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反将一军
“难道，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吗？”
“为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曾经，就一定要采用同样不堪的方式吗？”
一尘厉声质问道。
窥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他，却还是有些不甘。
他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亲历过鬼灵子那些黑暗往事的人，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苦痛。
也因此，同样出生悲惨却最终赢来了自己光明的他，回想起当年鬼灵子的那道牧童化身，最终选择放自己一条生路的一幕，他也不自禁地萌生了一道想去拉他一把的想法。
犹记得，当年自己分明从他的身上，捕捉过一道正常生命应有的善意。
牧童不知可否地笑了一笑，但一尘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注视着这个极其善于换脸的奇怪男子，不禁觉得与他脑海之中对于某个人的幻想越发重合，直觉告诉他，他就是那个人。
“你是鬼灵子！”一尘脱口而出。
“嗯。”牧童闻声眉头一皱。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甚至也让我重拾了那份怀疑。”
“不过，你还是太弱了，即使那个神胚真的是你，也让我对那神胚的效力充满疑问。”
“甚至，倒不如说，你成了一个死胚。”
“神胚，死胚，你是在说我？”
鬼灵子没有回答，妖冶的脸逐渐变得阴冷。
“你走吧！”
“在某方面来说，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算是真正的人族。”
“所以，我也不是那么地想要杀你。”
“你既然能闯出兽潮，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兽潮！
鬼灵子口中的话语瞬间引起了一尘的警觉。
“这兽潮竟难道也是你造成的，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杀人？”
“你的问题有点多，既然给你生路你不想要。”
“那你就在那痛苦中，被折磨致死吧！”
一缕精光突然自鬼灵子眼中爆射而出，一尘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还没来的及急退，便如同被一个昏暗的大罩子罩住一般，心神一黑，便陷在了里面。
他像是在一瞬之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天火焚世，大地干涸，种族动乱，人性泯灭。
当灾劫肆虐那片世界之时，唯有绿地生命高枕无忧。
而在那绿地之中，有一片名为东阳国的地方，但那里的东阳国国主却不甘于现状，他像是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踪迹，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世界，那片世界，竟像是天火灾劫种子的播种者。
为了闯过一片连接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幽暗森林，抵御住那里腐朽的冥气和黑暗生物，他穷其一生都在寻找一种更高阶的生命力量。
于是，在一片放逐之地，他开始了自己对于生命的疯狂创造。
他自诩是创造生命的神，是黑暗壁垒的破路者。
当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些被他赐予生命的种族，竟然在暴乱中将他亲手杀死了。
而那场暴乱的引领者，竟然是他的孩子。
他数不尽的孩子中，最丑，也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
视角再变，一尘的心神突然被强行附生在了一个无比丑陋的生物身上。
他从出生起便被关在兽笼子里，被父母遗弃，被像猪狗一般地看待，他感觉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是一个活在这世界上的累赘。
而一切的最根本因由，竟然是因为他生得丑陋，他被看作了王族血脉的糟践者。
弱小且丑陋的他，把丢弃在了放逐之地，王族否认了他的存在，也不愿他继续活着。
可是，他就是那样坚强地活下来了，靠带有怜悯味道的兽奶，靠兽笼子里的墙皮，靠那些又脏又臭的粪水。
他日益长大，一道奇异的仇恨却像是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灵魂里，扼住了他的脖颈，堵住了他的呼吸。
我要复仇！
我要复仇！
难道，这道仇恨，就真的没有化解的可能了吗？
一尘如此地质问自己，因为再度重温了一遍那道仇恨梦魇的他，突然也感觉到有些挣扎。
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可是，这世间的百姓，终究是无辜的啊！
一念至此，他心中的某些念头，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呵。”
“挽回？”
鬼灵子再度发出一阵讥讽。
“即便是你经历过我的苦痛又如何？”
