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二把妖刀，鬼哭之刃
包不同的葬礼结束后，于吉就直接前往了鲁慈的工房。
而鲁慈正歪着头对放在桌子上的半成品刀发呆。
“这个是？”
“包不同在打造这把刀的时候突发心脏病逝去了。虽然就那么扔在那也没关系，但老夫听说那家伙很幸福地抱着这把刀倒下的。所以，老夫总觉得应该完成它，于是就拿过来了。”
“包老师傅的工房里，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吗？”
鲁慈如此一问，让于吉无聊地哼了一声。
“如果他们能处理的话，老夫当然会非常乐意交给他们。只是如今，大概是想赶紧清除老师傅的痕迹，把工房染成自己想要的颜色吧。所谓的继承人心理就是这样的呢。”
“那可真是……”
面对皱眉感慨的鲁慈，于吉摇摇头又说：“你就当作商会里的人性格冷淡吧。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包不同其实也不算是个好师傅，得不到人望也怨不得他人。毕竟没能很好地培养出羁绊，结果就是这样。”
鲁慈微笑着多次点头，确信包不同对于吉来说是个好友。
“所以，今天是来拜托你的。”
“……要我完成这把刀？”
“你能理解，真是帮了大忙。能做到吗？”
“完成度已经有八成了。剩下的只是淬火和研磨，刀的好坏归根结底要看研磨的程度和手艺，不亲自试试看就不知道，所以我还不能承诺什么。”
“辛苦费是一百两，怎么样？”
于吉从钱包里拿出银两，啪嗒啪嗒地放在桌子上。就为了完成后不知道是名刀还是庸俗的刀，他也不会吝啬。
“最快明天中午之后应该会做好。”
鲁慈把银两放在口袋里，双手拿着刀走向锻造场。于吉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没有接受款待就直接回去了。
至于鲁慈，他没了解过一个名叫包不同的男人一生，但那把刀却把所有的回忆告诉了他。
就当作是工匠之间的谈话号了。
不同于鲁慈打造的刀，包不同的刀刀刃的部分很薄，刀脊的部分却很厚。
制作上的差异还不仅如此，放入炉中后热量传递到刀身的温度变化也不相同，这个温度差使得刀身产生了弯曲，进而使刃纹浮起。
将盖上土的刀身放入近七百度的炉中，充分加热后浸入水中。这是给刀身增加强度所需的工序，如果搞不好的话刀刃就会裂开，所以需要足够的经验。
而鲁慈顺利地完成了那个步骤。
毕竟在这一步就损坏了刀的话，不仅没脸去面对于吉，更是没脸面对包不同的在天之灵。
“第一阶段，算是突破了啊……”
鲁慈擦着汗走向厨房，大口大口地喝着凉开水。因为火炉的热度和过度的紧张让喉咙都冒烟了，大约喝了将近两升水才平静下来。
稍微静下心来后开始研磨。
放在浸湿的粗磨刀石上前后研磨刀刃，渐渐的光辉越来越大。
“……难道这会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名刀吗？一开始是为了配合老师傅们之间的交情而接受的工作，但现在总体感觉发生了改变。”
包不同在打造苗刀方面是个初学者，但是在打造武器的经验上，他确实比鲁慈更加老练。凭借这样的经历，虽然坯子打造的很粗糙，但最终却以名刀的形式展现出来了。
鲁慈把刀从粗磨换到精细的磨刀石上再继续研磨。
不具有艺术美，给人的印象是铁块，只是刀形状的斧头。就是这么一把会让人这么去想的、具有强压迫感的武器。
隔天，于吉如约而至。
鲁慈的工房内已听不到锤击声，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吧。于吉心里这样想着，稍微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锻造场，在那里看到坐在白鞘前的鲁慈的身影。
白鞘是用未加工的木头做成的简朴的鞘。其目的不是为了随身携带，而是暂时保管的手段。
因为装饰等其它工序都是由于吉负责的，所以这样处理也没关系，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鲁慈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鲁公子，怎么了？”
“啊……是于老先生。没能迎接您，真是失礼了。”
“刀做好了吗？”
“如果说做好了的话，算是做好了吧……”
于吉对鲁慈的说话方式只能感到奇怪。
“可以拔出来吗？”
“请。”
