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你拿不走
人们的哄闹注定不可持久，很快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对于他们而言，这本就是极其普通的一天。
生活，本该如此。
少年感觉自己沿着街道走了许久，他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那目光炽热而强烈，似要将他包裹。
转头一视，却是张得胜。
他的身形比之先前显得更为瘦弱了，衣衫有几分褴褛，像是和人刚刚经过几番争斗。
望见一尘看他，便突然咧嘴一笑，只是那笑的意味不很分明，高兴的分量有些欠缺，反而是自嘲占据了上风。
见少年向他走去，他那身形又稍微立正了些，轻声问道：
“我可听说你惹上了城主府的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尘叹了叹气，他看见张得胜靠在角落，四周的人群都离他很远，中间似乎有堵无形的墙。
于是，他也靠了过去，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此时像被命运扔到了同一道深沟里，在旁人嫌弃的目光中，他们各自说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这些日子以来，张得胜也并不好过，自那日得罪楚家的公子后，他便敏锐地感受到人情的冷暖来。
东边的那家赌坊也不再欢迎他了，原本作为熟客的他还能三天两头地赊赊账，如今竟连门都进不去。
而他原本的营生也莫名地丢失，家中时常有泼皮来闹，妻子也欲和他和离。
甚至，一顶绿色的玩意也隐约向他头上罩去。
“呵，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惨然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一尘迎声看去，却不由一怔，只见其发髻后方，尽是些如茅草般杂乱的毛发，而它们，全都白了。
俩人有的没的聊了半响，张得胜借口有事，便起步要走。
一尘没有强留他的理由，只能在无声的叹息中看着。
然而，不经意间，少年似乎看到了一面镜子，在那镜中，那一抹白，似乎化作了一道奇异的光，将张得胜今后路上的那些妄想全部刺穿了。
“喂！”不远处张得胜突然停了下来，出声呼道。
“你曾经救了我，我也曾以为自己得了救，可是。”
“我终究还是成了今日的模样！但我始终记得你那日的恩情。”
“之前那楚夜风途经此处，虽然不敢笃定，但我料想，他可能还是会去城北的那间醉春院，那也是我无意间的发现。”
“也许于你无用，也许于你有用，但这是我最后能报答你的东西了。”
“早日逃出这里，去往属于你的大千世界吧！”
张得胜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了，似是又透支了几分生命力，他的背影看着更加单薄，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看着张得胜逆光而去，此刻竟像要在那光中完全消融，少年逐渐感觉到了心间的那些异样，屈辱、恨意、不甘，此时竟全部化为了力量，他的拳头也逐渐紧绷。
看着北方，那间他必去的院落，看着远处，那高耸的城墙，他暗自做了决定。
卧龙城北。
此地的叫卖声比之别处似乎更盛，但对于通晓玩乐的人来说，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其间藏着一处无上的乐土：
醉春院。
在院落深处，隐隐有奇怪声音传来，与外界萧瑟不同，里面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别样的战斗。
“楚公子，你这几日来的可真是频繁，可折腾死奴家了”，少女哀怨的声音不时传出，听的出来，年岁不是很大，但其间透着的媚意，似要将人缠进去搅碎。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少女的吃痛声也不甘示弱。
“本少爷后天便要启程赶赴帝都，日后你连伺候的机会都没了，还不多卖些力气。”
“哼”一尘立于门后，听着里面的各种声响，心中咒骂连连，“真是个十足的色胚”。
他啐了两声之后，突然凝神静气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液状彩霞喷薄而出，酝酿着非凡的声势。
“轰！”
他将门逼出一道缝隙，瞬间腾跃而入，在剧烈的白光包围中，一杆黑戟显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嗯”楚夜风似乎还来不及反应，脑子塞满的兴奋，使得他对周边的察觉减弱了许多。直到那白光刺入双目，他才从那方荡漾的小天地里缓缓跳出。
“谁？”他还不及问话，便惊恐地看到锋利的戟刃已至近前。
“啊”
少女当即吓得便欲尖叫，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声像是死神的劝言，它久久环绕，仿佛永远不会断绝。
“不想死，就别说话”
少年双目怒瞪，单手握戟，杀人之姿尽显无疑。在那如刀的目光逼视下，少女一面不住颤抖着点头，一面用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溢出一声风声。
她实在想不通，那杀人的黑戟从何而来，而那杀人的怒目又为何而来。