“难道，你希望我像你一样学会放下，重新去拥抱这个世界？”
“可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有什么值得去热爱的呢？”
“一帮虚伪无知，心里头压抑着无尽的贪婪，只要得势，便会将内心的肮脏展露无疑的人类，又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呢？”
“除了毁灭。”
“别无他法！”
“他们该死！”
“我也要死！”
“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一尘懵了，他觉到有些不敢相信。
在鬼灵子这个疯狂的计划里，他竟从一开始就打算亲手毁灭所有的人族生灵，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自己！
而更让一尘感到极度震惊的，是鬼灵子随后吐露的一个真相。
“为了见到这些人类的灭亡，我谋划了数千年了。”
“难道，你竟以为，单凭你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能阻止我吗？”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其实，当年人帝与紫墨仙人的那个赌约，也是我暗中破坏的。”
“嘿嘿嘿！”
“你！”
当事情的走向来到这一步时，一尘终于忍不住地生出了一道愤懑。
他渐渐觉察到，这道名为鬼灵子的生物，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只是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鬼灵子的触手，竟然伸向了数千年前那般遥远的境地。
若不是因为那次毁约，直接导致了此后世界的巨变，人间又何至于呈现如此的面貌。
“怎么？”
“生气了？”
“我告诉你，与我心中的恨意相比，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不久后，我将再度登临那个大世界，如同杀光你们一般，继续杀光那帮同样肮脏的生物。”
“嘿嘿嘿！”
鬼灵子的狞笑声再度落下，一尘却因为他的丧心病狂而目光微闪。
他不禁回想起了界灵所透露给自己的，在诡异的侵蚀下，至多再经过五百年，它便要与大世界相融的事实。
难道，这也是鬼灵子被裹挟的另外一部分目的？
一念至此，一尘再度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窥探出了全部的真相。
既然如此，也该到了进行这次设局的第二步的时候了。
分化敌人。
“你们呢？”
“难道你们也打算舍弃自己的族人，陪着他一直疯下去吗？”
“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救你们，脱离过大世界的牢笼？”
一尘再度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拯救无望的鬼灵子身上离开，转而来到了南海海王和东域命祖这里。
两位巨擘很快便因为眼前神子的这番大世界的论调，而面容一惊。
为何他竟会知晓我们的来处？
“很奇怪？”
一尘脸上突然闪现了一道让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如果我说，是那位曾经，同样拯救你们脱离牢笼的玄天之子告诉我的呢？”
玄天之子！
连同鬼灵子在内的三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重门道，是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个男人充其量是在西方的一处仙居之地，如同上次获取青霜仙人的那道残存仙气一般，侥幸地获取了某位仙人遗留的传承，又侥幸地重启了自己作为神子的力量。
又怎么会与上一代玄天之子产生如此的瓜葛呢？
而且，玄天之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既然你们都很好奇，我与玄天之子的渊源。”
“那我便大胆地告诉你们。”
“他不单是将与你们的过往，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我，还留下了一道传承。”
“换言之，我乃是他唯一的传人！”
此言一出，三位巨擘突然感觉自己，甚至连腿脚都有些站不稳l。
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他们苦心孤诣欲要杀死的，竟然会是自己恩人的传承者！
而且。
为何感觉他，竟仿佛还能窥探我们的心声！
南海海王，率先从中有所惊觉。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是上一次两人会面之时，他便早已察觉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为何他明知自己会在魔土遭遇围杀，竟然还是！
他与鬼灵子对视一眼，很快便从这位神子的气定神闲，觉察出了不妙的气息。
难道，这位神子竟然拥有能够以一敌四的底气？
还是说！
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于是，鬼灵子率先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他向着不远处的那位，像是有些置身事外的魔祖望去，并厉声道。
“快快一道出手，将其轰杀！”
然而，魔祖竟然摇头了.
