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最终的答案
雨点消停，人群呆滞，天空放亮，而那份亮色似乎愈演愈烈，到了后来，他不得不闭上了眼。
只是待其睁眼之时，又回到了熟悉的石室，眼前还是那黑色的怪石，一切仿佛只过了一瞬。
他回过神后，顿时大口地喘起气来。
“还好赌对了，不然可能就永远陷在那幻境之中出不来了。”
其实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确定，先前之事全是虚幻，哪怕是他之前说的那番霸气十足的话，其实也并无十分的底气。
不过他作为龙应景的得意弟子，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得到了几分真传。
他缓了缓，又继续盯着黑石怪石看了起来。
“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幻境了吧？”他心中暗自嘀咕道。
慢慢地他又困了，隐约间他仿佛看见：
诡异之事即将再度上演。
他似乎感觉自己来到了空中，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飘了一会，又急速向下坠去，不知过了多久，那触地之感，突然划开了他脑中的一片混沌。
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他惊呆了。
天上胡乱地飘着几朵黑云，前方火红色的地面冒着热气，个别地方甚至完全裂开，露出地下的炙热岩浆，里面宛若一片红色炼狱，挤满了诡谲的妖魔。
少年刚刚生出一抹苦笑，一股钻心的剧痛突然涌上头来。
“不怕咬人狮，就怕偷蛋狗”
“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他低头向下看去，见到黑色怪石甚至将他的鞋子都变没了，隐隐之间他似乎闻到了血肉的焦糊味。
他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却当即感到一股无言之畅快，先前的双脚蹂躏之痛，此刻竟完全消失。
向后望去，便发现那是一片空灵异常的苍茫天地，其间布着流水道道，宛若银袖纷飞，他万分艰难才把目光徐徐收回。可那身后之景却不善罢甘休，仿佛突然之间化作了柔情的少女，声声眷语，似要将他永远缠入。
“这谁顶得住啊”
“咦”他似乎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光在闪，当即神魂一清，步入了“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之大境界。
“那该不会就是黑色怪石的本相之地吧？”他暗自忖道。
“先前试我慧根，当下磨我定性”
沉思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头也不回地又向前走去，红岩之地的凶恶之象愈演愈烈。
他一面走一面咒骂，脸上早已渗出了汗，嘴唇干裂，脚下生烟。
他就这样艰难地走着，只是走的越来越慢。
四周冒着炎气，连风都不肯停留，只有他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迟迟不肯散去，他越来越渴了。
当连尿都甩不出两滴的时候，他也早已停止了咒骂，心力隐隐有些交瘁。
“我快要渴死了吗？”
在热浪的冲击中，他的意识渐渐恍惚，原有的痛感似乎也不再强烈，他知道他的脚快要废了。
终于在不知道走了多远以后，他重重地倒下了，脸也顺势贴在地上，被大地无情地炙烤，俊秀的容颜毁于一旦。
水泡瞬起，溃烂渐生，血渗在红色的焦土上不分彼此，狰狞恐怖的伤口连成一片，他仿佛瞬间化作了无脸的怪物。
他就这样伏在地上，像被大地紧紧吸住那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开始略微地晃动，只是非常地细微，近似于无，可他还是不曾放弃，他渴望再度瞥见他远处的光，也是能够照亮他生命的光，哪怕只是一眼。
时间漫长地像度过了一个纪元，他终于把头转向了前方之路，隐隐之间，透过极度微小的裂隙，他看到了那道光，此时好像离自己近了一些。
可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呢？他也不知道答案，炎气侵蚀了他的头脑，思考的本领被横扫一空。
他此刻的身体，化作了一架最古老破旧的磨盘，时间在这里完全失去了意义，他只是动，微乎其微地动，像只原始的爬虫。
