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虚空索笛
此言一出，空气顿时变得寂静。
骨仙看着眼前那个，像是显出真面目的男人，欲要出声说些什么，却觉得这好像又合情合理。
而洛瑶则直接看呆了。
她与自己恩公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似乎也不短了。
尤其是在经历了当日，他因为说谎而导致自己的圣人之气紊乱一事之后，她更是隐隐觉得：
自己当下追随的这位恩公，好像跟自己以前侍奉的主人，那位冠绝古今的画圣，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所以，当听到感谢二字从他嘴中吐出来时，她便猜到了，自己恩公先前的所有说辞，甚至于，前几日的苦思冥想，都是在等待着此刻的使坏。
可这样的坏，却又仿佛不是真的坏，而是为了他们能够早日寻得通往传承之地的线索，早日完成三月之期，以及能够早日去拯救，那岌岌可危，正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人间。
一时之间，即便是她能够预见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却也失去了阻止的动力。
“感谢？”
像是完全被带着走的小叮当，有些不知所措地疑惑道，早先它那种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当然了。”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吧？”
“何况，你还是镇守这么大一片世界的仙灵，若是不拿出点什么，岂不是玷污了你的名声？”
一尘继续有些不要脸地诱声道。
虽然，他最初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玩弄小孩的罪恶感，但一想起了这个家伙，以前可能是一位比猴还要精的存在，便又有些释然了。
甚至，还不惜继续加大了力气。
“你要知道，那位神笔之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藏身在那片无界山海之中。”
“所以即使是你能够与他发生某种神秘感应的瑶瑶姐姐，才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你既然作为这片浮世的仙灵，作为某些传承的镇守者，能不能拿出一些，方便我们抵达那片无界山海的宝物呢？”
“这样的话，你瑶瑶姐姐的生命危险便会越降越低。”
“而你的爷爷，治愈的希望也将越变越大。”
当这番话从一尘的嘴中真正地被吐露时，满座皆惊。
洛瑶更是不料自己的恩公，竟会把讨要宝物，说得这般地正义凛然，甚至于，若不是她早先便知道了他的忧虑所在，连她搞不好都信了。
恩公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人有些一言难尽了。
但早有心理准备的一尘，在见到了众人脸上的反应之后，却继续佯装视而不见，空前危局之下，若不见招拆招，难道自己还真的傻傻地独自一人前去寻找神笔之灵不成？
人海茫茫，他连无界山海是个什么东西都不太明白，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何况，还有三月之期压在头上，他又怎么可能肯白白地浪费时间。
“你说呢？”
一尘说完了，随即便紧盯着小叮当的猫脸，一时之间，那只灵智退化后的仙灵，直接就无言以对了。
它只觉此人满口都是道理，而自己，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
“好。”
“好吧！”
“本仙灵可以给你一样东西，你可一定要将瑶瑶姐姐安然地带回来，还得把那位神笔之灵，也一并给寻回来。”
最终，小叮当在一尘的蛊惑中，彻底地败下了阵来，并极为神秘地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虚空索笛，或许可以助你们前往那片无界山海。”
“但因为放了太长时间了，所以我也忘记了它的用法。”
彼时，看着眼前那根黑色笛子一样的宝物，一尘不由眼中精光大放。
虚空索笛！
难道，借助它便可以探得其他仙居士的传承之地吗？
他难以自抑地想道。
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小叮当后面所说的话，也没有太过被他放在心上。
对于一尘来说，他本就有心为老人做点事情，而且倘真能寻得神笔之灵，还是能够探得前往无界山海路径的神笔之灵，届时如果让他也如洛瑶一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的西方世界之行，岂不称得上是收获颇丰？
所以，这虚空索笛完全被一尘当作是了一个意外之喜。
毕竟，一只身上的仙气几乎被吞噬一空，连同灵智也降成这般模样的仙灵，他又岂敢有太多的指望。
诸般事毕，在洛瑶与小叮当，还有骨仙进行了一场简单的道别之后，一尘便带着她直接向着更深处的诡异世界钻去了。
哪里，真的能寻到那位生死未卜的神笔之灵吗？
可因为眼前的棋局，再没有比之眼下更好的落子选择，一尘只得怀揣着一道希冀，消隐在了虚空门中。
而在两人离开了一阵子之后，骨仙终于从那种看戏的状态中解除了，但一道狐疑之色，却涌现在了他的脸上。
最后，出于某种忧虑，他还是忍不住地对着自己的孙子小叮当问道：
“你那只所谓的虚空索笛，真的有那么神奇？”
“为何我守在浮世数千年了，也根本不曾听说过那样的宝物？”
面对自己爷爷的疑惑，小叮当也很快便吐露了实情，并说出了一个，假如一尘在场的话，可以直接令得他吐血的答案。
“那本就是一根普通的木笛。”
“不过，像那个家伙说的，我作为一个仙灵，不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确实显得有些掉价。”
“但我又确实拿不出什么宝贝。”
“所以，我便只得想出了这个办法。”
“什么！”
“你！”
骨仙彻底懵了，他似乎从来不料，自己的大孝孙一旦发起狠来，竟连自己的爷爷都骗。
先前他还真的以为，是小叮当的记忆中，还留存着白庐仙人的某些传承，所以只有他才知道某些秘宝的所在，但没想到。
唉。
回想起先前那个白衣男子意气风发的面容，骨仙忍不住地在心头长叹了一声。
他曾窥探过那个人类的心思，所以自然知道：
即使没有这根虚空索笛，那个人类也会选择前往那片无界山海，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的孝孙如此对待恩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愿，他不要对那根虚空索笛寄予太多的厚望吧！
否则。
唉。
小叮当看着他爷爷不满的面目，心生不服的他，却也不由地暗自嘀咕了一声。
“反正我说的只是或许。”
“或许可以。”
“但或许，就不可以呢。”
......
