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萍水相逢
时光荏苒，白云苍狗。有些地名在岁月流逝中变了模样，摩天岭就是这样，原先叫做摸天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摩天岭了，也许是人们觉得那个摸字不太雅致的缘故。
摩天岭山道陡峭但可通行，树青草绿，郁郁葱葱，也算小有名气。董云昭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因为来时一路打听，知道翻过山岭就有客栈可以投宿，所以董云昭也不歇息就开始登山。
半柱香的功夫，董云昭就顺着山道走到了山顶。草木茂盛之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董云昭大口地呼吸。天色虽然渐渐黑了下来，但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寸步难行那种程度。不知道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风吹过来一阵花香，董云昭贪婪的用力闻了几下也没有闻出来是什么花的香味。
董云昭不紧不慢朝前走，树影婆娑，随风起舞。前方竟然有一点光亮，原来是有人提着一个灯笼，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看起来是一个大家小姐和她的侍女。董云昭没有在意，只顾往前赶路。又走了两步一道凌厉的剑气向自己刺了过来，董云昭好歹也有过动手的经验，提气运功朝剑气拍了过去，劲气交击之下，剑客的功力不及董云昭退了两步。董云昭感觉这个剑客的功力似乎不如赫连梦。
剑客身长九尺，比董云昭还高，只可惜天暗了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他一身深色劲装，屏息凝气，积聚功力，随时准备再刺出第二剑，董云昭自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也是严阵以待。
“展雄，住手！”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两个姑娘走了过来，这剑客应该是那小姐的护卫。
叫展雄的护卫听见那姑娘说的话以后收敛了剑气，回剑入鞘，但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董云昭，生怕他骤起动手似的。
提灯笼的姑娘陪着她家小姐走了过来，小姐走到董云昭身前行了个礼，淡然道：“公子见谅，造次了！”
这个小姐和她的侍女都身穿普通深蓝色长袍，或许是不愿显摆的缘故。夜色之中看不太清楚具体的五官，董云昭只是感觉这小姐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
人家都开口道歉了，总不能装聋作哑吧？董云昭也收了功力，淡然道：“没事，姑娘言重了！”
天都黑了，姑娘家不回去在这荒郊野外，她的护卫一照面就这么刺过来，董云昭要是不懂武功岂不当场殒命？于情于理，董云昭都应该问一问，想了想，董云昭开口道：“天黑了，姑娘在这里有何贵干呢？”
小姐微微一笑，缓缓道：“平时难得出门，不知不觉天就已经黑了，刚才的事，实在是一场误会，公子海涵！”
她说的话滴水不漏，董云昭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嘿嘿”傻笑掩饰尴尬。
小姐察言观色，看出来董云昭找不出话说，继续问道：“看公子年纪不大，武功却很有造诣，不知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呢？”
董云昭听她问这个，心想我可不能中了你的什么计上了你的当，搪塞道：“自己在家随便练练。”
这个搪塞水平太低了，摆明就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小姐岂能不懂？她听了以后“呵呵”一笑，这一笑笑的董云昭反倒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起来。
小姐笑道：“原来是我唐突了，不该随便打探师承门派！公子见笑了。那，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这个但说无妨，董云昭坦然道：“我叫董云昭。”
小姐欣然道：“原来是董公子，我叫素素。”
董云昭一下子想起来在寿春城卢老爷府上就在门口卢老爷对韩熠说过这个名字，董云昭道：“我听过你的名字，在······”他的话还没说完，素素打断了他微笑道：“贱妾的名字劳烦公子记住，实在是愧不敢当！”她的话里有一种冷淡、冷静甚至是有一丝冷漠。
董云昭知道她是琴大师的亲传弟子，想来也是抚琴高手了，想攀谈一番，没想到素素根本不接这话。董云昭听到她的名字以后盯着她看，素素见他如此轻浮，不悦道：“公子请自重！”
董云昭回过神来，尴尬道：“你夜里来到此处，有什么事吗？”