甚至还说出了一番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话。
“本座早已知道，他乃是玄天之子的传人，又岂能够动手？”
早已！
这样的两个字无疑暴露出了许多的问题。
“那你们先前！”
鬼灵子不禁失声道。
隐隐之间，他终于觉察：
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彼时，魔祖看着鬼灵子脸上久违的慌张，不禁又回想起了，先前这个白衣男子找到自己时，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魔祖，你会演戏吗？”
“为了自己不堪回首的曾经，就一定要采用同样不堪的方式吗？”
一尘厉声质问道。
窥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他，却还是有些不甘。
他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亲历过鬼灵子那些黑暗往事的人，所以，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苦痛。
也因此，同样出生悲惨却最终赢来了自己光明的他，回想起当年鬼灵子的那道牧童化身，最终选择放自己一条生路的一幕，他也不自禁地萌生了一道想去拉他一把的想法。
犹记得，当年自己分明从他的身上，捕捉过一道正常生命应有的善意。
牧童不知可否地笑了一笑，但一尘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注视着这个极其善于换脸的奇怪男子，不禁觉得与他脑海之中对于某个人的幻想越发重合，直觉告诉他，他就是那个人。
“你是鬼灵子！”一尘脱口而出。
“嗯。”牧童闻声眉头一皱。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甚至也让我重拾了那份怀疑。”
“不过，你还是太弱了，即使那个神胚真的是你，也让我对那神胚的效力充满疑问。”
“甚至，倒不如说，你成了一个死胚。”
“神胚，死胚，你是在说我？”
鬼灵子没有回答，妖冶的脸逐渐变得阴冷。
“你走吧！”
“在某方面来说，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算是真正的人族。”
“所以，我也不是那么地想要杀你。”
“你既然能闯出兽潮，那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兽潮！
鬼灵子口中的话语瞬间引起了一尘的警觉。
“这兽潮竟难道也是你造成的，为什么，难道就为了杀人？”
“你的问题有点多，既然给你生路你不想要。”
“那你就在那痛苦中，被折磨致死吧！”
一缕精光突然自鬼灵子眼中爆射而出，一尘心中暗叫一声糟糕，还没来的及急退，便如同被一个昏暗的大罩子罩住一般，心神一黑，便陷在了里面。
他像是在一瞬之间，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天火焚世，大地干涸，种族动乱，人性泯灭。
当灾劫肆虐那片世界之时，唯有绿地生命高枕无忧。
而在那绿地之中，有一片名为东阳国的地方，但那里的东阳国国主却不甘于现状，他像是窥见了另一个世界的踪迹，一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世界，那片世界，竟像是天火灾劫种子的播种者。
为了闯过一片连接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幽暗森林，抵御住那里腐朽的冥气和黑暗生物，他穷其一生都在寻找一种更高阶的生命力量。
于是，在一片放逐之地，他开始了自己对于生命的疯狂创造。
他自诩是创造生命的神，是黑暗壁垒的破路者。
当他从来没有想到过，那些被他赐予生命的种族，竟然在暴乱中将他亲手杀死了。
而那场暴乱的引领者，竟然是他的孩子。
他数不尽的孩子中，最丑，也是他最不喜欢的那个。
视角再变，一尘的心神突然被强行附生在了一个无比丑陋的生物身上。
他从出生起便被关在兽笼子里，被父母遗弃，被像猪狗一般地看待，他感觉自己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是一个活在这世界上的累赘。
而一切的最根本因由，竟然是因为他生得丑陋，他被看作了王族血脉的糟践者。
弱小且丑陋的他，把丢弃在了放逐之地，王族否认了他的存在，也不愿他继续活着。
可是，他就是那样坚强地活下来了，靠带有怜悯味道的兽奶，靠兽笼子里的墙皮，靠那些又脏又臭的粪水。
他日益长大，一道奇异的仇恨却像是深深地扎根在了他的灵魂里，扼住了他的脖颈，堵住了他的呼吸。
我要复仇！
我要复仇！
难道，这道仇恨，就真的没有化解的可能了吗？
一尘如此地质问自己，因为再度重温了一遍那道仇恨梦魇的他，突然也感觉到有些挣扎。
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可是，这世间的百姓，终究是无辜的啊！
一念至此，他心中的某些念头，也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呵。”
“挽回？”
鬼灵子再度发出一阵讥讽。
“即便是你经历过我的苦痛又如何？”
“难道，你希望我像你一样学会放下，重新去拥抱这个世界？”
“可这个烂透了的世界，有什么值得去热爱的呢？”