越过了一道又一道虚空门，眼瞅着四周的黑雾越来越浓郁，简直如同墨汁一般，一尘的某些思绪，却也再度泛滥了起来。
不觉之间，他突然想起了虚空观主，那道临死前的嘱托。
“还记得那座两界山吗？”
“在有界山海之外，还有一片既是仙人蛰居之地，却也是阴灵祸乱之土的无界山海。”
“唯有同时闯过了二者，才能够有机会找到它。”
“为了众生，去放下情爱，寻得超脱，登临圣境！”
“去找到那座两界山吧！”
阴灵祸乱之土。
无界山海。
一尘仔细斟酌着着这两个词语，并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洛瑶。
“你知道阴灵是什么吗？”
不料待洛瑶听清楚问话中的内容时，却不由猛然一颤。
即便是一向见多识广的她，竟也像是难以自抑地感到了一些惧怕。
“我其实不太清楚。”
“但只是隐约听说过，所有的诡异之气，灰雾也好，黑雾也罢，都是来源于一座藏于西方世界极深处的阴灵殿。”
“那里面的生物，比之寻常的诡异生物，还要恐怖百倍。”
“而它们，才是导致仙居士被侵蚀的真正诡异力量。”
阴灵殿！
一尘蹙着眉头，极为认真地咀嚼着这道象征着大恐怖的存在。
隐隐之间，他突然觉得：
里面可能藏着一道自己的一生之敌。
骨仙看着眼前那个，像是显出真面目的男人，欲要出声说些什么，却觉得这好像又合情合理。
而洛瑶则直接看呆了。
她与自己恩公相处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似乎也不短了。
尤其是在经历了当日，他因为说谎而导致自己的圣人之气紊乱一事之后，她更是隐隐觉得：
自己当下追随的这位恩公，好像跟自己以前侍奉的主人，那位冠绝古今的画圣，行事风格完全不同。
所以，当听到感谢二字从他嘴中吐出来时，她便猜到了，自己恩公先前的所有说辞，甚至于，前几日的苦思冥想，都是在等待着此刻的使坏。
可这样的坏，却又仿佛不是真的坏，而是为了他们能够早日寻得通往传承之地的线索，早日完成三月之期，以及能够早日去拯救，那岌岌可危，正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人间。
一时之间，即便是她能够预见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却也失去了阻止的动力。
“感谢？”
像是完全被带着走的小叮当，有些不知所措地疑惑道，早先它那种颐指气使的傲慢态度，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当然了。”
“知恩图报这个道理，你不是不知道吧？”
“何况，你还是镇守这么大一片世界的仙灵，若是不拿出点什么，岂不是玷污了你的名声？”
一尘继续有些不要脸地诱声道。
虽然，他最初还是感觉到了一种玩弄小孩的罪恶感，但一想起了这个家伙，以前可能是一位比猴还要精的存在，便又有些释然了。
甚至，还不惜继续加大了力气。
“你要知道，那位神笔之灵，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藏身在那片无界山海之中。”
“所以即使是你能够与他发生某种神秘感应的瑶瑶姐姐，才无法感知到他的存在。”
“你既然作为这片浮世的仙灵，作为某些传承的镇守者，能不能拿出一些，方便我们抵达那片无界山海的宝物呢？”
“这样的话，你瑶瑶姐姐的生命危险便会越降越低。”
“而你的爷爷，治愈的希望也将越变越大。”
当这番话从一尘的嘴中真正地被吐露时，满座皆惊。
洛瑶更是不料自己的恩公，竟会把讨要宝物，说得这般地正义凛然，甚至于，若不是她早先便知道了他的忧虑所在，连她搞不好都信了。
恩公的所作所为，真的是让人有些一言难尽了。
但早有心理准备的一尘，在见到了众人脸上的反应之后，却继续佯装视而不见，空前危局之下，若不见招拆招，难道自己还真的傻傻地独自一人前去寻找神笔之灵不成？
人海茫茫，他连无界山海是个什么东西都不太明白，这岂不是自讨苦吃？
何况，还有三月之期压在头上，他又怎么可能肯白白地浪费时间。
“你说呢？”
一尘说完了，随即便紧盯着小叮当的猫脸，一时之间，那只灵智退化后的仙灵，直接就无言以对了。
它只觉此人满口都是道理，而自己，却始终找不到什么可以反驳的理由。
“好。”
“好吧！”
“本仙灵可以给你一样东西，你可一定要将瑶瑶姐姐安然地带回来，还得把那位神笔之灵，也一并给寻回来。”