稍微带点兴奋地拔出刀后，在那里出现的是几乎没有弯曲度的细长直刀。
“可以挥一下看看吗？”
“好啊，不如我们出去试试吧。不实际挥动的话，那把刀的真面目我也不清楚呢。”
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于吉这种持剑姿势不管谁看都不会认为是外行。
不仅是对于剑，苗刀的使用方法也一样通用。
带有气势向正面挥下，让鲁慈眼中看到了不存在的敌人喷着血倒下去。
随后耳边传来风的鸣叫声。
不擅长舞剑的鲁慈也知道，如果挥动锋利的剑，有时会发出斩破风的声音，但现在传来的是更加尖锐的声音。
因为过于尖锐而像是在哭泣倒是很有其独创性，鲁慈感到很有意思。
“……风是不会哭的。”
没注意到的时候，钟灵儿端着茶水过来了。
稍候，于吉把刀刃收进鞘里，并递给了鲁慈。
“这就是包不同想要打造的刀吗……”于吉在最终完成品前嘟囔着。
年轻的鲁慈把未完成的粗坯打造得如此出色，让他不得不再次感到佩服，当然也很感谢他。
“老夫很满意，顺便也给它起个名字吧。”
“刀的名字啊……”
鲁慈搔着头，转向旁边的钟灵儿说道。
“咦，我可以吗？说真的，我并不太了解包老先生。”
“……总之，老夫很想马上把刀带回去。所以现在在这里，请姑娘马上把名字定下来。”
于吉本身不太擅长给道具考虑名字，而鲁慈的命名出了毁灭性十足，还相当花时间。
所以从至今为止的经验来看，交给钟灵儿是最佳的选择。
“那么……”
钟灵儿拿起刀掂了掂，在手中感受着重量。望了一会儿暗淡的刀身，然后想到了一个。
“嗯，能斩开风的刀，风哭……不对，哭这个字显得软弱。”
“老夫觉得方向还不错，如果让其哭泣的对象不是风，而是更强大的存在呢。”
鲁慈插了句：“那就是恶魔或是鬼呗？”
“这个好啊。让鬼哭泣的刀，鬼哭刀怎么样？”
对于钟灵儿的提议，两人同时点头。
“那就赶紧刻上吧。”
说着，鲁慈就进了锻造场。
会有人这样评价和铁一起生活的那个人的一生吗？至少于吉并没有异议。所以，鬼哭就是那家伙的墓志铭了。
鲁慈刻上“鬼哭刀，包不同”的铭后，于吉就兴奋地离开了工房。
回到自己的工房，往刀身上施加锐锋的咒术。因为他认为质朴刚健才是这把刀的本质，所以不想赋予其它属性等多余的咒术。
完成后，于吉把这把刀当作自己的佩刀试了试，说实话确实有点重。
“这就是我们的剑啊，包不同……”
没有人回答老剑士的嘟哝，只能听到屋外树木的嘈杂声。
追求了四十年的答案就握在他的手中。
而鲁慈正歪着头对放在桌子上的半成品刀发呆。
“这个是？”
“包不同在打造这把刀的时候突发心脏病逝去了。虽然就那么扔在那也没关系，但老夫听说那家伙很幸福地抱着这把刀倒下的。所以，老夫总觉得应该完成它，于是就拿过来了。”
“包老师傅的工房里，其他人没有说什么吗？”
鲁慈如此一问，让于吉无聊地哼了一声。
“如果他们能处理的话，老夫当然会非常乐意交给他们。只是如今，大概是想赶紧清除老师傅的痕迹，把工房染成自己想要的颜色吧。所谓的继承人心理就是这样的呢。”
“那可真是……”
面对皱眉感慨的鲁慈，于吉摇摇头又说：“你就当作商会里的人性格冷淡吧。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包不同其实也不算是个好师傅，得不到人望也怨不得他人。毕竟没能很好地培养出羁绊，结果就是这样。”
鲁慈微笑着多次点头，确信包不同对于吉来说是个好友。
“所以，今天是来拜托你的。”
“……要我完成这把刀？”
“你能理解，真是帮了大忙。能做到吗？”
“完成度已经有八成了。剩下的只是淬火和研磨，刀的好坏归根结底要看研磨的程度和手艺，不亲自试试看就不知道，所以我还不能承诺什么。”
“辛苦费是一百两，怎么样？”
于吉从钱包里拿出银两，啪嗒啪嗒地放在桌子上。就为了完成后不知道是名刀还是庸俗的刀，他也不会吝啬。
“最快明天中午之后应该会做好。”
鲁慈把银两放在口袋里，双手拿着刀走向锻造场。于吉也不好意思再打扰，没有接受款待就直接回去了。
至于鲁慈，他没了解过一个名叫包不同的男人一生，但那把刀却把所有的回忆告诉了他。
就当作是工匠之间的谈话号了。
不同于鲁慈打造的刀，包不同的刀刀刃的部分很薄，刀脊的部分却很厚。
制作上的差异还不仅如此，放入炉中后热量传递到刀身的温度变化也不相同，这个温度差使得刀身产生了弯曲，进而使刃纹浮起。
将盖上土的刀身放入近七百度的炉中，充分加热后浸入水中。这是给刀身增加强度所需的工序，如果搞不好的话刀刃就会裂开，所以需要足够的经验。
而鲁慈顺利地完成了那个步骤。
