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莫乌斯的神论
第一次见到莫乌斯的时候，他给罗铭的感觉就是有一股军人士兵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给人一种很有纪律性的感觉，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腰板挺得笔直，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他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一对横眉，标准的国字脸，短发，眉骨之间尽显威严，那件简单的皮大衣将他高大的身姿衬托得像是一位久居上位的将军。
这种气质，那是装不出来的。罗铭自小在执法队长大，对这种气质以及这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太熟悉了。
而最让罗铭感到吃惊的是，莫乌斯的左眉骨之上，也有着一道青色的印记！
“两位今晚的拳赛，看得我是热血沸腾啊。”莫乌斯一进屋，便露出微笑走过来与罗铭握手。
“你就是地下拳馆的老板莫乌斯？”罗铭伸出手与之一握，眼神稍稍抬高了一点。因为莫乌斯很高，比罗铭还高了半个头。
“是的，欢迎两位来这里做客。来，我们去那边，我有些事情想跟两位谈一谈，不如一边看戏一边论事如何？”莫乌斯邀请罗铭一同走到了这包间的看台上。
下方，正在演出一场戏剧。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吧。”跟着莫乌斯进来的皮里对娜塔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一起走到看台上，纷纷落座。
“不知二位的名字是？”莫乌斯问道。
“罗铭。”
“娜塔莉。”
“噢，我看你们不像是斯维奇本地人，斯维奇里的能人异士我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但唯独没见过两位。想来，你们应该是刚来斯维奇不久吧？”莫乌斯接着问道。
“是的。昨天刚到。”罗铭点头。
“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哪儿人吗？”
“奥文拓人。”娜塔莉回答了这个问题。
“奥文拓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早年前去过几次，也在那儿住过一段日子，那可真是一段值得回味的时光啊。”莫乌斯感慨道。
“奥文拓的戏剧行业也十分繁荣，我想莫乌斯先生对戏剧应该也是十分喜爱的吧？”娜塔莉问道。
“是的，我很喜欢戏剧，特别是民间的草台班子演出的戏剧，虽然会因为设施的简陋让它不具备很高的观赏性，也会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导致没有华丽的辞藻让人觉得刻骨铭心，但是，它总能反应出一些当下社会民众的一些生活问题。”
“娜塔莉小姐，对戏剧也有研究吗？”莫乌斯微笑地看着娜塔莉。
“研究谈不上，就是看过一些演出而已。比如说台下这场，我就看过，它叫做【屋子里的女人】。”娜塔莉目视下方。
“你看过？这戏剧讲的是什么？”罗铭好奇地问道。
他们来看的时候，这场戏剧已经演到快结束了，所以罗铭并不是太清楚它想表达的是什么。
“这场戏，讲的是一位被神明遗弃的女人的一生。这个女人自小就很聪明，但却因为6岁的时候眉骨上被刻了一道青色的印记导致她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弃儿。”
“她艰辛地活着，长到了15岁之后，又幸运地被一个善良的男人给收留了。这个男人是个很有才学的教授，他教给了这个女人很多的知识，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个男人在炼金这一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发明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普及了，比如说魔法灯。这种神奇的发明不止是这个男人的功劳，女人也帮了他很多，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男人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也跟这个女人日久生情，两人便结为夫妇。男人知道女人不能见人，她也一辈子没走出过自己所住的屋子，但男人还是想给她一场婚礼，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希望她能够得到大家的祝福。”
“男人以为以自己现在的名望，也许这个世界的人们会给他跟她一些宽容，忘记掉她眉骨的厄运与诅咒，但他真的太天真了。”
“看，戏已经演到他们的婚礼部分了，也快结束了。”娜塔莉一边说一边示意罗铭注意看下方的舞台。
接下来的戏剧，大致的内容就是男人与女人举办婚礼并且邀请了大批的人来参加。当人们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虽然惊讶不已，但最后他们依然选择了宽容，并且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至此，戏剧结束。
