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从心而行
禅房之内，
一尘与云觉大师的交谈仍在继续，但话题却逐渐转移到了一样看似有些奇怪的东西上面：
女人。
“大师，你是如何做到看开的呢？”一尘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于出家人来说，色戒是他们成人之后所必须要经历的烦恼，他很好奇，云觉大师作为一介圣僧，当年是怎么迈过去的。
而且，因为他曾与云觉大师有过三个月的名义师徒关系，所以自然比之寻常人要放得开些。
再加上欲要化解心事，必先袒露心事，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与女人有关，云觉大师显得极为风轻云淡。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
“其实哪有什么看开，无非是不去想。”
“人从坠地开始，哪怕飞升至再遥远的境地，也终有归尘的那天。”
“而生而为人，最大的幸事，便是能做出并坚持自己的选择。比之仅有芳华二十的世间女子，只是老衲更愿意研究这传承了数万载的佛法罢了。”
一尘闻声，若有所悟，却也觉得这未免太过简单了。
难道只是不去想，便可破一切虚妄？
放在自己身上，岂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大胆地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而不必考虑周遭的目光？但我身处的可是人事勾连的世俗，与这隐居的山林不同。
纵使我求得心中快意，可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又怎么办呢？
“大师这么多年，可曾下山去过？”一尘继续发问道。
他还是想知道，云觉大师的真知是来源于实践，还是个人主观的臆断。
“去过。”
“又可曾真正见过年轻貌美的世间女子。”
“自然见过。”
“可曾心动？”
“自然心动。”
“嗯？”
云觉大师的率直回答，有些出乎了一尘的意料，这难道不算是破戒吗？
似见到一尘的疑惑，云觉大师再度涌现了一抹浅笑。
“人有七情六欲，这是人的根，是断不了的东西。”
“但正如同吃饭喝水，那无非是身体的本能而已，修佛的目的，也从来都不在于断根。”
“而在于老衲先前所说的，不去想。”
“心有所依，则游于事外。”
“如若断根便是修佛，恐怕那无法念及情爱之事的无垢之人，倒人人都会是得道高僧了！”
似是担心一尘不解，云觉大师用了一句俗理作比，使得一尘不由哑然。
他随后继续阐述道：
“除了佛法本身的精妙之外，老衲此生在俗世之中见了太多奇怪的东西，这也是引得老衲不去想的一大重要的理由。”
“老衲见到：似乎曾经每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都会被岁月催化为怨言满口的妇人。”
“老衲也见到：曾经每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成年之后，都近乎染上了贪婪的腐与臭。”
“这样的变化使得老衲愈加地明白一个道理：”
“人之美，不在皮，亦不在骨，而在于心，因为：皮能画，骨能削，唯心难求。”
“修佛，亦然是修心。”
“所以，不单是你身上的烦恼，连同这人世间的所有烦恼，都可用这样的四个字化解：”
“从心而行。”
一尘听罢皱起眉头，不由喃喃了一声。
“从心而行？竟然这么简单？”
云觉大师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佛字虽然包罗万象，但它本身就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字。”
彼时，他手里的念珠在最后的那番话落下之后，自眼前的白衣男子踏入禅房内开始算起，恰好走过了第一百零八圈。
一尘随后还欲出声，却发现云觉大师仿佛睡觉了一般，再也不曾发出言语，他自知缘已至此，便起身拜谢，离开了禅房。
只是就在他欲要迈开步子，继续重走一遍当年的那条下山之路时，身后的晚钟却蓦然敲响。
那钟声仿佛再度敲在了他的心上，转而化为了一道明光，一尘像是突然就悟到了：
从心而行，是为仙！
他面带浅笑，遂直接踏空而去，不觉之间，已然是大贤者境界。
......