最终，小叮当在一尘的蛊惑中，彻底地败下了阵来，并极为神秘地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虚空索笛，或许可以助你们前往那片无界山海。”
“但因为放了太长时间了，所以我也忘记了它的用法。”
彼时，看着眼前那根黑色笛子一样的宝物，一尘不由眼中精光大放。
虚空索笛！
难道，借助它便可以探得其他仙居士的传承之地吗？
他难以自抑地想道。
因为太过兴奋，以至于小叮当后面所说的话，也没有太过被他放在心上。
对于一尘来说，他本就有心为老人做点事情，而且倘真能寻得神笔之灵，还是能够探得前往无界山海路径的神笔之灵，届时如果让他也如洛瑶一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的西方世界之行，岂不称得上是收获颇丰？
所以，这虚空索笛完全被一尘当作是了一个意外之喜。
毕竟，一只身上的仙气几乎被吞噬一空，连同灵智也降成这般模样的仙灵，他又岂敢有太多的指望。
诸般事毕，在洛瑶与小叮当，还有骨仙进行了一场简单的道别之后，一尘便带着她直接向着更深处的诡异世界钻去了。
哪里，真的能寻到那位生死未卜的神笔之灵吗？
可因为眼前的棋局，再没有比之眼下更好的落子选择，一尘只得怀揣着一道希冀，消隐在了虚空门中。
而在两人离开了一阵子之后，骨仙终于从那种看戏的状态中解除了，但一道狐疑之色，却涌现在了他的脸上。
最后，出于某种忧虑，他还是忍不住地对着自己的孙子小叮当问道：
“你那只所谓的虚空索笛，真的有那么神奇？”
“为何我守在浮世数千年了，也根本不曾听说过那样的宝物？”
面对自己爷爷的疑惑，小叮当也很快便吐露了实情，并说出了一个，假如一尘在场的话，可以直接令得他吐血的答案。
“那本就是一根普通的木笛。”
“不过，像那个家伙说的，我作为一个仙灵，不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确实显得有些掉价。”
“但我又确实拿不出什么宝贝。”
“所以，我便只得想出了这个办法。”
“什么！”
“你！”
骨仙彻底懵了，他似乎从来不料，自己的大孝孙一旦发起狠来，竟连自己的爷爷都骗。
先前他还真的以为，是小叮当的记忆中，还留存着白庐仙人的某些传承，所以只有他才知道某些秘宝的所在，但没想到。
唉。
回想起先前那个白衣男子意气风发的面容，骨仙忍不住地在心头长叹了一声。
他曾窥探过那个人类的心思，所以自然知道：
即使没有这根虚空索笛，那个人类也会选择前往那片无界山海，可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自己的恩人，自己的孝孙如此对待恩人，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但愿，他不要对那根虚空索笛寄予太多的厚望吧！
否则。
唉。
小叮当看着他爷爷不满的面目，心生不服的他，却也不由地暗自嘀咕了一声。
“反正我说的只是或许。”
“或许可以。”
“但或许，就不可以呢。”
......
越过了一道又一道虚空门，眼瞅着四周的黑雾越来越浓郁，简直如同墨汁一般，一尘的某些思绪，却也再度泛滥了起来。
不觉之间，他突然想起了虚空观主，那道临死前的嘱托。
“还记得那座两界山吗？”
“在有界山海之外，还有一片既是仙人蛰居之地，却也是阴灵祸乱之土的无界山海。”
“唯有同时闯过了二者，才能够有机会找到它。”
“为了众生，去放下情爱，寻得超脱，登临圣境！”
“去找到那座两界山吧！”
阴灵祸乱之土。
无界山海。
一尘仔细斟酌着着这两个词语，并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洛瑶。
“你知道阴灵是什么吗？”
不料待洛瑶听清楚问话中的内容时，却不由猛然一颤。
即便是一向见多识广的她，竟也像是难以自抑地感到了一些惧怕。
“我其实不太清楚。”
“但只是隐约听说过，所有的诡异之气，灰雾也好，黑雾也罢，都是来源于一座藏于西方世界极深处的阴灵殿。”
“那里面的生物，比之寻常的诡异生物，还要恐怖百倍。”
“而它们，才是导致仙居士被侵蚀的真正诡异力量。”
阴灵殿！
一尘蹙着眉头，极为认真地咀嚼着这道象征着大恐怖的存在。
隐隐之间，他突然觉得：
里面可能藏着一道自己的一生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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