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故人
回去的路上，林卷王利用山寨版钉子芯片1.0，意识检索基地情况：
问道大脑科研基地，地址A市西井区滨河大道1106号，是华中地区首个聚焦脑科学的产业基地。
基地由智达集团建设运营，聚焦脑成像、脑疾病治疗、脑机智能、脑电大数据、脑前沿技术、智能设备六大领域，重点临床研究和治疗意识障碍、脑死亡患者……
建造时间：两年前。
建造周期：18个月。
建造规模及内容：总用地面积30221平方米，约合45亩，建造科研办公楼及相关配套用房。总投资8.5亿。
理论背景：
意识障碍，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其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
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但机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
一旦意识障碍状态持续超过数月，普通治疗很少好转，通常会发生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
与意识障碍不同，脑死亡指包括脑干在内的全脑死亡。脑死亡者，无自主呼吸，无论采取何种普通医疗手段都无法挽救患者生命。
脑电图呈一条直线。
因此，脑死亡即生命不可逆终止，与心脏死亡相比，脑死亡显得更为科学。
建造理念：致力于用未来科技手段治疗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和脑死亡。
科研团队：三大重点实验室，115位博士后研究员，其他工作人……
……
林卷王暗叹一句：“有钱。”
不是真有钱，而是斥资打造这样一座科研基地，就为了研究山寨版的烂玩意……
林卷王还是想说一句：“有钱。”
沈梦紧随其后，道：“没想到电脑眼里也只看到钱，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呐。”这口气，三分诧异，七分落寞。
沈梦接着道：“我觉得什么金钱、权力、名声、产业，与一件事情相比，都不算什么，那就是活着，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林卷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这个时代、年纪不该有的认知。
他联想到沈梦的妈妈，智达集团董事长沈楚雄的原配。
少年时期的沈楚雄在老一辈科研工作者的熏陶下，考上了一所知名大学物理专业，与生俱来的科研天赋使他大学期间就创办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并与风华正茂的同系学妹许可芬暗生情愫，大学毕业不到半年，二人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惜婚后几年，沈楚雄的事业毫无起色，许可芬也在出国潮中选择了远赴海外继续深造。
许可芬出国不到半年，沈楚雄就向当时的智达集团唯一的女继承人沈雅慧求婚，同年生下一女，名为沈棠。
没错，沈楚雄是入赘。
有人说，是许可芬不堪忍受生活窘境，才抛下沈楚雄独自出国；也有人说，是沈楚雄诱导许可芬出国后，劈腿豪门千金。
总之，沈楚雄顺利掌管智达集团几年后，爆出了私生女沈梦。据说是在海外出差期间，与前妻偶遇，一时糊涂才……
智达股份大半都在沈雅慧名下，集团下属产业也都由她一人把控。堂堂豪门独女绝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女进门，所以沈梦一直随母定居海外。
根据山寨版钉子芯片1.0信息检索功能显示：去年3月，许可芬因过量服用抗抑郁药物离世；同年9月，沈雅慧突然心脏病发，不治身亡。
同期，沈梦首次回国，并出席沈雅慧葬礼……
豪门故事一点也不亚于残酷的商业斗争。
当初“螺旋风波”，除了量子科技，第二份出力的就算智达集团，如今林卷王却在智达旗下的实验基地被救治？
这算什么？
良心发现，还是别有用心？
联想到大闹会客室时，智达精英们的见面不识，林卷王觉得还是不要和沈家人走得太近为好。有些事，掺合越多越麻烦。
沈梦见他发呆，追问道：“叫你电脑不高兴了？这有什么，一个代号而已，别那么小气。”
林卷王应付道：“沈小姐，你跟着一个电脑做什么？”
