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线索
红袖举，风柳腰身。簌簌轻裙。
“妙哉，妙哉！就算是霓裳羽衣曲，也不过如此。”千山重新握住了那双纤纤玉手，道。
“公子谬赞！”
“千山！”云安一声叫喊，吓得美人颤抖，一下跌进了千山怀里。
千山轻咳一声，推开怀里的美人，稍稍坐正了些，理了理衣衫，道：“花朝姑娘，你先退下吧，这里有一些琐事。”
“花朝告辞。”
风月场里的女子，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一句都不会多说。所以，花朝走得十分干脆利落。
“你不是来找线索的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许久没有如此逍遥，你真是扫兴！”
“逍遥？你是来这逍遥快活的？”
“不然呢？”
“不是找线索吗？”
“哦，我说的是找线索吗？我记得我明明说的是等线索啊。”
“明明你说的就是找线索，等？守株待兔，你做梦的吧！”
“我是不是做梦，你等会就知道了。还有，你学学人空景，别大呼小叫的，没个礼数。”千山不悦道。
“我大呼小叫，我不懂礼数？我....”云安站起来，想要好好和千山理论一番。
“你坐下！”
千山瞪了云安一眼，喝道：“袖子放下来，不成体统。”
“我......”
......
溟羽推开门的时候，一个花瓶迎面飞来，若不是他反应快，怕是已经头破血流了。
千山和云安都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月白衣袍的翩翩公子，神色窘然的站在门外。
“都说了，让你好好坐着了。差点伤到人。”
“对不住。”云安向溟羽致歉。
“无妨。”溟羽将花瓶放回原位，向千山作揖说：“千山道长，许久未见。”
“云安。云安，我和你说过过的，青宴魔君之子，溟羽。”
“哦。你就是那个拿走了沧溟剑，差点杀了空景的那个人！”
见到溟羽，云安好像有点明白千山口中等的线索是什么了。但是没等她问出口，就听见溟羽解释道：
“在下确实拿走了沧溟剑，但是杀人...那日，沧溟剑失控，伤人非我本意。不过，当日事态紧急，不知那位小师父石否无恙？”
“在这呢。”云安冲着空景所坐的地方点了一下头，“他没事了。”
溟羽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戴斗笠的青袍男子悠然静坐。
从进门开始，空景就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一心只念经文，心不动，这里的一切都搅扰不到他。
“那日事出意外，无意伤到小师父，不过今日看到小师父无恙，在下也解了一桩心事。还望小师父宽容在下当日所为。”
“既是无心之失，便不是罪过，无需小僧宽恕。”
空景向溟羽回礼道。
“早闻佛家慈悲为怀，不计仇怨，今日见小师父，才知所言不虚。只是传闻之言，实是真假难辨。”
空景身形略沉，虽然隔着斗笠，溟羽也能感觉到空景脸上此刻的落寞。
“那传闻中，佛家如何？”云安好奇道。
“拥戴者赞扬其可断欲忘念，明心见性，消怒除孽。佛渡众生脱苦海，再不历人间八苦，享极乐无忧。厌斥者说，佛为鬼道，诱人空想安乐，不事农桑，致民生凋敝，礼义大坏。早年间，大楚皇帝信奉佛法，仅江北之地，大小佛寺逾两万之多，僧人百余万人，后夷族入中原，北方佛寺尽数被毁。佛家被视之为洪水猛兽。”
“可是华兰寺明明香客众多啊。”
“十八年前，大梁平江王凭江河天险，才能拒敌于北，偏安江南。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听取相国楼风之言抑制佛学。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治。江南佛寺，消减大半。虽有少数佛寺仍有香火，但是也难掩佛法颓废。”
“道场以无事为兴旺，若吾等僧人清检守真，恪守戒律，佛法之兴，指日可待。”
“昔日法坛之下，我曾听过一句话：众生不敢食狮子肉，唯狮子自身诸虫。蠹众而木折，想来便是如此。”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对佛法感兴趣。”
“我原本是不想学的。可是父亲说，物固莫不有长，莫不有短。大道相通，若可互通有无，便可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令尊卓越之见，真是世间难得。他日若有机缘，不知小僧能否拜见？”
“当日可以。我父亲对佛法颇有见解，到那时你俩或可辩上一辩。”
“到那时，若是只辩佛法，就真的太好了。”
千山冷声插进来的一句话，让溟羽的神色异样，眼神在云安和空景之间来回移动。
但是云安和空景，却是没有听懂千山在说些什么。
“这话是何意啊？”云安开口问道。
“没什么，随口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是说一说魏彦文的事情吧。”
千山搪塞道。
“好啊。”云安愉快点头，“刚好，我也很想知道，魏彦文身上的是什么术法。”
云安看向溟羽，嘴角虽然扬起，但是眼神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来胧去脉，你应该很清楚吧。”
而千山和溟羽是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心里唉声叹气。
“妙哉，妙哉！就算是霓裳羽衣曲，也不过如此。”千山重新握住了那双纤纤玉手，道。
“公子谬赞！”
“千山！”云安一声叫喊，吓得美人颤抖，一下跌进了千山怀里。
千山轻咳一声，推开怀里的美人，稍稍坐正了些，理了理衣衫，道：“花朝姑娘，你先退下吧，这里有一些琐事。”
“花朝告辞。”
风月场里的女子，不该说的，不该问的，一句都不会多说。所以，花朝走得十分干脆利落。
“你不是来找线索的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许久没有如此逍遥，你真是扫兴！”
“逍遥？你是来这逍遥快活的？”
“不然呢？”
“不是找线索吗？”
“哦，我说的是找线索吗？我记得我明明说的是等线索啊。”
“明明你说的就是找线索，等？守株待兔，你做梦的吧！”
“我是不是做梦，你等会就知道了。还有，你学学人空景，别大呼小叫的，没个礼数。”千山不悦道。
“我大呼小叫，我不懂礼数？我....”云安站起来，想要好好和千山理论一番。
“你坐下！”
千山瞪了云安一眼，喝道：“袖子放下来，不成体统。”
“我......”
