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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三色堇的归属

    “不过如此。”

    “你说什么!”

    在吴妙语那一双蕴藏着得意的媚眼中,那个白衣男子本来是宛如痴汉一般,循着自己被酒香沾湿的躯体上贴来,可是在半路上,他竟然止住了,而且在深吸了一口香气后,竟然还说出了这样的一番话。

    她惊呆了!

    想她吴妙言曾于多少达官贵人的府中穿行而过,寸地不沾,多少人都只是觅得她的余香便魂不守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她,自以为纵使有男人不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也不会拒绝得这般直接。

    这令她甚至感到了几分羞辱。

    “你对女人不感兴趣?”

    “啊?”一尘闻声一滞,这玩笑就有点开大了。

    但为了避免日后在这太悠城中传出风声,重蹈那赢剑的覆辙,他还是出声解释道:

    “准确地来说,我很少对女人感兴趣,因为我心里头已经有人了。”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先走了”,一尘言罢便欲离开。

    吴妙言感觉自己快要被破防了,这个男人的直接,让她觉得此人就是一块茅坑里的臭石头。她定然是个和尚,不然就是个宫里的太监,她也试图用这样的推测来弥补自己的骄傲。

    可是那句话,很快便如针一般向他扎来:

    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啊!她心中忍不住惊叫起来。

    “你可敢留步?”

    一道声音突然将一尘给拽住了,他分明自那言语中感到了一丝愈演愈烈的羞愤,这令得他不由抱怨道:

    这规矩是你们定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能够破得这酒香阵,现在我破阵了,你还不高兴,难道非得我当你的舔狗不成?

    但为了避免那羞愤化作恨意,届时与那女人身后的权贵为敌,一尘只得转过了身来。

    “吴花魁可还有事?”

    “你敢打赌吗?”

    “看着我的眼神,与我对视十息。”

    “至于赌注,只要是关于我的,随你开口。”

    “这!”一尘没有料到这个女人,为了挽回自己的自尊竟然什么话都敢开口,既然你这么自信,又非得把脸凑上来让我打,那就没办法了。

    “好,那就定十坛女儿红。”

    “你!”吴妙言终究没有料到,自己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这个男人竟然还是想着搞酒。

    如此之下,她的那抹羞愤更甚了。

    而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那个白衣男子本来已经将要出阵了,却又折了回来。

    “这是为何?”

    “难道是中了魅术?要知道,这太悠国第一花魁的魅术也是冠绝全城的。”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对一个平平无奇的修士使用,真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啊!”

    彼时,一尘稳稳地立在那里,而吴妙言身上闪现一阵未明的波动,随即无限媚意荡漾而出,似有漫天的声光色相向着他身上缠来。

    一息,他目光清澈。

    二息,他纹丝未动。

    ......

    而此时在一尘的脑海之中,一道清心之咒正化作寂寥钟声一般始终响彻。

    飘摇兮游于太宇,享百世之惠恩;

    浩荡兮肆于海内,夺万物之长生;

    ......

    当年他曾借这清心咒法洗去杀念,如今只是用来抵御一个小小女人终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是有些大材小用了。他本不愿借用此咒,因为这可是虚空观主那种大修行者,用于修行超脱道,是用来干大事的。

    若是他知道自己竟然无法凭借自身力量守住本心,反而要借助这妙法去抵御一个女人,定然是要气得吐血而亡。

    十息之后,一尘依旧毫无动静,那个女人崩溃了。

    哪怕一尘将要走出之时,她也一直傻傻地愣在那里。

    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难道是超脱世外的大修行者?

    或者是身藏暗疾?

    肯定是的,不然正常男人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啊!她像是快要发疯一般,在内心狂叫起来。

    “吴花魁,可被忘了你的那十坛女儿红。”

    轰!

    吴花魁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心态再度炸裂,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她,竟然产生了那么一丝的自我怀疑。

    原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招人喜欢。

    酒香阵尽皆散去了,数以千计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手持三色堇的白衣男子身上。

    男人们探听着他的身世,女人们交流着他的相貌,但其实她们内心更关心的是:他会把唯一的那束三色堇,那束象征着三生三世美好爱情的奇花,献给这里的哪位女子。

    她们绝不相信,有哪个女人可以抵挡得住那三色堇的诱惑。

    她们看着他,看着他开始扫视,像要选出属于自己心爱的那个女人。

    首先他扫到了吴花魁,她猛然一惊,甚至生出了一丝幻想。

    难道先前他只是欲擒故纵,所作所为都只是为了留给我一个深刻的印象?想想也是,太悠城中这么多才俊妄图与我结识,若他先前直接跪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我还真的就看不上他。

    如今,既然你愿意将功补过,那我就勉为其难的。

    等等,他怎么转过去了。

    吴花魁的眼中刚刚显出一抹得意,便见到自己刚才的所有幻想都被击得粉碎。

    彼时,一尘心中只是暗自嘀咕道:

    这吴花魁欠我十坛女儿红,待会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找她讨要呢,不会被邀入她的苑里听曲吧?不行,苑里太危险了,搞不好又会将自己交代在那里,男孩子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而且,方才我俩约定的事情只是我俩知道,难保那个女人不会抵赖,毕竟六师姐可是反反复复给我忠告:

    “小白,你要记得哦!”

    “道界凶险,漂亮女人的话都是不能随便相信的。”

    看来还是得按原计划进行,于是一尘继续扫视,然后他突然看到了苏小辞,见她也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神盯着自己。

    这!

    这个就麻烦大了,一尘清楚地明白这个女人在被自己救了两次之后的巨大蜕变,但他从未有过玩弄别人感情的想法,每一步都踏得不偏不倚,顺应本心。

    要不是为了搞酒,要不是吞天石这个吃货,何至于此。

    但是,当断则断反受其乱,既然架不住这桃花灾劫,也架不住别人喜欢自己,我只能控制自己毫不动心。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永远记得在那偏僻的白家镇中,有一位像小白花一样柔弱,但却唤得了他的新生的女孩,还在痴痴傻傻地等他回去。

    为了实现那个有关‘看遍四海祥瑞,九州风华’的约定,他也始终奔跑在一条不断变强的路上。

    于是,在苏小辞的那一双泪眼中,一尘再度选择了跳过,并最终来到了韩仙儿这里。

    而就在韩仙儿激动得快要跳起来,甚至打算这次考察完毕,给面前此人一个机会与自己谈情说爱的时候,她竟然无比震惊地看到:

    他,居,然,又跳过去了。

    在所有人无比困惑的眼神中,那个白衣男子像是吊胃口一般,直接扫视了整整一圈,似乎将在场每一位男性与女性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

    他发声了,以无比赤诚的声音高呼道:

    “诸位才子佳人,在下白一尘夺得此花实属侥幸,因为早已心有所属,在场也并无想要献花之人。”

    “所以,可有谁愿意出酒易之?”

    “女儿红,十坛起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