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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回到陋居

    哈利足足喝了一茶壶的水,才被奥尔丁顿放回来,他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回到韦斯莱先生的办公室,感觉整个人都水肿了,不过他还是有很多的收获。

    韦斯莱先生已经整理完了乱糟糟的文件,桌面上只留下一小块被吼叫信灼烧的痕迹。

    “奥尔丁顿那老家伙没为难你吧,你在上面可待了不少时间。”韦斯莱先生用手压住的一沓活奔乱跳的资料,另一只手抽出魔杖变出一捆绳子进行捆扎,他打趣道,“我和斯蒂芬妮差点请金斯莱去楼上拯救你。”

    “喝了不少的茶叶水。”哈利尽量放缓说话的速度,以防把茶叶水吐出来,“zhongguo的茶叶。”

    “得了吧,那茶叶老早过期了,我敢说他那的茶叶还没有你们占卜课上用的新鲜。”韦斯莱先生没有在意哈利吃惊的表情,“其实,我想送你一本《东方魔法百科全书》的,我才想起来早就给了罗恩了。是啊,这次可是下了血本,所以这本书的价格也十分——你知道——不便宜,上面查的紧,我唯一拿到的那本给了罗恩,那小子死缠烂打了我好久,他一直想看里面的体育运动那一章。不过这一次他要失望了,东方的魁地奇烂透了,都是些不入流的球队,他们在世界杯上的最好成绩比英格兰最差的还要差,当然巨人队还可以,不过和查理火炮队差远了。”韦斯莱先生耸了耸肩说。

    “没事,我可以和罗恩一起看。而且学校让我们买了简版。”哈利笑着说。

    随后哈利又在韦斯莱先生和斯蒂芬妮的办公室都呆了一会,听她们抱怨工作的繁重和枯燥,哈利也知道了太极虎的牙齿有着剧毒,亚细亚的波斯巫师用泥土做的珠子当货币,加里曼丹岛的巫师还在为帽子上要不要插羽毛而闹得不可开交,日本河童是哈利熟悉的生物,莱姆斯·卢平教授了他很多关于卡巴的知识,它们吸食人血,会试图掐死那些从池塘里涉水而过却毫无防备的人,不过脑子里全是水,所以智力不太发达,这让哈利想到了达力表哥。

    等到哈利看到窗外的夕阳西照时,韦斯莱先生才揉了揉眼睛,欢快的告诉哈利可以下班了(“今天就不加班了,反正魔法部绝不会多掏一个子”)。

    哈利是跟着韦斯莱先生和斯蒂芬妮他们俩幻影移形离开魔法部的,在短暂的一秒钟之后,哈利感觉有和煦的微风吹拂着脸颊,他们正站在一片绿葱葱的草坪上,连绵起伏的小土丘把天际线画成了明暗有别的波浪。

    “奥特里·圣卡奇波尔村,”韦斯莱先生指了指东边的方向,那里被一排苹果树挡住了视线,“翻过这个土丘就能看到我家房子了。”

    十分钟后,一幢破旧的、摇摇欲坠的房子出现在了哈利的视野中,他跟着韦斯莱先生和斯蒂芬妮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陋居面前时,血红的夕阳正给它拉上一个长长的影子,院子里的几只肥鸡在相互追逐,一个破旧的棚子里堆满了拆的零零落落的部件,那里是韦斯莱先生的天堂,他出于乐趣,喜欢把每一件麻瓜的物品拆开再施上魔法,哈利确信他看到了一个从战斗机上拆下来的尾翼。

    来到门口,韦斯莱先生朝门上敲了敲,哈利顿时倍感亲切,他看着熟悉的地方,这里给他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费雷德或者是乔治,你爸回来了,去开下门——别用魔法——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墙上的钟又没坏。”屋内传来了韦斯莱先生的妻子韦斯莱夫人的咆哮声,“天杀的,你们俩就不能别在围裙上施死节咒,你们俩就不能做点正事,哪怕是开一下门!”

