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亮之前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什么？去英国？开什么玩笑。”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卓哈，他瞪圆了眼睛，努力跟上年轻人的步伐，跨出大门，“除非你想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英国魔法部那些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
“况且您是知道的，以目前东西巷谈判的形式来看，中英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这种敏感期恐怕东方魔法内阁也不会答应吧……”守村人关上门，对年轻人说，铜锁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了。
“这句话收回让我说行吗？守村人。”卓哈惋惜地说，“你是怎么做到一边锁门一边说话的。”
“非官方访问。”年轻人仿佛说了一句英语，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其实是爷爷他老人家的愿望啦，他希望我能和邓布利多见上一面。”
“这个老疯子。”卓哈的声音极低，几乎没人被人听到。
“况且——”年轻人抬高音量，“——为了重树东方魔法内阁现如今在魔法世界的名望，我们应该出去转转，正如当年…….我们沉寂的太久啦，很多人不相信东方魔法世界的崛起，那我们就好好向他们展示一下，借此收回东西巷、推倒魔法墙……还有，全力挽救青龙家族于倾覆之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英国魔法部强力否认伏地魔复活，如果他们不肯接访的话，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这步棋确实下的不错。”守村人说。
“让英国魔法部知道我们手中的筹码，不是件坏事，对于魔法墙的谈判有益无害。”年轻人变得欢快起来，“既然谈判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不能让白虎家族有机可趁，把事态推向战争的边缘，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觉得呢？”
这可不是在咨询意见和建议。
“可是，他真的复活了吗？”守村人拉在最后，对着年轻人的背影问道，“《黑魔法的兴衰》上可是说——”
“我们会知道的。”年轻人简单明了地说。
“你究竟利用工作时间看了多少书？”卓哈问。
“这里有大多数魔法世界的书籍。”守村人回道，“我大部分时间都献给了图书馆，这就是我的工作。”
“有没有《唱唱反调》？”XZ法师用口型无声地询问，守村人没有理睬。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年轻兴致高昂地说，“这件魂器和伏地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整个英国魔法世界总有慧眼识珠的人，他会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打蛇上棍，东西巷的问题迟早要解决，青龙家族不能错失。有些事他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去面对。不过此次英国之行肯定面临诸多危险，尤其我们还带着锁魂甲，无论是对于英国魔法部还是伏地魔本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我们要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那个十几年前就魂飞魄散的黑魔法师真是阴魂不散呐。”卓哈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必须得在天亮之前回去，到时候见吧，我会要求你跟着去英国的。”年轻人顿了一下，深一口气，仿佛在压制内心的某种冲动，对着卓哈说道，“当然还有他们，这样东方魔法内阁才会同意。”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呢？”卓哈沮丧地说。
他们原路返回。
十分钟后，当卓哈爬出地道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得不说，里面的空气很糟，需要定期使用通风咒，抱歉，我忘了你是哑炮。”
三人通过走廊，重新站在大厅之内，巨大雕像依旧默默地望着三个人。
“张素究竟遭遇了什么？”卓哈望着雕像空缺的右手说，“有人说张素是魔法世界的十大盗贼——”
“旁边的两面墙写满了张素的经历，足够你看上一天的，有兴趣吗？”年轻人说完转向隐没在阴影中的守村人，“幸亏有你，这次前来对我意义重大。”