沈梦笑道：“跟着你？别自恋了好吗，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林卷王心头一震，秃噜道：
“姐姐？”
突然，身后响起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小梦，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林卷王一下子热血上了头，脑子一片空白。他原本出来久了，电池消耗量过大，现下电量剧烈燃烧，怕是快要断电休克了。
一个身着黑色深V西装，脚踩高跟皮鞋的职业女性慢慢走来。她细眉杏目，五官立体，目光锐利，隐隐带着一股狠劲。
时隔两年，没想到沈棠变化这么大，不是着装浓艳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气场状态，和以前的不碍世事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她走到林卷王两米之外的位置后，便驻足停留，神情坚毅，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厌恶和不屑，冷冷道：
“你还活着。”
此话一出，林卷王脑子里的热血瞬间下了头，他迅速冷静下来，坦然道：
“托你的福，苟活而已。”
沈棠和沈梦站在一起，完全不像俩姐妹，妥妥两种类型。沈梦保留着少女的一份天真和不羁，疑惑道：
“姐姐，你俩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们认识？”
沈棠盯着林卷王，反问道：“你说呢？”
联想起外界传言和沈棠最后一条社交账号上的点赞文案，林卷王多少有些赌气道：
“不识，不欠，不念。”这就是他以为沈棠想要的答案。
原本打算撂完狠话就跑，却不想又是一股热血上了头，电量直接干到负数，就这么弱不禁风倒在地上，晕晕乎乎听到沈梦呼喊：
“他怎么了？吴桐，快救人……”
沈棠冷若冰霜，绕着林卷王不紧不慢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反应。恍惚间俩人视线相对，林卷王心里蹦出四个大字：
女人好狠。
真真是女人好狠。两年前，在那场由三大科技巨头率联，近万人反对派组织参与混战的有关“道德与伦理”的制裁行动中，作为女友身份的沈棠，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指摘“钉子程序”的安全隐患问题，引发强烈的社会舆论。
而后，她还拉黑林卷王的所有联系方式，并在唯一对外公开的社交账号上点赞了一条令人心寒的文案。与之呼应的，是林卷王车祸前在同一社交平台发布的最后一条状态。
该状态已被很多娱乐媒体作为新闻素材转载至头条、小视频等多个平台，热搜榜单挂了三天三夜，整个A市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人人都在嘲讽，落魄的科技鬼才林卷王是当之无愧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知当时，沈棠作何感想，是否后悔过，感动过，还是一直怀恨在心，冷酷无情？
吴桐道：“沈总，现在怎么办，还是交给毛不匹吗？”
沈梦抢话道：“那家伙欺上瞒下，给他脑子里安了块什么破电池，应该是后遗症犯了…”边说边捏捏沈棠的衣袖，撒娇道：
“姐姐，你可得救救他。”
沈棠意味深长道：“救得了人，也救不了神。”转身对吴桐道：
“毛不匹人呢？让他来见我。”
吴桐官方道：“程序故障导致几名患者情绪失控，出现了自伤和他伤情况，现已稳定局面。毛不匹正带人做伤亡统计和修复工作，一时恐怕抽不开身……”
沈梦吐槽道：“什么程序故障，是他自己蠢，判断失误还要推卸责任，要不是电脑足智多谋，恐怕现在仍有失控人陆续报废。”
沈棠皱了皱眉，些许震惊道：“失控人？”
沈梦解释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毛不匹的芯片实验有问题，根本达不到会议记录上的实验效果，还可能导致患者异变，伤人伤己……”
显然，沈棠作为基地总指挥，对此竟一无所知。
吴桐打断道：“沈总，不如先到会议室稍事休息，听听毛不匹的工作汇报。至于这位电脑先生，我会亲自送他回病房，自会有医护人员为他诊疗。”
沈棠还未开口，吴桐一个手势示意她前往基地会客室方向。
沈梦补充道：“姐姐，电脑他……”
沈棠斥责道：“他不重要，不用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说罢，随吴桐而去。
一路上，吴桐小声汇报道：“实验品X现已苏醒，并无大碍……”
