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条小苪溪
“你是去拉屎的吧！”
“你果然吃得多，拉的也多！”
“记得拉在那片灵根草的草地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尘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对着他整日整日的吐槽。
虽然，有时候说的他还是会有些尴尬，但在尴尬之后，他却出奇地感觉到一种生活的宁静，那像是一种极为久远的体验了。
曾经他在虚空观中体验过，后来，哪怕在玄华道院的内山也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体验的极少，再后面，尤其是去了江湖之中游历以后，他一直背负着某种压力前行，那种宁静的感觉更是一去不复返。
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再度化作了一个凡人，陪着达旦兄妹俩生活在这低矮的山脚下，竟然出其不意地寻到了。
“白一尘，你快点去圣河里挑水！”
“如果那些灵根草长势不行，今晚就不准你吃饭了！”
“可我已经从那圣河之中挑了十担水了，这灵根草究竟是什么宝贝啊！这么金贵吗？”
“你还敢抱怨！”
一尘话音刚落，便见到那小苪溪从灶房之中，带着一张黢黑的脸跑了出来，她双手叉腰，像个当家主妇一般气鼓鼓地说道。
“虽然大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还是要说！”
“你能好的这么快，全然是吃了我们家灵根草的缘故。”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们家最宝贵的东西，而且，地角皇族手下的人统们可是不久后就要来催收了。”
“万一他们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的土地可就。”
“可就要被他们给收走了！”
“那我们就要流落到野林之中去了！”
小苪溪说到最后，声调甚至带上了一丝哭声，一尘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禁有些动容。
他本想自己实力恢复一些便直接离开，如今看来，善良的达旦竟然愿意拿出如此宝贵的灵根草，去招待他这个与他们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这份恩情，他若是不报，岂为人哉！
也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带领他们走向一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好了！我知道错了！”
“不过，你能告诉我这灵根草为什么一定要用那圣河里的水吗？”
“而且，你先前说的地角皇族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帮臭家伙们就是这样交代的，只有圣河里的水才能孕育出最茁壮的灵根草。”
“每年这个时候人统便会来收走成熟的灵根草，若是数量不够或是品质太差，他们便会对我们做出惩罚，拿走我们的土地，不允许我们种与灵根草无关的东西。”
“甚至，有些不听话的古蝼人还曾被他们直接吃了。”
“吃了？”
一尘闻声一滞，在一瞬之间，他不禁生出了一种回到原始社会的错觉，这里动不动就吃人的风俗，还真是让他费解。
“是啊，天龙们是天空中的霸主，那群地角皇族便是这片土地上的霸主。”
“它们长得又高又大，像个地上的怪物一样，哪怕是他们派来每一片蝼土之中统治的人统，长的也不像是我们普通古蝼人，可是有一丈那么高呢！”
“所以，他们那些臭家伙们便仗着自己强大，经常欺负我们。”
“啊！”
小苪溪话音刚落，突然惊叫了一声，一尘闻声顿时摔下木桶，急匆匆地赶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怪东西吗？”
“都怪你，我的饭又烧糊了！”
“不行，那团最糊的饭一定要给你吃！”
“我。”
他无言了，但总算是对这龙界稍稍了解了，不过倘有机会，他还真的想去那天龙之中瞧上一遭。
“嗯，仙人，传说中有仙人可直上九重天，一剑开山河，甚至有的地方还存有神龙的遗迹”
似是再度想起了李云天的话语，一尘不禁暗自呢喃了一声。
“大哥，我终于见到你口中的神龙遗迹了。”
本着回报达旦一家恩情的想法，一尘很快便想到了一条带领他们致富的道路。
在一个月色撩人的晚上，他偷偷溜出了房间，然后开始念咒。
那一夜，劳累了一天的小苪溪，突然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段睡在摇床上的日子，她的大哥为他哼唱山林的歌曲，身下摇摇晃晃的，让她整个人都像要漂浮起来。
