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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苏醒

    月下看美人,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这美人还想尽办法逗他。

    云素用手帕裹着红豆枣糕递给季长骋,对着他眨了眨眼睛:“现在你可以慢慢吃了,我陪你在院子里坐一会儿,等你吃完了,咱们就回屋休息。”

    季长骋侧眸看了她一眼,那翕动的睫毛在月光下眨了又眨,像是蝴蝶的翅膀在他的心尖儿上展翅飞翔。

    弯如星月的眸子粲然笑着,怎么看都看不够似得。

    季长骋在接过红豆枣糕时,想用目光拥抱云素,又怕太露骨泄露了心事。

    他很希望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彻底定格,不用去面对不请自来的家伙,也不必考虑所谓的国仇家恨,他只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现实永远不会随人愿,红豆枣糕总有吃完的时候,这夜色也总会被黎明取代。

    那位昏迷不醒的人,也总有醒来的时候。

    一夜过后,重伤昏迷的人还没醒来的趋势,云素诊脉时,也察觉到这人的心脉有了细微的变化,但影响不大,也就没在意。

    实则这细微的变化是季长骋造成的。

    “估计一时半刻还不会醒过来,我还得去药田呢,这衣服得换下来,否则怕是要发臭了,昨天是在水沟那处发现他的。”云素提醒了一句。

    季长骋答应了下来:“你去药田忙吧,我进留在家里照顾他。”

    帮受伤的人换药、换衣服的粗活都是季长骋亲自来做的,他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为了避免云素和这个人又近距离的肢体接触。

    恨不得连一日两次的针灸都取而代之。

    云素对此没想太多,而是一门心思带着四个徒弟继续忙药田的大小事情。

    “爹爹,这人到底什么时候醒?”季亦泽也很好奇此人的来历。

    “很快就会醒了。”季长骋胸有成竹的说道:“你一会儿和亦涵带着‘小花’它们出门溜一圈,我正好和这人聊几句。”

    季亦泽答应了下来,也没问什么,他一直将季长骋这个爹爹视若榜样,也憧憬着能够成为爹爹这样的人。

    等季亦泽和妹妹牵着家里的爱犬出门后,季长骋手指发力,点了对方的极泉、少海两处穴道。

    ‘咳咳’躺在罗汉榻上的人闷声咳嗽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却被屋外的阳光晃了眼,又拧眉眯着眸子。

    “这……这是哪儿?”他嘶哑而干涩的声音响起,尝试着坐起来,却牵扯到了手臂和内脏的伤,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季长骋起身踱步,靠着颀长高大的身影挡住了窗户外的光线,“这是我的家,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受伤的吗?”

    那人闻声抬头看向季长骋,半眯着的瑞凤眼缓缓睁大,眼底浮现出血丝,神情怔楞了片刻。

    好像回溯到了很多年前,他初次前往猎场参加秋闱就闯了祸,救他的人站在圆顶金帐前,因为逆光的缘故,他看不清对方的眉眼。

    这一幕好像是似曾相识一般,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喃喃道:“与君初相识,恰是故人归。”

    等他尝试看清楚对方时,却被铺天盖地的的痛感笼罩,发出了难以忍受的闷哼声:“我……我头好痛!”

    季长骋微微皱眉,他很想弄清楚这人到底是真的头疼还是在做戏。

    “头疼的话,我来帮你。”他迈步走了过来。

    屋里的光线顷刻间又亮了起来。

    那头疼欲裂的男子试着侧头避开光线,却让本就难以承受的痛感加重。

    季长骋拿出罗汉榻旁的银针盒,抽出最粗的那一根,指尖微微一捻动,对准头部的穴位刺了下去。

    可那醒来的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不躲不闪,一丝警惕也无。

    针芒点点,在刺入穴位的瞬间,季长骋堪堪停了下来,倒不是他改变了心意,而是他面前的人居然落泪了。

    男子有泪不轻弹,流血流汗不流泪。

    当初口口声声将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人,居然哭了?

    难道只是因为头疼吗?

    “我……我头好疼,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你是谁!”

    “这是哪儿,为什么我会在这儿?!”

    那刚刚醒来的男子在翻江倒海的痛感中崩溃,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砸落了下来。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有些无所适从。

    包括季长骋,他都有些手足无措。

    难道他认错人了?

    不,绝不可能。

    那腾纹反复的金托戒指,他不可能认错的……

    可眼前的人冷汗直流,眼泪不止,哪有昔日的神采。

    这张脸变化再大,可五官的影子仍旧在,眉骨轮廓也是季长骋熟悉的样子,可何曾有过这般模样。

    无疑让季长骋后背生寒。

    到底是真的失忆了?还是在故作糊涂……

    季长骋只觉得头皮发麻。

    难道正如云素所说,头部的震荡引发了记忆紊乱?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季长骋求证的同时,又淡淡的问道:“方才醒来时,还吟诗抒情说什么‘恰似故人归’,转眼就忘了?”

    男子坐立难安,却又察觉到自己失态的模样,姿势别扭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有些艰难的偏了偏身子。

    他看向季长骋,强忍着痛感说道:“我……我头要裂开似得,刚醒来时,看着……看着你站在那儿,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画面。”

    “什么画面?”季长骋剑眉微挑:“说来听听。”

    “猎场、秋闱、圆顶金帐……”

    “我……我好像也是受了伤。”

    “然后,头就开始放射性的疼!”

    他每说一句话,都咬着嘴唇,将脑袋抵在罗汉榻的一侧,像是支撑不住头部的重量似得。

    豆大的汗珠沿着帘布的轮廓流淌而下,显然在极力忍受着痛感。

    然而,季长骋听完他的话,眸光一变再变。

    那些他一度封印的过往记忆宛如漩涡般再次席卷而来,一圈圈的涟漪在慢慢放大,直到将他吞噬……

    “你先休息,我去找大夫!”季长骋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原本是想要找云素回来的,可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又放弃了这个念头,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