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考核
这个双马尾的女孩叫做卓男，很男性化的一个名字。
在Z城，“卓”这个姓还是比较少见的。
“你是罗秦队长的儿子？”打扫卫生的时候，妹子过来跟罗铭搭讪。
“嗯，我叫罗铭。你呢？”罗铭问道。
“我叫卓男。”
“卓？呃……冒昧一问，卓龙这个人你认识么？”
“他是我父亲。”
“噢，抱歉啊。”
卓龙，原执法队一队的队员，是罗秦的部下。十二年前，在执行任务之中不幸死亡。
说来，那次任务就是绞杀黑翼，执法队的人死伤无数，卓龙正是其一。当年死的人太多了，罗铭记得那次事件之后，罗秦消沉了好几个月。
Z城执法队一队的死亡人员名单，罗铭看过，所以他记得卓龙这个人，但那个时候他还小，对于卓龙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只是隐约记得卓龙好像是有一个女儿。
卓龙死后，罗铭跟着罗秦去过卓龙家几次，也见过卓男，那个时候，她是个小女孩，罗铭也是个半大孩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小时候的记忆就慢慢地模糊了，直到现在卓男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罗铭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接着往下说。
“挺好的，罗队长经常帮助我跟我妈妈。”卓男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倒是你，怎么没来看过我呢？”
“啊？”罗铭一愣。
“你送我的那个玩偶，我还留着呢。看，一点都没破损呢。”卓男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里有一张照片。
是一张纪念手办的图片，手办的模型是【钢铁巨人】，它的原型是Z城的一位城市英雄，这个人是个进化高手，而且是个惩奸除恶的大好人，Z城为了表彰他的功绩，便定制了一个他的真人手办，十二年前发行的，现在已经绝版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聊起来了？赶紧干活！窝在这脏兮兮乱糟糟的地方，你们不糟心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码先给老子搁一边，以后你们有时间瞎扯淡！”吕守一拍着桌子大吼。
对于罗铭跟卓男当着他的面儿摸鱼的事情，吕守一很是恼火。
现在的年轻人，胆儿可真是够卧槽的。
“你扫地就行了，搬东西这些重活儿我来。”罗铭说道。
“好。”卓男点头。
“吕队，这些杂物放哪儿？”
“搬出去，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外边有辆拉货的车么？都抬走。”
“哦。”
在罗铭跟卓男搞卫生期间，回收部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个人。
有两个罗铭今早还见过，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在聚合体育馆上空飞了一圈就开始呕吐的鸟人哥们。
他叫做王浅翔，19岁，与罗铭一样，是初次从进化世界归来的人，其天赋进化能力是【归翼鸟】。
这种进化能力是人类本体不具备的，因为人类并没有翅膀，算是比较特殊的一种进化方式。
还有一位也是大会喜剧人之一，不过他搞出来的并不算是“喜剧”吧，是令人感觉到害怕的恶作剧，那位鹰眼透视哥。
本名周观象，19岁，天赋进化能力为【鹰眼】，属于瞳术，但其功效并不是透视。
说是透视，其实只是逗乐大家伙而已，【鹰眼】的真正能力是洞察，它具备望远镜跟显微镜的能力，可以看得很远，可以看得很深。
“大哥，你鼻头上有粉刺。”这是周观象见到王浅翔说的第一句话。
很没礼貌的开场白。
开货车拉货的那位，也是回收部的成员，名为李相守，23岁，已经参与过2次进化游戏，原执法队一队的人，与罗铭很熟。
他有一个妹妹，名为李相依，19岁，也是回收部的新成员之一，参与过2次进化游戏。
这就是回收部目前的全部成员了，算上吕守一的话，一共7人。
花了一个中午加下午的时间，杂物间总算是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布置好了，虽然简单，但也干净。
“人齐了，都坐。”吕守一招呼大家围着圆桌坐下。
圆桌，是这个进化世界里比较象征性的事物，它意味着和平与公平。圆桌无上座，座上之人便无尊卑之分；圆桌无棱角，不锋利，是和平之意。
