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现实、兵民、未来
“你...你...大胆！不怕官府锁拿...我劝你还是快跑吧。”
那位孙管家眼看江雀儿又看向自己，想跑，但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似的，根本使不上劲，嘴里却更加色厉内荏，拿足了管家威势。
若是个杀人的新手，心里害怕又畏惧官府，说不定还真被他给唬住了。
江雀儿掂着滴血的蜡烛台一步一步走过去，笑道：
“老梆子，你们买初五配冥婚，用老鼠药毒杀我，不也是杀人？咱俩半斤八俩，你不见血我见血而已。”
孙管家有点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那怎么能一样，你们就是乞丐，刘爷可是正经的良家，官府不会不管。”
呵。
江雀儿跟听到一个地狱笑话似的，笑得直捂肚子，笑了半天，他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没有笑，孙管家没笑，小乞丐们甚至还羞愧地低下了头，顿时又觉得没意思了。
他失去了争辩的趣味，直接朝孙管家伸出手，说道：
“一百两银子，拿来吧。”
孙管家捂住了腰间钱袋：
“我不管你跟刘爷之间的龌龊，只要你把那女孩交给我，我就把银子给你。”
江雀儿摇摇头：
“刘爷可是正经的良家，为了你的事，可是生生丢了性命，难道不值一百两？你再啰嗦，我就送你跟他一块下去。”
孙管家脑袋一缩，老实把钱袋子递了过来，江雀儿一手接住钱袋，一手直接劈落，孙管家身体昏倒下去。
他打开钱袋一看，里面有几十块碎银，大的可能有五两十两，小的还没有指肚大，大概就是一二两的样子，他也分不清，索性直接捞出一半，握在手里，朝着那群小乞丐说道：
“我说到做到，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全都分给你们。”
小乞丐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江雀儿手里的那一把碎银子，那耀眼的白色让他们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江雀儿手轻轻一抛，十几枚银子从天而落，小乞丐们犹如脱缰的小狼，互相推搡着争夺地上的银子。
力气大的可能抢了好几枚，力气小的手里的直接被抢走，眼里又出现了泪水。
片刻之后，银子抢夺完毕，江雀儿轻哼一声：
“我杀了人，准备离开许州城，以后也当不了你们的老大了，到时候老二就是老大，你们手里的银子还是得被他抢走，真不知道死拼个什么劲。”
他话刚说完，所有乞丐都是一愣，刹那间同时看向“二哥”。
那个抢银子最多，同时也是最壮的小乞丐眼睛里都露出愤恨的光，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也从佛像前抄起一个蜡烛台，朝“二哥”走了过去。
“二哥”惊叫起来，想跑，三两步就被追上，蜡烛台前的尖刺直接插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出来，杀人的小乞丐才恍若初醒，蜡烛台掉在地上，人直接呆在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江雀儿鼓起掌：
“很好，这就是你们的新老大了，跟着他，起码你们不会被其他的乞丐欺负。”
他说完，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初五，蹲坐下来，问道：
“我要离开许州城，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走？其实，你似乎也没有选择......”
江雀儿还没说完，初五就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裤脚。
他的心，突然暖洋洋的。
......
破庙外下着小雪，整片世界都静悄悄。
这样的日子，还真不适合逃难，适合火锅。
饶是孙管家已经被他打昏不可能去报案，江雀儿也不敢跟许州官府比速度，去城门口的路上迅速买了两套棉袄棉裤棉鞋，一些熟羊肉和馒头和几件必要的工具，就过了城门，出现在更大片的荒野白雪之中。
“哎，该再买两匹马的，终究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跟他印象中不同，许州城外的路不那么好走，本来就泥泞，经雪一冻，踩在上面，不但滑溜，更像是踩干脆面似的，很耗费力气。
初五刚得了新的衣服和鞋子，高兴得忘乎所以，手里更是捧着热馒头，嘴里塞成了仓鼠，此刻一蹦一跳的，专门压冰土碴子玩，整个人更像仓鼠了。
江雀儿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之所以选择杀了刘爷，一方面是逼不得已，刘爷已经串通“二哥”抢先下手毒杀过他，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另一方面，看到“世界地图”的那一刻，他就定了离开许州城的心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爷不死，初五铁定得被带走配冥婚，他心也不平。
如今事情都做了，不必后悔，该考虑的是既然离开了许州城，下一步去哪里。
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离开许州。
许州就是他的家乡许昌，按照大明的行政规划，隶属河南布政司开封府，而几年之后，旱灾、农民军起义将席卷整个河南，不如提早打算，去更加富庶，更加安稳的江南生活。
第二个是待在河南布政司，伺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征战全球。
江雀儿虽然是汉族，但对大明没什么归属感，要说扛起“反清救明”的大旗，他是没多少兴趣的。但“世界地图”上的一条标识却深深刺痛了他：
