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惊变
整个祭祖广场陷入了一阵欢呼雀跃之中，唯有村长紧盯着凌云，流露出了一抹不舍，与狐悲。
祭祖广场乱了，皆是恭喜凌云成人，只有凌云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裂天安抚着他，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他的恐惧，他的颤抖。
“安静……”村长洪亮的声音响起，传遍八方，村民皆是退到了观礼之处，停止了呼喊声。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什么让你们如此开心的，只是砍下一颗头颅，就让你们如此的欢呼雀跃？”老者缓步行走于高台之上，一句一句的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在我小的时候，十六岁的荒启之礼，是要砍下敌对村子之人的头颅，并且要将其尸体带回，带回来干什么呢？”
“饮其血，啃其肉，枕其骨……”老者的话语再次响起，目光落在了少年少女的身上，落在了凌云的身上，短短九字，无不让他们胆寒发竖，大梦初醒。
村民们亦是如此，他们只是凡人，能够活到百岁已是不易，又怎会知过往之事，谁也不知老者活了多少岁了。
“请圣像……”老者手中印决浮现，一道赤红之芒从他的身上激射而出，卷动八方，形成一一股赤色风旋，冲天而起。
那足有数百条的赤色脉络于他的周身徐徐升腾，宛如一条条长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村民们皆是俯身跪拜，唯有裂天等修荒者，以及少年少女直视苍穹，等待着什么。
“村长爷爷只是一个夺灵境九层的修荒者，便如此的强大，以一人之力便可将整个村子屠尽，夺灵之上的归尘境又是何等存在……更何况那纵横于天际的焚骨之境……”
凌云从麻木之中清明，遥望天际，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老者身上，望着老者身上的赤色脉络，心中一阵神往，而那赤色脉络当属高阶灵络，同样也彰显出了老者的强大。
就在赤红之芒上升到数百丈后，渐渐地停了下来，形成一有些模糊的辕门，其上更有一种古朴的气息，让下方众人皆是不敢抬头去看。
“祭魂血，圣像现……”老者那如雷鸣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更有一缕精纯的血液从其眉间飘逸而出，飞往了辕门之前。
包括凌云在内，所有参与荒启的少年少女，皆是在老者祭出的魂血牵引下，一缕缕细小的血丝从他们眉间绽放，奔着老者的魂血而去。
魂血，诞生于灵魂深处的血液，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所拥有的一种物质，根据每个人的强横与否，来决定所能释放出何种程度的魂血。
通常情况下，凡人想要祭出魂血，是要由强者去辅助或者召唤，方才可引导而出，否则穷极一生也无法感悟到灵魂深处的那股力量。
在所有魂血汇聚之后，渐渐地凝聚成了一把很是古朴的血色月牙，随着这血色月牙没入辕门之中，一股恢宏澎湃的气息涌然而出，那是一个足有九尺之高的青黑色石像。
一股震荡灵魂的声音响起，石像没入了祭坛中心的凹槽中，其上弥漫的恐怖气息，席卷整个荒邑村。
这石像的面孔很是安静，安静的很是沉寂，尤其是那泛着青芒的双目，似藏了灵韵，往往与人稍一对视，仿若能够摄取人的灵魂。
其左手提着一把用石头做成的弯月镰刀，右手中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石头，其背部有着一条有些小的石龙盘旋在其身上，显得格外威武。
石像的胸腔处刻着一个古老的字，并且给凌云的感觉是，这个字仿若是后来强加上去的，那是一个略显生涩，且又无比沉重的‘肆’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辛酸，无奈，与悲痛。
而这个字，在此一刻，屹立在众人面前，也屹立在众人心中。
它的出现，即便是天空也是渐渐暗淡下来，仿佛在这里它便是真正的主宰，真正的掌天之人。