洛河之畔，长空之上，一尘再度来到了这里，而对面的弑君者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却不由一惊。
为何几日不见，这个白衣男子直接就破境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不由骇然地想道。
一尘则是稳稳当当地立着，神色显得无比的平淡，他再也不忧虑了。
如云觉大师所言：烦恼如抽刀断水，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想。
虽然他还做不到完全不去想的程度，但对比心中的大义而言，许多东西，都被他摆到了无足轻重的位置。
比如：与弑君者拼杀。
青光技：斩魄！
他心中低吟一声，青光戟刃便闪现而出，无尽心力纷纷灌入，这是一尘在步入大贤者境界之后，凭借着对于心力的强大掌控，而进行的一样重大开发。
但庆幸的是，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青书力量，灵魂力量，心力，三股力量相互交融，使得戟刃上面的光弧愈发暴涨，看起来极为森然。
这是！
弑君者眸子猛然一凝，这股力量他竟然看不懂，唯一看懂的，却是上面散发的一道危险的气味。
金刚不坏之身！
他怒吼一声，浑身化作为一道金色霸体，然后直接与那诡异的青光戟刃撞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无可匹敌的时候，他无比骇然地发现：
那戟刃竟然直接无视了他的防御，朝着他的心神侵蚀起来。
糟糕！他暗叫一声。
尽管神智犹在，可他却发现自己有些头脑发昏，甚至一度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嗖的一声，竟然还朝着下面的洛河坠去了。
一尘见状，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他绝不相信堂堂大宗师就这样被自己斩落了，趁着这段转瞬即逝的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八荒戟术第五式，自创道技，灵光戟！
心念骤起，无尽的心力向着自己的道种内部疯狂涌去，五行之力，云雷之纹，炎火之纹，血气之纹，所有潜伏在吞天石这颗奇异道种身上的纹路全然被点亮。
然后如拨茧抽丝一般，一道极为古怪的灵光，最终被凝结出来。
在步入上三境的半年多时间，在拥有了第二颗道种真我之心以后，他一直没有停下钻研自创道技的事情，如今，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如同流星一般的白光，裹着一道似要洞穿神智的奇特锋芒，再度从被照得通体透亮的天残戟刃喷薄而出。
凭借着自身秘法，昏迷了数息之后的弑君者终于是醒了，可他还不及细察四周，便见到一道锃亮的古怪白光直接贴脸砸来。
我日你娘！
这是下死手啊！
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金刚道则被他毫不保留地使出护在身上。
一尘与云觉大师的交谈仍在继续，但话题却逐渐转移到了一样看似有些奇怪的东西上面：
女人。
“大师，你是如何做到看开的呢？”一尘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于出家人来说，色戒是他们成人之后所必须要经历的烦恼，他很好奇，云觉大师作为一介圣僧，当年是怎么迈过去的。
而且，因为他曾与云觉大师有过三个月的名义师徒关系，所以自然比之寻常人要放得开些。
再加上欲要化解心事，必先袒露心事，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与女人有关，云觉大师显得极为风轻云淡。
不知想到什么，他突然笑着摇了摇头道：
“其实哪有什么看开，无非是不去想。”
“人从坠地开始，哪怕飞升至再遥远的境地，也终有归尘的那天。”
“而生而为人，最大的幸事，便是能做出并坚持自己的选择。比之仅有芳华二十的世间女子，只是老衲更愿意研究这传承了数万载的佛法罢了。”
一尘闻声，若有所悟，却也觉得这未免太过简单了。
难道只是不去想，便可破一切虚妄？
放在自己身上，岂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大胆地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而不必考虑周遭的目光？但我身处的可是人事勾连的世俗，与这隐居的山林不同。
纵使我求得心中快意，可身边的人受到牵连又怎么办呢？
“大师这么多年，可曾下山去过？”一尘继续发问道。
他还是想知道，云觉大师的真知是来源于实践，还是个人主观的臆断。
“去过。”
“又可曾真正见过年轻貌美的世间女子。”
“自然见过。”
“可曾心动？”
“自然心动。”
“嗯？”
云觉大师的率直回答，有些出乎了一尘的意料，这难道不算是破戒吗？
似见到一尘的疑惑，云觉大师再度涌现了一抹浅笑。
“人有七情六欲，这是人的根，是断不了的东西。”
