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赢或死
众人落座，喧嚣渐息，大战将起。
就在裁判即将宣布比赛开始之时，一道倩影的出现，瞬间再次打破了决赛前的平静。
“那不是小姐吗？怎么她也来了？”
……
议论声一浪接一浪，始终未曾断绝。
映入眼帘之处，顾月姬依旧白裙胜雪，面戴轻纱，却不知这声浪，是否惊起了她脸上的半分波澜。
她先是看到了看台上的赵寅成，明显愣了一愣之后，又看了那白一尘一眼，却见其如傻子一般，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似是猜得到自己的到来，连头都不曾转过。
顾月姬气得眉目轻蹙，手中乍现一抹银光，一根青藤径直从手上飞出，牵引着她从空中飞掠而过，像一只好看的雪鸟。
直到她落了场地中央的一处主位，声浪渐渐平息，人们才把视野的中心回归下方的赛场。
赵人杰自刚才起，便始终仰着头，眼中布满迷醉，能一赏佳人的倩影，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定睛看去，却是一尘。
“小子，你这般放肆地盯着我看，是想早点受死吗？”
赵人杰被少年这么一扰，心中不免生出大把的火气来，厉声喝道。
“我只是在想，若是你败倒在这，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少年语气平静，只是其中掺杂的怜悯，竟如事情真的发生一般。
不料赵人杰听到这番话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
“我败？小子，上次的事算你走运，你难道还真的以为，你能像上次那般顺利离开？”
笑着笑着，赵人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上次没能治住少年，也着实不算光彩。这份不光彩于此时又变成了柴火，使得他原本的火气高涨得难以复加。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知道，到底谁的拳头才比较硬。”
话音刚落，赵人杰便化作一道旋风，狂奔而出，拳头紧握，朝着一尘脸上奋力便是一拳。
感受着那迅捷的步伐和刚猛的拳风，少年的脸上满是凝重，以往他能越级挑战，大部分靠的都是道种修为。天残戟的加持自不必说，而且经过这些年的苦练，他的底蕴也格外雄厚。
但这一次，这些都不见了，他所能依仗的只有身体的力量。
眼看那拳头越来越近，少年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身体陡然紧绷，肌肉如虫蛇出洞一般纷纷显现，他缓缓举起拳头，随后猛然向前加速，向着那近在咫尺的拳头撞去。
在众人瞪大的目光中，一大一小的两只拳头“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一股只有俩人才能感觉到的巨力，突然自其中传开，那巨力如蛮牛一般，扎进了他们的筋络里，给予他们极大的冲击。
一击之后，俩人纷纷向后退去，不出意料的是，一尘退得更多。
“我原以为我一拳便能将你轻易打败，现在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赵人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气色沉稳地说道。
“如果决斗靠的是嘴巴，那你已经赢了。”
少年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从刚才的那一拳，他明显地感觉到赵人杰拳中狂暴的力量，那力量比之自己只强不弱。
但自己又岂能被一拳击倒，他能承受的，还有更多。
“找死！”
赵人杰暴喝一声，一试深浅之后，他又如猎豹一般扑杀过来，只是脸上如尖刀一般的眉毛，此时像要立起，他似乎要使出全力了。
他迎面又是一拳，但少年似是知道这一拳之威，脚下生风，便从旁险之又险地闪过。
然而他还来不及喘息，另一拳又如跗骨之蛆一般攀了上来，就在他又欲闪开之际，那拳却在空中陡然加速。因为太快，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的空隙，它便携卷着成吨的力量呼啸而来。
拳还未至，拳风便在少年脸上开始了率先攻击，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调动其全身的力量，便欲急退，但始终是低估了赵人杰这一拳之威。
拳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轰在了少年脸上，他的面部瞬间垮塌，随后身子也不受控制一般向后倒去，足足飞了两丈之远才生生止住。
他倒在了地上，头发散乱，眼眶肿得老高，鲜血从口鼻之处，如小溪一般溢流而出，最终汇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泊。
那血泊在众人看来，此时更像是灵柩的饰品，少年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仿佛再也站不起来。
在场馆这一方小世界里，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少年败了，败得彻底而干脆。他们的面容都倒映那血泊中，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看台上，人声鼎沸，嘲笑声占了绝对的主流。
“哼，这小子原来这般不堪，还只有两个回合便倒在了地上，真不知他那里的信心敢挑战赵公子。”