“荒祖…圣像。”那股凌厉的气息向着凌云扑面而来，凌云的心跳也随之极速的加快起来，仿佛他的心脏要离开他的身体一般，就在这时，他手中有些隐隐作痛，张开自己已经紧握的拳头，发现那黑色石头散发出的血纹，为他平复着不安的心脏。
凌云正要好好观摩一下手中的黑色石头之时，老者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一一登台祭拜荒祖，并触摸荒祖右手中的石块。如果放在其上毫无反应便是无灵络，无资格。
灵络等级由高到低为：赤红色、晶蓝色、云青色、暗紫色。”
老者说着话，也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凌云，这让凌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直视了他的目光。
随着几个少年少女的登台，不足半刻便垂头丧气的下来了。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灵根，他们也对自己有了一丝失望。
“下一位。”村长也是有些叹息的说道，毕竟能踏入修荒者行列的人太少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稍显彪悍，却又亭亭玉立的少女登上了高台，先是俯身跪拜，后又抬起她那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放在了那石头上，一时之间，其散发着的赤红色光芒夺目而出。
“荒启成功，过来吧。”村长很是欣喜的向少女招了招手。
“叫什么名字？”村长看着面前的少女，再次询问着，无不掩饰他此刻发现珍宝的欣喜。
对他而言，赤红色光芒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而凌云也有了一抹急切，一些羡慕，那是与村长相同颜色的灵络，也是最为顶级的灵络。
“宋雨。”少女微微躬身，对着老者一番跪拜。
“好好好……”村长闻言，突然打起了哈哈，这一刻突然显现而出的表情，也被敏锐的凌云于此捕捉到了。
“你先待在一旁，等荒启结束后，随我走。”村长轻喃一声，便不再理会少女。
少女讪然一笑，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而还在高台下的凌云，却是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涟漪，这些皆来自于村长爷爷的那个笑。
那个看起来极为和煦的笑容，却在此刻让他不寒而栗，比之方才砍下那韩庚的头颅，更加的难以言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人皆是落选，终于也是轮到了凌云。
“下一位，凌云。”村长的声音微微一顿，唤出了凌云的名字。
凌云霎时间从那个笑容中惊醒，多了些激动之色，回首望了望裂天，却见其只是冲他慈祥的笑了笑，并向他举起了拳头，用以鼓励。
凌云微微颔首，再次环顾四周，却是未见凌父的身影，难免多了些落寞，缓步踏上楼阶，向着高台而去。
“首领啊，你说猴子这次能成不？”裂天身旁的大汉小声嘀咕着，对凌云没有太大的把握。
“老木，就你话多，此次那臭小子不成也得成，你就看……”裂天的话语未落，却见刚刚郑重踏上楼阶的凌云，却是被楼阶给绊倒了，不由栽了个跟头。
凌云有些吃痛的再次爬起，目光更加坚定了几许，再次向着高台走去。
“这臭小子在干什么，就那么大点的楼阶，这都看不见……”裂天喃喃着，对凌云有了几分不满。
却见凌云突然暴起，一冲而上，来到了圣像之前，俯身跪拜后，下意识地将左掌放在了圣像手中的石块之上。
倏然间，异变陡生，只见一道赤红之芒于石头上夺目而出，冲天而起之际，形成了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但却没有就此停下，赤红在此过程中竟演变成了血红之色，一股嗜杀之意弥漫而出，让高台下的村民更是雪上加霜，而裂天等狩猎队员皆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跪得很快，也很诡异，这让凌云更是瞠目结舌，对手中的黑色石头多了些揣测。