可是，等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她突然惊奇地见到，自己的家门口竟出现了一条小溪，里面流淌的尽然是圣河里的圣水！
“不可能吧！我一定是还没有睡醒！”
她难以置信地道，可当她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和煦的笑时，却又不禁生出了一道疑惑。
“难道，是这个怪人掘出来的？”
“可是，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正常古蝼人可以干出来的事啊！”
“咳，小苪溪，别吃惊了。”
“这是一条我昨夜掘出来的小溪，它与圣河相通，而且，它的名字与你一样。”
“它也叫小苪溪。”
“我的名字？”
她听后先是欢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加冕，甚至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可高兴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可是，你是怎么办到的呢？”
“正常的古蝼人掘几个月也掘不出来，尤其是碰到什么大石头的话，就更加没办法了。”
“难道你有神通？”
“是啊！我的确有很多神通”，一尘无比坦诚地说道。
在他化凡的这一段时间，他从中觅得了勾心斗角之外的那份极为单纯的宁静，不觉之间，感觉心性也陶冶了一些。
所以，他很感激这个地方，很感激这里的达旦兄妹俩，甚至，很感激小苪溪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比如，当自己喝了她熬煮的汤食，在灵根地一泻千里的时候，她来回地给自己递纸。
又比如，当自己睡在破旧的雨棚的最外头，被数不尽的蚊虫肆意叮咬之时，她主动要求睡在外面，还声称自己怕热。
他知道，她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小女孩，生长出了与她大哥一样的善良，也理所应该得到善待。
因此，他不惮于将自己使用灵山之咒开辟溪径的行为告诉她，也不惮于表露自己终将要离开这里寻找天龙的心志。
从那一天开始，在一尘的帮衬下，达旦的家里突然出现了两条小苪溪，在外面的那条装满了圣水，在里面的那条溢满了善良。
最终，距离人统来到的时间越来越近，达旦一家的灵根草也越长越高，他们的生活也似乎将要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而且，也似乎会永远地这般好下去。
可是，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在人统真正来临的那天，他们那片长势喜人的灵根草，竟然一夜之间，全被毁了。
“你果然吃得多，拉的也多！”
“记得拉在那片灵根草的草地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尘差不多已经习惯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对着他整日整日的吐槽。
虽然，有时候说的他还是会有些尴尬，但在尴尬之后，他却出奇地感觉到一种生活的宁静，那像是一种极为久远的体验了。
曾经他在虚空观中体验过，后来，哪怕在玄华道院的内山也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事情体验的极少，再后面，尤其是去了江湖之中游历以后，他一直背负着某种压力前行，那种宁静的感觉更是一去不复返。
只是没想到，自己无意之中再度化作了一个凡人，陪着达旦兄妹俩生活在这低矮的山脚下，竟然出其不意地寻到了。
“白一尘，你快点去圣河里挑水！”
“如果那些灵根草长势不行，今晚就不准你吃饭了！”
“可我已经从那圣河之中挑了十担水了，这灵根草究竟是什么宝贝啊！这么金贵吗？”
“你还敢抱怨！”
一尘话音刚落，便见到那小苪溪从灶房之中，带着一张黢黑的脸跑了出来，她双手叉腰，像个当家主妇一般气鼓鼓地说道。
“虽然大哥不让我告诉你，但我还是要说！”
“你能好的这么快，全然是吃了我们家灵根草的缘故。”
“你知不知道，那可是我们家最宝贵的东西，而且，地角皇族手下的人统们可是不久后就要来催收了。”
“万一他们觉得不满意的话，我们的土地可就。”
“可就要被他们给收走了！”
“那我们就要流落到野林之中去了！”
小苪溪说到最后，声调甚至带上了一丝哭声，一尘看着她那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禁有些动容。
他本想自己实力恢复一些便直接离开，如今看来，善良的达旦竟然愿意拿出如此宝贵的灵根草，去招待他这个与他们非亲非故的陌生人，这份恩情，他若是不报，岂为人哉！