“葡萄牙打败荷兰军，占领澳门”，这简短的一句话，预示着的却是中华文明近百年的屈辱历史。
他本来就是缉毒军人，对此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如今既然有希望改变，哪怕只是在另外的平行时空，他也愿意奋斗到底，至死方休。
第一个选择很容易，他兜里有银子，手上有功夫，到了江南富庶地，逍遥自在着混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第二个选择很艰难，甚至只是空说大话，更不知该如何做起。
不过他自出了许州城南门，就一直朝着西南方向走，离东南方向的江南之地倒是越来越远，似乎潜意识中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如今剩下的，就真的只是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
最简单的，当然就是像陕北高迎祥、李自成那样，聚拢灾民。
如今的许州城城门附近，虽说寒冷彻骨，虽说还没到更大的大旱之年，城门外就已经聚起数不清的流民了。
只要他稍加引诱，聚拢起几百个没有问题，甚至配合得当，攻下许州城都有可能，再转进其他地方，裹挟更多的流民，掀起一股大暴乱完全没有问题。
但再后面就不行了，兵士战斗力差，毫无纪律，更没有百姓根基，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诏安，甚至被剿灭。
明末的农民起义军们，大多走的就是这条路，饶是最终胜利的李自成，也没能逃脱这个规律。
他自认比一般的老百姓强上一些，但要比李自成，哪怕有穿越优势，恐怕也是大不如。
这条路看起来是康庄大道，其实是废路一条。
不过江雀儿也曾有自己固执的看法。
上学的时候他常常跟人争论李自成为什么会败，有同学说他贪污腐化了，有同学说他不得民心了，有同学说是吴三桂当了汉奸。
江雀儿却说：
“你们说的都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当然是：李自成的兵，没能打得过清朝的兵。”
同学们目瞪口呆，都骂他学渣，这样是得不了分的。
但江雀儿可不是学渣，他从军校毕业后，真正成了一个带军阶的新兵的时候，跟老兵们聊天说起这个话题，说起自己的观点，老兵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夸他怪不得能上军校，就是能为士兵谋福利。
按照他的观点，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士兵，那无论谁赢，士兵都不会输，总会被当成宝贝疙瘩。
“以兵强国，以民强兵，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只是，怎么才能建立起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天下无敌的军队呢？”
那位孙管家眼看江雀儿又看向自己，想跑，但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似的，根本使不上劲，嘴里却更加色厉内荏，拿足了管家威势。
若是个杀人的新手，心里害怕又畏惧官府，说不定还真被他给唬住了。
江雀儿掂着滴血的蜡烛台一步一步走过去，笑道：
“老梆子，你们买初五配冥婚，用老鼠药毒杀我，不也是杀人？咱俩半斤八俩，你不见血我见血而已。”
孙管家有点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那怎么能一样，你们就是乞丐，刘爷可是正经的良家，官府不会不管。”
呵。
江雀儿跟听到一个地狱笑话似的，笑得直捂肚子，笑了半天，他突然发现所有人都没有笑，孙管家没笑，小乞丐们甚至还羞愧地低下了头，顿时又觉得没意思了。
他失去了争辩的趣味，直接朝孙管家伸出手，说道：
“一百两银子，拿来吧。”
孙管家捂住了腰间钱袋：
“我不管你跟刘爷之间的龌龊，只要你把那女孩交给我，我就把银子给你。”
江雀儿摇摇头：
“刘爷可是正经的良家，为了你的事，可是生生丢了性命，难道不值一百两？你再啰嗦，我就送你跟他一块下去。”
孙管家脑袋一缩，老实把钱袋子递了过来，江雀儿一手接住钱袋，一手直接劈落，孙管家身体昏倒下去。
他打开钱袋一看，里面有几十块碎银，大的可能有五两十两，小的还没有指肚大，大概就是一二两的样子，他也分不清，索性直接捞出一半，握在手里，朝着那群小乞丐说道：
“我说到做到，这里是五十两银子，全都分给你们。”
小乞丐们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直愣愣地盯着江雀儿手里的那一把碎银子，那耀眼的白色让他们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江雀儿手轻轻一抛，十几枚银子从天而落，小乞丐们犹如脱缰的小狼，互相推搡着争夺地上的银子。
力气大的可能抢了好几枚，力气小的手里的直接被抢走，眼里又出现了泪水。
片刻之后，银子抢夺完毕，江雀儿轻哼一声：
“我杀了人，准备离开许州城，以后也当不了你们的老大了，到时候老二就是老大，你们手里的银子还是得被他抢走，真不知道死拼个什么劲。”
他话刚说完，所有乞丐都是一愣，刹那间同时看向“二哥”。
那个抢银子最多，同时也是最壮的小乞丐眼睛里都露出愤恨的光，竟然直接站了起来，也从佛像前抄起一个蜡烛台，朝“二哥”走了过去。
“二哥”惊叫起来，想跑，三两步就被追上，蜡烛台前的尖刺直接插进了他的喉咙。
鲜血喷出来，杀人的小乞丐才恍若初醒，蜡烛台掉在地上，人直接呆在了，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江雀儿鼓起掌：
“很好，这就是你们的新老大了，跟着他，起码你们不会被其他的乞丐欺负。”
他说完，径直走向角落里的初五，蹲坐下来，问道：
“我要离开许州城，你是要留下来还是跟我走？其实，你似乎也没有选择......”
