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山在近前
“谢了。”
在某一处，一尘带着三只灵物，在虚空之中短暂驻足。
但他却因为曜的突然出声，而感到有些疑惑。
“谢我？”
曜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先前若不是你出手，即便是我和洛瑶能够活着，却也不知将被那道潮汐之力带离至何处。”
“也根本难以预料，会误入怎样的险地。”
面对这番说辞，一尘却不禁莞尔。
“我是洛瑶的主人，做这些事情自然应该，至于你。”
“你既能带我来获取传承，我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这不一样。”
“她认你做了主人。”
“而我只是为了，你曾经答应我的某些事情。”
曜继续认真地解释道。
终于，一尘没有再抗拒，只是觉得曜对自己的态度，仿佛有些不同以往。
是敬重吗？
他没有太过细究，而是开始钻研起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
生林之骸的这一行，他有了很多收获，除了成功地晋入了大圣人，还是极不一般的大圣人之外。
他更是莫名地触到了，一道仿佛是真正仙人之气一般的存在。
与当日青霜仙人那道，被吞天石那个老贼一口吞下的不同，这一道像是苍元仙人特意为自己所留，其中因为被抹去了某些东西的缘故，它竟然能够被自己驾驭。
而自己的身体，在经过了当年那道青烟的逐年改造之后，还出奇地适应。
这样的变化，甚至让他顿生了一道，仙气在手，天下我有的感慨。
但其实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
在获取了苍元仙人的传承之后，他曾短暂地陷入了梦中。
但那个梦，却又仿佛突破了时间的桎梏一般，显得极其的漫长。
他再一次地，在里面见到了那只白色梦虫，只是与以往不同，它不再是劝自己去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而是竟然开口说：
去登上那座山吧！
这让早已历经多年世事的他，蓦然惊觉：
早在自己觉醒之初，或者是说降生之时，便驻扎在自己脑海中的这只梦虫，绝然与那界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也愈加地笃定：
界灵就藏在那座两界山上！
“主人，你真的感知到那座山了吗？”
洛瑶见一尘的眸子隐现清明，不由适时出声问道，她并非是源于不信任，而是她想借机知道，自己的主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真的会如当年的画圣一般，选择独自登山吗？
而他又会不会，重蹈当年一去不复返的命运呢？
一尘很快便猜到了她的忧虑，但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停下来的原因。
他开口了，却让在场包括曜在内的俩人不由心头一颤。
“也许，这座山只有我能登上去。”
“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忘记对你们的承诺。”
“而且，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至于你们。”
然而，一尘还未说完，洛瑶便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主人，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看着她眼中的绝然，一尘却也只得无奈一笑，他的本意，是让几人暂时回到那片黑白之眼。
可如果，他们坚持要选择于这片无界山海等候，这倒也可以促成某些东西。
比如，带二人上山。
虽然，在并未见到那位所谓的界灵之前，他的这些小心思，却也只是停留于设想。
但他相信：
倘若从自己降世的一开始，界灵便选中了自己，它定然是对自己有所求，而相应的，他若是提出一些自己的小要求，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随即，一尘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在三位灵物难以理解的眼眸中，直接坐于原地，双目紧闭，开始了冥想。
准确地来说，其实是做梦。
难道，那座传说中的两界山，竟然是这样登的？
曜感觉：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哪怕是打死自己，也绝不敢相信。
可因为他的主人画圣上次登山的最后一刻，他并未参与的缘故，所以却也不敢说这样的方式就不对。
但也太骇人听闻了。
难道，那座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金光巨山，竟会来到这位玄天之子的面前不成？
三位灵物，只得这样懵懵地想着，并怔怔地看着，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惊扰了什么神迹的降世。
而对于灵物之中，唯一不像人的吉吉来说。
它却也能感受到，面前一幕的震撼。
因为在漫长的枯燥岁月中，它和那只发光树人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说话，而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关于那座抬头可见的两界山。
在不知从何时起，便永远地生活在了黑雾的笼罩之中的它看来。
无论是天上的太日，还是那一轮唯有夜里才出现的太月，都已经永远地逝去了，在这片黑暗的西方世界里，唯一存在的，便是那座金光万丈的巨山。
而它就等同于是，住在它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永恒照耀着的太日。