“见外，青龙家族的事鄙人时刻牢记，祝您一路顺风。”守村人诚挚的弯下腰，“还有您，尊敬的XZ法师。”
“下次，我一定选你做院长，反正这里有四个院长。”卓哈说着举起四个手指，“不过，你们这多少年换届选举来着？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守村人面带冷静的微笑，并没有回答卓哈的问题。
“新学期可以考虑征订《唱唱反调》，这样我会经常来看望你。”在通往悬崖的入口，卓哈对守村人提议道。
守村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悬崖底下，他们俩登上木船，平静如镜面的静默海再次泛起沉重的涟漪。
守村人陷在黑暗中目送木船远去，转身离开了堤岸。
黎明的清风吹过山岗，惹得昆仑殿西塔楼屋檐上的一排晴天娃娃摇曳不止，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它们脏兮兮的，应该从来都没有洗过。其中一个铃铛静止了，坠落在地面上，一秒钟后守村人站了起来，他凝望着悬崖底下宽阔的海面，小船正慢慢融进迷雾之中。他的笑脸消失了，被阴鸷的表情所取代，一张锦帛缓缓飘到他的脸庞，毛笔自动地在上面书写了几行字。
守村人斜瞥了一眼，微微点头，锦帛瞬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鬼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飞向了远处如黛的山峦，而此时塔楼已空无一人，原先坠落的晴天娃娃又回到了屋檐下随风摆动……
小船上，年轻人负手而立。他们穿过了迷雾，再次随着海浪颠簸，飞速航行。
“有件事拜托你了。”年轻人拉住准备幻影移形的卓哈说。
“别煽情了，快说吧，我还想回去再睡一会。”卓哈不耐烦地说。
“你先动身去趟英国吧。那个男孩需要保护，确保他的安全。”年轻人说。
“那个男孩？谁？”卓哈拍了拍袖袍，问道。
“你知道的。”
“开什么玩笑！”隔了一会，卓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嫌弃的皱纹布满眉头，讪讪的说，“英国魔法部这么多人，而且还有那个叫邓布利多的，怎么可能需要我的保护，我敢说现在哈利·波特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巫师，没有之一！再说……你让我一个东方巫师去英国保护一个英国人？你还不如扇我两巴掌……那些洋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英国巫师，在东西巷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东方巫师——”
“需要我求你吗？”年轻人莞尔一笑，眼眸明亮如炬，望着卓哈，“在英国你或许也有别的收获。”
“这倒不用，只是觉得多此一举，况且我一个人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你完全可以让金武、奈美子或者任何一个人。”卓哈的语气没有先前那么果断了，他眨眨眼睛，挠了挠钢针般的胡渣，“况且我上哪去买《唱唱反调》？”
“以防万一，在事情办成之前我可不希望那个男孩出什么岔子，自从伏地魔复活之后，整个欧洲魔法界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我相信不出几年将会迎来一场战争。”
“你没事少听清虚道人瞎说。”卓哈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他每隔一个星期不说改天换日或者启示录啥的，就算他酒没喝到位。”
年轻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那个男孩是关键。我们这里就有好几股势力想抓住他，更别提那个越狱的食死徒和英国那边了。”
“男孩？”卓哈好奇地问，“他该有二十岁了吧。”
“至少比你年轻。”年轻人不急不忙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硬币递给卓哈，“还有，拿着这个，非到万不得已可别用它。”
“加隆？英国巫师的货币，这是个好东西，糟糕——”卓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挠了一下，金币掉在甲板上，他气鼓鼓地说，“不能碰金和木。”
卓哈从怀里抽出一根白色的棍子，摇着头说：“幸好我的这玩意是骨头做的，就一个吗？”
“这是门钥匙，我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弄来的。”年轻人说，“至于钱的事，你当然不用操心。”
卓哈松开了拧紧的眉头，门钥匙被棍子吸了进去，接着说：“你真小心，跟你父亲截然相反。”
“所以他死了。”
“真是孝子贤孙啊。不过说真的，你相信那个守村人？”
