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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汴州之行

    流苏迈进了大堂,陈执事听到脚步抬起头来,放下了杯子,示意流苏坐在另一边。

    “老夫……在汴州陈留府有一好友。”半晌,老人开口道。

    流苏看向老人,等待着下文。

    陈执事吸溜了一口茶水,继续说着:“……邓世锦你可听说过?”

    流苏想了想,摇着头:“……小子不曾听过。”

    “哼,”陈执事冷哼了一声,“……孤陋寡闻。邓世锦,可是当世大儒,虽说未在朝堂为官,不过现在朝廷里的文官,直接或间接受过他教导的也不在少数,你可想而知他门下学生是有多少了。”

    流苏不以为意,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陈执事看流苏一脸不感兴趣,知道他没有在意这些,只好继续说着:“哼,对牛弹琴……罢了,这次这封信便是给他的……我与邓老私交甚好,你见了人可莫要给我怠慢了才是真的。”

    “……嗯。”流苏应下了。

    “嗯……”老人端起茶杯,沉默了一下,“……记得把你妹妹带去,还有叶小子,都一起去。”

    流苏有些诧异,抬起头看向老人,发现老人只是盯着手中的茶杯,茶杯里蒸汽缭绕。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谁也没说话。

    “明早就出发吧……”这时,老人突然从怀里摸出一封用红漆封好的信封递了过去,看着流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着——

    “大雪封山……道不好走,一路小心。”

    从陈执事院子出来,流苏虽然有一肚子疑问,但是他一个也没问,因为他知道陈执事如果真的想说的话那么肯定会直接说出来的,没有说,那一定有不能说的理由,问也是问不出来的。

    不知不觉就和叶留生回到了家。

    流苏抬起头,几枝从小院里探出头来的梅花正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树枝上累积的薄薄一层积雪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推开小院虚掩的门,一进去就看到坐在屋檐下的流萤手中正捧着一本医术,专注的看着。学医是在数月前流萤要求的,自那以后每天除了学字看书就是去医馆当学徒,纵使流苏在不忍,看到妹妹眼中的坚定和内疚也只能任她所为。

    坐在屋檐下的看书的女子还未发现院内多了两个人,只见她一身雪白衣裳,脚边摆着个烧着炭的碳炉,与漫天的大雪相得益彰,寒风微微吹动着她的秀发和披肩上的绒毛,似一支在雪中盈盈孑立的寒梅。

    ……妹妹?”流苏站了许久终于说话了。

    流萤听到声音抬头看去才发现流苏和叶留生正站在院门旁:“嗯……哥,叶大哥,你们回来了!”

    “今天城外乱得很……哥你没事吧?”流萤从凳子上站起来,上下左右看了看流苏,见他没受伤的样子,又偷偷看了眼叶留生,才松了口气。

    “外面天冷,妹妹进屋吧”流苏笑着摇了摇头,流苏和叶留生站在里屋门口,对着正在放书的流萤说:“……明天要去汴州。”

    流萤拿着书的手停住了:“……汴,汴州?”

    嗯……陈执事托我送信。”

    “陈执事?”流萤转过身来,“可,可是这么大的雪……”

    “送信……不是出任务。”流苏看着流萤,他发现池南苇好像有些焦急,但不知道怎么劝。

    “可,可是……”

    “噗哈哈哈....你和我还有叶兄一同去……”流苏靠着门忍不住笑了起来,打断了流萤要说的话。

    “可是……诶?”流苏一脸的诧异,指了指叶留生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三?同去?哥!!你居然逗我玩,太过分了!!!”

    “我的错,我的错,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么!还不快去准备。”“哈哈——”流苏高兴地一蹦一跳的,束好的头发都散开了。

    流苏看着面前开心的妹妹,心里想到的却是陈执事那句“路不好走”,既然“路不好走”,为何还要带上妹妹?

    流苏想不通便把这些抛在了脑后,对流萤说:“明早出发……你可别起晚咯。”

    又转身对着一旁的叶留生说:“叶兄也早些准备一下吧”见叶留生转身离去,隐隐约约好像看到叶留生嘴角扬起一丝笑容,有些诧异“大雪天的出去,都这么高兴的嘛”随后也朝屋内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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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执事此时正坐在大堂内,手边的茶水早已经凉了许久。

    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断断续续的敲着,过了良久,陈执事从怀里摸出了两张纸来展开,赫然就是两张缉捕文书。

    文书上的画像是谁倒是不认识,只知道是两名男子样貌,不过下面写的字却能让人大吃一惊——

    朝廷钦犯,流苏/叶留生,男,善使剑/刀。嗜杀成性,十恶不赦。举报或缉拿有功者,赏银千两。生死不论。

    吴长风叹了口气,点燃一支蜡烛,将文书放在火上点燃了。

    文书渐渐被火吞噬,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整整一卷一模一样的缉捕文书正躺在驿使的包内,随着驿马快马加鞭地散布到了整个中原大地。

    秦玮觉得自己最近是诸事不利。

    前几日在城门处亲眼看到赏金楼的陈执事亲自来帮流苏和叶留生那两小子解围,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便来了这燕春楼。

    他已经在燕春楼待了三天了。燕春楼在徐州算排的上名号的青楼了,秦玮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是这燕春楼当红头牌小桃的恩客,他给小桃都说好了,待他这笔交易完成赚了大钱,就来为小桃赎身,纳她为妾。

    秦玮觉得自己应该是喜欢上小桃了。

    燕春楼的一间屋子里,秦玮早早的从睡梦中惊醒了,他一只手撑着床板坐了起来,一只手揉着额头,身上厚厚的棉被滑落到了腰间,漏出肌肉虬结的上半身来。

    “嗯——玮爷……”一只洁白的藕臂从被窝里伸了出来,环住了秦玮的腰,“……怎么醒这么早……”女子的声音显得很慵懒,像一只没睡醒的小猫。

    “没事……想一个人。”秦玮把手伸进被窝,在女子光洁的背上抚摸着,“……你要没睡醒就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