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女孩的眼睛
张雨生坐在最后一排靠窗边的位置，桌子上垒起了一堆二三十公分高的书，如果不走近看，还不知道那堆乱糟糟的书下面还藏着一个人。
他旁边是张空桌子，却没有凳子。张雨生除了偶尔嫌桌子里书多了会移过去一点或是塞几件衣服之类的，基本不用这张桌子。
也没其他人用。
张雨生一个人独享了两张桌子的使用权。
但在寸土寸金的教室里，却没人想来和他争这张桌子的使用权。
更准确地说是不敢，谁也不敢犯天下之大不讳触怒班主任而来使用这张桌子。
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睡觉不管，玩手机不管，看课外书不管。
更准确地说那里就像是一个与教室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只要在不打扰到这个世界的秩序的前提下，他就是自由的。
张雨生倒也不在意，没人管反倒落个清净。
他也没打算考什么大学，混完高中他便要去闯荡江湖，在社会上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今后大学生还不是给自己打工的，读书只是在虚度光阴。
对于未来的美好生活张雨生已经跃跃欲试了，他常常在梦里展望自己的大好未来。
他就像是一只鸟，被锁在这四四方方的笼子里，只能隔着玻璃遥望那无边际的苍穹，有一天他会推开窗户，飞往那蔚蓝色的天际。
老师从前是管他的，张雨生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其原因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明白。
张雨生曾是班上的尖子生，从小学到高一都是。
他家那面有些沧桑黯淡的土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
就像一个个脚印，沿着时间，印在了墙壁上。
至于成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降的，张雨生忘了，他也不想去深究这些。
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忽然开始竭力地逃避现实世界，不与人交往，沉默寡言。
他就好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在人世间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他急切地需要新的灵魂注入自己的体内。
于是乎，他遇到了网络游戏。
这个虚拟的世界勾起了他强烈的兴趣，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个世界没有痛苦和烦恼，能给自己带来现实世界没有的快感和刺激。
立在路边的一块石碑倒在了草丛里，青苔渐渐爬满了它的全身，那几个红色大字也被雨水慢慢冲淡。
张雨生彻底堕入了这个世界里，他还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之间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一片赤诚。
张雨生在这帮兄弟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才发现自己曾经的光阴浪费的多么可惜。
若不是他们，自己还得在那个无情的世界里挣扎。
他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张雨生坚信这条路是正确的。
很快，他的位置就变换到了最后一排。
这里是一块属于他的天地，新的灵魂在这片天空里尽情地飘扬。
但最近，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慢慢苏醒。
他常常梦到那个女孩。
他已经忘了那个女孩的模样，但是她的影子却时常浮现在他的梦里。
有几年，张雨生没有再梦到她，他以为是自己把她忘了或是自己把她忘了。
这样也挺好，何必为了一个只活在梦里的人而来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
他心里甚至有些庆幸，他开始去追别的女孩。
但每当他心里有对另外一个女孩的情感萌芽，他心里就会升起一种负罪感和愧疚感。就好像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另外一个女孩的事情。
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那个女孩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那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
他走在一条不知名的白色小路上，两边种满了油菜花。
他就在油菜花里穿梭。张雨生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他朝前走。
油菜花却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片草地，一条小溪，一巫小桥。远处还有几幢白墙黑瓦的小屋。
张雨生忽然想走过去，他的脚已经在行动。
但那些小屋似乎也在移动，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他一度怀疑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很快眼前的景象便证实了他的这个猜想。
他一直在原地，从来没有动过，所谓的油菜花地小桥流水正在像电影似地从自己的眼前流过。
他看到了一座池塘，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一旁的小路上。
张雨生只能看到背影，陌生又熟悉，好像就是她把自己指引到这里来。
她会是谁呢？张雨生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走过去。
他尝试迈动脚步，令他惊奇的是这次自己竟然移动了。
就好像是电影按下了暂停键，而自己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朝那幅静止的画面走去。
张雨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浑身在颤抖，好像是要去见一个久别的故友。
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但速度却越发快了起来，好像将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脚步也跟着加快，步子变得轻盈，张雨生感觉自己好像是踩着弹簧在往前走。
那个女孩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张雨生甚至看到了她头上戴的红发夹。
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张雨生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雨生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就在他离那个女孩还有几步远时，那个女孩忽然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不是影子，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张雨生从来没有感觉到梦境如此真实，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干净的眼睛，没有遭受一丁点尘世的污染；一双只有小孩才拥有的眼睛……