    哈利知道韦斯莱夫人所说的那个钟,如果你想知道时间,它是完全不管用的,可它却能为你提供许多其他情况。它有九根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人的名字,钟面上没有数字,却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在的地方。有“家”、“学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在普通钟上十二点的地方,标着“生命危险”。想必,韦斯莱先生的那根——是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已经指向了“家”。

    陋居的门打开了,韦斯莱满头大汗、红着脸,穿着一件油腻腻的印花围裙,口袋里插着一根魔杖,袖子撸到了胳膊肘,正拿着一个锅铲出现在门口,看到韦斯莱先生和斯蒂芬妮,顿时脸沉了下来。

    “怪不得你每天很忙,赶情是在忙这个?”韦斯莱双手叉腰,怀疑的看着斯蒂芬妮,仿佛韦斯莱先生被一个食死徒挟持着。

    “看看谁来了,亲爱的。”韦斯莱先生立马把哈利拉到面前。

    “哈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韦斯莱像是中了变脸咒,一把把哈利拉近怀中,一股浓重的洋葱味直往哈利的鼻子里钻,“我以为你会晚些时候再来的,路上还顺利吗——”

    “是东南西北风。”弗雷德和乔治这对双胞胎的声音在他们母亲身后同时响起,“嗨,哈利!”

    “是斯蒂芬妮把哈利带来的,他俩在对角巷相遇。”韦斯莱先生侧过身挤进了屋内,“洋葱炖牛肉,我喜欢。”

    “请进,斯蒂芬妮。”韦斯莱热情的招呼斯蒂芬妮,“我时常听亚瑟说起你。”

    哈利跟着韦斯莱先生走进了陋居,屋子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着,但是还是闷热极了,一个巨大的魔法蒲扇在角落里缓缓地扇着,看上去是陋居唯一一个降温工具。

    一张擦得干干净净的木桌几乎占满了整个狭小的厨房,一种巫师家庭的生活气息在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很简陋,但在哈利看来,这里是世界上最温馨的家。

    “咚咚咚。”

    随着一阵下楼的声音,一个红发高个男孩几乎从楼上跳了下来,他张大了嘴巴。

    “哈利!想死我了。”罗恩大叫道。

    “你猜他想哈利多一点还是赫敏多一点?”在一旁的弗雷德问乔治。

    “我觉得赫敏想哈利多一点。”乔治一本正经的回答。

    “罗恩!”哈利走上前一把抱住了罗恩,不让他冲到他的双胞胎哥哥面前去。

    “快走,进我房间,我有无数的话想跟你说,足以说到世界末日那天。”罗恩拉着哈利准备上楼。

    “我也是。”哈利说。

    “等等,孩子,吃完南瓜派再上楼说悄悄话,整的跟女孩子似的。”韦斯莱夫人给每个孩子塞了一个南瓜派,朝着楼上喊道,“金妮,亲爱的,看看谁来了。”

    出现的人是珀西,他是韦斯莱家的第三个儿子,去年毕业之后就在魔法部工作,不过自从三强争霸赛之后就很难拿到一些像样的工作来做。他正一脸惺忪、头顶稻草似的从弯弯扭扭的楼梯上下来,后面跟着前来一探究竟的金妮·韦斯莱,她穿着那件略微有些小的粉红色睡裙。

    “哈利?你怎么来了?”他瞥见哈利,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我的意思是——欢迎。”

    “这里就是哈利第二个家,他随时可以来。”韦斯莱亲昵的捏了捏哈利的脸颊,对韦斯莱先生说,“给你新买的衣服已经熨烫好了,明天遴选时机灵点,别被福吉问住了,虽然他和邓布利多闹僵了,但是你毕竟在部里上班,两头你都要多担待担待。珀西,明天跟你爸一起去,帮他加加油。”

    “知道了,妈——”珀西又重新爬回了楼梯,懒洋洋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哈利,你怎么来了?”乔治模仿珀西的语气对着弗雷德说道,“要不要把你抓去见福吉?”

    “要不是有金妮,我才不来。”弗雷德模仿哈利的声音说道。

    其余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把双胞胎赶出了门外。

    哈利热情地和金妮打招呼。不知为何,金妮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上面被狐媚子咬的伤口愈加明显,她愣在那里,一个劲的扯着裙摆。

    “这可是我妹妹。”罗恩狠狠地掐了一把哈利,连忙说。

    “是啊,所以我才打招呼的。”哈利无辜的看着罗恩和金妮,“有什么问题吗?”

