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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造反与抗争

    一尘很慌,但同时又有些惊疑。

    因为他自刚刚那个大胸弟的香气之中,分明感知到了一个人的气息残存。

    三师兄!

    尽管很淡,但却与三师兄身上的一模一样。

    自上次云雾湖一役后,一尘的圣人之心便开启了某种蜕变,他的先天灵智也越发敏锐,而刚刚与那大胸弟相近的刹那,在那淡淡的香味之中,他始终还是品出来了。

    莫非那大胸弟与我三师兄有接触,或者说,我三师兄就在他那令牌所指向的剑仙门?

    没道理啊!我三师兄不可能背弃自己的道院啊!

    算了,还是静待十日之后相约的易酒之时,届时再从大胸弟那一探究竟。

    于是,一尘很快便去住了客栈,可虽说他害怕与美女走近,但真要让他在房中宅上十日,他又真有些受不了。毕竟,他丝毫没有感知到,将要迈入人道师的修行瓶颈的那种感觉。

    如此之下,他只得去经历一些事情,看能不能收获一些明悟。

    可刚在街上胡乱逛了一会,他便嗅到了一道气息,一阵难以自禁的恨意突然涌上头来。

    赢剑!

    他寻着那道残存的气息快速游去,而那人似乎若有所感一般,也开始快速遁逃,直到在一处相思苑的大宅前,那气息竟然全然隐没了。

    “嗯”一尘惊疑一声,此处似有未明的阵法笼罩,竟能全然隔绝人的气息。

    相思苑?这是何地,不会是什么烟柳之地吧!

    可他才刚生出这般的念头,便听见了一道身后传来的声音。

    “这位兄弟,可是想要进去听曲?”

    “啊?”

    “若是兄弟你有意的话,我们不妨一道进去。”

    “这!”

    我虽无意听曲,但有心抓贼,不将那赢剑擒杀,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一念至此,一尘当即应允下来,随着他步入了那方众多男人心头的极乐之地。

    此人姓范,名为范醒,是个花中高手,单单他一开口,一尘便欲佩服地伏跪下来,惊觉此人才是个真正的房中大帝,比之他这个徒有虚名的,不知强了千百余倍。

    后来他言语之中车速太快,一尘实在是有些跟不上了,只得疯狂地叫喊着下车,此人才肯作罢。

    “白兄弟看来不是太悠国的人士,此处民风开放,说些荤段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额,在下确实不是,我乃是中州人士。”

    “这样啊!那可就太可惜了。”

    “可惜?”

    “我范醒素喜结交天下豪侠,见白兄弟生有一副正骨,便动了结交之心,奈何你不是太悠国人士,不然,便要拉你入盟。”

    “不过,这也无妨,结交朋友本就是顺应心性之事,与这些并无太多关联。”

    “我就自作主张,带你去八座雅苑长长见识。”

    “这!”

    “放心,不是荤曲。”

    如此之下,一尘才心神大定,他的本意就不是为了听曲,而是为了擒贼。如今前庭之中,未曾感觉到那赢剑的半点气息,也许被带着向那深苑走去,说不定能够碰碰运气。

    彼时,一方颇有古典韵调的雅苑之内,美姬弹琴,房室染香,门帘隔开的两方世界里,美妙的琴声与笑声融在一起。

    “哈哈哈!喝酒!”

    “白兄弟,你可知我从小家中贫寒,父母最忌讳我浪费粮食,一日,我掉了一口稀粥在地上,生怕他们知道,又不敢弯腰去捡。”

    “所以,我只得假意继续吃饭,用另一只手去摸,后来触到一样绵软之物,便直接往口中塞去。”

    “我后来才知,那竟然是一坨鸡粪!”

    “哈哈哈!白兄弟你说好不好笑?”

    “而且在我小的时候,我还和自己村中的小伙伴,一起用爆竹炸过牛粪。”

    “那时的我,身子骨弱,却偏偏爱玩,每次都是惹得一身的牛粪回家,我永远都忘不了家中母亲的嫌弃眼神。”

    一尘闻声,不禁再度一笑,也顺势向他提起了自己在修行路上的趣事。

    提起了他那喜欢装神弄鬼的恩师,三仙宗的那些人才,以及祁阳郡东郊的那场无比坦诚的修士盛会。

    而在这样的把酒言欢之中,本就一见如故的俩人,更是如同一下子成了知心旧友一般,甚至那日事后,连一尘都不太明白,为何仅仅是听一会曲,便铸就了那样奇妙的缘分。

    “人啊!明明小时候很快乐,却总觉得长大了快乐还会更多,却不知道长大以后,也许只是无尽的痛苦而已。”

    “大抵人越无知,便越满足,人越有知,便越不容易快乐。”

    一尘见范醒一下子断了笑声,反而发出一番人生的感慨,不由出声问道:

    “范大哥,可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有,但你这局外人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以免惹祸上身。”

    “可是侠士盟的事情?”

    范醒闻声一滞,面上顿时生出一道无比的愕然。

    “你,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你我初遇之时,范大哥便提过‘拉我入盟’四字,只是那时我不知道范大哥你的为人,所以只是将那猜测藏在心中。”

    “可如今,既然范大哥对我坦诚相待,我又岂能掩藏自己。”

    “其实,我也有一块侠士盟的令牌。”

    在范醒依旧愕然的面色中,一尘遂将自己与木子兴的故事简单地讲了一遍。

    “你竟认识盟主!”

    “额,机缘巧合。”

    “这缘分可真是妙啊!我自幼借助道种修炼双目,可见人骨正反,可辩人性善恶。”

    “但万万没想到你竟是盟主的朋友,看来我这双明目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范大哥无需如此,你还没告诉我,可是最近侠士盟遇到了什么难事?”

    “你真想知道?”

    “嗯”一尘闻声直接点头,他被那木子兴救过性命,还被其无偿赠送了几道神行符,单单攻城一事,始终是报答不了他的恩情。

    既然如今觅得机会,他还是想再做些贡献,可随即范醒关上门后的一番话,却惊得他人都傻了。

    “受人荫蔽,终难自立,贪欢之国,必难善终。”

    “自大唐立国以来,我太悠国便成了它的附庸,不单每年需上贡赋税钱粮,美女歌姬,甚至连朝臣任命都需向其请示。”

    “同时,我太悠国还需听从天师府的诏令,定期朝拜。”

    “此等国侍二主之举,与国奴何异?”

    “若国为奴,则民亦为奴,而且这奴性不消,只会千秋万代,延绵不止。”

    “可如今,道界已渐有混乱之势,南海的海妖一族与唐国兵戈不止,天师府与唐国日益生隙,若持续这般下去,我太悠国必被当作首要博弈之地,乃至成为弃子!”

    “如今都城帝族甘愿为奴,百姓也终日沉溺酒色,若无人破局,则国必将有大难临头。”

    “所以,我们太悠国中的侠士盟人士,连带着三尺剑阁,还有一些隐处的力量,打算一道起事!”

    “可是,这不就是造反吗?”,一尘闻声骇然地问道。

    彼时,范醒闻声沉默了半响,而后又重现张开眸子,却如同焕发了一抹新的生机一般。

    “失败了,自然会被称作造反。”

    “但一旦成功了,史书上,会将这称为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