素素平静道：“只是路过，这就离开。”她行了个礼就这么带着侍女和护卫走了。这个素素她······她说的话显出她有良好的教养，但是隐隐有一种我不想跟你多说其它的意思。恐怕是在意董云昭打听她的底细，那么就在不经意间堵住你的念头，不让你说出来，真是高明。董云昭以己度之，素素不愿意谈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这个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女子，应该不只是抚琴这么简单吧。
董云昭看着素素一行人走远之后才惊觉自己也要找客栈投宿，赶紧循着山道从摩天岭走下来。
山脚下有一家客栈，随便找个空房间休息一晚上。翌日清晨，董云昭跟着人群朝汝南城走去。人群中有赶车的，挑担的，背货的，也有老弱妇孺。卖货的人无不想趁早卖个好价钱，要进城探亲的人脸上堆着喜悦，写着憧憬，芸芸众生，周而复始。
董云昭根本是茫然无措走到城门口却才想起自己在汝南城中实在是举目无亲，来汝南城干什么？开开眼界？那么看一眼就可以回去了。进城以后董云昭手足无措，唉，骗谁也不能骗自己，有一种想拿头往地上撞的冲动。
董云昭陷入不知何去何从的困扰之后，城门那边传来了高声的詈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农妇正在辱骂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这个农妇句句话都在说男女裤裆里的那些事，每句都不重复。另一个妇人被她骂得落荒而逃，红着脸快步走开。这个农妇一点也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依然是滔滔不绝，真真是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与太阳肩并肩。时已巳时，进城出城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身份的夫人小姐自然是听不得的，捂着耳朵红着脸疾步走开，就是老爷公子们听见这等粗鄙之语也是摇头皱眉。
董云昭听了几句骂街之后就挪步离开，认真思索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回平山城。说实话，就这么回去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可问题是如果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在城里闲逛，整天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那还不如回去，至少在平山城外小屋子里心神安定，没有那么多杂念。
董云昭的心中思绪万千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旁边经过一辆马车，董云昭避让一下。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她就是这样奔波的命！”这个声音董云昭有些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快就听见了第二句：“我们回去吧！”董云昭想起来了，说这话的人就是昨晚在摩天岭上遇见的素素姑娘，咦，她们怎么也在这汝南城里？这还用想啊，董云昭自己都笑了：翻过了摩天岭不来汝南城又要去哪里？
马车不紧不慢朝城门走去，董云昭不由自主跟在后面，想开口招呼一下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句打头的“素素姑娘”死活说不出口，一步两步，董云昭跟着马车走得越远，憋的就越难忍，面红耳赤却还是没有勇气。
很快，马车出了城，速度加快了，董云昭无法再跟下去了，只能停下来。望着素素的马车远去，董云昭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开口挽留却无法也不敢开口，真是急死个人。在这一刻，董云昭真是痛恨自己不争气、没勇气。
城外田地里有一群人，一边是穿着孝服的妇人带着孩子，妇人正在嚎哭，应该是丈夫死了。另一边为首的一人肥头大耳，遍身绮罗，洋洋得意正带着人丈量土地，应该是这汝南城中的地主老爷了。看上去像是地主要收回土地，可是这样一来，孤儿寡妇怎么活下去？小孩子不懂事，所以妇人哭的伤心。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地主老爷，地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们只不过想再多盘剥一点而已。
董云昭意兴阑珊回到汝南城里，仿佛没头苍蝇一般东走几步西走几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眼下董云昭莫名有强烈的后悔的心情，应该答应赫连梦哪怕就是去当个护卫也好过在这里彷徨。
汝南城北，有一户人家正在新修房屋，人来人往，干得热火朝天。修房子这件事，分为有钱和没钱两种。有钱就不可失了体面；没钱就务必简约，不尚华饰，以遵祖制。
董云昭看着别人修建房屋想起平山城外的那间小屋，微微有些温暖。进而想起东海的家，浑身一哆嗦，四下观察一下，无人留意自己，赶紧走开。
城中有一大户人家老爷做寿，有几个泼皮无赖正在商量用何种方法混入其中大吃一顿，董云昭自然是不屑于此，叹一口气，往前疾走，眼不见为妙。
