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南下
这条河名为啜仇水，据说是通往幽州境内的，但是不知道具体去到哪边。船借水势，速度自然就比较快，一夜时间已驶出百里。
第二天，太阳高挂天空，散发出耀眼光芒。睡梦中的林云被欢呼声吵醒，昨晚喝的太多，还有些宿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船舱，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如此激动。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有人窜到他面前，说：“主公，已经到大汉境了。”到了？你怎么知道，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指的方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排城墙，从河岸两侧展开，望不到尽头，林云知道那是长城。所以这就是他们做出判断的依据？好吧，也难怪大家会高兴欢呼，因为进入大汉境内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不用再担心身后是否有追兵。
可能是烽火台上的士兵看到了船队，就在林云等人靠近时，早已有军队等候在那。河面上船只星罗密布，城墙上也都站满了弓箭手，所有人严阵以待，等候军令。
林云下令将船只停下，并且警告大家不要做无谓的动作，以免引起误会。这时就能看出个人素质了，大兵们站在前排，乡勇则护在百姓旁边，虽然众人都非常紧张，但是没人害怕，昂首看着周围的士兵。
对面阵中驶出一艘走舸，上面立着六人，行至船前，为首之人朗声道：“诸位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去。”
林云是头头，自然该由他回话，“从弹汗山而来。我们之中有人来自于并州，有人来自于幽州，皆是被鲜卑所俘。因机缘巧合，一起逃出牙帐，顺河而下到了此地。不知将军姓名？”
走舸上的六人身手矫捷，手一搭脚一踩，便上了甲板。
“某姓蒋名奇，字义渠，领屯长。”
蒋义渠？我让大哥去找的人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还有其他名将也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亦或者是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作者要你遇到你就得遇到）。
蒋义渠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异常，又跟并州的士兵对上暗号，这才放松下来。指着其余船只问道：“都装了什么？”
“一些散碎东西。”
“方便检查下吗？”
“自然是可以的。”林云大感无奈，你手里有兵，我敢拒绝吗？只能在心中祈祷和连没搞什么幺蛾子。
蒋义渠挥挥手，从后方又驶出十数艘走舸，往来于各船之间，进进出出。片刻后，一个小兵来到蒋义渠身边，说：“所有船只检查完毕，无鲜卑细作，船上货物都是羊毛。”
听到这，林云松了口气，但是见蒋义渠眉头紧锁，低头喃喃自语，不解。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蒋义渠摇头道：“不行，你们得跟我走，去见长史大人。”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搜查完了还不让走，那你搜个毛线？
“没有误会，你们虽然都是汉人，但毕竟是从鲜卑过来，必须交由大人审问。只要你们不是细作，大可不必担心，大雷。”
“是。”
“让兄弟们接管船只，航行至马城（今怀安）城北码头，到了以后，不必下船，等我的命令。”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是。”
林云的船队和蒋义渠的船队合二为一，浩浩荡荡向下游驶去，不消一个时辰就到达目的地。这是林云到东汉后见的第一个码头，可惜这里冷冷清清，一点也不热闹，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低谷。或许是因为地处边境，又没有大规模商队来往的缘故，这里已经彻底沦为了军用港，到处都是站岗、巡逻的士兵。
因为并不是囚犯，所以没有给上手铐脚镣。当然也不会骑马，一来是没这么多马，二来蒋义渠也怕人骑马跑了。
从码头走到马城，不过百里，骑马两个时辰，走路却用了一天，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闭门的时间。没有去打扰城外的村民，随意找了个废旧的破屋子将就一晚，现在已经是冬季，气温非常低，大家围坐在火堆旁，紧紧挨在一起，来抵御寒冷的气温。
林云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缩成团在那里不住发抖，满脸得瑟，对张辽说：“小子，现在知道我为啥要带羊毛了吧？”
“不知道啊。唉唉，你干嘛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羊毛没用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脑袋坏了，还想让别人跟你一样？”
林云冷哼一声，说：“凡人的智慧，你可别小瞧羊毛，它可以用来做衣服，质地轻薄保暖，抗寒能力可誉为当世最强。”看着张辽满脸不信的表情，林云笑笑不说话，心中念叨：我是不会告诉你，曾经有一个不信我的人现在已经变成小迷弟了。
“喂。”
‘啪’一个爆栗甩脑袋上，“我是你主公，不是喂。”
“切，”张辽满脸不屑，“你为什么要跟鲜卑人做生意？这不就是给他们钱，然后他们用你给的钱打你吗？我看你也不像傻瓜啊？”
林云嘿嘿一笑：“你不懂，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懂。”