顾月姬蹙着眉，原本好看的形状此时染上了一缕忧色，在她看来，那个眼底闪烁锋芒的少年，是绝不可能在两个回合内被击败的，可看着那摊血泊，她又做不出再多的争辩。
赵人杰看着自己的对手，那个曾经牙尖嘴利的小子，如今是那般的狼狈不堪，不禁摇了摇头。
他觉得，此时的赛场若是不能耀武扬威一番，那这场比赛便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了。
他开口了，用远不止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小子，你可真是废物，真不知道小姐看上你哪一点，才会收留你。”
“其实，说起来，若不是你给脸不要脸，激怒于我，逼我使出了变异道种的力量，或许我还可以和你多战几个来回，让你输得光彩一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卧龙城中的事迹？假使允许你使用道法的话，也许一切都未必可知。”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你就那样继续趴着吧！哪怕不履行磕头的承诺也没关系”赵人杰说着便转身要走。
“等等”
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赵人杰一愣，却见少年又颤颤巍巍地向上站起，速度迟缓而又坚定，似要彻底摆脱地心那股力量的纠缠，但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满场哗然，原本尘埃落定的局面，此刻又生出了一丝不确定来，顾月姬不经意地拍了拍饱满的胸脯，脸上显出庆幸的神色。
“你装死？”
赵人杰突然怒喝一声，看着一尘，那如刀一般的眉又暗自立起。
“赵公子哪里的话，在你的变异道种的力量面前，我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是赵公子今天似乎没有吃饭，打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少年嘴角一咧，笑着说道，随后竟自顾自地闭起眼来。
“你！”
赵人杰几欲气竭，暴怒的他，双目渐渐带上了红色，如外面的骄阳，只是此刻，那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
少年仍杵在那里，双目紧闭，面色平静，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却充斥着那熟悉的声音。
“你真的执意如此吗？”
“我意已决。”
“唉”
吞天石听到他的回答后，突然长叹一声。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后果，一旦不慎，你的肉体也会透支过度，于修炼一途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变成一个废人”
吞天石语气郑重。
它虽然活了无数岁月，对很多事都看得淡了，但自从它和少年的命运绑在一起之后，对这些事的看重又重拾了起来。
少年沉默了一会，缓缓答道：
“吞天石，虽然我不完全清楚你身上的秘密，但这世间也许你是最懂我的。”
“尽管我也还不清楚自己从何而来，但既然来了，在这世上，我不愿拥有一段不堪的人生，所以就让我再意气用事一回吧！”
他停顿了一会，语气渐渐变得坚定。
“活着便是希望，但。”
“活着也要争口气！”
“所以这次比赛，对于我来说，要么赢。”
“要么死！”
就在裁判即将宣布比赛开始之时，一道倩影的出现，瞬间再次打破了决赛前的平静。
“那不是小姐吗？怎么她也来了？”
……
议论声一浪接一浪，始终未曾断绝。
映入眼帘之处，顾月姬依旧白裙胜雪，面戴轻纱，却不知这声浪，是否惊起了她脸上的半分波澜。
她先是看到了看台上的赵寅成，明显愣了一愣之后，又看了那白一尘一眼，却见其如傻子一般，直愣愣地杵在那里，似是猜得到自己的到来，连头都不曾转过。
顾月姬气得眉目轻蹙，手中乍现一抹银光，一根青藤径直从手上飞出，牵引着她从空中飞掠而过，像一只好看的雪鸟。
直到她落了场地中央的一处主位，声浪渐渐平息，人们才把视野的中心回归下方的赛场。
赵人杰自刚才起，便始终仰着头，眼中布满迷醉，能一赏佳人的倩影，于他而言，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
过了好一会，他才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定睛看去，却是一尘。
“小子，你这般放肆地盯着我看，是想早点受死吗？”
赵人杰被少年这么一扰，心中不免生出大把的火气来，厉声喝道。
“我只是在想，若是你败倒在这，又该是怎样的痛苦？”少年语气平静，只是其中掺杂的怜悯，竟如事情真的发生一般。
不料赵人杰听到这番话后，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突然张狂地笑了起来。
“我败？小子，上次的事算你走运，你难道还真的以为，你能像上次那般顺利离开？”
笑着笑着，赵人杰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上次没能治住少年，也着实不算光彩。这份不光彩于此时又变成了柴火，使得他原本的火气高涨得难以复加。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知道，到底谁的拳头才比较硬。”
话音刚落，赵人杰便化作一道旋风，狂奔而出，拳头紧握，朝着一尘脸上奋力便是一拳。
感受着那迅捷的步伐和刚猛的拳风，少年的脸上满是凝重，以往他能越级挑战，大部分靠的都是道种修为。天残戟的加持自不必说，而且经过这些年的苦练，他的底蕴也格外雄厚。