......
溟羽推开门的时候，一个花瓶迎面飞来，若不是他反应快，怕是已经头破血流了。
千山和云安都转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月白衣袍的翩翩公子，神色窘然的站在门外。
“都说了，让你好好坐着了。差点伤到人。”
“对不住。”云安向溟羽致歉。
“无妨。”溟羽将花瓶放回原位，向千山作揖说：“千山道长，许久未见。”
“云安。云安，我和你说过过的，青宴魔君之子，溟羽。”
“哦。你就是那个拿走了沧溟剑，差点杀了空景的那个人！”
见到溟羽，云安好像有点明白千山口中等的线索是什么了。但是没等她问出口，就听见溟羽解释道：
“在下确实拿走了沧溟剑，但是杀人...那日，沧溟剑失控，伤人非我本意。不过，当日事态紧急，不知那位小师父石否无恙？”
“在这呢。”云安冲着空景所坐的地方点了一下头，“他没事了。”
溟羽这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戴斗笠的青袍男子悠然静坐。
从进门开始，空景就不听不看，不闻不问，一心只念经文，心不动，这里的一切都搅扰不到他。
“那日事出意外，无意伤到小师父，不过今日看到小师父无恙，在下也解了一桩心事。还望小师父宽容在下当日所为。”
“既是无心之失，便不是罪过，无需小僧宽恕。”
空景向溟羽回礼道。
“早闻佛家慈悲为怀，不计仇怨，今日见小师父，才知所言不虚。只是传闻之言，实是真假难辨。”
空景身形略沉，虽然隔着斗笠，溟羽也能感觉到空景脸上此刻的落寞。
“那传闻中，佛家如何？”云安好奇道。
“拥戴者赞扬其可断欲忘念，明心见性，消怒除孽。佛渡众生脱苦海，再不历人间八苦，享极乐无忧。厌斥者说，佛为鬼道，诱人空想安乐，不事农桑，致民生凋敝，礼义大坏。早年间，大楚皇帝信奉佛法，仅江北之地，大小佛寺逾两万之多，僧人百余万人，后夷族入中原，北方佛寺尽数被毁。佛家被视之为洪水猛兽。”
“可是华兰寺明明香客众多啊。”
“十八年前，大梁平江王凭江河天险，才能拒敌于北，偏安江南。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听取相国楼风之言抑制佛学。除伪定真，复羲农之治。江南佛寺，消减大半。虽有少数佛寺仍有香火，但是也难掩佛法颓废。”
“道场以无事为兴旺，若吾等僧人清检守真，恪守戒律，佛法之兴，指日可待。”
“昔日法坛之下，我曾听过一句话：众生不敢食狮子肉，唯狮子自身诸虫。蠹众而木折，想来便是如此。”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对佛法感兴趣。”
“我原本是不想学的。可是父亲说，物固莫不有长，莫不有短。大道相通，若可互通有无，便可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令尊卓越之见，真是世间难得。他日若有机缘，不知小僧能否拜见？”
“当日可以。我父亲对佛法颇有见解，到那时你俩或可辩上一辩。”
“到那时，若是只辩佛法，就真的太好了。”
千山冷声插进来的一句话，让溟羽的神色异样，眼神在云安和空景之间来回移动。
但是云安和空景，却是没有听懂千山在说些什么。
“这话是何意啊？”云安开口问道。
“没什么，随口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还是说一说魏彦文的事情吧。”
千山搪塞道。
“好啊。”云安愉快点头，“刚好，我也很想知道，魏彦文身上的是什么术法。”
云安看向溟羽，嘴角虽然扬起，但是眼神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来胧去脉，你应该很清楚吧。”
而千山和溟羽是极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心里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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