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宋七爷

    顽石昂昂不点头，薝葡花放月如钩；

    时看隐荇骈头戏，忽见开萍作队游。

    南宋时期，绿林中曾出现过，一本《天星秘录》，有传言说，得此书者，可称霸武林；还有一种说法，得青云令者，可号令整个江湖；

    甚至还有人说，得宋家，可得天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也不知，能号令哪一方江湖，可得谁家之天下…

    宋七爷，陕西延安府洛川县人氏。因家中排行在七，乡里人都称他宋七爷。宋七出生时，哥哥不幸去世。家中的男丁，就只剩宋七一个了。

    宋七小时候，非常迟钝；读了好几年书，竟然写不出自己的名字。母亲只好叫他弃学务农。

    宋七游手好闲惯了，怕干活劳累。母亲愤怒的说：你既不能读书，又不能种地，岂不要饿死填了沟壑！说着，立时拿起棍子打了他一顿。

    从此，宋七带领奴仆们种地，若是有一次晚起，母亲就责骂他。穿衣吃饭和奴仆们一样。农活干完，母亲出钱，让他去学习经商。

    宋七就拿着钱，出去赌，到手的钱全给弄光了。他却谎称遇上了盗贼，是自己运气不好，以此欺骗母亲。

    母亲发觉后，用棍子几乎把他打死，宋七久久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母亲的怒气才消了。

    从此，只要宋七一出门，母亲就派人在暗中探查；宋七的劣行，才略微收敛了一下，但他并不是真心愿意这样的。

    有一天，宋七去请求母亲，打算跟几个商人去趟洛阳；实际上，他是想借出远门的机会，痛痛快快地为所欲为。

    然而，他却提心吊胆，唯恐母亲不答应；母亲听他说完，毫无疑虑立即拿出三十两银子，并为他准备好行装。

    母亲对他说：你初次出远门，学着经商，也不指望你赚大钱，只要这三十两银子，亏不了本钱，就心满意足了。

    临走时，母亲又一再叮嘱他，宋七满口答应着出了门，很庆幸，自己的计谋实现了。

    到了洛阳，宋七便不再和商人们在一起，而是独自住在了，有名的娼妓李姬的家里。

    才住十几宿，三十两银子就花光了，直接被李姬，从妓院里赶了出来。

    因为身无分文，自己本身什么也不会做，宋七只得在街市上讨饭，街上的人们，见了他，都远远地躲着。

    他害怕死在异地他乡，便一路讨着饭，往西走，每天走三四十里，渐渐到了彬州地界，又想到自己衣衫破烂，没脸回家。

    每天依旧在临近县里徘徊，一天傍晚，宋七想去山中寺庙投诉，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容貌美丽的，跟天仙一样。女子走近，问他去哪里，宋七实说了。

    女子说，我是出家人，住在山洞里，你可以去留宿，还能躲避虎狼。宋七很是高兴，跟着女子，进入深山中的一座洞府。门前横躺着一条小溪，溪上架着根长条石作桥，过桥几步，有两间石室。室内一片光明，不需点灯。

    女子让宋七，到溪水中洗个澡，又取过一些像芭蕉的大叶子，裁剪好后缝制起来，给他做衣服。又拉开帷帐，扫扫被褥，让宋七睡觉。

    次日天明，女子准备早饭，只见他取过一些山叶来，说是饼，一吃果然是饼，又把叶子剪成鱼，烹调好后，都和真的一样。

    住了不久，节令已到，寒风阵阵，霜叶已经降落，宋七冻的瑟缩发抖，女子便拿个包袱，到洞口抓白云，续成棉衣；宋七穿上，觉温暖得像真棉一样，而且非常轻快。

    过了一年，女子为他生了个儿子，非常聪明漂亮，宋七天天在洞里，逗弄婴儿取乐，但他常常想起家乡，便恳求女子一同回去。

    女子说：我不能跟你去，要不你自己走吧。

    拖延了两三年，儿子渐渐长大了；女子在洞中，拿树叶写上字，教儿子读书，儿子一看，就明白了…

    宋七又说要回去，女子说：你有俗骨，终究不是成仙的料，儿子也是富贵中人，你可以带了去，我不耽误他的前程。

    离别之时，女子又说：今日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见面；儿子就取名离儿吧，等他长大成人，取字青云，自有他一番前程。

    宋七回去，为母亲养老送终；后来，他想念女子，就带着儿子回去探望：只见黄叶满路，白云迷失洞口，再找不到踪迹…

    宋离长大成人，父亲因忧思郁结，不久就去世了；处理完父亲后事，宋离就离开了洛川。他搭船，一路逆流而上，朝着延安府方向而去。

    那一晚，江中明月如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