“说了你不懂。”
“那你说给我听听啊。”
“都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唔......出去单挑！”
‘哈哈哈……’张辽满脸严肃正经又带着怒气的表情成功将林云逗笑，就这样一直笑一直笑，直到张辽的脸涨成猪肝色才止住，“小子，还想知道吗？“
“滚！”说完，背对着林云躺下。
调戏果然是最让人开心的活动之一，看着别人气急败坏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时的表情，简直就像三伏天吃冰淇淋那样舒爽。
在张辽身边躺下，低声道：“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没有人真心愿意打仗，因为打仗必定会带来死伤。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有妻有娃，无论谁死，都是一个家庭的不幸。鲜卑人袭扰边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寻找粮食，以求能够生存下去。而现在，我给了他们不需要发动战争就能获取粮食的可能性。”
感觉张辽向自己身边靠近了些，会心一笑，继续说：“你没错，羊毛本是无用之物。但是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必有其自身独到的用处，而我就是那个可以将羊毛的作用发挥至极致的男人。”
“那跟你和鲜卑人做生意有什么关系？”
“他们给我羊毛，我给他们钱粮。如果羊毛所能获取的利益远大于战争所得，鲜卑人自然就会厌倦战争，同时扩大羊群养殖规模，以便能得到更多的羊毛来换取更多的钱粮。饱暖思**，一个人手上能支配的钱越多他心中的想法就越多，这时候我只需要把大汉的奢侈品卖入鲜卑，他们又会变成穷光蛋，没钱了怎么办？养殖更多的羊卖羊毛。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就是这样。”
“这就是你说的一石二鸟之计？”不知不觉间，张辽已经翻过身面向林云。
“不，这个只是计谋的前提，你听我继续说。山羊会吃掉草根，这点鲜卑人肯定知道，但刚开始必定不会在意，慢慢的他们会发现草地越来越少，不得已只能向其他地方迁徙，要么深入草原，触及其他部族的地盘与其开战，要么就是攻打大汉，不过我谅他们也不敢正面与大汉交锋。到那时，谁赢我们就与谁交易，并且将大汉文化带入草原，同化草原，再将战争中产生的孤儿、寡妇、奴隶引入大汉。届时，没有人口支持，又被汉化的草原部族不过是掉了牙的老虎罢了，不足为虑，迟早要灭亡。”
“那第二只鸟呢？”
“第二只鸟等你真心实意认我为主公后，才能告诉你。”
“神气什么，我还不想听呢。”说完又拿屁股对着林云。
过了很久，就在林云快要睡着的时候，身旁传来张辽的声音：“从我记事起，鲜卑人就经常在雁门郡烧杀抢掠，我父母也死于他们之手，所以我这一生的志愿就是灭了匈奴、鲜卑，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能让他们从世上消失，我愿意拜你为主公。”
夜晚最终都会归于寂静，从无例外。累了一天的人群，都已陷入沉睡，如果有人能看透黑暗，就能发现林云的嘴角是上扬的。
第二天，太阳高挂天空，散发出耀眼光芒。睡梦中的林云被欢呼声吵醒，昨晚喝的太多，还有些宿醉，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船舱，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如此激动。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有人窜到他面前，说：“主公，已经到大汉境了。”到了？你怎么知道，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指的方向，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远处隐隐约约能看到一排城墙，从河岸两侧展开，望不到尽头，林云知道那是长城。所以这就是他们做出判断的依据？好吧，也难怪大家会高兴欢呼，因为进入大汉境内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全，不用再担心身后是否有追兵。
可能是烽火台上的士兵看到了船队，就在林云等人靠近时，早已有军队等候在那。河面上船只星罗密布，城墙上也都站满了弓箭手，所有人严阵以待，等候军令。
林云下令将船只停下，并且警告大家不要做无谓的动作，以免引起误会。这时就能看出个人素质了，大兵们站在前排，乡勇则护在百姓旁边，虽然众人都非常紧张，但是没人害怕，昂首看着周围的士兵。
对面阵中驶出一艘走舸，上面立着六人，行至船前，为首之人朗声道：“诸位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去。”
林云是头头，自然该由他回话，“从弹汗山而来。我们之中有人来自于并州，有人来自于幽州，皆是被鲜卑所俘。因机缘巧合，一起逃出牙帐，顺河而下到了此地。不知将军姓名？”
走舸上的六人身手矫捷，手一搭脚一踩，便上了甲板。
“某姓蒋名奇，字义渠，领屯长。”
蒋义渠？我让大哥去找的人居然在这里遇上了，还有其他名将也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亦或者是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作者要你遇到你就得遇到）。
蒋义渠四处看看，并没有发现异常，又跟并州的士兵对上暗号，这才放松下来。指着其余船只问道：“都装了什么？”
“一些散碎东西。”
“方便检查下吗？”
“自然是可以的。”林云大感无奈，你手里有兵，我敢拒绝吗？只能在心中祈祷和连没搞什么幺蛾子。