“一帮虚伪无知，心里头压抑着无尽的贪婪，只要得势，便会将内心的肮脏展露无疑的人类，又有什么值得怜悯的呢？”
“除了毁灭。”
“别无他法！”
“他们该死！”
“我也要死！”
“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一尘懵了，他觉到有些不敢相信。
在鬼灵子这个疯狂的计划里，他竟从一开始就打算亲手毁灭所有的人族生灵，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自己！
而更让一尘感到极度震惊的，是鬼灵子随后吐露的一个真相。
“为了见到这些人类的灭亡，我谋划了数千年了。”
“难道，你竟以为，单凭你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便能阻止我吗？”
“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吧！”
“其实，当年人帝与紫墨仙人的那个赌约，也是我暗中破坏的。”
“嘿嘿嘿！”
“你！”
当事情的走向来到这一步时，一尘终于忍不住地生出了一道愤懑。
他渐渐觉察到，这道名为鬼灵子的生物，早已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只是令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鬼灵子的触手，竟然伸向了数千年前那般遥远的境地。
若不是因为那次毁约，直接导致了此后世界的巨变，人间又何至于呈现如此的面貌。
“怎么？”
“生气了？”
“我告诉你，与我心中的恨意相比，这还不够，这还远远不够！”
“不久后，我将再度登临那个大世界，如同杀光你们一般，继续杀光那帮同样肮脏的生物。”
“嘿嘿嘿！”
鬼灵子的狞笑声再度落下，一尘却因为他的丧心病狂而目光微闪。
他不禁回想起了界灵所透露给自己的，在诡异的侵蚀下，至多再经过五百年，它便要与大世界相融的事实。
难道，这也是鬼灵子被裹挟的另外一部分目的？
一念至此，一尘再度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窥探出了全部的真相。
既然如此，也该到了进行这次设局的第二步的时候了。
分化敌人。
“你们呢？”
“难道你们也打算舍弃自己的族人，陪着他一直疯下去吗？”
“仅仅是因为他曾经救你们，脱离过大世界的牢笼？”
一尘再度将自己的注意力，从那个拯救无望的鬼灵子身上离开，转而来到了南海海王和东域命祖这里。
两位巨擘很快便因为眼前神子的这番大世界的论调，而面容一惊。
为何他竟会知晓我们的来处？
“很奇怪？”
一尘脸上突然闪现了一道让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如果我说，是那位曾经，同样拯救你们脱离牢笼的玄天之子告诉我的呢？”
玄天之子！
连同鬼灵子在内的三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重门道，是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的。
按照他们的想法，这个男人充其量是在西方的一处仙居之地，如同上次获取青霜仙人的那道残存仙气一般，侥幸地获取了某位仙人遗留的传承，又侥幸地重启了自己作为神子的力量。
又怎么会与上一代玄天之子产生如此的瓜葛呢？
而且，玄天之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既然你们都很好奇，我与玄天之子的渊源。”
“那我便大胆地告诉你们。”
“他不单是将与你们的过往，毫无保留地透露给了我，还留下了一道传承。”
“换言之，我乃是他唯一的传人！”
此言一出，三位巨擘突然感觉自己，甚至连腿脚都有些站不稳l。
怎么可能会这样！
难道他们苦心孤诣欲要杀死的，竟然会是自己恩人的传承者！
而且。
为何感觉他，竟仿佛还能窥探我们的心声！
南海海王，率先从中有所惊觉。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岂不是上一次两人会面之时，他便早已察觉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可为何他明知自己会在魔土遭遇围杀，竟然还是！
他与鬼灵子对视一眼，很快便从这位神子的气定神闲，觉察出了不妙的气息。
难道，这位神子竟然拥有能够以一敌四的底气？
还是说！
不能再拖了，迟则生变！
于是，鬼灵子率先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他向着不远处的那位，像是有些置身事外的魔祖望去，并厉声道。
“快快一道出手，将其轰杀！”
然而，魔祖竟然摇头了.
甚至还说出了一番令他感到难以置信的话。
“本座早已知道，他乃是玄天之子的传人，又岂能够动手？”
早已！
这样的两个字无疑暴露出了许多的问题。
“那你们先前！”
鬼灵子不禁失声道。
隐隐之间，他终于觉察：
自己竟然被人摆了一道！
彼时，魔祖看着鬼灵子脸上久违的慌张，不禁又回想起了，先前这个白衣男子找到自己时，开口说出的第一句话。
“魔祖，你会演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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