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生命
莫雪心里苦。闭关一年是父亲和段老师的意思，他自然不敢违抗。只是，这一年里，他虽然精进了实力，却也错过了不少事。错过了在雪灵宗与段若微相遇的机会，自然只能被她在擂台区流露出的肃杀气质先入为主了。
而现在，段若微竟然说那并不是她真正的性格，莫雪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段若微本来就长了一张可爱的萝莉脸，要是她原本的性格确实是爱笑爱闹的那种，似乎也更容易接受些。
而且，现在开学才半个月，大家彼此之间都只能算是初识，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互相熟悉、互相磨合。等到以后大家慢慢熟悉起来，段若微究竟是什么性格，自然也就有了分晓。
……
医务室。
“她们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她们自己苏醒就好了。”林欢医生检查了两女的状况后抬起头来，看向莫雪，“不过……她们好像不是学院的学生吧。”
莫雪对上了林欢医生略带疑问的目光，稍一犹豫，还是开口了：“是这样的。林医生，关于学院里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虽然学院这边一直在装聋作哑，但我想老师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林欢神色一肃。先前在救回自杀的燕子学姐时，莫雪就提起过这起案件。当时林欢就发现了莫雪的不简单，还向院长确认了莫雪的真实身份。而现在莫雪更是直接问起，林欢自然也不可能矢口否认。
“你在调查这件事？”林欢反问道。
“对。”莫雪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若是面对一个普通教师，莫雪还未必敢直接提起涤罪者的案件。他敢直接向林欢问起，自然是因为他早已认定，凭这位林欢医生的实力和城府，绝对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医务室医生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是和梁天启、杨傲旻一个级别的巨头级人物。
只是，对达斯不能说的事，对林欢医生自然也不能说。但这位林欢医生慧眼如炬，在他面前隐瞒的难度很大，自己恐怕得放出一些猛料，才能隐瞒住核心信息。
“这起案件的凶手，是学院的三年级学生郑晓。他发现我正一步步接近真相，于是用计诱骗了我的妹妹和同宗弟子，也就是现在拜托您治疗的这两位，引我进入他布下的陷阱之中。所幸我技高一筹，成功破局。只可惜，最后我出于自卫……失手打死了他。”
这便是莫天明宗主教给莫雪的话术之一，暗度陈仓。抛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防止对方深究对话的其他方面，从而避免对方挖掘出自己不希望交代的信息。
莫雪主动交代自己杀死了郑晓，无论林欢医生是原谅莫雪还是因此发怒，对莫雪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天星女皇和恶魔的信息隐瞒住了。
令莫雪没想到的是，林欢医生听了只是笑了笑，眼中原本存留的一丝犀利也消失了。
“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想说不能说的，可以不告诉我，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总之，你能全身而退就好，多的我不会过问。”
莫雪心中大惊。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林欢医生识破了，莫雪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话术不够精明还是林欢医生太过老道了。所幸，林医生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否则先前后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恐怕全都无所遁形。面对这种情况，莫雪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点点头。
林欢见状微微一笑，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听说你们队伍拿了冠军，却拒绝了之后的越级挑战赛，是真的吗？”
“啊？”
事实上，越级挑战赛这回事，莫雪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比赛开始之前倒是听杨傲旻说过来着，但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抓住郑晓，对这个越级挑战赛本来也没上心。后来小璃被郑晓掳走了，他就更没心思管那么多了。
直到林欢医生给他讲了一遍先前擂台上发生的事，莫雪才知道，队友们居然拒绝了这场越级挑战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越级挑战赛其实更多是荣誉和奖励性质的比赛，莫雪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可是队友们为了他居然直接选择了放弃，这其中的情谊，还是很让莫雪感动的。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莫雪也并不为队友们的选择感到惋惜：“应该没关系吧，提前升入二年级也未必就是好事。而且，我们都已经是冠军队伍了，总不至于通不过期末考核吧？拒绝了就拒绝了呗。”
