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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记仇的狗

    之后的十几天,温南熏日日都会去镇上,从不空缺。

    她需要做的活不多,也就是帮徐三娘跑跑腿。

    镇上的各大酒楼她基本上都送过了一遍,大致摸清了这里各处商铺的布局,在那些掌柜们面前也算混了一个脸熟。

    闲暇的时候,她就会练习刀功。

    按照徐三娘教的方法下刀,虽然一开始她还不太熟练,但练习地多了,也觉得顺手了不少。

    “师傅,我能将这把刀带回家去吗?”温南熏一边砍,一边对徐三娘道:“我想在家里也练练。”

    徐三娘一边斩着猪肉,笑着道,“一把杀猪刀罢了,送你也无妨。”

    温南熏有些欣喜。

    收摊时,温南熏又得到了三四斤猪肉。

    没带回家,她今日也送到了北巷的徐老七那。

    徐老七拿到猪肉,笑得合都合不拢嘴,又丢了一锭银子给她。

    算下来,温南熏已经收到了整整十七锭银子了,十七锭银子就是十七两,这对他们家来说,是一笔从来不敢奢望的巨款了。

    温南熏前不久又去那布庄买了一匹布,花了小四枚铜板。

    布料之前交给了王婶子,付了四钱的手工费,如今想来应该已经做好了。

    乘着李叔的牛车回到清溪村,她去拿了一趟衣物。

    李叔家离自己家不远,走路大概一刻钟左右就到了。

    中途要穿过几条交替连接的泥土小道,小道两旁的杂草堆里大多长满了荆棘,有村里的小孩贪图荆棘堆里长的小野果,为了摘到它们,常常不小心被荆棘划伤。

    温南熏走在小道上,前不久下了一场大雨,路上还有一些泥泞。

    她最讨厌这个时候了。

    每次走完后,鞋子都会沾到很多的泥,她的鞋子是草鞋,本就不是特别耐用,多洗两次说不定就坏了。

    虽然如今她兜里有银子,想买一双新鞋不难,但这些银子都是要用来补贴家用的。

    比如要置办被子、桶、盆还有碗之类的,还有家里的木凳最好也要换一下,坐起来摇摇晃晃的,若是一不小心坐散架了,他们受伤了就不好了。

    她还想要床,温宴山快十一岁了,过几年就是一个小哥儿了,他们不能一直挤在一个床板上睡。

    所以温南熏决定请木匠来打几张床。

    但这又难办了,那一个小小的破屋,连厨房和卧室都放在一块了,根本就放不下几张床。

    难不成要拆了重建?

    如果要建一座青砖瓦房,起码需要五六十两银子,这还不包括添置家用的银两,如果算下这些来,还会更贵。

    她兜里的这点银两根本不够。

    温南熏觉得最需要新建的,是茅厕。

    她住了这些日子,已经被这里的茅厕给弄出心理阴影来了。

    村子里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一处泥土堆砌成的小矮屋,用木门当做隔板,好几户人家挤在一起用。

    两块长木板搭起来一座类似桥一样的东西,这是用来脚踏的,如果要上大的,需要走上脚踏,然后解开裤子,蹲下去……

    蚊蝇不断在你周围打着转,那味道,比腐烂在臭水沟里的各种死老鼠散发出来的那种馊臭味还印象深刻。

    最大的问题是,好几户人家一起公用一处茅厕,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

    若是上一个人的排泄物不小心滴到了脚踏上……想到这个,温南熏赶紧嗅了嗅路边的野花,打算靠着花香来冲淡记忆中那种深刻的味道。

    前方的小道尽头,站着一个人影,温南熏的视线朝那人影望去。

    他的手里拿着一方折扇,脚下穿着一双破鞋。

    是前些时日见到的王庆德。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荆条。

    那的手那端是被削过了的,拿在手里也不会刺伤,而荆条的尾端则布满了一段一段的小刺。

    若是抽在人身上,铁定得见血。

    温南熏的手探进了自己的包袱里,触碰了一下包袱里的杀猪刀。

    她的目光有些冷:“你想做什么?”

    王庆德手里拿着荆条,“你乖乖给我抽一顿,我就饶过你上次对我出言不逊。”

    “好啊。”温南熏语气平静地接受了,“你过来,我让你抽。”

    王庆德有些意外了,他盯着这丫头,似乎在琢磨着对方在打些什么鬼主意。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温南熏道:“我又打不过你,除了让你抽一顿,还能有什么办法?”

    王庆德想着也是,这丫头比自己瘦弱这么多,唯一回家的路也被自己给堵上了,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这样想着,王庆德慢慢朝温南熏走过去,手中拿着的荆条缓缓上移。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荆条移到了最适合落下的位置:“谁让你要在莞妹妹面前贬低我呢,怨不得我。”

    正当他狠狠的往下挥动荆条时,他面前的丫头手臂动了一下。

    一道刀光闪过,他手中的荆条被削去了一半。

    温南熏手中的杀猪刀往他的面门砍去,本能令王庆德向后躲了一下,路边坑洼,他没有平衡住,踉跄了下。

    这时温南熏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王庆德跌在身后的一摊泥水坑里,他的头发,他的脸,他的衣裳,他的折扇都被泥污溅到了。

    温南熏捡起地上的荆条,朝他狠抽去。

    他用手臂挡了一下,手上当即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有小刺刺入他的皮肉里。

    他没有叫出声。

    温南熏大概抽了七八下的时候,停下了手,将手中的荆条丢到一旁。

    手中的杀猪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下次再惹我,就不只是这样简单的教训了。”

    温南熏绕过了他,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王庆德将地上的折扇捡了起来,他用干净的衣袖将扇子上的泥泞一点一点地擦干净。

    站起身,穿上不小心脱落下来的破鞋,阴恻恻地盯了会儿还未走远的温南熏,目光发狠。

    温南熏的脚步忽然顿了下,她侧过身,视线往王庆德看去,落在了他那充满了狠意的目光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上。

    温南熏心微悸。

    她这是招惹到一只记仇的狗了?

    她不怕那只狗凶狠,就怕那只狗记仇,要是一直来找自己的茬,或者祸及她的家人,这就不好了。

    王庆德,温南熏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

    改日得找李叔问问,这个王庆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能处理就趁早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