“咦？这剧情不对，我记得我看到的是，这个女人被当众处死了！”看完戏剧，娜塔莉疑惑地发现这跟自己看的不一样。
“当众处死，是吗？在他们的婚礼上，人们的情绪激动，本来以为来参加婚礼是沾上了喜气，但却没想到因此染上了晦气，参与一个被神明责罚的女人的婚礼，那就是对神明的不敬。”
“来此婚礼的权贵们更是怒不可遏，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无法容忍这个受到他们尊敬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
“于是，他们立刻决定当众处死这个女人以向神明赎罪。婚礼，就变成了葬礼，他害了她。你看到的，是这个结局吗？”莫乌斯轻笑一声。
“是。当时还有一段审判的戏码，我在这里都没有看到。”娜塔莉回答。
“我删掉了，因为我讨厌那段戏码。你看到的结局，我也改了，因为我不喜欢那个结局！”莫乌斯的语气瞬间冰冷了起来。
“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的秩序要被一个从来都不会露面的所谓的神明所掌控，我见过太多太多的罪恶，而这一切的罪恶来源，除了人性的丑陋之外，都是神明的指示所造成的。”
“你们知道三年前的奥文拓战役是如何导致的吗？说来可笑啊，居然是因为一个梦。三年前的某一天，三大帝国的帝王一同来到斯维奇，在这里有一座神殿，是专门为了供奉神明而建立的。”
“帝王们来到神殿，是为了每年一次的祈福活动，这算是一种习俗了。当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一同睡在了神殿里，就是这一晚，他们三个做了同一个梦。”
“这个梦是神明托梦，而托梦的内容就是告诉他们，奥文拓以及奥文拓周边的诸多小城小镇内有邪恶的势力复苏，如若不除，必将为祸人间。”
“次日，三帝王醒来之后，都说起了这个离奇的梦，然后发现大家居然做了同一个梦。于是，他们认为那的确就是神明的指示了，便同时发兵围剿奥文拓以及奥文拓周边的所有区域。”
“借着神明的名号打着驱除邪恶的幌子发动战争，这个理由被所有人接受。这一打，就打了一年之久，把奥文拓这座工艺之城打成了废墟，死伤数十万人，两年前，这场战争才停止。”
“梦是他们做的，谁都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神明的指示了，可这种没有任何根据就无端发动战争的方式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与极端了？如果梦是假的，那么他们三个早就图谋好了要攻打奥文拓，借着神之名，那是奉天除恶，多么正义的勾当啊。”
“以神之名行苟且之事，这样的案例太多了，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神的冷漠还是人的贪婪。人是可见的，但神是不可见的。”
“我一直都在思考神这种生物，它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如果说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那么神呢？它是否也是由某种生物进化而来的呢？”
“如果神也是生物，那么，怎么去判断它就是神呢？评判一个生物是否有成为神祇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它强大到可以操控世间的一切，还是它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莫乌斯的声音低沉沙哑，表情严肃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而最后的这段话，听得罗铭眼皮一跳。
“你刚说什么？就……最后那段话。”罗铭立刻问道。
“我说，评判一个生物是否有成为神祇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它强大到可以操控世间的一切，还是它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莫乌斯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了，就是这段话，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你……”罗铭惊讶地看着莫乌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吗？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神明是善良的，是会给世间带来福缘的，但我长大之后的所见所闻并不是如此，而是相反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思考。”莫乌斯以为罗铭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但罗铭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这段话的意义是什么，而是他见过这段话，它就刻在一块黑色的石碑上！
