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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最爱的人

    南圣,銎沧山。

    烈而回到了寒冰洞,圣依还是躺在冰床上,昏睡不醒。

    烈而看着昏睡的圣依,喃喃地说:“你最爱的人会是谁呢?”

    烈而变出一个小碗,又变出一把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顺着他手腕上的伤口流了出来,他把自己的血放到了小碗里。他抬起另一只手,在这小碗上一挥,这鲜红的血就变成了无色无味的水。

    烈而端着这碗假水,坐到了圣依身边,深情地望着圣依,轻柔地抚摸着圣依苍白的脸。圣依在昏迷中慢慢苏醒了过来,但是还是浑身无力,她闭着眼睛,小声地说:“渴。水…水…”

    烈而扶起圣依,把手中的小碗放大圣依嘴边,“给你水,喝吧!”圣依拿起小碗,一饮而尽。

    圣依喝完这水,顿时感觉浑身有了力量。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烈而。

    烈而看圣依睁开了眼睛,心里高兴极了。他的血能解圣依的毒。他是圣依最爱的人。

    圣依抿了抿嘴,怎么有股血腥味?我刚才喝的是什么?难道不是水?什么?不会吧!烈而不会给我喝了他的血吧。圣依躺在这冰床上动弹不得的时候,想明白了这鬼焱之毒的解法。那就是用七七四十九日饮尽最爱之人的血。因为这鬼焱之毒,就是毒王用最爱之人的血肉之躯炼了七七四十九日炼成的。我能想明白,烈而定也能想到。难道烈而想用他的血救我。让我喝尽他的血,解鬼焱之毒吗?不可以。“烈而,你刚才给我喝的是什么?”

    “水!”烈而拿走了空碗,起身走到一边,不再看圣依。

    “你别骗我了,不是水,水怎么会有血腥味?你就是把这血变得和水一模一样,也掩盖不了这血的血腥味。”

    “那是因为你嘴里有血,所以喝什么都有血腥味。”烈而依旧不转身看圣依。

    “烈而……”圣依看着烈而的背影,感觉有异。烈而和圣依说话的时候,都是看着她的。烈而现在的反应也太反常了吧。刚才的水,烈而的反应,圣依确信了自己的猜想。烈而定是想用自己的血,解我身上的鬼焱之毒。圣依看着烈而的背影眼里满是泪。圣依起身,从背后紧紧抱住烈而,脸靠在烈而的背上,喃喃地说:“我不难受了,我们走吧,你是圣将,神军不能没有你。”

    还是别问了,他是不会说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他。离他远远的,这样我就伤害不了他了。

    “好!”烈而应了一声,但是没有看圣依。

    西圣,希尔薇。

    圣依和烈而回到了军营,他们避开了众人,直接瞬移到了烈而的营帐里。

    “烈而,魔军退了,我得带水国的军队回水国了。”

    “圣依,不用了。你去了魔域之后,我就在水国的军队中任命了新的将军。魔军退军之后,他就带领水国军队回水国了。”你别想再离开我。烈而想着。

    “那我回仙界游历去了。我已被治了罪,削了神籍。早就不是神了。这神界,不是我久留之地,我走了。”圣依说着,就要离开。

    烈而一把拉住她。“走什么!你已经被恢复神籍了!你不知道吗?你当年是被人陷害的。圣王已经查清了当年的那件王储案。那个案子已经平反了。你已经无罪了。圣王也恢复了你的神籍。圣王迟迟不召你回去,只是在等你立战功,等你能有像今天这样抗击魔军的功绩。这样再迎你回宫,名正言顺地重回王储之位,”

    我刚才跟齐烈瞎说的,居然是真的。圣依满脸疑惑地看着烈而,不敢相信他的话,

    “圣依,你以隐将军的身份,带兵大败魔军,拯救西圣于危难,早已成了雪枷大陆上的佳话。你隐将军早已名扬雪枷大陆了。不日,圣王将亲自迎你回宫。”烈而笑着继续道,“圣依,你可以重回云端了。”