“哈哈哈哈……”林欢失笑道，“你小子倒是和你那帮队友一样心大，梁天启和杨傲旻可是差点儿没被你们气死。”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越级挑战赛这个机制被创立以来，还是头一年这么没牌面呢。
“莫雪！你在里面吗？”就在此时，医务室的门口又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莫雪出门一看，来者正是炎飞。他身后不只有他的队员，就连刘墨华他们也跟在后面，看上去相处得挺融洽。而且，他们看上去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接受过治疗了。
“你果然在这。”一见到莫雪，炎飞便迎了上来，“喏，你的队员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把他们领回去吧。”
“莫雪。”还没等莫雪开口，慕容乐也走了过来，“今天这场对决，我输得心服口服。但你记住，我只是输给了你们队伍的配合，而不是输给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莫雪理解地笑了笑。他明白，慕容乐生性高傲，对她来说，失败就已经很难接受了，更何况是亲口向对手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对她来说，恐怕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而莫雪自然也不会真的落了她的面子。
“我知道。改日有机会，一定领教一下神器幻冥弓的真正实力。”
不过，慕容乐自顾自地说完就直接逃开了，莫雪的回答她压根就没听见。看得出来，骄傲的她酝酿这番话酝酿了很久。
至于刘墨华他们，莫雪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让他们各自回宿舍了。无移时，医务室门口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炎飞也正要走，却被莫雪叫住。
“唔？你还有什么事吗？”炎飞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等到事件结束之后，会把一切向你和盘托出。”其实炎飞已经有点忘了这档子事了，不过莫雪可不会忘，“现在事件已经结束，是时候告诉你了，就当做是你帮我散布消息的报答吧。”
……
“我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炎飞听罢，懊恼地一拍大腿，“这么刺激的战斗，没有我怎么行啊！”
莫雪正色道：“这可不是刺激那么简单。这件事关系到好几条人命，一个不小心，就连自己也会栽在里面。”
“呃……”炎飞挠了挠头，“是我太激动了。”
“不过炎飞，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次的计划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没有你散布的消息，那个凶手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事件也不可能得到解决。”
炎飞回忆了一下，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那时候的‘始乱终弃’居然是用来做这个的……莫雪你这家伙，好深的心机啊！”
莫雪笑了笑：“兵不厌诈嘛。不过，当时我只想到可以借那些绯闻做点文章，却委屈了若微的名誉。得找个机会向她道歉才行。”
炎飞嘿嘿笑道：“要我说啊，你要是真在乎人家的名誉，干脆和她假戏真做得了。要是真的登门道歉澄清事实……恐怕还少不了挨她一顿打。”
“挨打就挨打吧，谁让我确实擅自安排了绯闻呢。这段时间她要是被那些流言蜚语中伤到了，那都是我的责任。”莫雪叹了口气，“至于假戏真做什么的，那不就显得我更心机了吗……”
“唉，行吧，劝不动你。还有事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炎飞无奈，也向莫雪告辞。
只剩下莫雪一个人了。莫璃和周紫涵都还没醒，莫雪请林欢医生照顾她俩，之后便去找凌霜和徐燕虹两位学姐了。
一年前，郑晓是案件的受害者。由于警所毫无作为，他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酿成了惨剧。一年后，燕子学姐也是案件的受害者，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安抚，险些因为解不开心结而自杀。这一次，莫雪正是要找她们把后续都交代清楚。
“燕子姐，小霜姐。”终于在邮件室附近找到了两位学姐，莫雪便上前打招呼。
在这里见到莫雪，凌霜也有些惊讶：“小莫雪？我听说你们队伍刚拿了新生赛冠军，祝贺你呀。不过，你现在不在宿舍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莫雪有些尴尬于“小莫雪”这个称呼，但还是回答道：“我是来找你们的。那起牵连到秦晖的连环杀人案，现在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这么说，阿晖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安息了……谢谢你，莫雪学弟！”燕子学姐听说案件有了结果，大为感动，当即向莫雪深深鞠了一躬。