何去何从还是应该做出决定了。是去别的没去过的地方还是回平山城去？终于，董云昭还是决定去面对那些不可预知。也难怪，见识了多彩多姿的繁华，根本无法忍受一成不变的平淡。这个年纪的董云昭，毕竟年少不懂分寸，虽然有陈炎这个例子活生生摆在他面前，但他还是一厢情愿的希望自己会是人世间的唯一例外。
董云昭想好了先往北走一段路再说，如果平安无事把银子花光了就回去；如果遇到凶险的话······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董云昭气宇轩昂的出城去了。
摩天岭山道陡峭但可通行，树青草绿，郁郁葱葱，也算小有名气。董云昭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因为来时一路打听，知道翻过山岭就有客栈可以投宿，所以董云昭也不歇息就开始登山。
半柱香的功夫，董云昭就顺着山道走到了山顶。草木茂盛之处空气似乎格外清新，董云昭大口地呼吸。天色虽然渐渐黑了下来，但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寸步难行那种程度。不知道是东南西北哪个方向的风吹过来一阵花香，董云昭贪婪的用力闻了几下也没有闻出来是什么花的香味。
董云昭不紧不慢朝前走，树影婆娑，随风起舞。前方竟然有一点光亮，原来是有人提着一个灯笼，有两个身影，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看起来是一个大家小姐和她的侍女。董云昭没有在意，只顾往前赶路。又走了两步一道凌厉的剑气向自己刺了过来，董云昭好歹也有过动手的经验，提气运功朝剑气拍了过去，劲气交击之下，剑客的功力不及董云昭退了两步。董云昭感觉这个剑客的功力似乎不如赫连梦。
剑客身长九尺，比董云昭还高，只可惜天暗了看不太清楚他的脸。他一身深色劲装，屏息凝气，积聚功力，随时准备再刺出第二剑，董云昭自然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也是严阵以待。
“展雄，住手！”一把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那两个姑娘走了过来，这剑客应该是那小姐的护卫。
叫展雄的护卫听见那姑娘说的话以后收敛了剑气，回剑入鞘，但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董云昭，生怕他骤起动手似的。
提灯笼的姑娘陪着她家小姐走了过来，小姐走到董云昭身前行了个礼，淡然道：“公子见谅，造次了！”
这个小姐和她的侍女都身穿普通深蓝色长袍，或许是不愿显摆的缘故。夜色之中看不太清楚具体的五官，董云昭只是感觉这小姐说话的声音很是好听。
人家都开口道歉了，总不能装聋作哑吧？董云昭也收了功力，淡然道：“没事，姑娘言重了！”
天都黑了，姑娘家不回去在这荒郊野外，她的护卫一照面就这么刺过来，董云昭要是不懂武功岂不当场殒命？于情于理，董云昭都应该问一问，想了想，董云昭开口道：“天黑了，姑娘在这里有何贵干呢？”
小姐微微一笑，缓缓道：“平时难得出门，不知不觉天就已经黑了，刚才的事，实在是一场误会，公子海涵！”
她说的话滴水不漏，董云昭一时想不出该说什么，只得“嘿嘿”傻笑掩饰尴尬。
小姐察言观色，看出来董云昭找不出话说，继续问道：“看公子年纪不大，武功却很有造诣，不知是哪位名师的高徒呢？”
董云昭听她问这个，心想我可不能中了你的什么计上了你的当，搪塞道：“自己在家随便练练。”
这个搪塞水平太低了，摆明就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小姐岂能不懂？她听了以后“呵呵”一笑，这一笑笑的董云昭反倒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起来。
小姐笑道：“原来是我唐突了，不该随便打探师承门派！公子见笑了。那，可否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这个但说无妨，董云昭坦然道：“我叫董云昭。”
小姐欣然道：“原来是董公子，我叫素素。”
董云昭一下子想起来在寿春城卢老爷府上就在门口卢老爷对韩熠说过这个名字，董云昭道：“我听过你的名字，在······”他的话还没说完，素素打断了他微笑道：“贱妾的名字劳烦公子记住，实在是愧不敢当！”她的话里有一种冷淡、冷静甚至是有一丝冷漠。
董云昭知道她是琴大师的亲传弟子，想来也是抚琴高手了，想攀谈一番，没想到素素根本不接这话。董云昭听到她的名字以后盯着她看，素素见他如此轻浮，不悦道：“公子请自重！”
董云昭回过神来，尴尬道：“你夜里来到此处，有什么事吗？”
素素平静道：“只是路过，这就离开。”她行了个礼就这么带着侍女和护卫走了。这个素素她······她说的话显出她有良好的教养，但是隐隐有一种我不想跟你多说其它的意思。恐怕是在意董云昭打听她的底细，那么就在不经意间堵住你的念头，不让你说出来，真是高明。董云昭以己度之，素素不愿意谈她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不过这个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女子，应该不只是抚琴这么简单吧。
