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可敢一战？
时间好像过了许久，他的心神却始终仿佛在汪洋中飘荡，在人间的迷境里，再也没有了自我。
少年一度以为那是死去的感觉，他不曾真正死过，但只觉得，死后便是如此。
他望向前方，没有目的；看向后方，没有退路，如初生的襁褓，懵懂地摇曳在这天地间。无边的苍茫，给予他最好的哺育，丝丝风声，便是绝妙的摇篮。
他跟随这天地襁褓的步伐，像是隐约找到了最初的自己。
“可是我要去哪呢？”他不知道，只是依旧浑浑噩噩地走着，一刻也不曾停下。
而不知不觉，征召大会中的最后一关：八子擂台战，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拉开了帷幕。
“各位名流修士，乡亲父老，一年一度的征召大会最终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让我们有请卧龙城的天才们入场。”
话音刚落，逐胜楼中围观的人群，便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所谓的天才们便齐刷刷地上了场，只是原本八人的阵列，如今却突兀地空缺了一角，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楚雄坐在高处的贵宾席上发话了。
“今日乃是我卧龙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众豪杰赏脸来此，可如今竟有人连按时参赛都做不到，此人是谁？”
楚雄脸上写满不快，雄浑的声音于偌大的场地里经久不散。
“报告城主，此人乃是白家镇的种子选手：白一尘”，一名裁判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哼！”
楚雄的鼻孔鼓胀得老大，很快便出声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如他一般，那这征召大会还有何存在的意义？此举简直是对我卧龙城的藐视，是对浩荡皇恩的亵渎！”
楚雄此番言论一出，识趣的人都嗅到了事件的走向，纷纷对白一尘谴责起来。
虽然他们并未真正了解过他的为人，只是听说他曾在那前两道关中有过优异的表现。但既然城主都这么说了，此人一定是桀骜不驯之辈，嗯，绝对是的，他们如是想道。
于是比赛便如先前安排好似的，无比正常地进行了，七位少年洋溢着兴奋的潮红，开启了属于他们的战斗。
正如他们眼中渴望的那样，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一生的内容正在徐徐铺开，绚烂或是惨淡，似乎谁都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万般结局的开启皆系于这擂台之上。
唯独楚夜风眼底藏着一抹淡然，因为他知道，事情的走向终究会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如同顺势而下的流水，纵然曲折，但结局早已注定。
“轰！”
全场的喝彩声中，只见一对银斧环于楚夜风四周，拖着发光的尾巴，似两条凶恶的大蛟。此时它们仿佛正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将敌对之人全然撕碎，狰狞而又坚决。
楚夜风攻势如雷，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稍一近身，便是一顿狂风骤雨似的猛砍。
这是本次征召大会的最后一重关卡了，胜者登天，败者落地，在看客们的唏嘘中，一切仿佛都快要结束了。
“砰！”
楚夜风的对手带着沉沉的不甘被砸落在地，与之相伴的是他身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以及看客之中，对败者的鄙夷，他终究没能呈现自己渴望的那个结局。
尘埃落定。
楚夜风享受着蜂拥而至的赞誉，尚且稚嫩的脸上分明地显现着傲气。虽然他知道这桂冠原本不属于他，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成王败寇，古今如是。
那几位半步平道者境界的修道者在那画笼之中，早已被劝退了去。
至于那名叫作白一尘的少年，也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他如是想道。
如今我既获得了去往皇族道院的资格，早晚能够脱胎换骨；而他，不过是一个少露锋芒，却终究泯然众人的可怜虫而已。哈哈，一念至此，楚夜风的笑容更甚了。