天公似乎也看不下去，黑云开始聚拢，一道闪电飞一般地落下，如狰狞的白蛇般朝他撕咬而来。
它恨恨地咬在少年背上，勒令其停止蠕动，只见血肉顿时如花一般地绽开，几根白骨也随意地显出面目，而他只是伏着，像是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云早已不耐烦地散开，却见他又细微地抽搐。
天色瞬间变得更为阴沉，浓稠如墨，伴随着大地一道惊天的轰鸣，十几个岩浆火人自岩浆底部冲出，重重地砸落于地。
他们都手持着锃亮的长矛，看到少年之后，便急速地向他奔来，大地也被踩得生疼，发出“轰隆”的怪响。
十几个火人冲至他的身边，便轮流使着长矛，将其挑至半空，上下起落，而他也早已变成了筛子，连血都洒不出半点，宛若干尸。
再没有人能认出少年的本来面目，唯有身上缀着的奇怪链条，像是往昔活着的证明，定睛看去，竟是串不染血色的肠子。
当全部的肉身力量彻底地死净时，一个不知修道为何的凡人又能依靠什么呢？
少年好像寻到了最终的答案，
他觉得自己仍旧活着，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里。
只是与上次无知无觉相反，这次是无尽的苦痛，从头到脚，由里到外的鞭笞。
“啊”
他发出一阵震天的惨叫，肉体与灵魂的痛融为一体，像是被世间至强的火，炙烤得痛不欲生。
这时，一道悦耳之音凭空响起，三分柔情，七分媚意。
“公子，放弃吧！放弃了你就能见到我了。”
“小怡”一尘听得出来，那是小怡的声音，他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不久小怡的声音就消失了，一个妇人的哭喊声紧随其后。
“儿啊，放弃吧！姨娘想你了啊”，哭喊声经久不衰，紧接着白向道等人也一一出现，那合奏之音，共同轰击在他心灵之上，他几乎便要放弃神智，随它们而去了。
但他始终死守着最后的那一丝清明，在那丝清明里，似乎残存着一个女孩的笑。
在他最后的时间里，他用自己那一口最后的气息，极度迟缓地说道：
“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精神便再也承载不了这份苦楚，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黑色世界里，突然响起一声无奈的轻叹。
“我被囚于此处无尽岁月了，难道真的只能借助他摆脱宿命？”
“唉，一切都是天意，有些事情真的是在劫难逃。”
“罢了，罢了”
“但，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突然爆发出来，这片黑色世界瞬间便崩塌了。
而与此同时，少年的身体在一道至纯至明的白光中，正显出非常的变化。
只是待其睁眼之时，又回到了熟悉的石室，眼前还是那黑色的怪石，一切仿佛只过了一瞬。
他回过神后，顿时大口地喘起气来。
“还好赌对了，不然可能就永远陷在那幻境之中出不来了。”
其实直到此刻，他才完全确定，先前之事全是虚幻，哪怕是他之前说的那番霸气十足的话，其实也并无十分的底气。
不过他作为龙应景的得意弟子，耳濡目染之下，多少得到了几分真传。
他缓了缓，又继续盯着黑石怪石看了起来。
“这次应该不会再出现幻境了吧？”他心中暗自嘀咕道。
慢慢地他又困了，隐约间他仿佛看见：
诡异之事即将再度上演。
他似乎感觉自己来到了空中，整个人都飘了起来，飘了一会，又急速向下坠去，不知过了多久，那触地之感，突然划开了他脑中的一片混沌。
看着眼前的一番景象，他惊呆了。
天上胡乱地飘着几朵黑云，前方火红色的地面冒着热气，个别地方甚至完全裂开，露出地下的炙热岩浆，里面宛若一片红色炼狱，挤满了诡谲的妖魔。
少年刚刚生出一抹苦笑，一股钻心的剧痛突然涌上头来。
“不怕咬人狮，就怕偷蛋狗”
“真的，太不是东西了”
他低头向下看去，见到黑色怪石甚至将他的鞋子都变没了，隐隐之间他似乎闻到了血肉的焦糊味。
他下意识地后撤一步。
却当即感到一股无言之畅快，先前的双脚蹂躏之痛，此刻竟完全消失。
向后望去，便发现那是一片空灵异常的苍茫天地，其间布着流水道道，宛若银袖纷飞，他万分艰难才把目光徐徐收回。可那身后之景却不善罢甘休，仿佛突然之间化作了柔情的少女，声声眷语，似要将他永远缠入。
“这谁顶得住啊”
“咦”他似乎看到很远的地方有光在闪，当即神魂一清，步入了“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之大境界。
“那该不会就是黑色怪石的本相之地吧？”他暗自忖道。
