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曲阳酒馆
“小二，上酒。”
当度过了那征召大会三重关的前面两重，一尘只觉自己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但唯一让他不敢放松的是，那未曾谋面却早已在他心中留下阴影的卧龙城城主：楚雄。
他那敏锐的先天灵智告诉他，此人很是危险，而他们，很有可能成为宿敌。
虽然他并不怎么喝酒，但毕竟以紫道童的修为成为了那八子擂台的其中一擂，不由感慨万千，心生豪气，便来到了这卧龙城东仁街上最有档次的酒馆：曲阳酒馆，打算放松一回。
毕竟悟道也是为了生活嘛。
于是，他便点了一盅青梅酒，就着不知名的兽肉，一个人畅饮了起来。
半醉半醒之间，他忽而又想起了昨日在那画心之笼中的最后一幕。
“如果朕硬要给你朕的位置呢？”
“回答朕！”
一尘再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得停下脚步，空气里，似有很浅的浮动的杀机。
“回禀皇上，如果皇上硬要臣坐你的位置，那臣只能这样回答你。”一尘硬着头皮，但目光却很清澈，缓缓作声道。
“臣不愿意。”
“难道朕的旨意你也敢反抗？”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皇上的位置不能皇上自己觉得谁该去做，而是要众生觉得。”
“难道朕代表不了众生？”一尘只觉空气中的杀机似要显出形来，但他仍旧没有住口的意思。
“皇上既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是众生的选择，也能代表众生之意。”
“只是皇上坐上这位置，已经问过了众生，如果想要退下，还是应该再问一遍。”
“若是众生不愿，大抵这个位置只能由皇上你生生世世地安稳坐着。”
“可若只是朕觉得呢？”上位者再度用言语刺入少年的心底，似要彻底探穿那最后一缕云霾。
“众生不愿之事，谁也强迫不了。”
少年至始至终没有正面回答他坐不坐位置的事情。
此时，就在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上位者突然爆发出一股不甘的气息。
“真是荒谬，除了天地，朕便是最大，朕说行，那便是行。”
“皇上有自己的圣裁，臣无法反驳，只是有一句话臣还是想说。”
“也许这世间最大的不是那天，也不是这地，而是”
“道！”
那日的他，像是瞬间识别了自己初生在这道界之时，那些残存的梦境碎片中所蕴含的重要意义，在这大殿之上，便若有所触一般直抒胸臆起来。
这便是最真实的他，他之所言，也是他所隐约见过、听过、感受并理解过的世界。
突然，轰的一声，那画笼的虚幻空间便如同被神力加持一般，瞬间被震碎了。
而他丝毫不知的是，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处真正的殿宇内。
一名真正隐有上位者气息的帝王，突然睁开了如龙般的双目。
下面像是刚跑进来的年迈侍者惊呼：陛下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兴致探听道院天选一事。
可那上位者却没有回答，只是沉吟了半响，才舒缓皱起的眉头，笑声道：
“许久未曾遇到这样有趣的先天圣人了！”
少年回过神来，便欲起身，他实在是不胜酒力，不过煮了半盅酒喝，就迷迷糊糊地，头脑之中，尽是浮想联翩。
可他在起身的霎那，却突然窥见了旁桌那人，那人也直勾勾地望着他。
那个被他一拳打得吐血的男人：雷豹。
“真是巧啊，今日又见面了”一尘对他说道，并挥手邀他同坐。
雷豹一入座，便死盯着他桌上的那半盅酒看，一尘哪里还能忽略那赤裸裸的目光，当即请道：
“雷大哥，尽情畅饮，今日我做东。”
雷豹听罢便毫不客气地痛饮起来，这嗜酒之人似乎毫不顾忌，三两下便把那半盅酒全然下肚了。
“额”一尘有些愕然，但很快便恢复神色，当即唤道：
“小儿，上酒！”
“客官，你想要哪种酒？我们店有最新款”
然而，一尘还没等他推销完，马上打断说道：
“最贵的酒!”