圆桌议会，是每一座城市里的最高的权力机关，也是取自这个寓意。
不过，随着变异人的增多，世界秩序受到冲击，环境异变，圆桌的象征，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主义。
“我这个人最怕面对的就是同事之间的初次相遇，要以一个怎样的方式进行呢？我思来想去，以工作的方式让大家互相熟悉是最好的。”
“所以，本来可以请人打扫卫生，但我还是让你们来做，手里有活儿干，哪怕是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了。偶尔说上几句，互相也就熟悉了。”
“自我介绍就免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关于我们回收部是干什么，这个问题我已经在你们打扫卫生的时候说过了，就不再啰嗦。”
“现在，给你们的任务考核正式开始。”吕守一又点了一支香烟。
“考核？什么考核？”王浅翔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生命回收考核。你们每个人都会接到一个生命回收的任务，进入【死亡界限】，完成者，可以成为回收部的正式成员，失败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现在想走的，可以离开。我手里还有不少备选人员，别耽搁彼此的时间。”吕守一这一上来就放狠招。
这个考核，失败，那就是死！
暂时没人说话，都在思考。
一分钟后。
“没人走，那我就当你们全都默认参与考核。很好嘛，至少没有孬种，都跟我来。”吕守一起身，走向杂物室的里侧。
这里有一面刚刚涂漆不久的墙体，吕守一将手伸在墙体表面，一股蓝色的波纹从他的手里蔓延而出，波纹打在了墙体上。
“哗！”墙体缓缓分开。
在墙体里面有一个空间，其大小与模样都跟电梯差不多。
“进去吧。”吕守一让开身位，对罗铭几人说道。
“这是什么？”周观象问道。
“前往【生命回收站】的通道，进入之后，你们就会被传送到【生命回收站】。我再提醒一遍，进入这个通道之后，你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而且你们即将经历非常残酷的考验，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想走的，搞快。”吕守一说道。
没人走，也没人往前走。
大家都知道【死亡界限】的难度，但同时也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增强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会在想，如果下一次进化点名点到自己了，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在进化战场中活下来。
如果不能，那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进入【生命回收站】去获得力量，那么在面对下一次进化游戏的时候，会更加轻松。
要知道，在人类世界里，是没有任何办法去锻炼自己的进化能力的，只有在进化世界里才可以，而且在进化世界里获取到的一切东西都无法带回到人类世界，除了进化能力。
【生命回收站】，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让人类主动接触到进化能力的地方，这是唯一的途径，唯一的手段。
让大家犹豫的原因就是这些，最主要的是，去，可能会死，但也可能获取到强大的力量以及金钱甚至于一些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不去，那就安全，但安全也是暂时的，因为每个人迟早会面临下一次的进化点名，你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活下来吗？
“我去。”第一个走入通道的，是李相守。
他妹妹李相依紧随其后。
罗铭第三个，卓男跟在罗铭身后，第四个。
剩下的两位，对视一下，也跟了上来。
“嚯，很好。那，祝你们好运。”吕守一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墙体缓缓合拢。
通道内，开始泛出血色红的光芒。
然后是失重感，强烈的失重感，整个通道都在急速地往下坠落，仿佛是要冲入地心。
周边的事物开始变得虚幻，那像是高速运动之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幻象，又或是某种事物的残影。