江雀儿还没说完，初五就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裤脚。
他的心，突然暖洋洋的。
......
破庙外下着小雪，整片世界都静悄悄。
这样的日子，还真不适合逃难，适合火锅。
饶是孙管家已经被他打昏不可能去报案，江雀儿也不敢跟许州官府比速度，去城门口的路上迅速买了两套棉袄棉裤棉鞋，一些熟羊肉和馒头和几件必要的工具，就过了城门，出现在更大片的荒野白雪之中。
“哎，该再买两匹马的，终究还是犯了经验主义错误。”
跟他印象中不同，许州城外的路不那么好走，本来就泥泞，经雪一冻，踩在上面，不但滑溜，更像是踩干脆面似的，很耗费力气。
初五刚得了新的衣服和鞋子，高兴得忘乎所以，手里更是捧着热馒头，嘴里塞成了仓鼠，此刻一蹦一跳的，专门压冰土碴子玩，整个人更像仓鼠了。
江雀儿一边心不在焉地走着，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之所以选择杀了刘爷，一方面是逼不得已，刘爷已经串通“二哥”抢先下手毒杀过他，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另一方面，看到“世界地图”的那一刻，他就定了离开许州城的心思。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爷不死，初五铁定得被带走配冥婚，他心也不平。
如今事情都做了，不必后悔，该考虑的是既然离开了许州城，下一步去哪里。
他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离开许州。
许州就是他的家乡许昌，按照大明的行政规划，隶属河南布政司开封府，而几年之后，旱灾、农民军起义将席卷整个河南，不如提早打算，去更加富庶，更加安稳的江南生活。
第二个是待在河南布政司，伺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将来征战全球。
江雀儿虽然是汉族，但对大明没什么归属感，要说扛起“反清救明”的大旗，他是没多少兴趣的。但“世界地图”上的一条标识却深深刺痛了他：
“葡萄牙打败荷兰军，占领澳门”，这简短的一句话，预示着的却是中华文明近百年的屈辱历史。
他本来就是缉毒军人，对此有着刻骨铭心的感受。
如今既然有希望改变，哪怕只是在另外的平行时空，他也愿意奋斗到底，至死方休。
第一个选择很容易，他兜里有银子，手上有功夫，到了江南富庶地，逍遥自在着混个十几年，不成问题；
第二个选择很艰难，甚至只是空说大话，更不知该如何做起。
不过他自出了许州城南门，就一直朝着西南方向走，离东南方向的江南之地倒是越来越远，似乎潜意识中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了。
如今剩下的，就真的只是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
最简单的，当然就是像陕北高迎祥、李自成那样，聚拢灾民。
如今的许州城城门附近，虽说寒冷彻骨，虽说还没到更大的大旱之年，城门外就已经聚起数不清的流民了。
只要他稍加引诱，聚拢起几百个没有问题，甚至配合得当，攻下许州城都有可能，再转进其他地方，裹挟更多的流民，掀起一股大暴乱完全没有问题。
但再后面就不行了，兵士战斗力差，毫无纪律，更没有百姓根基，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得被诏安，甚至被剿灭。
明末的农民起义军们，大多走的就是这条路，饶是最终胜利的李自成，也没能逃脱这个规律。
他自认比一般的老百姓强上一些，但要比李自成，哪怕有穿越优势，恐怕也是大不如。
这条路看起来是康庄大道，其实是废路一条。
不过江雀儿也曾有自己固执的看法。
上学的时候他常常跟人争论李自成为什么会败，有同学说他贪污腐化了，有同学说他不得民心了，有同学说是吴三桂当了汉奸。
江雀儿却说：
“你们说的都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当然是：李自成的兵，没能打得过清朝的兵。”
同学们目瞪口呆，都骂他学渣，这样是得不了分的。
但江雀儿可不是学渣，他从军校毕业后，真正成了一个带军阶的新兵的时候，跟老兵们聊天说起这个话题，说起自己的观点，老兵们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夸他怪不得能上军校，就是能为士兵谋福利。
按照他的观点，战争的胜利取决于士兵，那无论谁赢，士兵都不会输，总会被当成宝贝疙瘩。
“以兵强国，以民强兵，才是我应该走的路。”
“只是，怎么才能建立起一支属于我自己的天下无敌的军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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