“是你！”楚夜风竭力吞咽下自己的恐慌，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却像是看到了一个恶魔。
他双目流转，暗暗思索着当前的局面。虽然他与少年没有深仇，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与其的旧怨。
尤其是少年身上，此时透着的一往无前的锋芒，更是让他心间一凉。
他生怕少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杀意，而将自己的大好前途，结果在这里，毕竟，眼前的黑戟，可丝毫看不出长了眼睛。
“你，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楚夜风的嗓子不知是否是因为害怕，原本雄浑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一尘在被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局面。
原本的俩人，早已被他拆散，少女颤颤巍巍地躲在一旁，胡乱地用轻纱将自己裹着，而想要有所异动的楚夜风在一尘的威胁下，只能将自己有些肥胖的肉体，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他还来不及体会少年话中的意思，无比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少年将那吹毛立断的黑戟缓缓下移，从其颈处移到了不可名之地，似要将其永远交代在这里。
“啊，你要干什么？”，楚夜风叫道。
他瞬间感觉世界要崩塌下来，这哪里是要一些东西，这是分明是要我的命啊！楚夜风心中一阵狂喊。
“哼，你父亲想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我想让他先体会一下断子绝孙的感觉”，少年说完，还不忘自顾自笑了笑，说完，作势便欲挥戟。
“别，别啊！你要我做什么事都答应你。”
楚夜风若有所感，身体也不禁颤抖。
听到这一番话，天残戟险之又险地停在半空。一尘面色一沉，从身后摸出一份纸笔，一下子甩到楚夜风面前。
“写，将你父亲如何用计坑害于我，一五一十地写在这上面”，他厉声喝道。
“坑害于你，你是指上次我父亲谋取皇族道院名额一事？”，楚夜风闻罢，脸上显出了一丝不确定的神色。
少年疑惑地看着他的表情，思索半响，却见他对自己离开城主府以后发生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他的言行逼供下，楚夜风将那日在城主府内堂的见闻，都供了出来，原来诸葛瑾并不只是谋士那么简单，他还是一名药师，上次一尘便是着了他的道。
“你真的不知器阁之事？”一尘瞪大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只是楚夜风听后一脸茫然，竟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我真的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一尘喃喃道。
他心间又不由浮现起高大的城墙，顿时萌发了几分堵意。
“我绝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他似是想起了李云天的话语，想起了家中的父母，爷爷，还有小怡。
此刻它们全部汇在了一起，化为了他逃离的决心。
随后一尘把心一横，便指使着楚夜风按自己说的话，做了记录，而他所说的，全然是诸葛瑾上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透露的一切。
事毕之后，天残戟便携着一点寒芒直奔楚夜风而去，在楚夜风瞪大的目光中，划下一道血痕。
“你”楚夜风吃惊地看着他。
一尘毫不理会，只是丢下几句话来。
“借点血”
“自己签字画押，并写好名字”
“另外，再借点血”
......
“啊！”楚夜风的背上莫名被刻下了更多血痕。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点东西？”事毕之后，楚夜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也变得有些沉着，他不解问道。
少年像是被问住一样，久久没有答话。
他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就能换回自己的清白，但他别无他法。如此这般，无非是让自己逃离的安心一些罢了。
“呵”他不禁惨然一笑，拿上东西，便欲离开。
“你难道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知道，今日我坐上你的位置，明日便能把你踩在脚下”，楚夜风像是被眼前少年的无视扰乱了心境，急于证明一般疾呼道。
他眼神中原本藏着的希冀与不甘，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他迫切地希望看到眼前之人显出一分丧气，哪怕只是半分。
“哼，是你的我留不住，但，是我的，你拿不走”，少年如星一般的眸子盯着楚夜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那眸子像会发光，楚夜风只觉自己似乎被闪了一下，连心神都恍惚了。
他愣了许久，才发现眼前早已没了少年的踪迹。