“这真是太好了。”凌霜也笑道，“这两天我给燕子请了假，她今天心情好了不少，想出来散散心，我就陪她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你给我们带来这么个好消息。”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怨魂复苏。”莫雪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想起蓝莉娜，他不禁有感而发，“真正复苏的，是人心底复仇的恶念。那份恶念一旦壮大，会比真正的鬼魂还要可怕。燕子姐、小霜姐，幸好此刻太阳还照耀着我们的头顶，幸好我们还有着生的希望。这，就是生命啊。”
【卷尾语：它的复苏，就是我的噩梦。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回到深渊。】
而现在，段若微竟然说那并不是她真正的性格，莫雪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段若微本来就长了一张可爱的萝莉脸，要是她原本的性格确实是爱笑爱闹的那种，似乎也更容易接受些。
而且，现在开学才半个月，大家彼此之间都只能算是初识，还需要很长的时间互相熟悉、互相磨合。等到以后大家慢慢熟悉起来，段若微究竟是什么性格，自然也就有了分晓。
……
医务室。
“她们没事，只是睡着了而已，等她们自己苏醒就好了。”林欢医生检查了两女的状况后抬起头来，看向莫雪，“不过……她们好像不是学院的学生吧。”
莫雪对上了林欢医生略带疑问的目光，稍一犹豫，还是开口了：“是这样的。林医生，关于学院里最近发生的连环杀人案，虽然学院这边一直在装聋作哑，但我想老师们应该是知道的吧。”
林欢神色一肃。先前在救回自杀的燕子学姐时，莫雪就提起过这起案件。当时林欢就发现了莫雪的不简单，还向院长确认了莫雪的真实身份。而现在莫雪更是直接问起，林欢自然也不可能矢口否认。
“你在调查这件事？”林欢反问道。
“对。”莫雪点点头，大方地承认了。
若是面对一个普通教师，莫雪还未必敢直接提起涤罪者的案件。他敢直接向林欢问起，自然是因为他早已认定，凭这位林欢医生的实力和城府，绝对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医务室医生那么简单，他极有可能是和梁天启、杨傲旻一个级别的巨头级人物。
只是，对达斯不能说的事，对林欢医生自然也不能说。但这位林欢医生慧眼如炬，在他面前隐瞒的难度很大，自己恐怕得放出一些猛料，才能隐瞒住核心信息。
“这起案件的凶手，是学院的三年级学生郑晓。他发现我正一步步接近真相，于是用计诱骗了我的妹妹和同宗弟子，也就是现在拜托您治疗的这两位，引我进入他布下的陷阱之中。所幸我技高一筹，成功破局。只可惜，最后我出于自卫……失手打死了他。”
这便是莫天明宗主教给莫雪的话术之一，暗度陈仓。抛出一个爆炸性的信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防止对方深究对话的其他方面，从而避免对方挖掘出自己不希望交代的信息。
莫雪主动交代自己杀死了郑晓，无论林欢医生是原谅莫雪还是因此发怒，对莫雪来说都是可以接受的，至少天星女皇和恶魔的信息隐瞒住了。
令莫雪没想到的是，林欢医生听了只是笑了笑，眼中原本存留的一丝犀利也消失了。
“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想说不能说的，可以不告诉我，我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总之，你能全身而退就好，多的我不会过问。”
莫雪心中大惊。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林欢医生识破了，莫雪都不知道是自己的话术不够精明还是林欢医生太过老道了。所幸，林医生没有要追根究底的意思，否则先前后山上发生的那些事恐怕全都无所遁形。面对这种情况，莫雪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点点头。
林欢见状微微一笑，主动岔开了话题：“对了，我听说你们队伍拿了冠军，却拒绝了之后的越级挑战赛，是真的吗？”
“啊？”
事实上，越级挑战赛这回事，莫雪也是现在才想起来。比赛开始之前倒是听杨傲旻说过来着，但他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抓住郑晓，对这个越级挑战赛本来也没上心。后来小璃被郑晓掳走了，他就更没心思管那么多了。
直到林欢医生给他讲了一遍先前擂台上发生的事，莫雪才知道，队友们居然拒绝了这场越级挑战赛，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越级挑战赛其实更多是荣誉和奖励性质的比赛，莫雪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可是队友们为了他居然直接选择了放弃，这其中的情谊，还是很让莫雪感动的。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莫雪也并不为队友们的选择感到惋惜：“应该没关系吧，提前升入二年级也未必就是好事。而且，我们都已经是冠军队伍了，总不至于通不过期末考核吧？拒绝了就拒绝了呗。”
“哈哈哈哈……”林欢失笑道，“你小子倒是和你那帮队友一样心大，梁天启和杨傲旻可是差点儿没被你们气死。”在他的印象中，自从越级挑战赛这个机制被创立以来，还是头一年这么没牌面呢。