过程中，似乎还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巨大无比，张牙舞爪，似地狱的魑魅魍魉，又如深海里的诡秘生物，还有，吕守一提到的，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
下坠的过程大概只有一分钟左右。
一切归于平静，视觉恢复正常。
通道的大门开启。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市。
困兽之城。
在Z城，“卓”这个姓还是比较少见的。
“你是罗秦队长的儿子？”打扫卫生的时候，妹子过来跟罗铭搭讪。
“嗯，我叫罗铭。你呢？”罗铭问道。
“我叫卓男。”
“卓？呃……冒昧一问，卓龙这个人你认识么？”
“他是我父亲。”
“噢，抱歉啊。”
卓龙，原执法队一队的队员，是罗秦的部下。十二年前，在执行任务之中不幸死亡。
说来，那次任务就是绞杀黑翼，执法队的人死伤无数，卓龙正是其一。当年死的人太多了，罗铭记得那次事件之后，罗秦消沉了好几个月。
Z城执法队一队的死亡人员名单，罗铭看过，所以他记得卓龙这个人，但那个时候他还小，对于卓龙的家庭情况并不了解，只是隐约记得卓龙好像是有一个女儿。
卓龙死后，罗铭跟着罗秦去过卓龙家几次，也见过卓男，那个时候，她是个小女孩，罗铭也是个半大孩子。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份小时候的记忆就慢慢地模糊了，直到现在卓男站在自己面前。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罗铭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话接着往下说。
“挺好的，罗队长经常帮助我跟我妈妈。”卓男微微一笑，随即话锋一转：“倒是你，怎么没来看过我呢？”
“啊？”罗铭一愣。
“你送我的那个玩偶，我还留着呢。看，一点都没破损呢。”卓男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机里有一张照片。
是一张纪念手办的图片，手办的模型是【钢铁巨人】，它的原型是Z城的一位城市英雄，这个人是个进化高手，而且是个惩奸除恶的大好人，Z城为了表彰他的功绩，便定制了一个他的真人手办，十二年前发行的，现在已经绝版了。
“你们两个，怎么还聊起来了？赶紧干活！窝在这脏兮兮乱糟糟的地方，你们不糟心吗？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戏码先给老子搁一边，以后你们有时间瞎扯淡！”吕守一拍着桌子大吼。
对于罗铭跟卓男当着他的面儿摸鱼的事情，吕守一很是恼火。
现在的年轻人，胆儿可真是够卧槽的。
“你扫地就行了，搬东西这些重活儿我来。”罗铭说道。
“好。”卓男点头。
“吕队，这些杂物放哪儿？”
“搬出去，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外边有辆拉货的车么？都抬走。”
“哦。”
在罗铭跟卓男搞卫生期间，回收部陆陆续续地又来了几个人。
有两个罗铭今早还见过，其中之一就是那个在聚合体育馆上空飞了一圈就开始呕吐的鸟人哥们。
他叫做王浅翔，19岁，与罗铭一样，是初次从进化世界归来的人，其天赋进化能力是【归翼鸟】。
这种进化能力是人类本体不具备的，因为人类并没有翅膀，算是比较特殊的一种进化方式。
还有一位也是大会喜剧人之一，不过他搞出来的并不算是“喜剧”吧，是令人感觉到害怕的恶作剧，那位鹰眼透视哥。
本名周观象，19岁，天赋进化能力为【鹰眼】，属于瞳术，但其功效并不是透视。
说是透视，其实只是逗乐大家伙而已，【鹰眼】的真正能力是洞察，它具备望远镜跟显微镜的能力，可以看得很远，可以看得很深。
“大哥，你鼻头上有粉刺。”这是周观象见到王浅翔说的第一句话。
很没礼貌的开场白。
开货车拉货的那位，也是回收部的成员，名为李相守，23岁，已经参与过2次进化游戏，原执法队一队的人，与罗铭很熟。
他有一个妹妹，名为李相依，19岁，也是回收部的新成员之一，参与过2次进化游戏。
这就是回收部目前的全部成员了，算上吕守一的话，一共7人。
花了一个中午加下午的时间，杂物间总算是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布置好了，虽然简单，但也干净。
“人齐了，都坐。”吕守一招呼大家围着圆桌坐下。
圆桌，是这个进化世界里比较象征性的事物，它意味着和平与公平。圆桌无上座，座上之人便无尊卑之分；圆桌无棱角，不锋利，是和平之意。
圆桌议会，是每一座城市里的最高的权力机关，也是取自这个寓意。