可现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竟然就要登上太日了！
就要做成那件无论是黑天仙人，还是苍元仙人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了！
这让它又如何不感到惶恐和震惊。
跟着他，自己的仇好像真的能报的样子。
于是乎，在当前将要发生的神迹面前，每个人在经历了某种心境的蜕变之后，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道期待。
但彼时，一尘却陷在自己的梦中，沉寂在了与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色梦虫的对话当中。
“你既唤我登山，敢问山在何处？”
“山在近前。”
近前？
一尘初闻，只觉一懵，在他最初踏入这片无界山海之时，曾对那座仿佛要隔绝世间的万丈金山窥过数眼，分明能够判断出那不过是海市蜃楼的玄虚之相。
离自己少说也有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在近前呢？
心中不甘的他，再度问了一声，却还是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山在近前。”
甚至于，在回答完之后，那只白色梦虫竟怦然一声化作光点，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彻底地消失了。
这算什么？
登山之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可是，你明明早已考察了我的一生，难道这还不够吗？
想着自己虽有玄天之子之名，却无太多玄天之子之实，一尘最终还是收起了嘟囔，转而静下心来，极为认真地钻研起了，白色梦虫口中的山在近前到底意欲何指。
在时间秘术的帮助下，他不断地深思，不断地细究。
终于，在某一刻，他的头脑之中突然闪现了一道灵光。
两界山分割了有界山海和无界山海。
有界可寻，无界难寻。
既然七位仙居士都不曾寻得，那便说明此山藏于无界之中。
可何为无界山海呢？
虽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边。
虽远在天边，亦可闪现近前。
当一尘悟到了这一层关系时，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目，开始使劲地盯着那座巨大的山体看。
一道质问声，却也随之莫名地闪现在他的心头。
“何故登山？”
在如此的质问声下，他的心思变得无比通透，哪怕是近前将他围绕的三位灵物，也不曾落在他的眼里
“寻秘，还愿，救世。”
他不由自主地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何故登山？”
质问声再度如剑一般落下。
“还愿，救世。”
一尘的回答也突然少了一个。
“何故登山？”
“救世。”
骤然之间，在极为肯定的声音落下的片刻，一尘突然发现那座金光巨山，竟然朝着自己以极快的速度横移而来。
而且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某一刻，三位灵物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
只见唰的一下，他的身体竟然就隐没在了虚空之中。
在某一处，一尘带着三只灵物，在虚空之中短暂驻足。
但他却因为曜的突然出声，而感到有些疑惑。
“谢我？”
曜极为认真地点了点头。
“先前若不是你出手，即便是我和洛瑶能够活着，却也不知将被那道潮汐之力带离至何处。”
“也根本难以预料，会误入怎样的险地。”
面对这番说辞，一尘却不禁莞尔。
“我是洛瑶的主人，做这些事情自然应该，至于你。”
“你既能带我来获取传承，我不过是投桃报李而已。”
“这不一样。”
“她认你做了主人。”
“而我只是为了，你曾经答应我的某些事情。”
曜继续认真地解释道。
终于，一尘没有再抗拒，只是觉得曜对自己的态度，仿佛有些不同以往。
是敬重吗？
他没有太过细究，而是开始钻研起了其他更为重要的东西。
生林之骸的这一行，他有了很多收获，除了成功地晋入了大圣人，还是极不一般的大圣人之外。
他更是莫名地触到了，一道仿佛是真正仙人之气一般的存在。
与当日青霜仙人那道，被吞天石那个老贼一口吞下的不同，这一道像是苍元仙人特意为自己所留，其中因为被抹去了某些东西的缘故，它竟然能够被自己驾驭。
而自己的身体，在经过了当年那道青烟的逐年改造之后，还出奇地适应。
这样的变化，甚至让他顿生了一道，仙气在手，天下我有的感慨。
但其实最令他感到震惊的是：
在获取了苍元仙人的传承之后，他曾短暂地陷入了梦中。
但那个梦，却又仿佛突破了时间的桎梏一般，显得极其的漫长。
他再一次地，在里面见到了那只白色梦虫，只是与以往不同，它不再是劝自己去找到那条属于自己的路，而是竟然开口说：
去登上那座山吧！
这让早已历经多年世事的他，蓦然惊觉：
早在自己觉醒之初，或者是说降生之时，便驻扎在自己脑海中的这只梦虫，绝然与那界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也愈加地笃定：
界灵就藏在那座两界山上！
“主人，你真的感知到那座山了吗？”
洛瑶见一尘的眸子隐现清明，不由适时出声问道，她并非是源于不信任，而是她想借机知道，自己的主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他真的会如当年的画圣一般，选择独自登山吗？
而他又会不会，重蹈当年一去不复返的命运呢？
一尘很快便猜到了她的忧虑，但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停下来的原因。