“莫雪！你在里面吗？”就在此时，医务室的门口又传来了熟悉的呼喊声。
莫雪出门一看，来者正是炎飞。他身后不只有他的队员，就连刘墨华他们也跟在后面，看上去相处得挺融洽。而且，他们看上去都是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接受过治疗了。
“你果然在这。”一见到莫雪，炎飞便迎了上来，“喏，你的队员我都给你带过来了，你把他们领回去吧。”
“莫雪。”还没等莫雪开口，慕容乐也走了过来，“今天这场对决，我输得心服口服。但你记住，我只是输给了你们队伍的配合，而不是输给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莫雪理解地笑了笑。他明白，慕容乐生性高傲，对她来说，失败就已经很难接受了，更何况是亲口向对手承认自己的失败。这对她来说，恐怕是一件非常羞耻的事，而莫雪自然也不会真的落了她的面子。
“我知道。改日有机会，一定领教一下神器幻冥弓的真正实力。”
不过，慕容乐自顾自地说完就直接逃开了，莫雪的回答她压根就没听见。看得出来，骄傲的她酝酿这番话酝酿了很久。
至于刘墨华他们，莫雪现在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让他们各自回宿舍了。无移时，医务室门口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炎飞也正要走，却被莫雪叫住。
“唔？你还有什么事吗？”炎飞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等到事件结束之后，会把一切向你和盘托出。”其实炎飞已经有点忘了这档子事了，不过莫雪可不会忘，“现在事件已经结束，是时候告诉你了，就当做是你帮我散布消息的报答吧。”
……
“我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炎飞听罢，懊恼地一拍大腿，“这么刺激的战斗，没有我怎么行啊！”
莫雪正色道：“这可不是刺激那么简单。这件事关系到好几条人命，一个不小心，就连自己也会栽在里面。”
“呃……”炎飞挠了挠头，“是我太激动了。”
“不过炎飞，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次的计划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没有你散布的消息，那个凶手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事件也不可能得到解决。”
炎飞回忆了一下，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那时候的‘始乱终弃’居然是用来做这个的……莫雪你这家伙，好深的心机啊！”
莫雪笑了笑：“兵不厌诈嘛。不过，当时我只想到可以借那些绯闻做点文章，却委屈了若微的名誉。得找个机会向她道歉才行。”
炎飞嘿嘿笑道：“要我说啊，你要是真在乎人家的名誉，干脆和她假戏真做得了。要是真的登门道歉澄清事实……恐怕还少不了挨她一顿打。”
“挨打就挨打吧，谁让我确实擅自安排了绯闻呢。这段时间她要是被那些流言蜚语中伤到了，那都是我的责任。”莫雪叹了口气，“至于假戏真做什么的，那不就显得我更心机了吗……”
“唉，行吧，劝不动你。还有事不？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宿舍了。”炎飞无奈，也向莫雪告辞。
只剩下莫雪一个人了。莫璃和周紫涵都还没醒，莫雪请林欢医生照顾她俩，之后便去找凌霜和徐燕虹两位学姐了。
一年前，郑晓是案件的受害者。由于警所毫无作为，他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酿成了惨剧。一年后，燕子学姐也是案件的受害者，因为一直没有得到安抚，险些因为解不开心结而自杀。这一次，莫雪正是要找她们把后续都交代清楚。
“燕子姐，小霜姐。”终于在邮件室附近找到了两位学姐，莫雪便上前打招呼。
在这里见到莫雪，凌霜也有些惊讶：“小莫雪？我听说你们队伍刚拿了新生赛冠军，祝贺你呀。不过，你现在不在宿舍休息，在这里做什么？”
莫雪有些尴尬于“小莫雪”这个称呼，但还是回答道：“我是来找你们的。那起牵连到秦晖的连环杀人案，现在已经解决了。”
“解决了？这么说，阿晖他在九泉之下，也能够安息了……谢谢你，莫雪学弟！”燕子学姐听说案件有了结果，大为感动，当即向莫雪深深鞠了一躬。
“这真是太好了。”凌霜也笑道，“这两天我给燕子请了假，她今天心情好了不少，想出来散散心，我就陪她出来走走。没想到，竟然会遇见你给我们带来这么个好消息。”
“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怨魂复苏。”莫雪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想起蓝莉娜，他不禁有感而发，“真正复苏的，是人心底复仇的恶念。那份恶念一旦壮大，会比真正的鬼魂还要可怕。燕子姐、小霜姐，幸好此刻太阳还照耀着我们的头顶，幸好我们还有着生的希望。这，就是生命啊。”
【卷尾语：它的复苏，就是我的噩梦。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回到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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