沈棠道：“伤亡如何？”
吴桐道：“两人报废，再无其他伤亡。基础设施修复问题不大，我会尽快安排。”
沈棠心中恼火，没想到芯片实验会出这么大纰漏。这些人，可都是她精挑细选，花重金聘请过来的高级研究人员，两年来竟一无所获，真是千人不抵一个，无用至极。
她杵着额头，陷入沉思。
这个动作很危险，智达集团的人都知道，这是暴躁的前兆。
问道大脑科研基地，地址A市西井区滨河大道1106号，是华中地区首个聚焦脑科学的产业基地。
基地由智达集团建设运营，聚焦脑成像、脑疾病治疗、脑机智能、脑电大数据、脑前沿技术、智能设备六大领域，重点临床研究和治疗意识障碍、脑死亡患者……
建造时间：两年前。
建造周期：18个月。
建造规模及内容：总用地面积30221平方米，约合45亩，建造科研办公楼及相关配套用房。总投资8.5亿。
理论背景：
意识障碍，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其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
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但机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
一旦意识障碍状态持续超过数月，普通治疗很少好转，通常会发生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
与意识障碍不同，脑死亡指包括脑干在内的全脑死亡。脑死亡者，无自主呼吸，无论采取何种普通医疗手段都无法挽救患者生命。
脑电图呈一条直线。
因此，脑死亡即生命不可逆终止，与心脏死亡相比，脑死亡显得更为科学。
建造理念：致力于用未来科技手段治疗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和脑死亡。
科研团队：三大重点实验室，115位博士后研究员，其他工作人……
……
林卷王暗叹一句：“有钱。”
不是真有钱，而是斥资打造这样一座科研基地，就为了研究山寨版的烂玩意……
林卷王还是想说一句：“有钱。”
沈梦紧随其后，道：“没想到电脑眼里也只看到钱，看不到我这个大活人呐。”这口气，三分诧异，七分落寞。
沈梦接着道：“我觉得什么金钱、权力、名声、产业，与一件事情相比，都不算什么，那就是活着，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林卷王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是这个时代、年纪不该有的认知。
他联想到沈梦的妈妈，智达集团董事长沈楚雄的原配。
少年时期的沈楚雄在老一辈科研工作者的熏陶下，考上了一所知名大学物理专业，与生俱来的科研天赋使他大学期间就创办了自己的科技公司，并与风华正茂的同系学妹许可芬暗生情愫，大学毕业不到半年，二人便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惜婚后几年，沈楚雄的事业毫无起色，许可芬也在出国潮中选择了远赴海外继续深造。
许可芬出国不到半年，沈楚雄就向当时的智达集团唯一的女继承人沈雅慧求婚，同年生下一女，名为沈棠。
没错，沈楚雄是入赘。
有人说，是许可芬不堪忍受生活窘境，才抛下沈楚雄独自出国；也有人说，是沈楚雄诱导许可芬出国后，劈腿豪门千金。
总之，沈楚雄顺利掌管智达集团几年后，爆出了私生女沈梦。据说是在海外出差期间，与前妻偶遇，一时糊涂才……
智达股份大半都在沈雅慧名下，集团下属产业也都由她一人把控。堂堂豪门独女绝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女进门，所以沈梦一直随母定居海外。
根据山寨版钉子芯片1.0信息检索功能显示：去年3月，许可芬因过量服用抗抑郁药物离世；同年9月，沈雅慧突然心脏病发，不治身亡。
同期，沈梦首次回国，并出席沈雅慧葬礼……
豪门故事一点也不亚于残酷的商业斗争。
当初“螺旋风波”，除了量子科技，第二份出力的就算智达集团，如今林卷王却在智达旗下的实验基地被救治？
这算什么？
良心发现，还是别有用心？
联想到大闹会客室时，智达精英们的见面不识，林卷王觉得还是不要和沈家人走得太近为好。有些事，掺合越多越麻烦。
沈梦见他发呆，追问道：“叫你电脑不高兴了？这有什么，一个代号而已，别那么小气。”
林卷王应付道：“沈小姐，你跟着一个电脑做什么？”
沈梦笑道：“跟着你？别自恋了好吗，我是来找我姐姐的。”
林卷王心头一震，秃噜道：
“姐姐？”
