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软的不成，就来硬的
巴克变异了，变成了两米多高的筋肉怪物，而且眼鼻耳口中都寄宿着触手。
梦中缔结的契约，不仅改造了他的身体，还改造了他的灵魂，让他神经坚韧，道德淡漠，恐惧缺失。
梦中女孩，并不是人，而是一团黑色触手状的不明生物。
这一点，在契约成立的刹那，巴克便已清楚知道。
但并不害怕，也不厌恶，也没有受欺骗的怨恨。
她真身是触手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在巴克的视野中，那个梦中女孩，仍然活灵活现，以他为中心，正在空中飘舞着。
那是幻象，但绰约多姿、翩然若仙，和巴克的兴趣完全重合，一丝缺陷也无。
按照契约，那神秘触手，将永远寄宿于他，和他性命交织，五感交融，永不分离。
这也意味着，幻象中对于巴克近乎完美的梦中女孩，也将永远伴随。
巴克也感知到，现在那女孩的心中所想。
饿，好饿……得去找点吃的，补充营养。
之前的人类身体过于孱弱，导致变异很不完整，连翅膀都没长出。
没有翅膀，怎么回家呢？
几公里外的士兵们，就很不错，似乎营养丰富。
至少远比变异前的巴克更香甜诱人。
理论上，她的想法，应该被变异后的巴克立刻执行。
毕竟她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方。
但，巴克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狩猎之前，果然还是想在这里，先钓到一条鱼。
若是稀有名贵的品种，就再好不过了。
如此，作为一个中年离异、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没有财富也没有梦想的可怜男人，人类巴克就可以无憾地死去。
在那以后，但凡是她的想法，巴克一定立刻去做。
旁边的另一个无名湖泊，在微风之中，荡起阵阵涟漪。
变异之后，在新增的神秘器官加持下，巴克已经可以清楚“看”到水面下鱼群的游动。
巴克挑了几个好位置，重新打窝、开饵、调漂，开始钓鱼。
这个无名湖泊，面积虽不小，但果然也没太多鱼的。
如果人类巴克没被袭击，想必会在睡醒后，接着在这里钓上一整天，然后空手而归吧。
但他现在，可以“看”到渐渐向着饵料靠拢的鱼群。而这具身体对肌肉的精妙操纵，也使得他正好把鱼钩丢在了鱼群密度最高的位置。
带着香饵，那鱼钩沉了下去，正好落在几只鱼儿嘴边。
好！目前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只是鱼儿们，不太配合。
它们游来游去，要么对鱼钩上的鱼饵视若无睹，要么绕着鱼饵嗅来嗅去，偏不咬钩。
终于一条鱼儿，把嘴凑了上来……然后巧妙叼走了鱼饵的一部分。
又过来了一条鱼儿，以同样的嘴法，也把鱼饵叼走了一部分。
……
岸边，巴克”看”着水中光秃秃的鱼钩，陷入了沉思。
只是想钓个鱼，这么难的吗？
好在，幸好，我变异了啊。
巴克呵呵笑了出来，露出一口黄黑牙齿，还有口腔中密密麻麻快速蠕动着的细小触手。
软的不成，就来硬的。
数十根黑色触手，从巴克的口中伸出，沿着手臂，爬上鱼竿，又缠绕着鱼竿和鱼线，没入水中。
害怕惊扰到水中鱼儿，巴克控制着触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态，慢慢地向鱼群的位置延伸着。
触须蔓延到鱼群的中央，末端微微蜷缩，伪装成了水中的线虫。
一条小鱼注意到这条“线虫”，凑了过来，一口咬下。
就是现在！
抓住机会！
鱼儿刚下嘴，那细小“线虫”立刻变得坚硬如针，刺穿薄薄的鱼唇。而其它的触须，也如同被触发的捕兽夹，迅速收拢，将那鱼儿包裹在内部。
“起！”
巴克一边扬起鱼竿，一边急速回收着口中的触手。
那鱼儿约两三斤，在触手的牵引下，迅速“跃出”水面，朝着巴克的位置急速飞来。
最后轻轻落进一张血盆大口，在那口中仍被触手束缚，动弹不得。
变异巴克把嘴大张到极限，温柔地含住所钓之鱼。
那正是人类巴克生前所艳羡的珍贵品种，彩尾红唇金凤鱼。