蒋义渠挥挥手，从后方又驶出十数艘走舸，往来于各船之间，进进出出。片刻后，一个小兵来到蒋义渠身边，说：“所有船只检查完毕，无鲜卑细作，船上货物都是羊毛。”
听到这，林云松了口气，但是见蒋义渠眉头紧锁，低头喃喃自语，不解。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我们可以走了吗？”
蒋义渠摇头道：“不行，你们得跟我走，去见长史大人。”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搜查完了还不让走，那你搜个毛线？
“没有误会，你们虽然都是汉人，但毕竟是从鲜卑过来，必须交由大人审问。只要你们不是细作，大可不必担心，大雷。”
“是。”
“让兄弟们接管船只，航行至马城（今怀安）城北码头，到了以后，不必下船，等我的命令。”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人反抗，格杀勿论。”
“是。”
林云的船队和蒋义渠的船队合二为一，浩浩荡荡向下游驶去，不消一个时辰就到达目的地。这是林云到东汉后见的第一个码头，可惜这里冷冷清清，一点也不热闹，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低谷。或许是因为地处边境，又没有大规模商队来往的缘故，这里已经彻底沦为了军用港，到处都是站岗、巡逻的士兵。
因为并不是囚犯，所以没有给上手铐脚镣。当然也不会骑马，一来是没这么多马，二来蒋义渠也怕人骑马跑了。
从码头走到马城，不过百里，骑马两个时辰，走路却用了一天，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闭门的时间。没有去打扰城外的村民，随意找了个废旧的破屋子将就一晚，现在已经是冬季，气温非常低，大家围坐在火堆旁，紧紧挨在一起，来抵御寒冷的气温。
林云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缩成团在那里不住发抖，满脸得瑟，对张辽说：“小子，现在知道我为啥要带羊毛了吧？”
“不知道啊。唉唉，你干嘛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羊毛没用所有人都知道，你自己脑袋坏了，还想让别人跟你一样？”
林云冷哼一声，说：“凡人的智慧，你可别小瞧羊毛，它可以用来做衣服，质地轻薄保暖，抗寒能力可誉为当世最强。”看着张辽满脸不信的表情，林云笑笑不说话，心中念叨：我是不会告诉你，曾经有一个不信我的人现在已经变成小迷弟了。
“喂。”
‘啪’一个爆栗甩脑袋上，“我是你主公，不是喂。”
“切，”张辽满脸不屑，“你为什么要跟鲜卑人做生意？这不就是给他们钱，然后他们用你给的钱打你吗？我看你也不像傻瓜啊？”
林云嘿嘿一笑：“你不懂，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懂。”
“说了你不懂。”
“那你说给我听听啊。”
“都说了，说了你也不懂。”
“唔......出去单挑！”
‘哈哈哈……’张辽满脸严肃正经又带着怒气的表情成功将林云逗笑，就这样一直笑一直笑，直到张辽的脸涨成猪肝色才止住，“小子，还想知道吗？“
“滚！”说完，背对着林云躺下。
调戏果然是最让人开心的活动之一，看着别人气急败坏却又对自己无可奈何时的表情，简直就像三伏天吃冰淇淋那样舒爽。
在张辽身边躺下，低声道：“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没有人真心愿意打仗，因为打仗必定会带来死伤。每个人都是爹生娘养，有妻有娃，无论谁死，都是一个家庭的不幸。鲜卑人袭扰边境，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为了寻找粮食，以求能够生存下去。而现在，我给了他们不需要发动战争就能获取粮食的可能性。”
感觉张辽向自己身边靠近了些，会心一笑，继续说：“你没错，羊毛本是无用之物。但是世间万物，存在即合理，必有其自身独到的用处，而我就是那个可以将羊毛的作用发挥至极致的男人。”
“那跟你和鲜卑人做生意有什么关系？”
“他们给我羊毛，我给他们钱粮。如果羊毛所能获取的利益远大于战争所得，鲜卑人自然就会厌倦战争，同时扩大羊群养殖规模，以便能得到更多的羊毛来换取更多的钱粮。饱暖思**，一个人手上能支配的钱越多他心中的想法就越多，这时候我只需要把大汉的奢侈品卖入鲜卑，他们又会变成穷光蛋，没钱了怎么办？养殖更多的羊卖羊毛。所谓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就是这样。”
“这就是你说的一石二鸟之计？”不知不觉间，张辽已经翻过身面向林云。
“不，这个只是计谋的前提，你听我继续说。山羊会吃掉草根，这点鲜卑人肯定知道，但刚开始必定不会在意，慢慢的他们会发现草地越来越少，不得已只能向其他地方迁徙，要么深入草原，触及其他部族的地盘与其开战，要么就是攻打大汉，不过我谅他们也不敢正面与大汉交锋。到那时，谁赢我们就与谁交易，并且将大汉文化带入草原，同化草原，再将战争中产生的孤儿、寡妇、奴隶引入大汉。届时，没有人口支持，又被汉化的草原部族不过是掉了牙的老虎罢了，不足为虑，迟早要灭亡。”
“那第二只鸟呢？”
“第二只鸟等你真心实意认我为主公后，才能告诉你。”
“神气什么，我还不想听呢。”说完又拿屁股对着林云。
过了很久，就在林云快要睡着的时候，身旁传来张辽的声音：“从我记事起，鲜卑人就经常在雁门郡烧杀抢掠，我父母也死于他们之手，所以我这一生的志愿就是灭了匈奴、鲜卑，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能让他们从世上消失，我愿意拜你为主公。”
夜晚最终都会归于寂静，从无例外。累了一天的人群，都已陷入沉睡，如果有人能看透黑暗，就能发现林云的嘴角是上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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