突然，身后响起熟悉又冷漠的声音：“小梦，过来。”
听到这个声音，林卷王一下子热血上了头，脑子一片空白。他原本出来久了，电池消耗量过大，现下电量剧烈燃烧，怕是快要断电休克了。
一个身着黑色深V西装，脚踩高跟皮鞋的职业女性慢慢走来。她细眉杏目，五官立体，目光锐利，隐隐带着一股狠劲。
时隔两年，没想到沈棠变化这么大，不是着装浓艳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的气场状态，和以前的不碍世事相比，完全判若两人。
她走到林卷王两米之外的位置后，便驻足停留，神情坚毅，连头发丝都透着一股厌恶和不屑，冷冷道：
“你还活着。”
此话一出，林卷王脑子里的热血瞬间下了头，他迅速冷静下来，坦然道：
“托你的福，苟活而已。”
沈棠和沈梦站在一起，完全不像俩姐妹，妥妥两种类型。沈梦保留着少女的一份天真和不羁，疑惑道：
“姐姐，你俩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你们认识？”
沈棠盯着林卷王，反问道：“你说呢？”
联想起外界传言和沈棠最后一条社交账号上的点赞文案，林卷王多少有些赌气道：
“不识，不欠，不念。”这就是他以为沈棠想要的答案。
原本打算撂完狠话就跑，却不想又是一股热血上了头，电量直接干到负数，就这么弱不禁风倒在地上，晕晕乎乎听到沈梦呼喊：
“他怎么了？吴桐，快救人……”
沈棠冷若冰霜，绕着林卷王不紧不慢走了一圈，没有任何反应。恍惚间俩人视线相对，林卷王心里蹦出四个大字：
女人好狠。
真真是女人好狠。两年前，在那场由三大科技巨头率联，近万人反对派组织参与混战的有关“道德与伦理”的制裁行动中，作为女友身份的沈棠，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开指摘“钉子程序”的安全隐患问题，引发强烈的社会舆论。
而后，她还拉黑林卷王的所有联系方式，并在唯一对外公开的社交账号上点赞了一条令人心寒的文案。与之呼应的，是林卷王车祸前在同一社交平台发布的最后一条状态。
该状态已被很多娱乐媒体作为新闻素材转载至头条、小视频等多个平台，热搜榜单挂了三天三夜，整个A市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人人都在嘲讽，落魄的科技鬼才林卷王是当之无愧的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不知当时，沈棠作何感想，是否后悔过，感动过，还是一直怀恨在心，冷酷无情？
吴桐道：“沈总，现在怎么办，还是交给毛不匹吗？”
沈梦抢话道：“那家伙欺上瞒下，给他脑子里安了块什么破电池，应该是后遗症犯了…”边说边捏捏沈棠的衣袖，撒娇道：
“姐姐，你可得救救他。”
沈棠意味深长道：“救得了人，也救不了神。”转身对吴桐道：
“毛不匹人呢？让他来见我。”
吴桐官方道：“程序故障导致几名患者情绪失控，出现了自伤和他伤情况，现已稳定局面。毛不匹正带人做伤亡统计和修复工作，一时恐怕抽不开身……”
沈梦吐槽道：“什么程序故障，是他自己蠢，判断失误还要推卸责任，要不是电脑足智多谋，恐怕现在仍有失控人陆续报废。”
沈棠皱了皱眉，些许震惊道：“失控人？”
沈梦解释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毛不匹的芯片实验有问题，根本达不到会议记录上的实验效果，还可能导致患者异变，伤人伤己……”
显然，沈棠作为基地总指挥，对此竟一无所知。
吴桐打断道：“沈总，不如先到会议室稍事休息，听听毛不匹的工作汇报。至于这位电脑先生，我会亲自送他回病房，自会有医护人员为他诊疗。”
沈棠还未开口，吴桐一个手势示意她前往基地会客室方向。
沈梦补充道：“姐姐，电脑他……”
沈棠斥责道：“他不重要，不用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说罢，随吴桐而去。
一路上，吴桐小声汇报道：“实验品X现已苏醒，并无大碍……”
沈棠道：“伤亡如何？”
吴桐道：“两人报废，再无其他伤亡。基础设施修复问题不大，我会尽快安排。”
沈棠心中恼火，没想到芯片实验会出这么大纰漏。这些人，可都是她精挑细选，花重金聘请过来的高级研究人员，两年来竟一无所获，真是千人不抵一个，无用至极。
她杵着额头，陷入沉思。
这个动作很危险，智达集团的人都知道，这是暴躁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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