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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想事成

    “院长,你觉得,他能够安然无恙地出来吗?”

    密室之外,唐浅墨用一抹担忧的口吻,对着那位将要秃顶的书院院长问道。

    毕竟,她可是从院长的口中听说过的,即便是将浩然正气修练至了第十层的境界的他,也因为心神耗损过度,差点死在了里头。

    所以她担心。

    然而,还没等她继续担心下去,院长便直接出声喝止了她。

    “浅墨。”

    “好好记住!”

    “现在的他,已经成了神子!”

    “早已不是你能够惦记的存在!”

    “而且,大劫将至,也实在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你既作为齐鲁书院的门面,更应该自强不息,力争上游。”

    “早日将自己的浩然正气修至更高的层级,并带领书院之中的其他同学,共同钻研此道!”

    “因为,你是一个读书人!”

    “身为读书人,国家有难,岂能屈居人后,又岂能坐视不理?”

    “你更应该第一个冲上前去,为了日后的太平盛世,拿出自己作为读书人应有的决断。”

    院长义正词严的声音落下,唐浅墨直接羞愧地无地自容,最后只能唯唯诺诺地道了两声:

    “知道了。”

    “对了,老夫问你,你的那位师父现在在哪?”

    “你们又可有联系?”

    “师父?”

    唐浅墨一怔,他的师父当日只是给她留下了一句出去避祸,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至今日,她对于自己师父韩真的这番骚操作,也不知该如何评价。

    到底该说他是未雨绸缪呢?

    还是说,他是杞人忧天?

    可因为没有事实作为考量依据,再加上自己的师父一去不归,即便是她欲要出声质问自己的师父,他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

    随即,唐浅墨只得如实相告。

    而当院长听说韩真那个狗贼为了避祸,竟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完全地断了联系之后,遂忍不住地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个老东西,可真是老奸巨猾!”

    “但如今大唐浴火重生,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你也应该回来了才是。”

    “难道,你竟还想着在外面晃荡一辈子不成?”

    话音刚落,院长似乎突然捕捉到了什么,面色瞬间涌现狂喜。

    嗯?

    唐浅墨看懵了,院长怎么骂着骂着,把自己给骂乐了?

    还是说!

    竟然有如此的巧合!

    还没等唐浅墨出声询问,院长丢下一番话,便直接闪离了出去。

    “你且在这里守着,以防出现什么异样。”

    “老夫隐隐感觉到。”

    “你的师父,好像真的回来了。”

    “什么!”

    唐浅墨发出惊呼,刚欲要一道追出去,可脚步却一下子被拖住了。

    在师徒重逢的喜悦,和院长的命令之间。

    或者更准确地说。

    在师父和男人之间,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那个家伙到底还需要多久啊!”

    “该不会一直让我这样等下去吧!”

    唐浅墨一面嘟囔道,一面却将一对美眸不住地向着密室的方向望去。

    但其实,她话语中的潜台词是:

    那个男人可千万别在里面出什么意外啊!

    虽然他作为神子,早已非同一般,但万一呢?

    而在这样的担忧目光中,令她感到有些难以置信的是,那个白衣男子竟然就那样神奇地出现了。

    如先前的院长一般,她竟然盼着盼着就心想事成了!

    “你在等我?”

    一尘疑惑地看着唐浅墨,却见她如同防贼一般,猛地转过了头去。

    “没。”

    “没有。”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她是真的不愿让这位神通广大的神子,或者说能窥探人心的怪物,再如先前那般,窥出自己的心事了。

    然而,就在她以为这所谓的读心术,起码要以眼睛为媒介时,一道声音却突然从旁响起,然后径直地将她钉在了原地。

    “其实,我只要看到你这个人,便可读心。”

    “你!”

    唐浅墨闻罢,突然感到了一种戏弄,在难言的屈辱下,一向为人孤傲的她竟完全地红了双眼,转而直直地向着一尘瞪来。

    自己可是帝都的第一才女啊!

    明明应该按照院长所说的,应该争气一点才是,又怎么会!