“哇”他突然感觉到痛了，赤裸的身子也感觉到了冷意。
“他娘的！”
楚少爷的身份顿时回归了自己，他啐了一声，自己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姓白的，你一而再地羞辱老子，老子便要你活不过明天”，楚夜风恶狠狠地想着，在他心里的小角落，那目光的余威仍残存在那，使得他迫切地希望将其抹杀。
他胡乱地穿上衣服，连银子都没给，便破窗而去了。只是溢满杀心的脸上覆着几抹阴云，但观其离去的方向，很明显，是去叫人。
“唰！”
一杆黑戟带着说不清的感情径直向前飞去，随后狠狠地钉在器阁的大门前。
但眨眼之间，黑戟便不见了，只有一封白色书信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生活，本该如此。
少年感觉自己沿着街道走了许久，他突然察觉到一道目光，那目光炽热而强烈，似要将他包裹。
转头一视，却是张得胜。
他的身形比之先前显得更为瘦弱了，衣衫有几分褴褛，像是和人刚刚经过几番争斗。
望见一尘看他，便突然咧嘴一笑，只是那笑的意味不很分明，高兴的分量有些欠缺，反而是自嘲占据了上风。
见少年向他走去，他那身形又稍微立正了些，轻声问道：
“我可听说你惹上了城主府的人，你怎么还在这里？”
一尘叹了叹气，他看见张得胜靠在角落，四周的人群都离他很远，中间似乎有堵无形的墙。
于是，他也靠了过去，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此时像被命运扔到了同一道深沟里，在旁人嫌弃的目光中，他们各自说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
这些日子以来，张得胜也并不好过，自那日得罪楚家的公子后，他便敏锐地感受到人情的冷暖来。
东边的那家赌坊也不再欢迎他了，原本作为熟客的他还能三天两头地赊赊账，如今竟连门都进不去。
而他原本的营生也莫名地丢失，家中时常有泼皮来闹，妻子也欲和他和离。
甚至，一顶绿色的玩意也隐约向他头上罩去。
“呵，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惨然一笑，说出一番话来。
一尘迎声看去，却不由一怔，只见其发髻后方，尽是些如茅草般杂乱的毛发，而它们，全都白了。
俩人有的没的聊了半响，张得胜借口有事，便起步要走。
一尘没有强留他的理由，只能在无声的叹息中看着。
然而，不经意间，少年似乎看到了一面镜子，在那镜中，那一抹白，似乎化作了一道奇异的光，将张得胜今后路上的那些妄想全部刺穿了。
“喂！”不远处张得胜突然停了下来，出声呼道。
“你曾经救了我，我也曾以为自己得了救，可是。”
“我终究还是成了今日的模样！但我始终记得你那日的恩情。”
“之前那楚夜风途经此处，虽然不敢笃定，但我料想，他可能还是会去城北的那间醉春院，那也是我无意间的发现。”
“也许于你无用，也许于你有用，但这是我最后能报答你的东西了。”
“早日逃出这里，去往属于你的大千世界吧！”
张得胜说完这番话转身就走了，似是又透支了几分生命力，他的背影看着更加单薄，连脚步都有些踉跄。
看着张得胜逆光而去，此刻竟像要在那光中完全消融，少年逐渐感觉到了心间的那些异样，屈辱、恨意、不甘，此时竟全部化为了力量，他的拳头也逐渐紧绷。
看着北方，那间他必去的院落，看着远处，那高耸的城墙，他暗自做了决定。
卧龙城北。
此地的叫卖声比之别处似乎更盛，但对于通晓玩乐的人来说，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其间藏着一处无上的乐土：
醉春院。
在院落深处，隐隐有奇怪声音传来，与外界萧瑟不同，里面似乎刚经历了一场别样的战斗。
“楚公子，你这几日来的可真是频繁，可折腾死奴家了”，少女哀怨的声音不时传出，听的出来，年岁不是很大，但其间透着的媚意，似要将人缠进去搅碎。
“啪”一道清脆的声音随之响起，少女的吃痛声也不甘示弱。
“本少爷后天便要启程赶赴帝都，日后你连伺候的机会都没了，还不多卖些力气。”
“哼”一尘立于门后，听着里面的各种声响，心中咒骂连连，“真是个十足的色胚”。
他啐了两声之后，突然凝神静气起来，在看不见的地方，液状彩霞喷薄而出，酝酿着非凡的声势。
“轰！”
他将门逼出一道缝隙，瞬间腾跃而入，在剧烈的白光包围中，一杆黑戟显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嗯”楚夜风似乎还来不及反应，脑子塞满的兴奋，使得他对周边的察觉减弱了许多。直到那白光刺入双目，他才从那方荡漾的小天地里缓缓跳出。
“谁？”他还不及问话，便惊恐地看到锋利的戟刃已至近前。
“啊”
少女当即吓得便欲尖叫，耳畔却突然传来一声像是死神的劝言，它久久环绕，仿佛永远不会断绝。
“不想死，就别说话”
少年双目怒瞪，单手握戟，杀人之姿尽显无疑。在那如刀的目光逼视下，少女一面不住颤抖着点头，一面用双手紧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溢出一声风声。
她实在想不通，那杀人的黑戟从何而来，而那杀人的怒目又为何而来。
“是你！”楚夜风竭力吞咽下自己的恐慌，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却像是看到了一个恶魔。
他双目流转，暗暗思索着当前的局面。虽然他与少年没有深仇，但他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父亲与其的旧怨。