“那你认为什么是神？”罗铭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见一见所谓的神，这也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情。”莫乌斯回答。
“如果见到了呢？”
“见到了？那就算是我三生有幸吧。见到了神，我想拿起一把削金断玉一般锋利的匕首刺穿它的心脏，看一看它的心脏是否如人类一样是跳动的；我想摸一摸它的血是否跟人类相似是鲜红的是滚烫的；我更想听一听它的哀嚎是不是也跟人类的悲鸣是一样惨痛的！”
“它如果不能跟这个世界的悲喜相通，那么它凭什么插手这个世界的一切？它若不喜不悲不痛不哀，那么我要砍下它的头颅，让我也见识一下，神的脑袋搬家之后，它是否也会跟人类一样化为一抔黄土永世长眠！”
“我要，终结这个神明掌控的时代！”
他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一对横眉，标准的国字脸，短发，眉骨之间尽显威严，那件简单的皮大衣将他高大的身姿衬托得像是一位久居上位的将军。
这种气质，那是装不出来的。罗铭自小在执法队长大，对这种气质以及这类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太熟悉了。
而最让罗铭感到吃惊的是，莫乌斯的左眉骨之上，也有着一道青色的印记！
“两位今晚的拳赛，看得我是热血沸腾啊。”莫乌斯一进屋，便露出微笑走过来与罗铭握手。
“你就是地下拳馆的老板莫乌斯？”罗铭伸出手与之一握，眼神稍稍抬高了一点。因为莫乌斯很高，比罗铭还高了半个头。
“是的，欢迎两位来这里做客。来，我们去那边，我有些事情想跟两位谈一谈，不如一边看戏一边论事如何？”莫乌斯邀请罗铭一同走到了这包间的看台上。
下方，正在演出一场戏剧。
“这位美丽的小姐，请吧。”跟着莫乌斯进来的皮里对娜塔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一起走到看台上，纷纷落座。
“不知二位的名字是？”莫乌斯问道。
“罗铭。”
“娜塔莉。”
“噢，我看你们不像是斯维奇本地人，斯维奇里的能人异士我多多少少都有所耳闻，但唯独没见过两位。想来，你们应该是刚来斯维奇不久吧？”莫乌斯接着问道。
“是的。昨天刚到。”罗铭点头。
“可以告诉我你们是哪儿人吗？”
“奥文拓人。”娜塔莉回答了这个问题。
“奥文拓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我早年前去过几次，也在那儿住过一段日子，那可真是一段值得回味的时光啊。”莫乌斯感慨道。
“奥文拓的戏剧行业也十分繁荣，我想莫乌斯先生对戏剧应该也是十分喜爱的吧？”娜塔莉问道。
“是的，我很喜欢戏剧，特别是民间的草台班子演出的戏剧，虽然会因为设施的简陋让它不具备很高的观赏性，也会由于文化程度不高导致没有华丽的辞藻让人觉得刻骨铭心，但是，它总能反应出一些当下社会民众的一些生活问题。”
“娜塔莉小姐，对戏剧也有研究吗？”莫乌斯微笑地看着娜塔莉。
“研究谈不上，就是看过一些演出而已。比如说台下这场，我就看过，它叫做【屋子里的女人】。”娜塔莉目视下方。
“你看过？这戏剧讲的是什么？”罗铭好奇地问道。
他们来看的时候，这场戏剧已经演到快结束了，所以罗铭并不是太清楚它想表达的是什么。
“这场戏，讲的是一位被神明遗弃的女人的一生。这个女人自小就很聪明，但却因为6岁的时候眉骨上被刻了一道青色的印记导致她成为了这个世界的弃儿。”
“她艰辛地活着，长到了15岁之后，又幸运地被一个善良的男人给收留了。这个男人是个很有才学的教授，他教给了这个女人很多的知识，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得力助手。”
“这个男人在炼金这一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发明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在这个世界里普及了，比如说魔法灯。这种神奇的发明不止是这个男人的功劳，女人也帮了他很多，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
“男人的名气越来越大，他也跟这个女人日久生情，两人便结为夫妇。男人知道女人不能见人，她也一辈子没走出过自己所住的屋子，但男人还是想给她一场婚礼，一场让所有人都知道的婚礼，希望她能够得到大家的祝福。”
“男人以为以自己现在的名望，也许这个世界的人们会给他跟她一些宽容，忘记掉她眉骨的厄运与诅咒，但他真的太天真了。”
“看，戏已经演到他们的婚礼部分了，也快结束了。”娜塔莉一边说一边示意罗铭注意看下方的舞台。
接下来的戏剧，大致的内容就是男人与女人举办婚礼并且邀请了大批的人来参加。当人们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虽然惊讶不已，但最后他们依然选择了宽容，并且祝福他们百年好合。
至此，戏剧结束。
“咦？这剧情不对，我记得我看到的是，这个女人被当众处死了！”看完戏剧，娜塔莉疑惑地发现这跟自己看的不一样。
“当众处死，是吗？在他们的婚礼上，人们的情绪激动，本来以为来参加婚礼是沾上了喜气，但却没想到因此染上了晦气，参与一个被神明责罚的女人的婚礼，那就是对神明的不敬。”