“怎么可能？我说过，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年轻人说。
“为什么？我究竟哪点让你这么着迷。”卓哈不由得挺起了胸脯。
“就像你对死亡的态度一样。”年轻人说完，和卓哈同时笑了起来。
“那你刚才？”
“我自有我的打算。”
“随你的便吧，我这把老骨头是卖给你了。话说，你相信伏地魔重出江湖了？”卓哈忙着把骨头塞进衣袍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年轻人渐渐紧锁的眉头和煞白的脸色。
“这是个严肃的话题，虽然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我知道，这是真的。”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虚弱却又坚决的说。
“原因？”
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朝对方微微一笑。
“玄乎其玄的，你的身体……我是说，能扛得住吗？”卓哈尽量用随意的口吻说，不过并不是很成功。
“你是在关心我？”年轻人笑着说。
“别瞎说，我只是看看你能不能打破你父亲的记录，活过30岁。”卓哈尴尬地攥起拳头说，“我和清虚道人那老小子打赌你能超过30岁，你可要争口气啊。”
“那就不好说了。”年轻人无所谓的说，“不过，那件事之后减少了魔法对我的反噬作用，说到底我还要感谢哈利那孩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卓哈掰着手指头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虽然英国魔法部部长答应了我们拜访的请求，但前往西方魔法世界的手续繁多，需要好好准备，洪武先生将送我们前去。”
“洪武先生。是个不错的主意。”卓哈嘟囔道。
“你会如愿的。记住，让哈利·波特活着到达霍格沃兹。进入霍格沃兹，他就安全了。”
“但愿如此吧，说不准你高估了那个老头的实力。”卓哈说完，往后走了两步，退到小船边缘，一眨眼消失了，只剩下潮水的撞击声和小船摇摇欲坠的吱嘎声。
但我绝不会低估他。
卓哈一走，年轻人就险些摔倒，一口鲜血迫不及待的从嘴里喷薄而出，与空中的水雾交融，很快就消散了。或许是对刚刚掌握不久的魔法太过于渴望了吧。
真是有点浪费啊，青龙家族的血脉。
年轻人默默地想着。
凉爽的风开始在周围集聚，吹拂着他柔软的发梢。年轻人擦去嘴角的血渍，望了望东方天际，地平线处已经有泛起了一层乳白色，在他身后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在沾有献血的胸襟处，隐隐泛起的一团银色的光辉，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他轻轻的叹了一声，连人带船消失在海面上。
不远处的岸上，丛林深处，一只麋鹿抬起头，警觉的环顾四周，但它并没有发现异常，继续低头品尝起了它的早餐。
“什么？去英国？开什么玩笑。”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卓哈，他瞪圆了眼睛，努力跟上年轻人的步伐，跨出大门，“除非你想被五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英国魔法部那些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况且——”
“况且您是知道的，以目前东西巷谈判的形式来看，中英的关系紧张到了极点，这种敏感期恐怕东方魔法内阁也不会答应吧……”守村人关上门，对年轻人说，铜锁在身后咔哒一声锁上了。
“这句话收回让我说行吗？守村人。”卓哈惋惜地说，“你是怎么做到一边锁门一边说话的。”
“非官方访问。”年轻人仿佛说了一句英语，把另外两人吓了一跳，“其实是爷爷他老人家的愿望啦，他希望我能和邓布利多见上一面。”
“这个老疯子。”卓哈的声音极低，几乎没人被人听到。
“况且——”年轻人抬高音量，“——为了重树东方魔法内阁现如今在魔法世界的名望，我们应该出去转转，正如当年…….我们沉寂的太久啦，很多人不相信东方魔法世界的崛起，那我们就好好向他们展示一下，借此收回东西巷、推倒魔法墙……还有，全力挽救青龙家族于倾覆之际，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英国魔法部强力否认伏地魔复活，如果他们不肯接访的话，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这步棋确实下的不错。”守村人说。
“让英国魔法部知道我们手中的筹码，不是件坏事，对于魔法墙的谈判有益无害。”年轻人变得欢快起来，“既然谈判已经到了如今的地步，不能让白虎家族有机可趁，把事态推向战争的边缘，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觉得呢？”
这可不是在咨询意见和建议。