尤其是少年身上，此时透着的一往无前的锋芒，更是让他心间一凉。
他生怕少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杀意，而将自己的大好前途，结果在这里，毕竟，眼前的黑戟，可丝毫看不出长了眼睛。
“你，你，你，你究竟想干什么？”，楚夜风的嗓子不知是否是因为害怕，原本雄浑的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一尘在被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局面。
原本的俩人，早已被他拆散，少女颤颤巍巍地躲在一旁，胡乱地用轻纱将自己裹着，而想要有所异动的楚夜风在一尘的威胁下，只能将自己有些肥胖的肉体，全然暴露在空气中。
然而，他还来不及体会少年话中的意思，无比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少年将那吹毛立断的黑戟缓缓下移，从其颈处移到了不可名之地，似要将其永远交代在这里。
“啊，你要干什么？”，楚夜风叫道。
他瞬间感觉世界要崩塌下来，这哪里是要一些东西，这是分明是要我的命啊！楚夜风心中一阵狂喊。
“哼，你父亲想让我生不如死，所以，我想让他先体会一下断子绝孙的感觉”，少年说完，还不忘自顾自笑了笑，说完，作势便欲挥戟。
“别，别啊！你要我做什么事都答应你。”
楚夜风若有所感，身体也不禁颤抖。
听到这一番话，天残戟险之又险地停在半空。一尘面色一沉，从身后摸出一份纸笔，一下子甩到楚夜风面前。
“写，将你父亲如何用计坑害于我，一五一十地写在这上面”，他厉声喝道。
“坑害于你，你是指上次我父亲谋取皇族道院名额一事？”，楚夜风闻罢，脸上显出了一丝不确定的神色。
少年疑惑地看着他的表情，思索半响，却见他对自己离开城主府以后发生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在他的言行逼供下，楚夜风将那日在城主府内堂的见闻，都供了出来，原来诸葛瑾并不只是谋士那么简单，他还是一名药师，上次一尘便是着了他的道。
“你真的不知器阁之事？”一尘瞪大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他。
只是楚夜风听后一脸茫然，竟真的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难道我真的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一尘喃喃道。
他心间又不由浮现起高大的城墙，顿时萌发了几分堵意。
“我绝不能一辈子困在这里”，他似是想起了李云天的话语，想起了家中的父母，爷爷，还有小怡。
此刻它们全部汇在了一起，化为了他逃离的决心。
随后一尘把心一横，便指使着楚夜风按自己说的话，做了记录，而他所说的，全然是诸葛瑾上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所透露的一切。
事毕之后，天残戟便携着一点寒芒直奔楚夜风而去，在楚夜风瞪大的目光中，划下一道血痕。
“你”楚夜风吃惊地看着他。
一尘毫不理会，只是丢下几句话来。
“借点血”
“自己签字画押，并写好名字”
“另外，再借点血”
......
“啊！”楚夜风的背上莫名被刻下了更多血痕。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点东西？”事毕之后，楚夜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也变得有些沉着，他不解问道。
少年像是被问住一样，久久没有答话。
他也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就能换回自己的清白，但他别无他法。如此这般，无非是让自己逃离的安心一些罢了。
“呵”他不禁惨然一笑，拿上东西，便欲离开。
“你难道就不想拿回属于你的东西？你知道，今日我坐上你的位置，明日便能把你踩在脚下”，楚夜风像是被眼前少年的无视扰乱了心境，急于证明一般疾呼道。
他眼神中原本藏着的希冀与不甘，此时全部爆发了出来，他迫切地希望看到眼前之人显出一分丧气，哪怕只是半分。
“哼，是你的我留不住，但，是我的，你拿不走”，少年如星一般的眸子盯着楚夜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那眸子像会发光，楚夜风只觉自己似乎被闪了一下，连心神都恍惚了。
他愣了许久，才发现眼前早已没了少年的踪迹。
“哇”他突然感觉到痛了，赤裸的身子也感觉到了冷意。
“他娘的！”
楚少爷的身份顿时回归了自己，他啐了一声，自己又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姓白的，你一而再地羞辱老子，老子便要你活不过明天”，楚夜风恶狠狠地想着，在他心里的小角落，那目光的余威仍残存在那，使得他迫切地希望将其抹杀。
他胡乱地穿上衣服，连银子都没给，便破窗而去了。只是溢满杀心的脸上覆着几抹阴云，但观其离去的方向，很明显，是去叫人。
“唰！”
一杆黑戟带着说不清的感情径直向前飞去，随后狠狠地钉在器阁的大门前。
但眨眼之间，黑戟便不见了，只有一封白色书信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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