麻烦了。”黎韵说完手机响了,是俞深的电话,犹豫再三的她最终还是没有接听,看着手机,直到铃声停止。

    ‘手机昨天进水了,刚修好才看到你昨晚凌晨发的短信,真的是太激动了,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谢谢你!’电话刚挂断,短信瞬间发过来。

    俞深昨天叫回去后,又安排了临时顶替的拍摄工作直到很晚。

    平常在工作时,手机都是放到小丁那里,当时加之充电,也不例外。

    可不巧的是,小丁跟他老婆却在那个时候吵架了,源于他最近很少回家的缘故。她老婆气不过找到拍摄现场,两人在喷泉水池边发生了争执,他被他老婆推入了水池。

    手机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掉进了水池,坐进水池去的他起身时,根本就没发现手机的掉落,还忙着起身追他的妻子。

    俞深忙完是十一点半,卸完妆去车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小丁才意识手机的丢失。

    两人硬是在现场找了将近4个小时的手机,最后才在喷泉的池子里找到了。

    当时一见到手机的时候,俞深顾都没顾得上水,直接在小丁手机手电筒的微弱灯光下,奔向水池中,连全身湿透都没发觉,却只顾着手机是否能用。

    深夜,他俩找了几个手机修理店,但都关门了。

    无奈,他们只得等到天亮。

    俞深连休息都没有,5点多回的家,洗头洗澡收拾完6点多就出门了。他以为店面都会7点多开门,结果小丁没有起来,他自己又不能露面。在车里等到快中午才联系上小丁。

    下午手机一修好,看到信息的那一霎那,他的心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高兴得不得了。他延迟着工作的境况,第一时间开车飞奔想要去寻找黎韵。

    黎韵打开看完之后,咬着嘴唇,满脸憔悴的回复着:‘昨晚发错了。你不要来了,我不在家,我要回老家一趟,这阵子都不会在了。’

    她内心却无比的痛心疾首着,再一次胆怯了。这不知何时能填补完的窟窿,她此刻又开始对未来毫无信心了。

    想着几个人闯进家里的场景,想着对自己羞辱的场景,那一幕幕像放电影一般,她丝毫不放过自己。

    她害怕这一幕幕会随时随地的会来,不光朝向自己,更甚会朝向她心爱的人,想到那句对她父母的威胁,她甚至想到了,但凡让他们知道她和俞深的关系的话,一定也会对俞深下毒手。

    她内心再也掩饰不住那份恐惧,甚至想要与俞深的关系更加的疏远才好。她不敢再想,开始拿起手机打电话小倩,问着卖房子相关的事情了。

    俞深开着车子,那风驰电挚的速度和他那和颜悦色的表情,在再一次准备给黎韵打电话时,却被发过来的短信,阴沉住了脸,反应完全的随着他的情绪着,像乌云一般压了下来。

    藏在喜悦背后的黯然,闪电般的挤出,天上地上突然转变的心情,仿佛一切都跟着天晕地旋着。

    车子竟在情绪转变的一霎那,跟另一辆风驰的车子差点相撞,来不及避开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在那关键一秒里,泰然自若的他,镇定的朝着路边的电线杆撞去。

    满头是血的他,迷迷糊糊被周围人从车子里扒拉出,紧接着就是救护车的鸣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