但这一次，这些都不见了，他所能依仗的只有身体的力量。
眼看那拳头越来越近，少年呼吸也变得急促，他身体陡然紧绷，肌肉如虫蛇出洞一般纷纷显现，他缓缓举起拳头，随后猛然向前加速，向着那近在咫尺的拳头撞去。
在众人瞪大的目光中，一大一小的两只拳头“轰”的一声撞在了一起，一股只有俩人才能感觉到的巨力，突然自其中传开，那巨力如蛮牛一般，扎进了他们的筋络里，给予他们极大的冲击。
一击之后，俩人纷纷向后退去，不出意料的是，一尘退得更多。
“我原以为我一拳便能将你轻易打败，现在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赵人杰看着不远处的少年，气色沉稳地说道。
“如果决斗靠的是嘴巴，那你已经赢了。”
少年的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从刚才的那一拳，他明显地感觉到赵人杰拳中狂暴的力量，那力量比之自己只强不弱。
但自己又岂能被一拳击倒，他能承受的，还有更多。
“找死！”
赵人杰暴喝一声，一试深浅之后，他又如猎豹一般扑杀过来，只是脸上如尖刀一般的眉毛，此时像要立起，他似乎要使出全力了。
他迎面又是一拳，但少年似是知道这一拳之威，脚下生风，便从旁险之又险地闪过。
然而他还来不及喘息，另一拳又如跗骨之蛆一般攀了上来，就在他又欲闪开之际，那拳却在空中陡然加速。因为太快，时间仿佛只过了一瞬的空隙，它便携卷着成吨的力量呼啸而来。
拳还未至，拳风便在少年脸上开始了率先攻击，他分明感受到了一种火辣辣的疼痛。
他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调动其全身的力量，便欲急退，但始终是低估了赵人杰这一拳之威。
拳头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重重地轰在了少年脸上，他的面部瞬间垮塌，随后身子也不受控制一般向后倒去，足足飞了两丈之远才生生止住。
他倒在了地上，头发散乱，眼眶肿得老高，鲜血从口鼻之处，如小溪一般溢流而出，最终汇成了一汪小小的血泊。
那血泊在众人看来，此时更像是灵柩的饰品，少年就那样静静地躺着，仿佛再也站不起来。
在场馆这一方小世界里，似乎所有人都以为少年败了，败得彻底而干脆。他们的面容都倒映那血泊中，带上了别样的色彩。
看台上，人声鼎沸，嘲笑声占了绝对的主流。
“哼，这小子原来这般不堪，还只有两个回合便倒在了地上，真不知他那里的信心敢挑战赵公子。”
顾月姬蹙着眉，原本好看的形状此时染上了一缕忧色，在她看来，那个眼底闪烁锋芒的少年，是绝不可能在两个回合内被击败的，可看着那摊血泊，她又做不出再多的争辩。
赵人杰看着自己的对手，那个曾经牙尖嘴利的小子，如今是那般的狼狈不堪，不禁摇了摇头。
他觉得，此时的赛场若是不能耀武扬威一番，那这场比赛便失去了它原本的价值了。
他开口了，用远不止有他们俩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小子，你可真是废物，真不知道小姐看上你哪一点，才会收留你。”
“其实，说起来，若不是你给脸不要脸，激怒于我，逼我使出了变异道种的力量，或许我还可以和你多战几个来回，让你输得光彩一些。”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卧龙城中的事迹？假使允许你使用道法的话，也许一切都未必可知。”
“不过，一切都结束了，你就那样继续趴着吧！哪怕不履行磕头的承诺也没关系”赵人杰说着便转身要走。
“等等”
他身后却突然传来了沙哑的声音。
赵人杰一愣，却见少年又颤颤巍巍地向上站起，速度迟缓而又坚定，似要彻底摆脱地心那股力量的纠缠，但他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满场哗然，原本尘埃落定的局面，此刻又生出了一丝不确定来，顾月姬不经意地拍了拍饱满的胸脯，脸上显出庆幸的神色。
“你装死？”
赵人杰突然怒喝一声，看着一尘，那如刀一般的眉又暗自立起。
“赵公子哪里的话，在你的变异道种的力量面前，我哪里还有还手之力，只是赵公子今天似乎没有吃饭，打人一点力气都没有”少年嘴角一咧，笑着说道，随后竟自顾自地闭起眼来。
“你！”
赵人杰几欲气竭，暴怒的他，双目渐渐带上了红色，如外面的骄阳，只是此刻，那目光像是要喷出火来。
少年仍杵在那里，双目紧闭，面色平静，只是在他的脑海里，却充斥着那熟悉的声音。
“你真的执意如此吗？”
“我意已决。”
“唉”
吞天石听到他的回答后，突然长叹一声。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背后的后果，一旦不慎，你的肉体也会透支过度，于修炼一途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甚至，有可能变成一个废人”
吞天石语气郑重。
它虽然活了无数岁月，对很多事都看得淡了，但自从它和少年的命运绑在一起之后，对这些事的看重又重拾了起来。
少年沉默了一会，缓缓答道：
“吞天石，虽然我不完全清楚你身上的秘密，但这世间也许你是最懂我的。”
“尽管我也还不清楚自己从何而来，但既然来了，在这世上，我不愿拥有一段不堪的人生，所以就让我再意气用事一回吧！”
他停顿了一会，语气渐渐变得坚定。
“活着便是希望，但。”
“活着也要争口气！”
“所以这次比赛，对于我来说，要么赢。”
“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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