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中毒

    正午刚过，林小娘从外面回来，见程樱不在房里，心想着可能是在宋离那儿；于是，就关上房门，打算到宋离的房间去找她。

    走到房门边，她看门虚掩着，又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透过门的缝隙，几乎能看到，房间的三分之一有余：宋离，面色惨白，平静地躺在榻上，像是已经去了半条命；

    林急忙推门进去，床边上坐着程樱，正在帮宋离施针：她必须先要保证毒素，不至于扩散得太快；万一，毒素真的进入到心脉，那可能就很难，再把他给救活了…

    “程姑娘，他怎么了？！”

    “是你啊，林姑娘…，”程樱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说；

    “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具体情况，我现在也不是很清楚….”程樱说话虽然不急不躁，但神情看上去很是焦虑。

    “这是什么，是抓来的药吗？”

    “不是…，”程樱脸一红，“这几日，你每天早出晚归…我中午让离哥哥去集市，帮我买了些红糖；谁知他一回来，就中了信石之毒…”

    “信石，那不是砒霜吗？！”

    “林姑娘，我要留下来照顾离哥哥，一时也脱不开身；眼下确实有件要紧事，需要劳烦你跑一趟！”

    “救人要紧！程姑娘，你说要我做什么？！”

    “信石之毒，即使中毒垂危，只要立即用萆荔研成末，清水一杯灌下，没有救不活的；我先前在青云寨，虽然有些药末…只是现在，离哥哥他中毒已深…”

    “##养的，这是哪帮杂碎干的，要是让我知道，我非切了他们不可…”林小娘咬牙切齿，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又问程樱：

    “程姑娘，你说的这东西，我也没见过，如今又该到去哪里找呢？！”

    “萆荔草，颜色乌黑泛红，形状像乌韭，大多生在山崖绝壁，城里恐怕很难找到。林姑娘，此去凶险异常，你要多加小心！”

    “程姑娘放心，不就是去山上，薅几根韭菜下来嘛，这和薅几根羊毛，也没什么区别！”

    说完，起身离开客栈，一路疾行，朝山上奔去。

    夜雨在裁云一章曾提过，青州多山。但在茫茫群山想要找到萆荔草，又谈何容易；林小娘拼命地往山上赶，但是太阳已在下山的路上了…

    “娘的，这是瓜父逐日吗？！呸…”林小娘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往地上啐了一口，“什么寡妇…小娘，我还没成家呢！”

    等她登上山顶，夕阳就快落山了。林小娘的前襟已经湿透，额头和鬓角也见了汗；她沿着山崖峭壁，来回找了几遍，什么也没有找到；又赶到另外一个山头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刚才当着程姑娘的面，话是不是吹的有点大；这要是找不到，回去不得羞死！”林小娘沿着山崖，一边找，一边心里不停的嘀咕着，“不行，必须要找到！”

    “啊！”她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差点从山崖上滚落下去；还好，她一手抓住了杂草，一手扒在了石崖上，没有掉下去；

    然后，她慢慢地向前爬了几步，虽然花了些力气，不过，总算没有白费，终于爬上来了！

    “好险，差点交代了！”不住地胡思乱想。

    “疼！”林小娘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往身上一看，衣服已被岩石划成了几片，胳膊内侧留下两道很深的血槽，往外渗着血，顺着手臂往下滴…

    “这是什么玩意？！”她看到手心里，还残留着几叶杂草，不知是被手上的鲜血，浸成了暗红色，还是它本身就是这种颜色。

    “萆荔草？！”林小娘不放心，又找到一处山泉，在泉水里清洗了几回：不错，就是它了！

    “真是踏破铁…，哎哟！”紧接着，又是一阵疼痛；林小娘把身上的伤口，简单的清洗、包扎一下，又回到了刚才的悬崖边…

    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次，她没敢再往崖边上去，而是从皮囊中取出裁云，嘴里念念有词，叽里咕噜的，也不知说的是啥；

    只见，一道寒光，从她手中飞出，在岩石和手掌间往返穿梭了几回，十几株完好的萆荔，已悄然地躺在了，她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