“先前试我慧根，当下磨我定性”
沉思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便头也不回地又向前走去，红岩之地的凶恶之象愈演愈烈。
他一面走一面咒骂，脸上早已渗出了汗，嘴唇干裂，脚下生烟。
他就这样艰难地走着，只是走的越来越慢。
四周冒着炎气，连风都不肯停留，只有他大口喘着粗气的声音，迟迟不肯散去，他越来越渴了。
当连尿都甩不出两滴的时候，他也早已停止了咒骂，心力隐隐有些交瘁。
“我快要渴死了吗？”
在热浪的冲击中，他的意识渐渐恍惚，原有的痛感似乎也不再强烈，他知道他的脚快要废了。
终于在不知道走了多远以后，他重重地倒下了，脸也顺势贴在地上，被大地无情地炙烤，俊秀的容颜毁于一旦。
水泡瞬起，溃烂渐生，血渗在红色的焦土上不分彼此，狰狞恐怖的伤口连成一片，他仿佛瞬间化作了无脸的怪物。
他就这样伏在地上，像被大地紧紧吸住那般。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开始略微地晃动，只是非常地细微，近似于无，可他还是不曾放弃，他渴望再度瞥见他远处的光，也是能够照亮他生命的光，哪怕只是一眼。
时间漫长地像度过了一个纪元，他终于把头转向了前方之路，隐隐之间，透过极度微小的裂隙，他看到了那道光，此时好像离自己近了一些。
可接下来的路怎么走呢？他也不知道答案，炎气侵蚀了他的头脑，思考的本领被横扫一空。
他此刻的身体，化作了一架最古老破旧的磨盘，时间在这里完全失去了意义，他只是动，微乎其微地动，像只原始的爬虫。
天公似乎也看不下去，黑云开始聚拢，一道闪电飞一般地落下，如狰狞的白蛇般朝他撕咬而来。
它恨恨地咬在少年背上，勒令其停止蠕动，只见血肉顿时如花一般地绽开，几根白骨也随意地显出面目，而他只是伏着，像是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云早已不耐烦地散开，却见他又细微地抽搐。
天色瞬间变得更为阴沉，浓稠如墨，伴随着大地一道惊天的轰鸣，十几个岩浆火人自岩浆底部冲出，重重地砸落于地。
他们都手持着锃亮的长矛，看到少年之后，便急速地向他奔来，大地也被踩得生疼，发出“轰隆”的怪响。
十几个火人冲至他的身边，便轮流使着长矛，将其挑至半空，上下起落，而他也早已变成了筛子，连血都洒不出半点，宛若干尸。
再没有人能认出少年的本来面目，唯有身上缀着的奇怪链条，像是往昔活着的证明，定睛看去，竟是串不染血色的肠子。
当全部的肉身力量彻底地死净时，一个不知修道为何的凡人又能依靠什么呢？
少年好像寻到了最终的答案，
他觉得自己仍旧活着，在那片无边无际的黑色世界里。
只是与上次无知无觉相反，这次是无尽的苦痛，从头到脚，由里到外的鞭笞。
“啊”
他发出一阵震天的惨叫，肉体与灵魂的痛融为一体，像是被世间至强的火，炙烤得痛不欲生。
这时，一道悦耳之音凭空响起，三分柔情，七分媚意。
“公子，放弃吧！放弃了你就能见到我了。”
“小怡”一尘听得出来，那是小怡的声音，他硬生生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来。
不久小怡的声音就消失了，一个妇人的哭喊声紧随其后。
“儿啊，放弃吧！姨娘想你了啊”，哭喊声经久不衰，紧接着白向道等人也一一出现，那合奏之音，共同轰击在他心灵之上，他几乎便要放弃神智，随它们而去了。
但他始终死守着最后的那一丝清明，在那丝清明里，似乎残存着一个女孩的笑。
在他最后的时间里，他用自己那一口最后的气息，极度迟缓地说道：
“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说完精神便再也承载不了这份苦楚，彻底地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寂静的黑色世界里，突然响起一声无奈的轻叹。
“我被囚于此处无尽岁月了，难道真的只能借助他摆脱宿命？”
“唉，一切都是天意，有些事情真的是在劫难逃。”
“罢了，罢了”
“但，那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一股巨大的吞噬之力突然爆发出来，这片黑色世界瞬间便崩塌了。
而与此同时，少年的身体在一道至纯至明的白光中，正显出非常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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