此时，身侧的梦中女孩，作为神秘触手生物所化的幻象，也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她并不喜欢钓鱼，但巴克的喜悦，就是她的喜悦。她为巴克的欢喜而笑。
巴克也清楚感知到了这一点。
现在他的伴侣，也会在他钓到鱼的时候为他高兴，笑靥如花了。
而不是面露凶狠，指着鼻子叫骂废物，紧闭大门阻他回家。
两行热泪，轻轻从脸颊流下。
巴克轻轻一吐，鱼儿又回到了水中。
它一摆尾，眨眼间游走消失了。
如果这只彩尾红唇金凤鱼，像人一样可以思考，定会感到庆幸，竟能在这等恐怖怪物口中死里逃生，也算是鱼生一段传奇。
怪物巴克转过身去，数十米外，停下了一辆引擎盖弯曲的越野车。
车上走下四个年轻人，在巴克感知中，个个都比几公里外的士兵们加起来更有营养。
特别是为首两个白毛小鬼，其生命力之旺盛，竟远超变异后的自己。
诺兰一行人刚下车时，就看到那怪物向着湖中一张嘴，吐出一条鱼。
好怪啊。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种的，但是，先执行任务吧。
诺兰收回发散的思绪，凝神静气，进入了战斗状态。现在的他，左手握着锋利匕首，右手握着厚重长剑，摆出了战斗架势，眼神锋利无匹，气势和之前教堂庭院中全然不同。
之前似山中卧虎，含而不发，如今则似鏖战中猛虎，锋芒毕露。
身后的诺玛，也收起嬉笑神态，变得神情平静。她双手并用，拿起了刻着繁复符文的木制法杖。有这把法杖辅助，神术的威力和施法速度都可大幅改善。
再后方则是神态紧张的亚妮丝和谢伊二人。亚妮丝左手拿着法杖，右手拿着长剑。谢伊则两手共持着一柄沉重锤矛。
不过诺兰不许他们参战，只允许在后方旁观。
毕竟，和怪异作战，事涉生死，万般风险，都要仔细考虑。
和实力不足的新人配合近战，恐怕比自己一个人独自作战风险更大。
“真是走运！”巴克笑着想，“吃掉这两个白毛的，别说长出翅膀，也许都足够再完整蜕变一次了！”
他低吼一声，右脚在地上踏出一个大坑，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朝着诺兰兄妹冲了过来。
梦中缔结的契约，不仅改造了他的身体，还改造了他的灵魂，让他神经坚韧，道德淡漠，恐惧缺失。
梦中女孩，并不是人，而是一团黑色触手状的不明生物。
这一点，在契约成立的刹那，巴克便已清楚知道。
但并不害怕，也不厌恶，也没有受欺骗的怨恨。
她真身是触手还是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在巴克的视野中，那个梦中女孩，仍然活灵活现，以他为中心，正在空中飘舞着。
那是幻象，但绰约多姿、翩然若仙，和巴克的兴趣完全重合，一丝缺陷也无。
按照契约，那神秘触手，将永远寄宿于他，和他性命交织，五感交融，永不分离。
这也意味着，幻象中对于巴克近乎完美的梦中女孩，也将永远伴随。
巴克也感知到，现在那女孩的心中所想。
饿，好饿……得去找点吃的，补充营养。
之前的人类身体过于孱弱，导致变异很不完整，连翅膀都没长出。
没有翅膀，怎么回家呢？
几公里外的士兵们，就很不错，似乎营养丰富。
至少远比变异前的巴克更香甜诱人。
理论上，她的想法，应该被变异后的巴克立刻执行。
毕竟她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那方。
但，巴克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狩猎之前，果然还是想在这里，先钓到一条鱼。
若是稀有名贵的品种，就再好不过了。
如此，作为一个中年离异、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没有财富也没有梦想的可怜男人，人类巴克就可以无憾地死去。
在那以后，但凡是她的想法，巴克一定立刻去做。
旁边的另一个无名湖泊，在微风之中，荡起阵阵涟漪。
变异之后，在新增的神秘器官加持下，巴克已经可以清楚“看”到水面下鱼群的游动。