“但正如同吃饭喝水，那无非是身体的本能而已，修佛的目的，也从来都不在于断根。”
“而在于老衲先前所说的，不去想。”
“心有所依，则游于事外。”
“如若断根便是修佛，恐怕那无法念及情爱之事的无垢之人，倒人人都会是得道高僧了！”
似是担心一尘不解，云觉大师用了一句俗理作比，使得一尘不由哑然。
他随后继续阐述道：
“除了佛法本身的精妙之外，老衲此生在俗世之中见了太多奇怪的东西，这也是引得老衲不去想的一大重要的理由。”
“老衲见到：似乎曾经每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都会被岁月催化为怨言满口的妇人。”
“老衲也见到：曾经每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在成年之后，都近乎染上了贪婪的腐与臭。”
“这样的变化使得老衲愈加地明白一个道理：”
“人之美，不在皮，亦不在骨，而在于心，因为：皮能画，骨能削，唯心难求。”
“修佛，亦然是修心。”
“所以，不单是你身上的烦恼，连同这人世间的所有烦恼，都可用这样的四个字化解：”
“从心而行。”
一尘听罢皱起眉头，不由喃喃了一声。
“从心而行？竟然这么简单？”
云觉大师笑着点了点头：“一个佛字虽然包罗万象，但它本身就是那样简单的一个字。”
彼时，他手里的念珠在最后的那番话落下之后，自眼前的白衣男子踏入禅房内开始算起，恰好走过了第一百零八圈。
一尘随后还欲出声，却发现云觉大师仿佛睡觉了一般，再也不曾发出言语，他自知缘已至此，便起身拜谢，离开了禅房。
只是就在他欲要迈开步子，继续重走一遍当年的那条下山之路时，身后的晚钟却蓦然敲响。
那钟声仿佛再度敲在了他的心上，转而化为了一道明光，一尘像是突然就悟到了：
从心而行，是为仙！
他面带浅笑，遂直接踏空而去，不觉之间，已然是大贤者境界。
......
洛河之畔，长空之上，一尘再度来到了这里，而对面的弑君者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却不由一惊。
为何几日不见，这个白衣男子直接就破境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他不由骇然地想道。
一尘则是稳稳当当地立着，神色显得无比的平淡，他再也不忧虑了。
如云觉大师所言：烦恼如抽刀断水，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去想。
虽然他还做不到完全不去想的程度，但对比心中的大义而言，许多东西，都被他摆到了无足轻重的位置。
比如：与弑君者拼杀。
青光技：斩魄！
他心中低吟一声，青光戟刃便闪现而出，无尽心力纷纷灌入，这是一尘在步入大贤者境界之后，凭借着对于心力的强大掌控，而进行的一样重大开发。
但庆幸的是，他竟然一次就成功了。
青书力量，灵魂力量，心力，三股力量相互交融，使得戟刃上面的光弧愈发暴涨，看起来极为森然。
这是！
弑君者眸子猛然一凝，这股力量他竟然看不懂，唯一看懂的，却是上面散发的一道危险的气味。
金刚不坏之身！
他怒吼一声，浑身化作为一道金色霸体，然后直接与那诡异的青光戟刃撞在了一起。
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无可匹敌的时候，他无比骇然地发现：
那戟刃竟然直接无视了他的防御，朝着他的心神侵蚀起来。
糟糕！他暗叫一声。
尽管神智犹在，可他却发现自己有些头脑发昏，甚至一度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嗖的一声，竟然还朝着下面的洛河坠去了。
一尘见状，却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他绝不相信堂堂大宗师就这样被自己斩落了，趁着这段转瞬即逝的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八荒戟术第五式，自创道技，灵光戟！
心念骤起，无尽的心力向着自己的道种内部疯狂涌去，五行之力，云雷之纹，炎火之纹，血气之纹，所有潜伏在吞天石这颗奇异道种身上的纹路全然被点亮。
然后如拨茧抽丝一般，一道极为古怪的灵光，最终被凝结出来。
在步入上三境的半年多时间，在拥有了第二颗道种真我之心以后，他一直没有停下钻研自创道技的事情，如今，便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如同流星一般的白光，裹着一道似要洞穿神智的奇特锋芒，再度从被照得通体透亮的天残戟刃喷薄而出。
凭借着自身秘法，昏迷了数息之后的弑君者终于是醒了，可他还不及细察四周，便见到一道锃亮的古怪白光直接贴脸砸来。
我日你娘！
这是下死手啊！
他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金刚道则被他毫不保留地使出护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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