毕竟在这一步就损坏了刀的话，不仅没脸去面对于吉，更是没脸面对包不同的在天之灵。
“第一阶段，算是突破了啊……”
鲁慈擦着汗走向厨房，大口大口地喝着凉开水。因为火炉的热度和过度的紧张让喉咙都冒烟了，大约喝了将近两升水才平静下来。
稍微静下心来后开始研磨。
放在浸湿的粗磨刀石上前后研磨刀刃，渐渐的光辉越来越大。
“……难道这会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名刀吗？一开始是为了配合老师傅们之间的交情而接受的工作，但现在总体感觉发生了改变。”
包不同在打造苗刀方面是个初学者，但是在打造武器的经验上，他确实比鲁慈更加老练。凭借这样的经历，虽然坯子打造的很粗糙，但最终却以名刀的形式展现出来了。
鲁慈把刀从粗磨换到精细的磨刀石上再继续研磨。
不具有艺术美，给人的印象是铁块，只是刀形状的斧头。就是这么一把会让人这么去想的、具有强压迫感的武器。
隔天，于吉如约而至。
鲁慈的工房内已听不到锤击声，大概是已经做好了吧。于吉心里这样想着，稍微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锻造场，在那里看到坐在白鞘前的鲁慈的身影。
白鞘是用未加工的木头做成的简朴的鞘。其目的不是为了随身携带，而是暂时保管的手段。
因为装饰等其它工序都是由于吉负责的，所以这样处理也没关系，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鲁慈会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鲁公子，怎么了？”
“啊……是于老先生。没能迎接您，真是失礼了。”
“刀做好了吗？”
“如果说做好了的话，算是做好了吧……”
于吉对鲁慈的说话方式只能感到奇怪。
“可以拔出来吗？”
“请。”
稍微带点兴奋地拔出刀后，在那里出现的是几乎没有弯曲度的细长直刀。
“可以挥一下看看吗？”
“好啊，不如我们出去试试吧。不实际挥动的话，那把刀的真面目我也不清楚呢。”
在夏日阳光的照射下，于吉这种持剑姿势不管谁看都不会认为是外行。
不仅是对于剑，苗刀的使用方法也一样通用。
带有气势向正面挥下，让鲁慈眼中看到了不存在的敌人喷着血倒下去。
随后耳边传来风的鸣叫声。
不擅长舞剑的鲁慈也知道，如果挥动锋利的剑，有时会发出斩破风的声音，但现在传来的是更加尖锐的声音。
因为过于尖锐而像是在哭泣倒是很有其独创性，鲁慈感到很有意思。
“……风是不会哭的。”
没注意到的时候，钟灵儿端着茶水过来了。
稍候，于吉把刀刃收进鞘里，并递给了鲁慈。
“这就是包不同想要打造的刀吗……”于吉在最终完成品前嘟囔着。
年轻的鲁慈把未完成的粗坯打造得如此出色，让他不得不再次感到佩服，当然也很感谢他。
“老夫很满意，顺便也给它起个名字吧。”
“刀的名字啊……”
鲁慈搔着头，转向旁边的钟灵儿说道。
“咦，我可以吗？说真的，我并不太了解包老先生。”
“……总之，老夫很想马上把刀带回去。所以现在在这里，请姑娘马上把名字定下来。”
于吉本身不太擅长给道具考虑名字，而鲁慈的命名出了毁灭性十足，还相当花时间。
所以从至今为止的经验来看，交给钟灵儿是最佳的选择。
“那么……”
钟灵儿拿起刀掂了掂，在手中感受着重量。望了一会儿暗淡的刀身，然后想到了一个。
“嗯，能斩开风的刀，风哭……不对，哭这个字显得软弱。”
“老夫觉得方向还不错，如果让其哭泣的对象不是风，而是更强大的存在呢。”
鲁慈插了句：“那就是恶魔或是鬼呗？”
“这个好啊。让鬼哭泣的刀，鬼哭刀怎么样？”
对于钟灵儿的提议，两人同时点头。
“那就赶紧刻上吧。”
说着，鲁慈就进了锻造场。
会有人这样评价和铁一起生活的那个人的一生吗？至少于吉并没有异议。所以，鬼哭就是那家伙的墓志铭了。
鲁慈刻上“鬼哭刀，包不同”的铭后，于吉就兴奋地离开了工房。
回到自己的工房，往刀身上施加锐锋的咒术。因为他认为质朴刚健才是这把刀的本质，所以不想赋予其它属性等多余的咒术。
完成后，于吉把这把刀当作自己的佩刀试了试，说实话确实有点重。
“这就是我们的剑啊，包不同……”
没有人回答老剑士的嘟哝，只能听到屋外树木的嘈杂声。
追求了四十年的答案就握在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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