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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江湖儿女饿肚皮

    清晨的阳光,洒在剑州城外一个驿站的树林边上,温暖和煦。小小的驿站有几间客房和一个飘着酒字的饭馆,说是饭馆,还不如叫摊子,也就是搭着棚子下的几张桌椅。刚刚出笼的包子香味儿飘出老远,几个闻香而来的路人和驿站里的三两客人,埋头进食。

    摊子外不远处的树下,有两个打扮像是书生和仆从的少年,睡眼惺忪的样子,奇怪的是,仆从状的少年背后背着两把剑,一宽一窄。他俩表情都很严肃,好似在争论着什么。

    “阿飞你怎么搞的,让你睡觉时警觉点儿,你睡得跟个猪似的,银子被偷走了,你看现在怎么办?”

    叫佩儿少年指着阿飞的鼻子头,仿佛要跳起来了一样。阿飞还是那副模样,笑嘻嘻的看着佩儿着急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戳破银子是放在佩儿身上被偷的。

    “你啊你,能干点什么?银子都看不住,还怎么跟着本少爷闯荡江湖,你学的一身本事哪里去了?我们偷偷跑出来的时候,还是小玉赞助的钱,代价是我答应她等我当了藏剑山庄庄主后,她当大管家。现在,我们还没出这剑州地界,银子就没了,怎么办?”

    阿飞略略地皱了皱眉头,表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要不你去跟驿站老板商量一下,咱们昨晚住了一宿应该花不了一锭银子吧,那可是十两银子啊,你看看能不能给咱们退一点儿。”佩儿用殷切的眼神看着阿飞。

    阿飞的剑眉促了促,没说话也没动。

    “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佩儿歪了一下头,一脸问号。

    “有没有搞错,我是少爷,你是仆人,哪有这种事让主人去的!”

    “再说了,钱花就花了,还能要回来吗?”

    “哦,你的意思是花出去的钱咯?你什么眼神,意思是怪我咯?”

    佩儿撅起了嘴,转过头开始生闷气。阿飞抚摸了一下额头,好似在说‘昨晚你吃饭时要了一坛酒,然后就开始大宴四方,在座的全买单,连驿站老板的晚饭都请了,我拦都拦不住,甚至驿站的狗你都给买了一只烧鸡,怎么还怪我咯!’

    阿飞在腰间摸了摸,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佩儿,朝着小饭摊子示意了一下。

    “不行,我们好歹是藏剑山庄的人,怎么能拿东西换包子吃呢。再说了,这是你娘给你的传家宝,要给你媳妇的,没了你娘还不打死你。”

    佩儿直起身,拍了拍衣襟,朝着剑州方向的官道走去,走了几步,挥手示意阿飞跟上。

    晌午时分,太阳开始毒辣起来,虽说是秋天,可在这南方的剑州,依然很热。剑州城已经建立起有五百年了,跟改朝换代有关。据说当年有位剑客,剑法超群,行走江湖时劫富济贫,除恶扬善,颇有侠名,后来见当朝腐朽不堪,天下百姓苦不堪言,就投身义军,随本朝开国皇帝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建立了不世功勋。建国后被封本州之主,州改名剑州,以表彰其功绩。

    剑州城四四方方,城墙高垒,城门两侧有守兵两列,城门洞开,百姓、商人来来往往,人马车辆络绎不绝,一副繁荣景象。

    城门外,两位风尘仆仆的少年郎,步履散漫的朝城里而来,正是昨晚宿醉驿站、今天还没进食的东方佩和阿飞两人。一路被阳光无情地关照着的二人,此刻也没心情欣赏剑州城城墙的高大威武,只想赶紧进城,看看能否找碗饭吃。

    随着人流,两人进了城门。进城后,先过一段瓮城,这是当年的剑州之主为防御攻城而建的,四周高墙,如果有敌人攻破城门进来,就要面对四面墙上的弓箭落石,毫无反抗之法,犹如瓮中捉鳖,所以称作瓮城。没有战事的时候,瓮城也是官方盘查出入人员的地方。城防的大兵看了看两人,一副书生仆从模样的少年,脸上布满疲惫,也就放行了。虽然仆从背负两把剑,由于剑州民风彪悍,几乎人人练武,所以也没在意。

    入得城来,道路两侧楼房林立,酒楼商铺遍布,人也多了起来,嘈杂声叫卖声揽客声,声声入耳,一副盛世繁华景象,两人也不由的精神振作起来,朝着一处酒楼行去。

    “两位客官,欢迎光临!”

    酒楼门口一位肩搭白巾,身着短打的伙计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对着东方佩和阿飞说道。

    东方佩凑近伙计,招了招手,悄悄对伙计说:“小兄弟,我们能先吃饭后付钱吗?”

    “什么?没钱就想吃饭?”伙计立马变了脸色,叫了起来!

    “喊什么喊,我只是出门急没带钱而已,哼!你觉得我们这样子像没钱人吗?”

    伙计懵了一下,随后板起脸说:“有钱吃饭,没钱滚蛋!”

    东方佩气的刚想教训一下这个狗眼看人的伙计,后边的阿飞就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走吧。东方佩气呼呼的转身向前走去,遥遥还听到那个伙计咕嘟“没钱还装什么,真是的!”

    两人漫无目的的逛了起来,由于都是第一次出远门,来到剑州之地,陌生的城市的繁华吸引了他俩的眼睛,也就暂时忘记了饥饿。

    天色渐晚,当太阳最后一丝光芒消失的时候,东方佩肚子开始叫了起来,这饭没着落住没着落了,怎么办呢?他转头看了一下阿飞,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心说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是不会考虑眼前的困难的。

    “阿飞呐,咱俩今晚住哪里呢?”

    “看样子你也不知道,你说你,钱都能丢!今天逛了这么久,你怎么没把自己丢了呢?”

    “唉,看你也是三棍打不出个屁来,还是跟着本少爷走吧!”

    “本少听说,一般寺庙和道院都会照顾一下这个受难的人,咱们江湖儿女,虽说颜面名声最重要,但也要不拘小节,前面有个小道观,咱们就将就一下,也好过露宿街头,看这天儿,说不定等会儿要下雨了!”

    说完,带头向道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