“下面，我宣布，本届征召大会最终的冠军是”裁判拖着音调，众人都屏着呼吸，仿佛都听见了接下来的‘楚夜风’三字。
“我，不，服！”
一道稚嫩但坚决的声音，突然在逐胜楼的上空炸响，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正气喘吁吁地，甩开身后那一群追赶的卫兵，瞬间闪入了众人的视野。
人群的议论声瞬间高涨。
“这少年是谁？怎么如此这般无礼？”
“莫非是先前未能按时参赛的白家镇的人。”
“哼，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先前不按时参赛，此时又出来干甚？”
在楚雄的示意下，声浪很快平静了下去，一尘也渐渐不再那么急促了。
他醒于城北荒郊，看到天色，始觉大事不好，借雷豹之力，便急匆匆地进了城。可直到向他打听才知，征召大会已快要在那逐胜楼中结束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人生都暗淡无光起来，似黑云遮日，心情突然被压得很低。
他的心也像被装在了墓地里，雾霭环绕之中，希望的影子似乎也无迹可寻，只剩一道单薄的光影浅浅地游在上方，名为侥幸。于是他又急匆匆地，朝着原本属于他的冠军追赶而去了。
“你是谁？何故来此撒野？”
楚雄一脸的威严，睥睨地对少年问道。
“白家镇，白一尘，八子擂台中的一擂。”他沉声而答。
“哼，你既不能按时参赛，此时来了还有何用？”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我为何不能来，想必城主清楚得很。”少年不卑不亢地昂着头，丝毫不惧地盯着楚雄。
“哦，你自己不能按时参赛，难道还要把罪责怪罪在我身上，诸位，可曾听过这番道理吗？”
楚雄嗜着笑，带着几分挑逗地说道。
“就是就是，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屁孩，捣什么乱。”
“刚刚他自己不是说了，是从白家镇那等鸟不拉屎之地钻出来的吗？”
“哈哈，有理有理。”
“小屁孩，滚回家去吧！”场地马上又嘈杂起来。
听着这一番番刺耳的言论，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初来道界最开始的那天，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少年紧握着拳头，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才刚刚走出白家镇，竟似乎走到了终点，不，绝无可能。
为了修复残破的道源，为了争取家族的荣耀，为了那日离别时，他亲口对女孩许下的承诺。
即使面对着那溢满危险的双目，他也绝不放弃。
一声震天的咆哮，突然从一尘说不上大的胸腔中喷薄而出，无敌战意如烽台狼烟漫于天际。
“楚夜风，可敢与我一战？”
少年一度以为那是死去的感觉，他不曾真正死过，但只觉得，死后便是如此。
他望向前方，没有目的；看向后方，没有退路，如初生的襁褓，懵懂地摇曳在这天地间。无边的苍茫，给予他最好的哺育，丝丝风声，便是绝妙的摇篮。
他跟随这天地襁褓的步伐，像是隐约找到了最初的自己。
“可是我要去哪呢？”他不知道，只是依旧浑浑噩噩地走着，一刻也不曾停下。
而不知不觉，征召大会中的最后一关：八子擂台战，却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拉开了帷幕。
“各位名流修士，乡亲父老，一年一度的征召大会最终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让我们有请卧龙城的天才们入场。”
话音刚落，逐胜楼中围观的人群，便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所谓的天才们便齐刷刷地上了场，只是原本八人的阵列，如今却突兀地空缺了一角，在众人嘈杂的议论声中，楚雄坐在高处的贵宾席上发话了。
“今日乃是我卧龙城一年一度的盛会，众豪杰赏脸来此，可如今竟有人连按时参赛都做不到，此人是谁？”
楚雄脸上写满不快，雄浑的声音于偌大的场地里经久不散。
“报告城主，此人乃是白家镇的种子选手：白一尘”，一名裁判模样的人毕恭毕敬地说道。
“哼！”
楚雄的鼻孔鼓胀得老大，很快便出声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若人人都如他一般，那这征召大会还有何存在的意义？此举简直是对我卧龙城的藐视，是对浩荡皇恩的亵渎！”
楚雄此番言论一出，识趣的人都嗅到了事件的走向，纷纷对白一尘谴责起来。