    “……我回房间了……”金妮丢下这么一句,转身逃走了。

    “金妮这是怎么了?”哈利盯着空荡荡的楼梯口问道。

    “别管她了,自从学校回来就整天神神道道的。还有珀西,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彻底蔫了。”罗恩一脸不在乎的说,“弗雷德和乔治一直在劝他尽早从魔法部辞职,这样还能趁圣诞节之前找到另一份工作。这样佩内洛·克里瓦特可以尽早脱离苦海。”

    他们溜出厨房,穿过窄窄的过道,来到一段高低不平的楼梯前,楼梯曲折盘旋,罗恩的房间在陋居的顶楼。他拉着哈利撞开了房门,门上写着“罗恩的房间”的小铜牌差点掉下来。

    整个房间闷热难耐,里面更是破旧狭小,而且比哈利在德思礼家的卧室乱多了(最主要哈利没有多少属于他的东西),到处贴着罗恩最喜欢的魁地奇球队——查德里火炮队的海报,那些球员们在墙壁和倾斜的天花板上飞来飞去,还不停的挥手致意。窗台上的鱼缸里只有一个长长的有四只脚的鱼,正用暴突的眼睛警惕的盯着闯入者,墙角堆着许多哈利在对角巷看到的魔法玩具,几个魔法风筝有气无力的躲在天花板上,角落里还散落着几个被拆的七零八落的魔法灯笼。罗恩的猫头鹰朱薇琼正在小笼子里跳上跳下,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不过哈利知道罗恩更喜欢叫它小猪。

    “这些都是在对角巷废品店买的二手货,不过大多都坏了……那个是zhongguo娃娃鱼,很少见了,当然我是指在麻瓜世界,其实在东方的魔法世界里,这玩意还是随处可见,有记录称它最大可以长到十英尺长,可以卖200加隆,我争取把它养到那么大,这样就可以买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罗恩耸了耸肩,对着哈利说,“明天我们可以去院子里玩魔法毽子,听说东方魔法世界很流行,弗雷德和乔治对他们进行了改造,魔法毽子会发出绚丽的火花……还有,经过我的分析,东方的魁地奇球队并没有人们所说的那么差,他们需要的磨练意识,他们可以走技巧性战术,扬长避短,多在找球手和击球手上下功夫,而不是一味的去进行身体对抗和得分,所以我看好日本队的本天佑,他是为数不多的带着脑子去打魁地奇的队员,在去年的亚洲魁地奇联赛中表现非常抢眼,”——罗恩指了指一张最新的魁地奇球员海报,一个亚洲球员正骑在扫帚上挥手——“他目前是亚洲最具潜力的找球手,虽然去年的世界杯上日本止步于48强,不过已经是历史最好成绩了,据说本天佑被班科里班格斯队选中了,还有——咋了?哈利。”

    罗恩口沫横飞的介绍着,看到哈利一直沉默不语,停下了话头。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比我……比我幸福多了。”哈利说,他靠近窗前假装观察那条娃娃鱼,不让罗恩看到自己脸红,“你活在魔法世界里面。”

    “哪里的话,你……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我可连羡慕的份都没有。从小到大我就没有用过一个新的东西,当然除了那根新的魔杖和弗雷德、乔治给我买的一身新校服,全新的,不是二手货,你能信?我一度怀疑他们俩是不是相互给对方施了夺魂咒。”罗恩抓着红彤彤的头发说道,半个月没见,罗恩的个子又窜上来不少,“不说这个了,快来看看的我爸给我的书。”

    “《东方魔法世界百科全书》!”哈利脱口而出。

    “旧版。”罗恩修正道,他从床头搬起了一本厚厚的没有封面的书,捧在怀里走到哈利面前,“有了这本我就可以不用再花钱买简版了……你知道吗,我觉得僵尸这东西实在太带劲了,弗雷德和乔治还从僵尸身上汲取了灵感,发明了僵立停奶糖,吃了之后不消片刻就会和僵尸一样,浑身僵硬、脸色发青——“说着,罗恩僵硬的站起身来,摇摇摆摆的走了一圈,“——我打赌他们绝对可以利用它让学生逃课为噱头大卖一笔,我真搞不懂他们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更夸张的是——他们居然给我买了一身新的——”

    “你已经说过了,一件礼服长袍!”哈利不耐烦地说。

    “可是——”罗恩依旧不敢相信。

    “也许他们不希望你在下次圣诞舞会上光着屁股跳舞吧。”哈利赶紧岔开了话题,“这本书里都说了什么?”

    “很多很多。”

    随后,两个人席地而坐,罗恩一张张翻着,介绍里面的东西,时间过得飞快,直到窗外完全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