“来此婚礼的权贵们更是怒不可遏，他们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也无法容忍这个受到他们尊敬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违背天理的事情。”
“于是，他们立刻决定当众处死这个女人以向神明赎罪。婚礼，就变成了葬礼，他害了她。你看到的，是这个结局吗？”莫乌斯轻笑一声。
“是。当时还有一段审判的戏码，我在这里都没有看到。”娜塔莉回答。
“我删掉了，因为我讨厌那段戏码。你看到的结局，我也改了，因为我不喜欢那个结局！”莫乌斯的语气瞬间冰冷了起来。
“我不想看到这个世界的秩序要被一个从来都不会露面的所谓的神明所掌控，我见过太多太多的罪恶，而这一切的罪恶来源，除了人性的丑陋之外，都是神明的指示所造成的。”
“你们知道三年前的奥文拓战役是如何导致的吗？说来可笑啊，居然是因为一个梦。三年前的某一天，三大帝国的帝王一同来到斯维奇，在这里有一座神殿，是专门为了供奉神明而建立的。”
“帝王们来到神殿，是为了每年一次的祈福活动，这算是一种习俗了。当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一同睡在了神殿里，就是这一晚，他们三个做了同一个梦。”
“这个梦是神明托梦，而托梦的内容就是告诉他们，奥文拓以及奥文拓周边的诸多小城小镇内有邪恶的势力复苏，如若不除，必将为祸人间。”
“次日，三帝王醒来之后，都说起了这个离奇的梦，然后发现大家居然做了同一个梦。于是，他们认为那的确就是神明的指示了，便同时发兵围剿奥文拓以及奥文拓周边的所有区域。”
“借着神明的名号打着驱除邪恶的幌子发动战争，这个理由被所有人接受。这一打，就打了一年之久，把奥文拓这座工艺之城打成了废墟，死伤数十万人，两年前，这场战争才停止。”
“梦是他们做的，谁都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是神明的指示了，可这种没有任何根据就无端发动战争的方式是不是太过于残忍与极端了？如果梦是假的，那么他们三个早就图谋好了要攻打奥文拓，借着神之名，那是奉天除恶，多么正义的勾当啊。”
“以神之名行苟且之事，这样的案例太多了，我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神的冷漠还是人的贪婪。人是可见的，但神是不可见的。”
“我一直都在思考神这种生物，它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如果说人是由动物进化而来的，那么神呢？它是否也是由某种生物进化而来的呢？”
“如果神也是生物，那么，怎么去判断它就是神呢？评判一个生物是否有成为神祇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它强大到可以操控世间的一切，还是它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莫乌斯的声音低沉沙哑，表情严肃地说了很长的一段话。
而最后的这段话，听得罗铭眼皮一跳。
“你刚说什么？就……最后那段话。”罗铭立刻问道。
“我说，评判一个生物是否有成为神祇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是它强大到可以操控世间的一切，还是它有一颗普度众生的心？”莫乌斯又重复了一遍。
没错了，就是这段话，一字不差，连标点符号都一样。
“你……”罗铭惊讶地看着莫乌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吗？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告诉我，神明是善良的，是会给世间带来福缘的，但我长大之后的所见所闻并不是如此，而是相反的，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思考。”莫乌斯以为罗铭跟他有一样的想法。
但罗铭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这段话的意义是什么，而是他见过这段话，它就刻在一块黑色的石碑上！
“那你认为什么是神？”罗铭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想见一见所谓的神，这也是我现在在做的事情。”莫乌斯回答。
“如果见到了呢？”
“见到了？那就算是我三生有幸吧。见到了神，我想拿起一把削金断玉一般锋利的匕首刺穿它的心脏，看一看它的心脏是否如人类一样是跳动的；我想摸一摸它的血是否跟人类相似是鲜红的是滚烫的；我更想听一听它的哀嚎是不是也跟人类的悲鸣是一样惨痛的！”
“它如果不能跟这个世界的悲喜相通，那么它凭什么插手这个世界的一切？它若不喜不悲不痛不哀，那么我要砍下它的头颅，让我也见识一下，神的脑袋搬家之后，它是否也会跟人类一样化为一抔黄土永世长眠！”
“我要，终结这个神明掌控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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