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老人与刀
城市中心一带。在王城内的某个私人工房里，一位白发的老人正苦恼地扭曲着脸。
他视线盯着的前方是一把发着苍白色光的长剑，下面是诡异的仪式台和散落在地的宝石。
这个男人叫于吉，是这一带有名的付咒师，他能让长剑中附着上一些法术的力量。
眼前的仪式只是对一把好剑施加了重量减轻的咒术，那把剑也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好剑，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也没有可以让人挺起胸膛说“这是自己的杰作”的程度。
“不行，这样的货色根本不行！”
又是一把凡作，就连剑本身所赋予的法力都只能说是一般。
自己正直低谷，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极限，想到这里有些被吓到浑身发抖。
但是，他既然身为吃官粮的附咒师，就不能以状态不好、或是做不到为理由。
如果王爷让他拿出成果的话，就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
即使是不能让人满意的东西，被人说“大名鼎鼎的附咒师于吉也到头了”也要拿出来。
“啊，果然不行。那样可接受不了。老天爷啊，请赐予老夫灵感，或者杀死除老夫以外的附咒师……”
当他献上无理的祈祷时，听到了敲门声。
“开着呢。”
用夹杂着不高兴的声音发出入室许可后，侍卫长兼于吉弟子的精悍男人进来了。
“康十一，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有内鬼漏了消息。我去的时候已经他骑快马跑了……”
“哼，怎么，那种货色也能让溜了吗？”
康十一面对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师傅愁眉苦脸，他知道师傅这样的时候是最麻烦的。
所谓侍卫长只是个浑名，他并不是背负着讨伐罪恶的使命来当的，不求金钱也不追求名号，而是单纯的喜欢武具。
而康十一至今为止多次接受棘手的案子，并成功破案获得奖励。
所以作为喜欢制作武具的人和喜欢收藏武具的人，尽管两人有着如同祖父和孙子般的年龄差，但两人之间却有着对彼此敬意和信赖。
事件发生在上次给王爷献宝的时候。只不过，在意这个事件的只有于吉一个人罢了。
此等屈辱。让于吉羞红了脸颊，接着又因愤怒而变得通红。那个表情简直就像对他人生本身进行了否定一样。
当时，对于全城最好的锻造师制作的长剑，只是“什么啊，原来就这样啊。”康十一的表情是这样诉说的。
虽然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上等好剑，但是没有什么作为收藏的价值。
话虽如此，他献出的剑也并不是绝对的自信之作，而是自己利用多年积攒下来的惯性随手做的。
于是，他这一次想制作出让武具迷的小子高兴到跳起来的绝品。只有让他露出惊讶、尊敬的目光才能恢复自己的名誉。
可现实并没有那么顺利，杰作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出来。
“康十一，给老夫弄把绝世兵器过来。能够成为老夫一生中最优秀作品的武器。”
附咒所包含的法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武具的品质。
“这可就为难我了……”康十一的视线一下子转向了那个失败的作品。
要说那把剑是平凡而且失败的作品，其实也只有康十一和于吉这种眼光独到的人才能看出来。
如果给市场上的鉴定家看的话，肯定会高兴到哭出来，根据情况也可能会跪地舔鞋求让渡。
“拜托你了，距离王爷寿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康十一虽然也期待着可以看到于吉做出世间没有人作出的作品，但是这件事他只能用苦涩的表情摇头。
“如果要弄到比这更好的宝器，就只能潜入京城去偷皇帝的宝库了吧。”
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但是师傅并没有笑。不仅如此，眼神还看起来挺危险的，于是他慌慌张张地结束了话题。
“让我尽力吧。但是，也别抱太大希望……”
康十一想把“没戏”放进话语中，但是不知道是否传达到了。
名剑、宝剑并不是在田地里随便采摘的，就算再次让师傅认识到眼前的东西是能做到的最好的。但正因为做出了杰作，所以下次还要做出更好的，再接下来是还要还要更好的东西。
如果觉得那是作为工匠理所当然的话，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极限杀死。
康十一相信于吉是王爷封地中最好的附咒师，说不定也许是国内第一，甚至是天下第一的附咒师。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老人逼迫自己，已经到了面临崩溃的地步。
“说起来，衙门的班房发生了骚乱，好像有人还因此受伤了。”
“又是他们……”于吉厌烦地嘟囔着。
他们就是一群没有接受正式任命仪式的零散蛮子的群体。
不懂礼貌，品行也不好，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艺。于吉甚至不愿意称他们为官兵。
“那么，他们到底又做了什么？”于吉随口问了句，准备把地上的宝石捡起来，“如果在酒桌上互相残杀，杀了个片甲不留的话，老夫今天晚上大概会摆酒庆祝。”
康十一也上去搭了把手，接着往下说：“听说有个人新得到了一把奇特的剑，然后用它割了自己的脸，还大出血了。”
“……我一直觉得他们蠢得跟猪一样，但现在看来我的评价似乎还过于保守了。”
可那些穷官兵是怎么搞到宝剑的，这一点必须详细问问。
但要从头到尾地听他讲来，说实话又很麻烦。
“就是这把。”
康十一边叹了口气边站了起来，把腰上插着的剑放在了仪式台上。
“你打听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康十一看着天花板，突然击了一下掌说道：“据说是因为剑太美了。听说当时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割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于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完全听不懂康十一说的是什么，但他对那把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就要从头说起……”
