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

    回到承恩伯府后，沈念溪叮嘱几个丫头，谁也不许将事情告诉顾氏，便直奔云霞院。

    刚进院子就见沈四老爷正在对一个小厮吩咐着什么。

    看到沈念溪走进来，沈君然道：“念溪，先进屋陪你母亲，父亲一会就来”。

    顾氏正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摆了几块手掌大小的玉石，见沈念溪来了，她露出笑容：“囡囡，快来，坐下帮母亲瞧瞧这几块玉”。

    “母亲在做什么？这哪里来的玉石”？

    沈念溪坐到顾氏身旁，拿起一块玉石看了看：“成色极好，若能找到好的雕刻师傅，定能卖个好价钱”。

    母女二人正研究桌上的玉石应该做成什么的时候，沈四老爷从外面走进来：“囡囡觉得这玉石如何？”

    “这玉石底子细腻，水润通透，堪称上品”，沈念溪拿起一块绿色和一块紫色的玉石品评道：“父亲是在考我吗，女儿这点本事还是您教的呢”。

    沈四老爷笑道：“南诏盛产玉石，这几块是我前些日子花了三百两从一个卖原石的商人手里收购的，让人切好了刚刚送过来”。

    沈念溪瞪大了眼：“父亲赚大了，就这二块玉，若找个好的雕刻师傅，定能翻上几倍的价钱”！

    沈四老爷得意的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慢悠悠的呷了口茶。

    顾氏脸上满是笑容，捶了他一把：“瞧把你得意的”。

    “你父亲想开个珠宝铺子，在咱们来南诏前铺面就已经寻好，只是还有些小，我们合计着将宴香楼收拾出来改成珠宝铺子。这些日子，买了了不少的玉石，又寻了二个技艺高超的雕刻师傅”，顾氏的望向沈君然的眼中满是情意。

    沈念溪有些担忧道：“可是，咱们还没有分家，万一让老夫人知道，恐怕要生事端”。

    顾氏摸了摸沈念溪的头，“不被她知道最好，万一知道，我们也早有准备”。

    “你祖母过世前就立了女户，并且在官府的鱼鳞册上做了登记。她的私产都归于你父亲的子女而不是你父亲”。

    沈念溪不知景氏是怎样一个人，所有关于景氏的事都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她不得不佩服景氏的深谋远虑，连死后十几年的事情都安排的滴水不漏。

    时常听沈四老爷回忆景氏的过往，顾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婆婆也是心悦诚服、极为敬重，只遗憾未能尽孝于膝下。

    沈四老爷从怀中掏出二个盒子，一个给顾氏，另一个递到沈念溪面前：“这是我让石师傅为你们母女二人特意制的，打开看看”。

    顾氏是一只翡翠手镯，通体的紫色，上面刻了莲花的纹路，没有一丝瑕疵。

    沈念溪是一块茶盏大小，雕成花开富贵的红翡坠子，极为罕见。

    沈四老爷帮顾氏戴上手镯后，便拉着顾氏的手左右瞧着，不肯放手。

    沈念溪捂嘴偷笑，顾氏脸色有些微微泛红，娇嗔着用力抽出自己的手。

    沈念溪反复端详着手中的红翡坠子道：“这位师傅的雕刻手艺，就是在京城也是数的着的”。

    沈四老爷摇头，有些遗憾道：“我还想请这位师傅出山，可惜他不肯，只雕了这二个，我不舍得卖，就留给你们二人”。

    “为何不肯出山，是爹给银子不够”？

    “非也，是何原因为父也不得而知，我去他家中请了几次，那位石师傅始终不为所动”。

    “爹爹将他的情况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顾氏开口道：“你一个姑娘家的可不兴胡闹，眼见着就要及笄了，在府里老实几日，别整天出去疯跑”。

    “爹还想不想请那位雕刻师傅了”？

    沈四老爷摸了摸鼻子：“晚上爹差人打听清楚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