    听了烈而的话,圣依的脑子很乱。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重回云端,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身上的鬼焱之毒未解。这不是她回宫的时候。

    父王定会发现我中了鬼焱之毒。以父王的心智,他定能猜到这鬼焱之毒是我从齐烈身上度到自己身上的,那齐烈就罪上加罪了。兵败的罪,齐烈还能想办法将功折罪。而让我染毒,父王定不可能轻饶他。圣依想着,猛然间又想到。我必须得离开烈而,不能喝干他的血,必须离开他,回宫是最好的离开他的理由。王宫也是躲他的最好的去处。我的栖云宫,只要我想,他就肯定进不来,想强行让我主动喝下他的血定不可能。该怎么办?回还是不回。圣依左右为难,表情落寞。

    烈而看出了圣依的为难,也知道她为难什么。你不想回宫,因为你不想让圣王发现这鬼焱之毒是他从齐烈身上度过来的,因此责难齐烈。但是你未想到圣王早就知道了你中了鬼焱之毒,也早就知道了这鬼焱之毒是你从齐烈身上度过来的。但是圣王并没有对齐烈做什么。你又想回宫,因为你想离开我,不想用的血解毒。但是圣依,当我知道我的血能解你的毒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用我的血,解你的毒,让你免受这鬼焱之毒毒发的痛。只是这决定,你定不会同意,我不能告诉你,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主动喝下我的血。只要我在你身边。烈而暗想着,温柔地看着圣依。

    “圣依,别想那么多了。回宫吧!圣王在等你。西圣的子民在等你。我先把你送圣将行宫,你先在那里住。明天,我送你回宫。圣王在亚特兰萨迎你。”

    “什么?你送我?你要跟我回去?”

    烈而点点头,“圣依,明天新任命的圣将就会来到前线,接替我。我就不是圣将了。圣王已经任命我当你的贴身侍卫了,由我互送你回宫。回宫之后,我还继续做你的贴身侍卫。和你一起住在栖云宫。”

    圣依瞠目结舌。你怎么能当我的贴身侍卫呢?“什么?飞鹰呢?你怎么能当我的侍卫?不行!不行!太屈才了。”

    烈而摸着圣依的额头,温柔地说:“飞鹰已经被提拔为了圣王的护卫。如今成了圣王的贴身侍卫。他早已经不是你的贴身侍卫了。你没有贴身侍卫。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当了。”烈而深情地看着圣依,继续道,“圣依,护卫你,我心甘情愿。圣依,我知道你回宫的顾虑,你怕圣王知道你中了鬼焱之毒。你放心,有我在你,圣王是不会发现你中了鬼焱之毒的,你这顾虑可以尽消了。”

    圣依泪光闪闪地看着烈而,推开了烈而,义正言辞地说,“不可以!不可以!”

    圣依泪流满面,哭喊着,质“烈而,不行。你别瞒我了。我不是傻子!别把我当傻子了!我知道,这鬼焱之毒的解药是最爱之人的血。你准备用你的血,给我解毒,是不是?”圣依按着烈而的肩膀,质问道,“所以你才请命当我的贴身侍卫的,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定会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主动喝你的血。不行,不行!烈而,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把你的血喝干,还不如杀了我!你解了我的毒,我活了下来,但是呢?你为我耗尽了心血,我能活下去吗?内疚、痛苦、自责哪个都比鬼焱之毒更让我痛苦!你已经知道了,我最爱的人是你,你觉得用你的命换我的命,我能活得不下去吗?”圣依泣不成声。

    烈而听到圣依的话,眼里全是泪。他的圣依,还是他的圣依。即使她把命给了另一个男人,她的心还在他这里,她的爱还在他这里,这就够了。他一把抱住哭得乏力的圣依。

    “圣依别担心,我不会死的。我问过爷爷了,这鬼焱之毒是可以以血养毒的。我拿我的血,养着你的毒,我们生生世世都不分开。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毒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到那个没有你的世界里。毒发的痛,失去爱人的痛,圣依,我都不会让你受。”

    圣依紧紧抱着烈而,泣不成声。烈而的话是真的吗?以血养毒。真的可以吗?她弄丢了的一切,她的家人,她的爱人,终于回来了吗?是吗?但是那个在她失去了一切,还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还能回来吗?还能回到她身边吗?