不过，随着变异人的增多，世界秩序受到冲击，环境异变，圆桌的象征，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形式主义。
“我这个人最怕面对的就是同事之间的初次相遇，要以一个怎样的方式进行呢？我思来想去，以工作的方式让大家互相熟悉是最好的。”
“所以，本来可以请人打扫卫生，但我还是让你们来做，手里有活儿干，哪怕是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了。偶尔说上几句，互相也就熟悉了。”
“自我介绍就免了，我们直接进入正题。关于我们回收部是干什么，这个问题我已经在你们打扫卫生的时候说过了，就不再啰嗦。”
“现在，给你们的任务考核正式开始。”吕守一又点了一支香烟。
“考核？什么考核？”王浅翔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生命回收考核。你们每个人都会接到一个生命回收的任务，进入【死亡界限】，完成者，可以成为回收部的正式成员，失败的，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现在想走的，可以离开。我手里还有不少备选人员，别耽搁彼此的时间。”吕守一这一上来就放狠招。
这个考核，失败，那就是死！
暂时没人说话，都在思考。
一分钟后。
“没人走，那我就当你们全都默认参与考核。很好嘛，至少没有孬种，都跟我来。”吕守一起身，走向杂物室的里侧。
这里有一面刚刚涂漆不久的墙体，吕守一将手伸在墙体表面，一股蓝色的波纹从他的手里蔓延而出，波纹打在了墙体上。
“哗！”墙体缓缓分开。
在墙体里面有一个空间，其大小与模样都跟电梯差不多。
“进去吧。”吕守一让开身位，对罗铭几人说道。
“这是什么？”周观象问道。
“前往【生命回收站】的通道，进入之后，你们就会被传送到【生命回收站】。我再提醒一遍，进入这个通道之后，你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而且你们即将经历非常残酷的考验，比你们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想走的，搞快。”吕守一说道。
没人走，也没人往前走。
大家都知道【死亡界限】的难度，但同时也知道，这是一个可以增强自身实力的绝佳机会。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会在想，如果下一次进化点名点到自己了，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在进化战场中活下来。
如果不能，那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进入【生命回收站】去获得力量，那么在面对下一次进化游戏的时候，会更加轻松。
要知道，在人类世界里，是没有任何办法去锻炼自己的进化能力的，只有在进化世界里才可以，而且在进化世界里获取到的一切东西都无法带回到人类世界，除了进化能力。
【生命回收站】，成了唯一一个可以让人类主动接触到进化能力的地方，这是唯一的途径，唯一的手段。
让大家犹豫的原因就是这些，最主要的是，去，可能会死，但也可能获取到强大的力量以及金钱甚至于一些你想象不到的东西。
不去，那就安全，但安全也是暂时的，因为每个人迟早会面临下一次的进化点名，你有足够的信心可以活下来吗？
“我去。”第一个走入通道的，是李相守。
他妹妹李相依紧随其后。
罗铭第三个，卓男跟在罗铭身后，第四个。
剩下的两位，对视一下，也跟了上来。
“嚯，很好。那，祝你们好运。”吕守一嘿嘿一笑，打了个响指，墙体缓缓合拢。
通道内，开始泛出血色红的光芒。
然后是失重感，强烈的失重感，整个通道都在急速地往下坠落，仿佛是要冲入地心。
周边的事物开始变得虚幻，那像是高速运动之后所产生的一系列幻象，又或是某种事物的残影。
过程中，似乎还看到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巨大无比，张牙舞爪，似地狱的魑魅魍魉，又如深海里的诡秘生物，还有，吕守一提到的，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
下坠的过程大概只有一分钟左右。
一切归于平静，视觉恢复正常。
通道的大门开启。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黑色的城市。
困兽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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