他开口了，却让在场包括曜在内的俩人不由心头一颤。
“也许，这座山只有我能登上去。”
“但你们放心，我不会忘记对你们的承诺。”
“而且，我也一定会回来的。”
“至于你们。”
然而，一尘还未说完，洛瑶便直接出声打断了他。
“主人，我们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看着她眼中的绝然，一尘却也只得无奈一笑，他的本意，是让几人暂时回到那片黑白之眼。
可如果，他们坚持要选择于这片无界山海等候，这倒也可以促成某些东西。
比如，带二人上山。
虽然，在并未见到那位所谓的界灵之前，他的这些小心思，却也只是停留于设想。
但他相信：
倘若从自己降世的一开始，界灵便选中了自己，它定然是对自己有所求，而相应的，他若是提出一些自己的小要求，应该也不算太过分。
随即，一尘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在三位灵物难以理解的眼眸中，直接坐于原地，双目紧闭，开始了冥想。
准确地来说，其实是做梦。
难道，那座传说中的两界山，竟然是这样登的？
曜感觉：
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哪怕是打死自己，也绝不敢相信。
可因为他的主人画圣上次登山的最后一刻，他并未参与的缘故，所以却也不敢说这样的方式就不对。
但也太骇人听闻了。
难道，那座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的金光巨山，竟会来到这位玄天之子的面前不成？
三位灵物，只得这样懵懵地想着，并怔怔地看着，连一口大气也不敢喘，生怕自己惊扰了什么神迹的降世。
而对于灵物之中，唯一不像人的吉吉来说。
它却也能感受到，面前一幕的震撼。
因为在漫长的枯燥岁月中，它和那只发光树人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说话，而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关于那座抬头可见的两界山。
在不知从何时起，便永远地生活在了黑雾的笼罩之中的它看来。
无论是天上的太日，还是那一轮唯有夜里才出现的太月，都已经永远地逝去了，在这片黑暗的西方世界里，唯一存在的，便是那座金光万丈的巨山。
而它就等同于是，住在它们心中可望而不可即的，永恒照耀着的太日。
可现在这个看似平平无奇的男人，竟然就要登上太日了！
就要做成那件无论是黑天仙人，还是苍元仙人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了！
这让它又如何不感到惶恐和震惊。
跟着他，自己的仇好像真的能报的样子。
于是乎，在当前将要发生的神迹面前，每个人在经历了某种心境的蜕变之后，都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一道期待。
但彼时，一尘却陷在自己的梦中，沉寂在了与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白色梦虫的对话当中。
“你既唤我登山，敢问山在何处？”
“山在近前。”
近前？
一尘初闻，只觉一懵，在他最初踏入这片无界山海之时，曾对那座仿佛要隔绝世间的万丈金山窥过数眼，分明能够判断出那不过是海市蜃楼的玄虚之相。
离自己少说也有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会在近前呢？
心中不甘的他，再度问了一声，却还是得到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山在近前。”
甚至于，在回答完之后，那只白色梦虫竟怦然一声化作光点，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彻底地消失了。
这算什么？
登山之前的最后一道考验？
可是，你明明早已考察了我的一生，难道这还不够吗？
想着自己虽有玄天之子之名，却无太多玄天之子之实，一尘最终还是收起了嘟囔，转而静下心来，极为认真地钻研起了，白色梦虫口中的山在近前到底意欲何指。
在时间秘术的帮助下，他不断地深思，不断地细究。
终于，在某一刻，他的头脑之中突然闪现了一道灵光。
两界山分割了有界山海和无界山海。
有界可寻，无界难寻。
既然七位仙居士都不曾寻得，那便说明此山藏于无界之中。
可何为无界山海呢？
虽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边。
虽远在天边，亦可闪现近前。
当一尘悟到了这一层关系时，他猛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目，开始使劲地盯着那座巨大的山体看。
一道质问声，却也随之莫名地闪现在他的心头。
“何故登山？”
在如此的质问声下，他的心思变得无比通透，哪怕是近前将他围绕的三位灵物，也不曾落在他的眼里
“寻秘，还愿，救世。”
他不由自主地道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何故登山？”
质问声再度如剑一般落下。
“还愿，救世。”
一尘的回答也突然少了一个。
“何故登山？”
“救世。”
骤然之间，在极为肯定的声音落下的片刻，一尘突然发现那座金光巨山，竟然朝着自己以极快的速度横移而来。
而且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某一刻，三位灵物甚至还没来得及眨眼。
只见唰的一下，他的身体竟然就隐没在了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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