“可是，他真的复活了吗？”守村人拉在最后，对着年轻人的背影问道，“《黑魔法的兴衰》上可是说——”
“我们会知道的。”年轻人简单明了地说。
“你究竟利用工作时间看了多少书？”卓哈问。
“这里有大多数魔法世界的书籍。”守村人回道，“我大部分时间都献给了图书馆，这就是我的工作。”
“有没有《唱唱反调》？”XZ法师用口型无声地询问，守村人没有理睬。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年轻兴致高昂地说，“这件魂器和伏地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整个英国魔法世界总有慧眼识珠的人，他会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打蛇上棍，东西巷的问题迟早要解决，青龙家族不能错失。有些事他们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也不得不去面对。不过此次英国之行肯定面临诸多危险，尤其我们还带着锁魂甲，无论是对于英国魔法部还是伏地魔本人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我们要做好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那个十几年前就魂飞魄散的黑魔法师真是阴魂不散呐。”卓哈点着头，若有所思地说。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必须得在天亮之前回去，到时候见吧，我会要求你跟着去英国的。”年轻人顿了一下，深一口气，仿佛在压制内心的某种冲动，对着卓哈说道，“当然还有他们，这样东方魔法内阁才会同意。”
“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喜悦的感觉呢？”卓哈沮丧地说。
他们原路返回。
十分钟后，当卓哈爬出地道后，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得不说，里面的空气很糟，需要定期使用通风咒，抱歉，我忘了你是哑炮。”
三人通过走廊，重新站在大厅之内，巨大雕像依旧默默地望着三个人。
“张素究竟遭遇了什么？”卓哈望着雕像空缺的右手说，“有人说张素是魔法世界的十大盗贼——”
“旁边的两面墙写满了张素的经历，足够你看上一天的，有兴趣吗？”年轻人说完转向隐没在阴影中的守村人，“幸亏有你，这次前来对我意义重大。”
“见外，青龙家族的事鄙人时刻牢记，祝您一路顺风。”守村人诚挚的弯下腰，“还有您，尊敬的XZ法师。”
“下次，我一定选你做院长，反正这里有四个院长。”卓哈说着举起四个手指，“不过，你们这多少年换届选举来着？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守村人面带冷静的微笑，并没有回答卓哈的问题。
“新学期可以考虑征订《唱唱反调》，这样我会经常来看望你。”在通往悬崖的入口，卓哈对守村人提议道。
守村人一直把他们送到了悬崖底下，他们俩登上木船，平静如镜面的静默海再次泛起沉重的涟漪。
守村人陷在黑暗中目送木船远去，转身离开了堤岸。
黎明的清风吹过山岗，惹得昆仑殿西塔楼屋檐上的一排晴天娃娃摇曳不止，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它们脏兮兮的，应该从来都没有洗过。其中一个铃铛静止了，坠落在地面上，一秒钟后守村人站了起来，他凝望着悬崖底下宽阔的海面，小船正慢慢融进迷雾之中。他的笑脸消失了，被阴鸷的表情所取代，一张锦帛缓缓飘到他的脸庞，毛笔自动地在上面书写了几行字。
守村人斜瞥了一眼，微微点头，锦帛瞬间变成了一只黑色的鬼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夜空之中，飞向了远处如黛的山峦，而此时塔楼已空无一人，原先坠落的晴天娃娃又回到了屋檐下随风摆动……
小船上，年轻人负手而立。他们穿过了迷雾，再次随着海浪颠簸，飞速航行。
“有件事拜托你了。”年轻人拉住准备幻影移形的卓哈说。
“别煽情了，快说吧，我还想回去再睡一会。”卓哈不耐烦地说。
“你先动身去趟英国吧。那个男孩需要保护，确保他的安全。”年轻人说。
“那个男孩？谁？”卓哈拍了拍袖袍，问道。
“你知道的。”
“开什么玩笑！”隔了一会，卓哈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嫌弃的皱纹布满眉头，讪讪的说，“英国魔法部这么多人，而且还有那个叫邓布利多的，怎么可能需要我的保护，我敢说现在哈利·波特一定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巫师，没有之一！再说……你让我一个东方巫师去英国保护一个英国人？你还不如扇我两巴掌……那些洋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英国巫师，在东西巷他们自以为高人一等，看不起东方巫师——”
