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座白色的山，看不到顶。

    一条白色的河，不见源头。

    一个白色的姑娘，站在溪边。

    白帽，白裾，白鞋，浑身上下被白色包裹着，远处望过去，好像一只白色的天鹅立在白色的石头上。

    她却把帽子摘了下来，藏在下面的乌色头发被白色的风吹乱，她不去理会，眼睛里是这样一幅画面：蓝色的天，白色的山，时不时地一点绿色点缀。

    天地间没有一点声音，她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宁静过，一切世俗的声音都被挡在外面，只留下一片静谧。

    晶莹的泪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像一颗珍珠落入脚边的溪流，与透明的水融为一体。又好像落入了蓝色的天空，在苍穹上远眺山河。

    “姑娘，你为什么流泪？”

    一个声音在对她说话，好像是山，好像是河，好像是那么遥远，又好像就在身边。

    她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微微转过头朝两侧看，世界还是这样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她的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那座白色的山，绿色与白色的界线一目了然，好像被从中切断一般。阳光洒在山顶，顺着白色向山脚流去，被绿色吞噬，却又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沿着白色的水，在蓝色的天穹流淌。

    “雨生，看，雪山。”她喃喃自语，声音有些颤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孩，穿着迷彩军装，胸前配着一朵大红花。

    他的眼睛好像在闪动，投射出一道光芒，似乎顺着她的目光在打量天边的那座雪山，那座他魂牵梦绕的雪山。

    他和她灵魂好像与这里融为一体，泪水化作一只精灵，带着他们交织在一起的灵魂，飞往那座洁净无暇的雪山。

    “你用十八年陪伴我的青春，我用一生守候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