“好的，我们这最贵的酒便是那名酒：忘忧”
“好喝不上头，一醉解忧愁”
“那便拿来，另外”
小二听他还有吩咐，忙又停下身子，却震惊地听到一句：
“来五盅！”
“这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土豪”小二嘀咕道，但脸上却显出为难的表情。
“客官，这酒马上可以给你取来，只是因为这酒太多珍贵，产量稀少，寻常黄金已经难以衡量，所以以防万一，得先付足量的等价物。”
小儿言毕，便惊喜地见到一颗上品灵药被少年随意抛出，心中再次笃定，“这定是那暴发户无疑啊！”。
“这够不够？”
小二见到那灵药光泽如玉，哪里不知是十足的上品，忙谄笑道：
“够了够了，哪怕再叫五盅也是够了！”
“那便好，剩下的酒，给我雷大哥打包。”
雷豹看着眼前豪气冲天，似醉未醉的少年，不由对其好感爆棚。
“我与他不过才第二回见面，他竟还记得我的名字，唤我大哥，请我喝酒，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啊！”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少年！
酒尽管要喝，但他还是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你这是？”
“高兴嘛”少年对答道。
“另外，也算弥补那日我的出手过重。”
“这里的名酒很贵的，我拿着自己的俸禄，多少年了也不敢喝上一回。”
“莫非你是镇上哪位土财主的后裔？”雷豹不解问道。
“土财主算不了，勉强算半个地主吧。”
雷豹闻罢，顿时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富贵，这样的丹药我身上也就一颗！”
“不过，今日高兴嘛”少年的话语传到了雷豹的耳朵里，这使得他对眼前之人又高看了几分，不由生出了拜把子的冲动。
酒很快被小二送来，雷豹当即便饮了一口，但表情却很怪异。
“我盼这酒盼了多年，只是如今真喝到了嘴里，却感觉甚至还没有刚刚的青梅酒好喝。”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偏偏想要，得到了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对了，当日你便说你是来参加征召大会的，可如今见你这般高兴，莫不是已然过了两关？”
一尘听到他的问话，面对这有几分豪气的糙汉子，便直接点头承认了。
“那个在风旗狩猎一关中搅动风云的少年，莫不是你？”雷豹突然生出了大胆的猜测，一想到初遇时他的不同寻常，眼珠子不由瞪得更大。
少年想都没想，便又应承了下来。
“真乃少年英雄啊！”楚豹由衷地赞叹道，便举杯与他共饮这庆功之酒。
只是那酒杯刚举到一半，他却望着少年的清秀脸庞，突然停住，眉间捎上了一抹浓浓的忧色。
当度过了那征召大会三重关的前面两重，一尘只觉自己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但唯一让他不敢放松的是，那未曾谋面却早已在他心中留下阴影的卧龙城城主：楚雄。
他那敏锐的先天灵智告诉他，此人很是危险，而他们，很有可能成为宿敌。
虽然他并不怎么喝酒，但毕竟以紫道童的修为成为了那八子擂台的其中一擂，不由感慨万千，心生豪气，便来到了这卧龙城东仁街上最有档次的酒馆：曲阳酒馆，打算放松一回。
毕竟悟道也是为了生活嘛。
于是，他便点了一盅青梅酒，就着不知名的兽肉，一个人畅饮了起来。
半醉半醒之间，他忽而又想起了昨日在那画心之笼中的最后一幕。
“如果朕硬要给你朕的位置呢？”
“回答朕！”
一尘再不敢有任何异动，只得停下脚步，空气里，似有很浅的浮动的杀机。
“回禀皇上，如果皇上硬要臣坐你的位置，那臣只能这样回答你。”一尘硬着头皮，但目光却很清澈，缓缓作声道。
“臣不愿意。”
“难道朕的旨意你也敢反抗？”
“臣不敢，臣只是觉得，皇上的位置不能皇上自己觉得谁该去做，而是要众生觉得。”
“难道朕代表不了众生？”一尘只觉空气中的杀机似要显出形来，但他仍旧没有住口的意思。
“皇上既能坐上今天的位置，自然是众生的选择，也能代表众生之意。”
“只是皇上坐上这位置，已经问过了众生，如果想要退下，还是应该再问一遍。”
“若是众生不愿，大抵这个位置只能由皇上你生生世世地安稳坐着。”
“可若只是朕觉得呢？”上位者再度用言语刺入少年的心底，似要彻底探穿那最后一缕云霾。
“众生不愿之事，谁也强迫不了。”
少年至始至终没有正面回答他坐不坐位置的事情。
此时，就在他以为尘埃落定的时候，上位者突然爆发出一股不甘的气息。