“需要我求你吗？”年轻人莞尔一笑，眼眸明亮如炬，望着卓哈，“在英国你或许也有别的收获。”
“这倒不用，只是觉得多此一举，况且我一个人在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你完全可以让金武、奈美子或者任何一个人。”卓哈的语气没有先前那么果断了，他眨眨眼睛，挠了挠钢针般的胡渣，“况且我上哪去买《唱唱反调》？”
“以防万一，在事情办成之前我可不希望那个男孩出什么岔子，自从伏地魔复活之后，整个欧洲魔法界正酝酿着一场风暴，我相信不出几年将会迎来一场战争。”
“你没事少听清虚道人瞎说。”卓哈摩挲着胡子拉碴的下巴，“他每隔一个星期不说改天换日或者启示录啥的，就算他酒没喝到位。”
年轻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不管怎么说，那个男孩是关键。我们这里就有好几股势力想抓住他，更别提那个越狱的食死徒和英国那边了。”
“男孩？”卓哈好奇地问，“他该有二十岁了吧。”
“至少比你年轻。”年轻人不急不忙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硬币递给卓哈，“还有，拿着这个，非到万不得已可别用它。”
“加隆？英国巫师的货币，这是个好东西，糟糕——”卓哈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挠了一下，金币掉在甲板上，他气鼓鼓地说，“不能碰金和木。”
卓哈从怀里抽出一根白色的棍子，摇着头说：“幸好我的这玩意是骨头做的，就一个吗？”
“这是门钥匙，我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弄来的。”年轻人说，“至于钱的事，你当然不用操心。”
卓哈松开了拧紧的眉头，门钥匙被棍子吸了进去，接着说：“你真小心，跟你父亲截然相反。”
“所以他死了。”
“真是孝子贤孙啊。不过说真的，你相信那个守村人？”
“怎么可能？我说过，你是我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年轻人说。
“为什么？我究竟哪点让你这么着迷。”卓哈不由得挺起了胸脯。
“就像你对死亡的态度一样。”年轻人说完，和卓哈同时笑了起来。
“那你刚才？”
“我自有我的打算。”
“随你的便吧，我这把老骨头是卖给你了。话说，你相信伏地魔重出江湖了？”卓哈忙着把骨头塞进衣袍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年轻人渐渐紧锁的眉头和煞白的脸色。
“这是个严肃的话题，虽然很多人不愿意相信，但……我知道，这是真的。”年轻人深吸一口气，虚弱却又坚决的说。
“原因？”
年轻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朝对方微微一笑。
“玄乎其玄的，你的身体……我是说，能扛得住吗？”卓哈尽量用随意的口吻说，不过并不是很成功。
“你是在关心我？”年轻人笑着说。
“别瞎说，我只是看看你能不能打破你父亲的记录，活过30岁。”卓哈尴尬地攥起拳头说，“我和清虚道人那老小子打赌你能超过30岁，你可要争口气啊。”
“那就不好说了。”年轻人无所谓的说，“不过，那件事之后减少了魔法对我的反噬作用，说到底我还要感谢哈利那孩子。”
“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一点也不想知道。”卓哈掰着手指头说，“那你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虽然英国魔法部部长答应了我们拜访的请求，但前往西方魔法世界的手续繁多，需要好好准备，洪武先生将送我们前去。”
“洪武先生。是个不错的主意。”卓哈嘟囔道。
“你会如愿的。记住，让哈利·波特活着到达霍格沃兹。进入霍格沃兹，他就安全了。”
“但愿如此吧，说不准你高估了那个老头的实力。”卓哈说完，往后走了两步，退到小船边缘，一眨眼消失了，只剩下潮水的撞击声和小船摇摇欲坠的吱嘎声。
但我绝不会低估他。
卓哈一走，年轻人就险些摔倒，一口鲜血迫不及待的从嘴里喷薄而出，与空中的水雾交融，很快就消散了。或许是对刚刚掌握不久的魔法太过于渴望了吧。
真是有点浪费啊，青龙家族的血脉。
年轻人默默地想着。
凉爽的风开始在周围集聚，吹拂着他柔软的发梢。年轻人擦去嘴角的血渍，望了望东方天际，地平线处已经有泛起了一层乳白色，在他身后依旧是一片漆黑的夜空，繁星点点，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在沾有献血的胸襟处，隐隐泛起的一团银色的光辉，不过很快就黯淡了下去，他轻轻的叹了一声，连人带船消失在海面上。
不远处的岸上，丛林深处，一只麋鹿抬起头，警觉的环顾四周，但它并没有发现异常，继续低头品尝起了它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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