康十一讲明了拿到这把刀的经过后，于吉那副憔悴的脸上慢慢地恢复了生气。
“有趣，真有趣！”
于吉兴奋得要赶快拔出来看看，可是却被康十一慌忙阻止了。
“师傅，这把剑上可能被施加了诅咒，可要慎重。”
他视线盯着的前方是一把发着苍白色光的长剑，下面是诡异的仪式台和散落在地的宝石。
这个男人叫于吉，是这一带有名的付咒师，他能让长剑中附着上一些法术的力量。
眼前的仪式只是对一把好剑施加了重量减轻的咒术，那把剑也只是个非常普通的好剑，没有什么可惊讶的，也没有可以让人挺起胸膛说“这是自己的杰作”的程度。
“不行，这样的货色根本不行！”
又是一把凡作，就连剑本身所赋予的法力都只能说是一般。
自己正直低谷，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的极限，想到这里有些被吓到浑身发抖。
但是，他既然身为吃官粮的附咒师，就不能以状态不好、或是做不到为理由。
如果王爷让他拿出成果的话，就只能硬着头皮拿出来。
即使是不能让人满意的东西，被人说“大名鼎鼎的附咒师于吉也到头了”也要拿出来。
“啊，果然不行。那样可接受不了。老天爷啊，请赐予老夫灵感，或者杀死除老夫以外的附咒师……”
当他献上无理的祈祷时，听到了敲门声。
“开着呢。”
用夹杂着不高兴的声音发出入室许可后，侍卫长兼于吉弟子的精悍男人进来了。
“康十一，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有内鬼漏了消息。我去的时候已经他骑快马跑了……”
“哼，怎么，那种货色也能让溜了吗？”
康十一面对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师傅愁眉苦脸，他知道师傅这样的时候是最麻烦的。
所谓侍卫长只是个浑名，他并不是背负着讨伐罪恶的使命来当的，不求金钱也不追求名号，而是单纯的喜欢武具。
而康十一至今为止多次接受棘手的案子，并成功破案获得奖励。
所以作为喜欢制作武具的人和喜欢收藏武具的人，尽管两人有着如同祖父和孙子般的年龄差，但两人之间却有着对彼此敬意和信赖。
事件发生在上次给王爷献宝的时候。只不过，在意这个事件的只有于吉一个人罢了。
此等屈辱。让于吉羞红了脸颊，接着又因愤怒而变得通红。那个表情简直就像对他人生本身进行了否定一样。
当时，对于全城最好的锻造师制作的长剑，只是“什么啊，原来就这样啊。”康十一的表情是这样诉说的。
虽然确实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上等好剑，但是没有什么作为收藏的价值。
话虽如此，他献出的剑也并不是绝对的自信之作，而是自己利用多年积攒下来的惯性随手做的。
于是，他这一次想制作出让武具迷的小子高兴到跳起来的绝品。只有让他露出惊讶、尊敬的目光才能恢复自己的名誉。
可现实并没有那么顺利，杰作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出来。
“康十一，给老夫弄把绝世兵器过来。能够成为老夫一生中最优秀作品的武器。”
附咒所包含的法力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武具的品质。
“这可就为难我了……”康十一的视线一下子转向了那个失败的作品。
要说那把剑是平凡而且失败的作品，其实也只有康十一和于吉这种眼光独到的人才能看出来。
如果给市场上的鉴定家看的话，肯定会高兴到哭出来，根据情况也可能会跪地舔鞋求让渡。
“拜托你了，距离王爷寿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康十一虽然也期待着可以看到于吉做出世间没有人作出的作品，但是这件事他只能用苦涩的表情摇头。
“如果要弄到比这更好的宝器，就只能潜入京城去偷皇帝的宝库了吧。”
他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但是师傅并没有笑。不仅如此，眼神还看起来挺危险的，于是他慌慌张张地结束了话题。
“让我尽力吧。但是，也别抱太大希望……”
康十一想把“没戏”放进话语中，但是不知道是否传达到了。
名剑、宝剑并不是在田地里随便采摘的，就算再次让师傅认识到眼前的东西是能做到的最好的。但正因为做出了杰作，所以下次还要做出更好的，再接下来是还要还要更好的东西。
如果觉得那是作为工匠理所当然的话，总有一天会被自己的极限杀死。
康十一相信于吉是王爷封地中最好的附咒师，说不定也许是国内第一，甚至是天下第一的附咒师。
他不想看到这样的老人逼迫自己，已经到了面临崩溃的地步。
“说起来，衙门的班房发生了骚乱，好像有人还因此受伤了。”
“又是他们……”于吉厌烦地嘟囔着。
他们就是一群没有接受正式任命仪式的零散蛮子的群体。
不懂礼貌，品行也不好，更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艺。于吉甚至不愿意称他们为官兵。
“那么，他们到底又做了什么？”于吉随口问了句，准备把地上的宝石捡起来，“如果在酒桌上互相残杀，杀了个片甲不留的话，老夫今天晚上大概会摆酒庆祝。”
康十一也上去搭了把手，接着往下说：“听说有个人新得到了一把奇特的剑，然后用它割了自己的脸，还大出血了。”
“……我一直觉得他们蠢得跟猪一样，但现在看来我的评价似乎还过于保守了。”
可那些穷官兵是怎么搞到宝剑的，这一点必须详细问问。
但要从头到尾地听他讲来，说实话又很麻烦。
“就是这把。”
康十一边叹了口气边站了起来，把腰上插着的剑放在了仪式台上。
“你打听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康十一看着天花板，突然击了一下掌说道：“据说是因为剑太美了。听说当时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已经割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于吉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完全听不懂康十一说的是什么，但他对那把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就要从头说起……”
康十一讲明了拿到这把刀的经过后，于吉那副憔悴的脸上慢慢地恢复了生气。
“有趣，真有趣！”
于吉兴奋得要赶快拔出来看看，可是却被康十一慌忙阻止了。
“师傅，这把剑上可能被施加了诅咒，可要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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