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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网络骂战

    寒假前的那次家长会整得挺高级,教室里坐镇了两个学科老师,后面的人慢慢排队吧,有几位家长还背着公文包,看来是刚下班赶来的。

    成年人间的沟通方式一:“你吃了吗?”对于在教室里陪着孩子坐了许久的家长,问这太愚蠢了;方式二:“听你这口音,诶,你哪的人?”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把行政区划一个个地报出来,将范围缩小了去。

    “啊,我是城拨那搭边滴(城北那边的)。”

    “我在城南!”

    缘分到小镇上就差不多了,曾经擦肩而过的概率陡增。

    长辈的说话技巧总是令人惊奇,无关乎情商,单指在普通话与方言之间游刃有余切换的能力。

    反正方言将死,以后可以让各地生产的机器“人”承载。

    在有些方言里,牛、流难分,好像真跟口腔舌头发音有点关系,就是天生的,如果不是刻意,连一句顺溜的话也说不清楚。

    所以吴景石一般“夸”人,都是闭口不言,顶着大拇指,现实振动,再肆意摇晃,不然嘴上蹦出来的可就是,“哇,你好流逼。”

    噢,前面说的成年人是吴景石的父亲和罗弋仁的母亲,因为俩孩子一个英语奇差,一个该科考得不理想凑到了一起。

    罗弋仁妈妈的江苏口音还挺地道,两人叽里咕噜了半天,大概能听懂一些,一些地标性的建筑,什么家门前有几座湖泊呀,等等。总归是儿时的记忆,要是表现得好,城市会代你记住一切,老乡共情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女孩子家家结婚后“口头上”的户籍应该是随丈夫,那应该是有缘分的,夫妻两个人是从同一座城市打拼出来。

    人走茶凉啊,只有零星几个窗户里的世界仍在对外开放,餐饮肯定是关了,门槛太高,要踩着石头才能进去;其余的第三产业,比如杂货铺之类的小商贩,尚能平视着进行交易。

    疫情就像一阵风,带起了这一扇扇窗户,看起来便只是几屋临街的普通民户,没有这些商贩的占位,街道都宽敞了不少,市容为之熠熠生辉。

    魔都干净了不少,因为没有“人”乱扔垃圾、随地吐痰、以及他们各式各样的宠物随地大小便了。

    呆在家里,与他人打交道的生活下线,登录虚拟账号,网络中的世界得以扩张。

    还是那个老观点,标签贴多了没用,还是好好跟华夏政府学学,让人民先富起来,目前的矛盾有且只有美好生活与现实的差距。

    网络上的骂战远不止这些,老“公知”死了,新型的“公知”很快又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

    这里讲讲两个,一个是“愤青”,本身就带些贬义,现在的话在收了“刀了”之后,就完全伪装起来了。

    还有一种人比较可怕了,很容易就被他们的“大道理”给唬住,最高级的谎言,往往有九成是真的。他们是“理中客”,呼吁“理性”爱国,什么企图呢,但看他们选择的时间点,往往是民族情绪最激昂的时候。啥小RB黑哨啊,14.7分都给洗成了按规矩办事,别的什么游泳的时候压在别人身上,(刚看到新的洗白方式)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被人喷了,就说要理性,要理性!真的扮得很像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

    不明就里的旁人乍一看去,说脏话的那一方,肯定不会被冠以“真性情”的好名声,那就是“理中客”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跟“愤青”一样,国外的发生了什么“桃色新闻”绝对屁话都不敢放,因为不符合人设;等到华夏人的“抗日情绪”再度高涨时,再来泼盆冷水,诶呀,不是所有都是坏人呀,要理性,要理性!

    这样的不理性又怎么样了呢,允许“理中客”呼吁摒弃偏见,我们又凭什么代祖宗先辈放下仇恨?

    最后,在网络上遇到对冲的思想,先看看现实是啥样的,再问你内心更喜欢哪一种,实在不行,直接问父母啊,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吴景石注册了一个小号,加入到了骂战当中。

    吴景石小号1:‘什么东西啊,**失职,****歪风渐长,责问****!’

    吴景石小号2:‘楼上这位,请你理性一点哟【偷笑】’

    很快,吴景石小号2的私信就炸了,‘哟,您就是理中客吧,咋还不去死啊!’‘50万!50万!’‘兄弟,现在当汉奸也内卷了,不好意思,举报了举报了。’

    很快吴景石小号2就被网人肉暴了,因为刚注册没多久,更有水军的潜质,论证了人们心中的预设。真正的“理中客”们也急了,看到同行这么被欺侮,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喜感。

    吴景石经过一番操作后,延缓了举报审核的时间,其实没争取到多少,还不如不搞。总之吴景石趁着最后这点空闲,再度煽动情绪,给那些同行群发消息,‘老兄弟们,那些愤青说我们理中客没用,想着把我们踢出局,好独享啊!’

    节奏是带得飞起,很快两个庞大的群体就开始对骂起来,这招叫用蛊杀蛊。

    社会上应该有这样所谓“理性”的声音——不是因为它可以存在,而是它可以带领我们抓到“50万”——但他们的心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