他旁边是张空桌子，却没有凳子。张雨生除了偶尔嫌桌子里书多了会移过去一点或是塞几件衣服之类的，基本不用这张桌子。
也没其他人用。
张雨生一个人独享了两张桌子的使用权。
但在寸土寸金的教室里，却没人想来和他争这张桌子的使用权。
更准确地说是不敢，谁也不敢犯天下之大不讳触怒班主任而来使用这张桌子。
那里属于三不管地带：睡觉不管，玩手机不管，看课外书不管。
更准确地说那里就像是一个与教室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里面的人只要在不打扰到这个世界的秩序的前提下，他就是自由的。
张雨生倒也不在意，没人管反倒落个清净。
他也没打算考什么大学，混完高中他便要去闯荡江湖，在社会上打拼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今后大学生还不是给自己打工的，读书只是在虚度光阴。
对于未来的美好生活张雨生已经跃跃欲试了，他常常在梦里展望自己的大好未来。
他就像是一只鸟，被锁在这四四方方的笼子里，只能隔着玻璃遥望那无边际的苍穹，有一天他会推开窗户，飞往那蔚蓝色的天际。
老师从前是管他的，张雨生从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的。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其原因只有他自己的心里才明白。
张雨生曾是班上的尖子生，从小学到高一都是。
他家那面有些沧桑黯淡的土墙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
就像一个个脚印，沿着时间，印在了墙壁上。
至于成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降的，张雨生忘了，他也不想去深究这些。
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忽然开始竭力地逃避现实世界，不与人交往，沉默寡言。
他就好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在人世间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
他急切地需要新的灵魂注入自己的体内。
于是乎，他遇到了网络游戏。
这个虚拟的世界勾起了他强烈的兴趣，他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个世界没有痛苦和烦恼，能给自己带来现实世界没有的快感和刺激。
立在路边的一块石碑倒在了草丛里，青苔渐渐爬满了它的全身，那几个红色大字也被雨水慢慢冲淡。
张雨生彻底堕入了这个世界里，他还认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他们之间没有尔虞我诈，只有一片赤诚。
张雨生在这帮兄弟身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他才发现自己曾经的光阴浪费的多么可惜。
若不是他们，自己还得在那个无情的世界里挣扎。
他找到了一条正确的路，张雨生坚信这条路是正确的。
很快，他的位置就变换到了最后一排。
这里是一块属于他的天地，新的灵魂在这片天空里尽情地飘扬。
但最近，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里慢慢苏醒。
他常常梦到那个女孩。
他已经忘了那个女孩的模样，但是她的影子却时常浮现在他的梦里。
有几年，张雨生没有再梦到她，他以为是自己把她忘了或是自己把她忘了。
这样也挺好，何必为了一个只活在梦里的人而来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
他心里甚至有些庆幸，他开始去追别的女孩。
但每当他心里有对另外一个女孩的情感萌芽，他心里就会升起一种负罪感和愧疚感。就好像是自己做了对不起另外一个女孩的事情。
他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直到那个女孩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那是一个星期以前的事情。
他走在一条不知名的白色小路上，两边种满了油菜花。
他就在油菜花里穿梭。张雨生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来，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指引着他朝前走。
油菜花却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地是一片草地，一条小溪，一巫小桥。远处还有几幢白墙黑瓦的小屋。
张雨生忽然想走过去，他的脚已经在行动。
但那些小屋似乎也在移动，他感觉自己已经走了很久，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他一度怀疑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很快眼前的景象便证实了他的这个猜想。
他一直在原地，从来没有动过，所谓的油菜花地小桥流水正在像电影似地从自己的眼前流过。
他看到了一座池塘，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撑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一旁的小路上。
张雨生只能看到背影，陌生又熟悉，好像就是她把自己指引到这里来。
她会是谁呢？张雨生内心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走过去。
他尝试迈动脚步，令他惊奇的是这次自己竟然移动了。
就好像是电影按下了暂停键，而自己从观众席上站起来朝那幅静止的画面走去。
张雨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浑身在颤抖，好像是要去见一个久别的故友。
他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心跳，但速度却越发快了起来，好像将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似的。
脚步也跟着加快，步子变得轻盈，张雨生感觉自己好像是踩着弹簧在往前走。
那个女孩的背影渐渐清晰起来，张雨生甚至看到了她头上戴的红发夹。
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张雨生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雨生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就在他离那个女孩还有几步远时，那个女孩忽然转过了身来。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她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不是影子，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人。
张雨生从来没有感觉到梦境如此真实，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睛。
那是一双无比干净的眼睛，没有遭受一丁点尘世的污染；一双只有小孩才拥有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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