董云昭看着素素一行人走远之后才惊觉自己也要找客栈投宿，赶紧循着山道从摩天岭走下来。
山脚下有一家客栈，随便找个空房间休息一晚上。翌日清晨，董云昭跟着人群朝汝南城走去。人群中有赶车的，挑担的，背货的，也有老弱妇孺。卖货的人无不想趁早卖个好价钱，要进城探亲的人脸上堆着喜悦，写着憧憬，芸芸众生，周而复始。
董云昭根本是茫然无措走到城门口却才想起自己在汝南城中实在是举目无亲，来汝南城干什么？开开眼界？那么看一眼就可以回去了。进城以后董云昭手足无措，唉，骗谁也不能骗自己，有一种想拿头往地上撞的冲动。
董云昭陷入不知何去何从的困扰之后，城门那边传来了高声的詈言，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农妇正在辱骂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妇人。这个农妇句句话都在说男女裤裆里的那些事，每句都不重复。另一个妇人被她骂得落荒而逃，红着脸快步走开。这个农妇一点也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依然是滔滔不绝，真真是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与太阳肩并肩。时已巳时，进城出城的人越来越多了，有身份的夫人小姐自然是听不得的，捂着耳朵红着脸疾步走开，就是老爷公子们听见这等粗鄙之语也是摇头皱眉。
董云昭听了几句骂街之后就挪步离开，认真思索自己到底是不是要回平山城。说实话，就这么回去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可问题是如果不回去又能去哪儿呢？在城里闲逛，整天饱食终日无所事事，那还不如回去，至少在平山城外小屋子里心神安定，没有那么多杂念。
董云昭的心中思绪万千还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旁边经过一辆马车，董云昭避让一下。马车里的人说了一句：“她就是这样奔波的命！”这个声音董云昭有些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很快就听见了第二句：“我们回去吧！”董云昭想起来了，说这话的人就是昨晚在摩天岭上遇见的素素姑娘，咦，她们怎么也在这汝南城里？这还用想啊，董云昭自己都笑了：翻过了摩天岭不来汝南城又要去哪里？
马车不紧不慢朝城门走去，董云昭不由自主跟在后面，想开口招呼一下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那句打头的“素素姑娘”死活说不出口，一步两步，董云昭跟着马车走得越远，憋的就越难忍，面红耳赤却还是没有勇气。
很快，马车出了城，速度加快了，董云昭无法再跟下去了，只能停下来。望着素素的马车远去，董云昭心中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想开口挽留却无法也不敢开口，真是急死个人。在这一刻，董云昭真是痛恨自己不争气、没勇气。
城外田地里有一群人，一边是穿着孝服的妇人带着孩子，妇人正在嚎哭，应该是丈夫死了。另一边为首的一人肥头大耳，遍身绮罗，洋洋得意正带着人丈量土地，应该是这汝南城中的地主老爷了。看上去像是地主要收回土地，可是这样一来，孤儿寡妇怎么活下去？小孩子不懂事，所以妇人哭的伤心。说起来这也不能怪地主老爷，地主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们只不过想再多盘剥一点而已。
董云昭意兴阑珊回到汝南城里，仿佛没头苍蝇一般东走几步西走几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眼下董云昭莫名有强烈的后悔的心情，应该答应赫连梦哪怕就是去当个护卫也好过在这里彷徨。
汝南城北，有一户人家正在新修房屋，人来人往，干得热火朝天。修房子这件事，分为有钱和没钱两种。有钱就不可失了体面；没钱就务必简约，不尚华饰，以遵祖制。
董云昭看着别人修建房屋想起平山城外的那间小屋，微微有些温暖。进而想起东海的家，浑身一哆嗦，四下观察一下，无人留意自己，赶紧走开。
城中有一大户人家老爷做寿，有几个泼皮无赖正在商量用何种方法混入其中大吃一顿，董云昭自然是不屑于此，叹一口气，往前疾走，眼不见为妙。
何去何从还是应该做出决定了。是去别的没去过的地方还是回平山城去？终于，董云昭还是决定去面对那些不可预知。也难怪，见识了多彩多姿的繁华，根本无法忍受一成不变的平淡。这个年纪的董云昭，毕竟年少不懂分寸，虽然有陈炎这个例子活生生摆在他面前，但他还是一厢情愿的希望自己会是人世间的唯一例外。
董云昭想好了先往北走一段路再说，如果平安无事把银子花光了就回去；如果遇到凶险的话······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董云昭气宇轩昂的出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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