也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带领他们走向一种衣食无忧的日子。
“好了！我知道错了！”
“不过，你能告诉我这灵根草为什么一定要用那圣河里的水吗？”
“而且，你先前说的地角皇族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帮臭家伙们就是这样交代的，只有圣河里的水才能孕育出最茁壮的灵根草。”
“每年这个时候人统便会来收走成熟的灵根草，若是数量不够或是品质太差，他们便会对我们做出惩罚，拿走我们的土地，不允许我们种与灵根草无关的东西。”
“甚至，有些不听话的古蝼人还曾被他们直接吃了。”
“吃了？”
一尘闻声一滞，在一瞬之间，他不禁生出了一种回到原始社会的错觉，这里动不动就吃人的风俗，还真是让他费解。
“是啊，天龙们是天空中的霸主，那群地角皇族便是这片土地上的霸主。”
“它们长得又高又大，像个地上的怪物一样，哪怕是他们派来每一片蝼土之中统治的人统，长的也不像是我们普通古蝼人，可是有一丈那么高呢！”
“所以，他们那些臭家伙们便仗着自己强大，经常欺负我们。”
“啊！”
小苪溪话音刚落，突然惊叫了一声，一尘闻声顿时摔下木桶，急匆匆地赶到她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怪东西吗？”
“都怪你，我的饭又烧糊了！”
“不行，那团最糊的饭一定要给你吃！”
“我。”
他无言了，但总算是对这龙界稍稍了解了，不过倘有机会，他还真的想去那天龙之中瞧上一遭。
“嗯，仙人，传说中有仙人可直上九重天，一剑开山河，甚至有的地方还存有神龙的遗迹”
似是再度想起了李云天的话语，一尘不禁暗自呢喃了一声。
“大哥，我终于见到你口中的神龙遗迹了。”
本着回报达旦一家恩情的想法，一尘很快便想到了一条带领他们致富的道路。
在一个月色撩人的晚上，他偷偷溜出了房间，然后开始念咒。
那一夜，劳累了一天的小苪溪，突然在睡梦中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她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段睡在摇床上的日子，她的大哥为他哼唱山林的歌曲，身下摇摇晃晃的，让她整个人都像要漂浮起来。
可是，等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她突然惊奇地见到，自己的家门口竟出现了一条小溪，里面流淌的尽然是圣河里的圣水！
“不可能吧！我一定是还没有睡醒！”
她难以置信地道，可当她看着那个白衣男子和煦的笑时，却又不禁生出了一道疑惑。
“难道，是这个怪人掘出来的？”
“可是，可是这根本就不是正常古蝼人可以干出来的事啊！”
“咳，小苪溪，别吃惊了。”
“这是一条我昨夜掘出来的小溪，它与圣河相通，而且，它的名字与你一样。”
“它也叫小苪溪。”
“我的名字？”
她听后先是欢呼，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加冕，甚至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可高兴了一会，她还是忍不住地出声问道。
“可是，你是怎么办到的呢？”
“正常的古蝼人掘几个月也掘不出来，尤其是碰到什么大石头的话，就更加没办法了。”
“难道你有神通？”
“是啊！我的确有很多神通”，一尘无比坦诚地说道。
在他化凡的这一段时间，他从中觅得了勾心斗角之外的那份极为单纯的宁静，不觉之间，感觉心性也陶冶了一些。
所以，他很感激这个地方，很感激这里的达旦兄妹俩，甚至，很感激小苪溪为自己做的每一件事。
比如，当自己喝了她熬煮的汤食，在灵根地一泻千里的时候，她来回地给自己递纸。
又比如，当自己睡在破旧的雨棚的最外头，被数不尽的蚊虫肆意叮咬之时，她主动要求睡在外面，还声称自己怕热。
他知道，她是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小女孩，生长出了与她大哥一样的善良，也理所应该得到善待。
因此，他不惮于将自己使用灵山之咒开辟溪径的行为告诉她，也不惮于表露自己终将要离开这里寻找天龙的心志。
从那一天开始，在一尘的帮衬下，达旦的家里突然出现了两条小苪溪，在外面的那条装满了圣水，在里面的那条溢满了善良。
最终，距离人统来到的时间越来越近，达旦一家的灵根草也越长越高，他们的生活也似乎将要一天天地好起来了。
而且，也似乎会永远地这般好下去。
可是，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
在人统真正来临的那天，他们那片长势喜人的灵根草，竟然一夜之间，全被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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