“真是荒谬，除了天地，朕便是最大，朕说行，那便是行。”
“皇上有自己的圣裁，臣无法反驳，只是有一句话臣还是想说。”
“也许这世间最大的不是那天，也不是这地，而是”
“道！”
那日的他，像是瞬间识别了自己初生在这道界之时，那些残存的梦境碎片中所蕴含的重要意义，在这大殿之上，便若有所触一般直抒胸臆起来。
这便是最真实的他，他之所言，也是他所隐约见过、听过、感受并理解过的世界。
突然，轰的一声，那画笼的虚幻空间便如同被神力加持一般，瞬间被震碎了。
而他丝毫不知的是，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某处真正的殿宇内。
一名真正隐有上位者气息的帝王，突然睁开了如龙般的双目。
下面像是刚跑进来的年迈侍者惊呼：陛下事务繁忙，今日怎么有兴致探听道院天选一事。
可那上位者却没有回答，只是沉吟了半响，才舒缓皱起的眉头，笑声道：
“许久未曾遇到这样有趣的先天圣人了！”
少年回过神来，便欲起身，他实在是不胜酒力，不过煮了半盅酒喝，就迷迷糊糊地，头脑之中，尽是浮想联翩。
可他在起身的霎那，却突然窥见了旁桌那人，那人也直勾勾地望着他。
那个被他一拳打得吐血的男人：雷豹。
“真是巧啊，今日又见面了”一尘对他说道，并挥手邀他同坐。
雷豹一入座，便死盯着他桌上的那半盅酒看，一尘哪里还能忽略那赤裸裸的目光，当即请道：
“雷大哥，尽情畅饮，今日我做东。”
雷豹听罢便毫不客气地痛饮起来，这嗜酒之人似乎毫不顾忌，三两下便把那半盅酒全然下肚了。
“额”一尘有些愕然，但很快便恢复神色，当即唤道：
“小儿，上酒！”
“客官，你想要哪种酒？我们店有最新款”
然而，一尘还没等他推销完，马上打断说道：
“最贵的酒!”
“好的，我们这最贵的酒便是那名酒：忘忧”
“好喝不上头，一醉解忧愁”
“那便拿来，另外”
小二听他还有吩咐，忙又停下身子，却震惊地听到一句：
“来五盅！”
“这不知又是哪里来的土豪”小二嘀咕道，但脸上却显出为难的表情。
“客官，这酒马上可以给你取来，只是因为这酒太多珍贵，产量稀少，寻常黄金已经难以衡量，所以以防万一，得先付足量的等价物。”
小儿言毕，便惊喜地见到一颗上品灵药被少年随意抛出，心中再次笃定，“这定是那暴发户无疑啊！”。
“这够不够？”
小二见到那灵药光泽如玉，哪里不知是十足的上品，忙谄笑道：
“够了够了，哪怕再叫五盅也是够了！”
“那便好，剩下的酒，给我雷大哥打包。”
雷豹看着眼前豪气冲天，似醉未醉的少年，不由对其好感爆棚。
“我与他不过才第二回见面，他竟还记得我的名字，唤我大哥，请我喝酒，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啊！”
世上竟还有这样的少年！
酒尽管要喝，但他还是表达了心中的疑惑。
“你这是？”
“高兴嘛”少年对答道。
“另外，也算弥补那日我的出手过重。”
“这里的名酒很贵的，我拿着自己的俸禄，多少年了也不敢喝上一回。”
“莫非你是镇上哪位土财主的后裔？”雷豹不解问道。
“土财主算不了，勉强算半个地主吧。”
雷豹闻罢，顿时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可我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富贵，这样的丹药我身上也就一颗！”
“不过，今日高兴嘛”少年的话语传到了雷豹的耳朵里，这使得他对眼前之人又高看了几分，不由生出了拜把子的冲动。
酒很快被小二送来，雷豹当即便饮了一口，但表情却很怪异。
“我盼这酒盼了多年，只是如今真喝到了嘴里，却感觉甚至还没有刚刚的青梅酒好喝。”
“果然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偏偏想要，得到了却又觉得不过如此。”
“对了，当日你便说你是来参加征召大会的，可如今见你这般高兴，莫不是已然过了两关？”
一尘听到他的问话，面对这有几分豪气的糙汉子，便直接点头承认了。
“那个在风旗狩猎一关中搅动风云的少年，莫不是你？”雷豹突然生出了大胆的猜测，一想到初遇时他的不同寻常，眼珠子不由瞪得更大。
少年想都没想，便又应承了下来。
“真乃少年英雄啊！”楚豹由衷地赞叹道，便举杯与他共饮这庆功之酒。
只是那酒杯刚举到一半，他却望着少年的清秀脸庞，突然停住，眉间捎上了一抹浓浓的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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