巴克挑了几个好位置，重新打窝、开饵、调漂，开始钓鱼。
这个无名湖泊，面积虽不小，但果然也没太多鱼的。
如果人类巴克没被袭击，想必会在睡醒后，接着在这里钓上一整天，然后空手而归吧。
但他现在，可以“看”到渐渐向着饵料靠拢的鱼群。而这具身体对肌肉的精妙操纵，也使得他正好把鱼钩丢在了鱼群密度最高的位置。
带着香饵，那鱼钩沉了下去，正好落在几只鱼儿嘴边。
好！目前的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只是鱼儿们，不太配合。
它们游来游去，要么对鱼钩上的鱼饵视若无睹，要么绕着鱼饵嗅来嗅去，偏不咬钩。
终于一条鱼儿，把嘴凑了上来……然后巧妙叼走了鱼饵的一部分。
又过来了一条鱼儿，以同样的嘴法，也把鱼饵叼走了一部分。
……
岸边，巴克”看”着水中光秃秃的鱼钩，陷入了沉思。
只是想钓个鱼，这么难的吗？
好在，幸好，我变异了啊。
巴克呵呵笑了出来，露出一口黄黑牙齿，还有口腔中密密麻麻快速蠕动着的细小触手。
软的不成，就来硬的。
数十根黑色触手，从巴克的口中伸出，沿着手臂，爬上鱼竿，又缠绕着鱼竿和鱼线，没入水中。
害怕惊扰到水中鱼儿，巴克控制着触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姿态，慢慢地向鱼群的位置延伸着。
触须蔓延到鱼群的中央，末端微微蜷缩，伪装成了水中的线虫。
一条小鱼注意到这条“线虫”，凑了过来，一口咬下。
就是现在！
抓住机会！
鱼儿刚下嘴，那细小“线虫”立刻变得坚硬如针，刺穿薄薄的鱼唇。而其它的触须，也如同被触发的捕兽夹，迅速收拢，将那鱼儿包裹在内部。
“起！”
巴克一边扬起鱼竿，一边急速回收着口中的触手。
那鱼儿约两三斤，在触手的牵引下，迅速“跃出”水面，朝着巴克的位置急速飞来。
最后轻轻落进一张血盆大口，在那口中仍被触手束缚，动弹不得。
变异巴克把嘴大张到极限，温柔地含住所钓之鱼。
那正是人类巴克生前所艳羡的珍贵品种，彩尾红唇金凤鱼。
此时，身侧的梦中女孩，作为神秘触手生物所化的幻象，也露出了开心的表情。
她并不喜欢钓鱼，但巴克的喜悦，就是她的喜悦。她为巴克的欢喜而笑。
巴克也清楚感知到了这一点。
现在他的伴侣，也会在他钓到鱼的时候为他高兴，笑靥如花了。
而不是面露凶狠，指着鼻子叫骂废物，紧闭大门阻他回家。
两行热泪，轻轻从脸颊流下。
巴克轻轻一吐，鱼儿又回到了水中。
它一摆尾，眨眼间游走消失了。
如果这只彩尾红唇金凤鱼，像人一样可以思考，定会感到庆幸，竟能在这等恐怖怪物口中死里逃生，也算是鱼生一段传奇。
怪物巴克转过身去，数十米外，停下了一辆引擎盖弯曲的越野车。
车上走下四个年轻人，在巴克感知中，个个都比几公里外的士兵们加起来更有营养。
特别是为首两个白毛小鬼，其生命力之旺盛，竟远超变异后的自己。
诺兰一行人刚下车时，就看到那怪物向着湖中一张嘴，吐出一条鱼。
好怪啊。
以前好像没见过这种的，但是，先执行任务吧。
诺兰收回发散的思绪，凝神静气，进入了战斗状态。现在的他，左手握着锋利匕首，右手握着厚重长剑，摆出了战斗架势，眼神锋利无匹，气势和之前教堂庭院中全然不同。
之前似山中卧虎，含而不发，如今则似鏖战中猛虎，锋芒毕露。
身后的诺玛，也收起嬉笑神态，变得神情平静。她双手并用，拿起了刻着繁复符文的木制法杖。有这把法杖辅助，神术的威力和施法速度都可大幅改善。
再后方则是神态紧张的亚妮丝和谢伊二人。亚妮丝左手拿着法杖，右手拿着长剑。谢伊则两手共持着一柄沉重锤矛。
不过诺兰不许他们参战，只允许在后方旁观。
毕竟，和怪异作战，事涉生死，万般风险，都要仔细考虑。
和实力不足的新人配合近战，恐怕比自己一个人独自作战风险更大。
“真是走运！”巴克笑着想，“吃掉这两个白毛的，别说长出翅膀，也许都足够再完整蜕变一次了！”
他低吼一声，右脚在地上踏出一个大坑，以泰山压顶的气势，朝着诺兰兄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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