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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嫖史第一人

    教司坊,雅间。

    此时几人聚在一起,但话题却像是遇到了什么瓶颈一般,言语声一下子就断了。

    一尘带着一张犹豫的面色坐在那里,也没有出声。

    他来之前,曾嘱托自己的兄弟一定要遵守教坊司的规矩,可如今,这入门的规矩却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可有后门可走?”余游看出了一尘的难处,他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了。

    可是,女姬首却直接摇头。

    “大人啊!若是寻常的美姬,奴家还能找人通融通融。”

    “可这清音实在是太红了,每一个权贵我们教司坊都得罪不起!”

    “这道后门,实在是没人敢开啊!”

    一尘听罢,心中不觉又想起了慕河临死前的一幕,终究还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唉,面子,清誉,为了心中的大义,都暂时舍弃吧!

    随后,在女姬首的安排下,一尘便前往了过门,龙殊和叶无殇则用一道敬重的双目看向了自己的大哥。

    甚至,还隐隐显出了几分给壮士送行的味道。

    只是那样的眼神,却把余游看得有些发懵,他不知慕河的故事,自然也不能准确地理解那道眼神,只是独独从上面看到了渴望二字。

    难道?

    余游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遂对着剩下的俩人问道:

    “两位兄弟,你们是想听荤曲,还是听素曲?”

    但听到的那个答案,哪怕是嫖了多年的老嫖客余游也有些招架不住。

    “先看看再说。”

    于是,他咬了咬牙,想法也更加地大胆起来。

    ......

    很快,一尘来到了自己的选台。

    从女姬首的口中,他知道了更多有关于这三过门的来由,其中最大的目的便是为了避免暗箱操作。

    毕竟,僧多粥少,人就那么一个,纵使不眠不休撑死也就那么一日。

    倘若一个个都凭着关系往里挤,若没有严格的比选,便会心有不甘,更有甚者,兴许还会闹腾起来。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权贵们尽可能地站到明面,而选择的权力,则被版主们自己握在手中,如此之下,权势,才华,眼缘,三者兼并,才有一览芳容的资本,也才有一探芳心的机会。

    很快,名门开启了。

    选台之内,众位权贵一一隔开,互相不见真容,还有花脸面具,以作掩人耳目之用。

    而一尘首先要做的,便是对着鉴心镜写下自己的官爵,因为有鉴心境的缘故,他根本造不了假,只得满目愁容地写下了自己冠军侯三个大字。

    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先前众人都是这样的玩法,也都不介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兴许在这帝都,这也不算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虽然事后还是会有一种,简直比打了败仗还要难受的憋屈,但是为了心中大义,他还是忍住了。

    可等了几息,似乎是那一头的版主做好了选择,远处的符文光幕之上,开始不断闪烁过门者的名字,那满满的一大串,足见今日的战况之激烈。

    一尘分明在其中窥得了自己的官爵,也还算是排在前面,可他当即就咒骂出声了。

    日他娘的。

    失策了!

    与他同列的,竟都是些什么二品文官,三品武将这样的笼统称谓,虽然可以看出官阶,却也是不显山不漏水的存在,唯独他这个冠军侯,实在是声名显赫到了一种昭然若揭的地步。

    除了他白一尘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挂这个爵位。

    换言之,先前大家都是很隐晦地来此贵干,没有留下把柄,自然也没有让别人散播流言的机会,

    唯有他,竟将自己的身份真正地显出来了!

    我日!

    他再次忍不住地出声骂道。

    他恨自己,之前怎么没有问清楚这一层门道,这下可就麻烦大了啊!

    不但先前的猜想全部被推翻,保不齐他竟成了这教司坊嫖史上不按套路出牌的第一人。

    他真的难以想象,现在与他一道来此贵干的权贵们,在看到他的名字之后会是个什么反应,而今日之后,帝都又会掀起一场怎样的风雨。

    唉,人间正道是沧桑,为了拯救那不幸的女人,自己做出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如今已经成了这般的局面,甚至于,背负着冠军侯这道独一无二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局面。

    除非他不来这种地方。

    难啊!待想明白了所有症结,他继续硬着头皮迎接了第二道门:

    才门。

    所谓才门,乃是要与会者显露才华,展现自己,或是诗词歌赋,或是水墨画卷,哪怕是你简单写上两句也可以,只要能够博得美人倾心,不拘一格。

    一尘回归眼前,看着眼前的笔墨纸砚,脑袋又大了起来。

    他乃是一介武夫,若是单论打架,他兴许可以一个打十个,若是治兵,他也勉强能够站得上台面。

    可你要说吟诗作对,他会个屁啊!

    依稀之中,他不觉想起了最初在白家镇刚刚觉醒之时,在龙应景的礼课上,所接受的诗词启蒙。

    他记得当时,似乎有个叫做毛二蛋的诗道大家是这样作诗的。

    今日求道气象好,

    来日美人多如草。

    难道自己也试着如此尬诗一首?

    但很快,一尘便想抽自己一记耳光,病急乱投医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啊!

    可自己腹中无墨,又该如何打动那所谓的版主呢?

    时间不等人,而且,他已经出了一次大糗了,若是在这一个道关被刷了下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番苦思冥想之下,一尘的头脑突然迸溅出了一道灵光。

    从一开始我就走了误区了,既然这诗词最终是要落到慕清音的手里,而不是其他人,那也就是说不管我写些什么玩意,只要引得慕清音的注意就行。

    一尘最先想到了写自己的名字。

    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行,

    虽说写下自己的名字,的确能第一时间引起她的注意,但他结合多年前,慕清音曾因为自己闭关修练的往事来看,此举保不齐还会触发她落难的抵触心理,甚至刻意不愿与自己想见。

    不过,这个担心若是成立的话,那道要看眼缘的时门,自己岂不是永远过不去了?

    为了保险起见,自己必须写上一样令她在才门放下防备,甚至等到时门见了自己也能忍住抵触的的东西。

    那样东西,会是什么呢?

    两心两用之下,一尘很快便写出了一个自认为全场最佳的答案,并递交了上去。

    只是,令得一尘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一番举动,竟然刷屏了。

    只见远处符文光幕之上突然闪出了这样的一行字迹:

    冠军侯历时十息,最先交卷。

    满座皆惊,自创诗词的大儒和打着小抄的武将都傻楞在了原地。

    真当这慕花魁是这么好打动的吗?要知道,这才门可只会抉出最后的一个名额,后面的时门,也只是纯看眼缘,由慕花魁决定相处的时间长短而已。

    换言之,这才门,就是最终的决赛了。

    哪有人在决赛场上,这么快就交卷的啊!抄首诗也没这么快吧!

    还是说,这冠军侯是个初来教坊司的愣头青?

    应该是了,不然完全解释不通。

    要不就是刚从战场之上归来,有些压制不住自己。

    除此以外,他们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两刻钟后,结果出来了。

    在座的所有人看着那个名字,不由神魂俱丧,如被天雷轰顶一般,他们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活在了梦里。

    一个名为韩真的大儒,原本稳操胜券的老脸,更是直接呆若木鸡。

    这个男人,竟连续两次创造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