    “以后,你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愤声道,甚至一度忘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和她先前的那些后怕与担忧。

    说完,她便欲飞速地闪离。

    可才刚转过身去,她竟骇然地发现:

    在某种大道规则的作用下,自己的脚步,竟然完全地迈不开了。

    一定是那个男人做的!

    想不到他竟然如此下作,因为自己说了他一句,便直接开始强行压迫自己。

    亏得自己先前还傻傻地为他等待。

    臭男人!

    你不是人!

    “我的确已经不像是人了。”

    一道略带沧桑和冷淡的声音落下,唐浅墨内心的忿忿一下子止住了。

    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啊!

    似乎直到此时,她才真正地正视起,这位神子与其他正常人之间的不同。

    “为了成圣,我曾抛弃了自己的妻子。”

    “为了成仙,我更是牺牲了自己的人性。”

    “现在的我,早已近乎灭情绝性了,既没有办法去爱一个人,也没有办法因为一个人的爱,而去生出其他多余的想法。”

    “所以,你也无需有太多的心理负担。”

    “从某一方面而言,我只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木偶而已。”

    木偶!

    听完了身后神子的自叙,唐浅墨突然莫名地感到了一种悲凉。

    难道,这便是获取力量,所要付出的代价吗?

    可是,这也太!

    她想到最后,甚至再也想不下去了,而那仿佛只是为了解开自己心结,而专门设下的规则禁锢,在那个男人说完之后,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走吧!”

    “一起去看你的师父吧!”

    “我知道你很想见他,但我同样找他有些事情。”

    冷淡的声音落下,一如先前那般,还没等唐浅墨真正反应过来,她便被一道青光裹着,直接闪离了密室之外。

    ......

    “这数月,你个老家伙从帝都离开之后,到底去了哪里?”

    外面的风有点大,吹得院长头顶的几撮毛一荡一荡的,可即便是这样,也丝毫不能阻拦,他欲要从韩真的口中撬得答案的决心。

    毕竟,自从这个老家伙走后,他可是日夜为他担惊受怕。

    因为他当初完全就想不通,他为什么要不辞之别。

    尤其是在那位曾经的神武侯被扣上了造反的帽子后,他更是忍不住地怀疑:

    韩真和那位神武侯之间,是不是真的有过什么猫腻?

    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若真是清清白白的,又怎么会像是畏罪潜逃了一般呢?

    如此心念之下,他常常忧心忡忡,既担心韩真被逮到,又担心被逮到后,导致齐鲁书院也受到什么牵连。

    他那本就无多的几撮毛,有一两撮就是那时候掉落的。

    直到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他见天子并无其他的动作,便开始怀疑那家伙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于是他便开始三番五次地出去寻他。

    可谁知那家伙,竟像是打了个洞将自己埋起来了一般,任凭他将这唐国寻了个遍,也不曾发现他的踪影。

    所以,既然韩真现在回来了,哪怕是为了自己的那两撮头发,他也一定要将此事问个明白。

    “咱能不能到屋里去说,”

    “外面风大,老夫怕待会将你的头发给吹没了。”

    韩真如此地答道。

    可院长见他竟还主动提起了头发,不由更为愤慨。

    “快说!”

    “你到底去了哪里?”

    “还能去哪。”

    “自然是适合栖身的地方。”

    “适合栖身?”

    “难道!”

    “是啊,自然是太悠国。”

    “那里既有美酒又有美人,无疑极其适合栖身。”

    噗!

    院长闻罢,直接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枉费自己为他担惊受怕,还因此掉了两撮头发,可谁知:

    他竟然!

    竟然混迹在花丛之中潇洒快活!

    “你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院长一脸忿忿地训斥道。

    而不解其中内情的韩真,怎料自己兴高采烈地归来,非但不曾受到什么优待,反而捞了声训斥,不由也大感不爽。

    “老夫去太悠国寻花问柳,与你何干?”

    可话音才刚刚落地,他便无比骇然地见到:

    一位白衣男子,带着一位同样被惊得面目骇然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