    烈而摸着圣依的头,原谅我,对你说了谎。以血养毒,只不过是个传说罢了。拿你的性命,赌这个传说的真假,我做不到。圣依,原谅我的自私,我只想自私地拥有你这七七四十九天。

    西圣,希尔薇。

    圣依和烈而回到了希尔薇的圣将行宫。烈而让圣依在一处偏殿休下了。安顿好了圣依,看圣依睡了,烈而走出了偏殿。

    “出来吧!”烈而冷冷地说着。

    偏殿门前的树,变成了一个玄衣男子,他就是,齐烈。

    “你来了?”烈而目光冷淡地看着玄衣男子。

    “她还好吗?”

    “没你,她会好!”烈而目光凛冽地看着面前的齐烈。你不知道她为你中了鬼焱之毒吗?她能好吗?

    齐烈低头不语。

    “她为了救你,中了鬼焱之毒。如今我已经找到这毒的解法了,我能为她解毒。你走吧!”

    齐烈面无表情地看着烈而,目光极冷。“她喝干你的血,才能解毒。你不要命了吗?”

    “我的命很重要。我不会不要的!”

    “你要以血养毒?”齐烈怒视着烈而,不行,这样圣依就会成为烈而的傀儡。安步家的傀儡,“这样她会就会依赖你的血!你的血会成为新的毒药!你不可以这样做!”

    烈而心中暗笑,真的能以血养毒,这个传说是真的。

    “你的血既然可以救她,那就说明你是她爱的人,她爱你,你不能这样对她!”

    “我怎样对她?我只会为她好!不像你,只会害她!你害她中了鬼焱之毒。如今,你还要害她吗?别忘了,你是败军之将,你是罪臣!安步家族不会让你死。你肯定会被流放。圣依定会陪你流放。那样她这几年的努力就都白费了!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出现在她身边。她好不容易重回云端了,你还要把她拉下来吗?”烈而厉声道。

    齐烈目光极冷,不再说话。

    “你走吧!明天我就带她回宫了。为了她好,你还是别出现了,别让她再看到你。”烈而冷眼扫过齐烈。

    齐烈冷冷地看了烈而一眼,你只能骗得了那个傻圣依,还能骗得了我?我还不知道你。以爱的名义,胡作非为。没有你,她那么聪明,受了那么多顶级的教育,那么多年,一事无成?没有你的撺掇,她怎会想着去办什么奴隶角斗赛,拿假凌光弩当彩头。没有你,她又怎么会被削神籍流放,受这么多苦?你这么做,就是想让圣依成为你的傀儡,任你摆布!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齐烈怒视着烈而,然后就瞬移走了。

    齐烈根本没走,夜深了,他披了件黑色的法袍,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了圣依住的偏殿。

    圣依眉头紧锁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齐烈看着圣依的脸,眉头紧皱,痛苦万分。他走近圣依,把手放在圣依胸前,摸到了圣依脖子上戴着的齐烈当年送给她的项链。他取下了这个项链,把这万年寒冰做成的玉坠儿放在了手心上,然后便把手放在了圣依胸口心脏的部位,齐烈的手接触圣依胸口的地方升腾起白烟,这玉坠儿化成了水,化入了圣依的心。

    万年寒冰,可解鬼焱之毒。万年寒冰,融入了圣依的心,解了她的鬼焱之毒,从此齐烈的心,就在圣依心上了,她在哪,他就在哪儿。齐烈看着圣依慢慢红润的脸,扬起了微笑。

    齐烈收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声闷哼,口角渗出了血,他用另一只手擦去了口角上的血迹。

    俯身,轻吻了圣依的额头,“再见!”

    圣依紧锁的眉头舒展开了,沉沉地睡着了。

    齐烈笑着转身,离开了圣依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