虽然他们并未真正了解过他的为人，只是听说他曾在那前两道关中有过优异的表现。但既然城主都这么说了，此人一定是桀骜不驯之辈，嗯，绝对是的，他们如是想道。
于是比赛便如先前安排好似的，无比正常地进行了，七位少年洋溢着兴奋的潮红，开启了属于他们的战斗。
正如他们眼中渴望的那样，在看不见的地方，他们一生的内容正在徐徐铺开，绚烂或是惨淡，似乎谁都说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万般结局的开启皆系于这擂台之上。
唯独楚夜风眼底藏着一抹淡然，因为他知道，事情的走向终究会像他父亲说的那样，如同顺势而下的流水，纵然曲折，但结局早已注定。
“轰！”
全场的喝彩声中，只见一对银斧环于楚夜风四周，拖着发光的尾巴，似两条凶恶的大蛟。此时它们仿佛正张着血盆大口，欲要将敌对之人全然撕碎，狰狞而又坚决。
楚夜风攻势如雷，丝毫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稍一近身，便是一顿狂风骤雨似的猛砍。
这是本次征召大会的最后一重关卡了，胜者登天，败者落地，在看客们的唏嘘中，一切仿佛都快要结束了。
“砰！”
楚夜风的对手带着沉沉的不甘被砸落在地，与之相伴的是他身上那道深深的伤口，以及看客之中，对败者的鄙夷，他终究没能呈现自己渴望的那个结局。
尘埃落定。
楚夜风享受着蜂拥而至的赞誉，尚且稚嫩的脸上分明地显现着傲气。虽然他知道这桂冠原本不属于他，但又有什么关系呢？成王败寇，古今如是。
那几位半步平道者境界的修道者在那画笼之中，早已被劝退了去。
至于那名叫作白一尘的少年，也不过是我成功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他如是想道。
如今我既获得了去往皇族道院的资格，早晚能够脱胎换骨；而他，不过是一个少露锋芒，却终究泯然众人的可怜虫而已。哈哈，一念至此，楚夜风的笑容更甚了。
“下面，我宣布，本届征召大会最终的冠军是”裁判拖着音调，众人都屏着呼吸，仿佛都听见了接下来的‘楚夜风’三字。
“我，不，服！”
一道稚嫩但坚决的声音，突然在逐胜楼的上空炸响，一个满头大汗的少年正气喘吁吁地，甩开身后那一群追赶的卫兵，瞬间闪入了众人的视野。
人群的议论声瞬间高涨。
“这少年是谁？怎么如此这般无礼？”
“莫非是先前未能按时参赛的白家镇的人。”
“哼，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先前不按时参赛，此时又出来干甚？”
在楚雄的示意下，声浪很快平静了下去，一尘也渐渐不再那么急促了。
他醒于城北荒郊，看到天色，始觉大事不好，借雷豹之力，便急匆匆地进了城。可直到向他打听才知，征召大会已快要在那逐胜楼中结束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人生都暗淡无光起来，似黑云遮日，心情突然被压得很低。
他的心也像被装在了墓地里，雾霭环绕之中，希望的影子似乎也无迹可寻，只剩一道单薄的光影浅浅地游在上方，名为侥幸。于是他又急匆匆地，朝着原本属于他的冠军追赶而去了。
“你是谁？何故来此撒野？”
楚雄一脸的威严，睥睨地对少年问道。
“白家镇，白一尘，八子擂台中的一擂。”他沉声而答。
“哼，你既不能按时参赛，此时来了还有何用？”
“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我为何不能来，想必城主清楚得很。”少年不卑不亢地昂着头，丝毫不惧地盯着楚雄。
“哦，你自己不能按时参赛，难道还要把罪责怪罪在我身上，诸位，可曾听过这番道理吗？”
楚雄嗜着笑，带着几分挑逗地说道。
“就是就是，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屁孩，捣什么乱。”
“刚刚他自己不是说了，是从白家镇那等鸟不拉屎之地钻出来的吗？”
“哈哈，有理有理。”
“小屁孩，滚回家去吧！”场地马上又嘈杂起来。
听着这一番番刺耳的言论，时间仿佛又回到了他初来道界最开始的那天，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
少年紧握着拳头，他实在不愿相信，自己才刚刚走出白家镇，竟似乎走到了终点，不，绝无可能。
为了修复残破的道源，为了争取家族的荣耀，为了那日离别时，他亲口对女孩许下的承诺。
即使面对着那溢满危险的双目，他也绝不放弃。
一声震天的咆哮，突然从一尘说不上大的胸腔中喷薄而出，无敌战意如烽台狼烟漫于天际。
“楚夜风，可敢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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