唯有老者一人老神在在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呢喃道：“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须臾之间，天际上雷霆密布，仿佛要灭杀凌云似的，化作一头巨龙腾飞怒吼着，直冲凌云而去。
可却在同一时间中，异变再生，那雷霆巨龙之后，整个天际中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处，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像是一个血色的竖瞳一般，有什么东西极力的挣扎着。
整个祭祖广场的众人皆是被吓得乱了阵脚，各自向着自家屋中狂奔而去，因为传说中的‘天’，怒了！
裂天等人想要去组织村民有序撤离，可他们身上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仿若这股无形的力量对于修荒者而言，比之凡人更加可怕。
而在那红芒蔓延下，雷霆巨龙不由哀嚎一声，带着不甘化作了虚无。
血色的竖瞳渐渐开阖，却只是露出了很小的缝隙，可即便如此，天却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
一道红色极光汇聚将凌云于斗转之间拉扯了进去。
裂天等人皆是愣然的看着这一幕，唯有老者一人盘膝而坐，如入无人之境。
而他身后的少女却是一脸惊恐，抓住了老者的衣袖，浑身打着哆嗦。
凌云被拉扯进那血色竖瞳后，整个祭祖广场上的人皆是停了下来，不论是裂天等人，还是四散而逃的村民，仿佛在这一刻，时间停止了。
…………
祭祖广场乱了，皆是恭喜凌云成人，只有凌云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裂天安抚着他，却也能感受到他的害怕，他的恐惧，他的颤抖。
“安静……”村长洪亮的声音响起，传遍八方，村民皆是退到了观礼之处，停止了呼喊声。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有什么让你们如此开心的，只是砍下一颗头颅，就让你们如此的欢呼雀跃？”老者缓步行走于高台之上，一句一句的道出了自己的不满。
“在我小的时候，十六岁的荒启之礼，是要砍下敌对村子之人的头颅，并且要将其尸体带回，带回来干什么呢？”
“饮其血，啃其肉，枕其骨……”老者的话语再次响起，目光落在了少年少女的身上，落在了凌云的身上，短短九字，无不让他们胆寒发竖，大梦初醒。
村民们亦是如此，他们只是凡人，能够活到百岁已是不易，又怎会知过往之事，谁也不知老者活了多少岁了。
“请圣像……”老者手中印决浮现，一道赤红之芒从他的身上激射而出，卷动八方，形成一一股赤色风旋，冲天而起。
那足有数百条的赤色脉络于他的周身徐徐升腾，宛如一条条长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
村民们皆是俯身跪拜，唯有裂天等修荒者，以及少年少女直视苍穹，等待着什么。
“村长爷爷只是一个夺灵境九层的修荒者，便如此的强大，以一人之力便可将整个村子屠尽，夺灵之上的归尘境又是何等存在……更何况那纵横于天际的焚骨之境……”
凌云从麻木之中清明，遥望天际，再次将目光放在了老者身上，望着老者身上的赤色脉络，心中一阵神往，而那赤色脉络当属高阶灵络，同样也彰显出了老者的强大。
就在赤红之芒上升到数百丈后，渐渐地停了下来，形成一有些模糊的辕门，其上更有一种古朴的气息，让下方众人皆是不敢抬头去看。
“祭魂血，圣像现……”老者那如雷鸣般的声音再度响起，更有一缕精纯的血液从其眉间飘逸而出，飞往了辕门之前。
包括凌云在内，所有参与荒启的少年少女，皆是在老者祭出的魂血牵引下，一缕缕细小的血丝从他们眉间绽放，奔着老者的魂血而去。
魂血，诞生于灵魂深处的血液，是每个人都与生俱来所拥有的一种物质，根据每个人的强横与否，来决定所能释放出何种程度的魂血。
通常情况下，凡人想要祭出魂血，是要由强者去辅助或者召唤，方才可引导而出，否则穷极一生也无法感悟到灵魂深处的那股力量。
在所有魂血汇聚之后，渐渐地凝聚成了一把很是古朴的血色月牙，随着这血色月牙没入辕门之中，一股恢宏澎湃的气息涌然而出，那是一个足有九尺之高的青黑色石像。
一股震荡灵魂的声音响起，石像没入了祭坛中心的凹槽中，其上弥漫的恐怖气息，席卷整个荒邑村。
这石像的面孔很是安静，安静的很是沉寂，尤其是那泛着青芒的双目，似藏了灵韵，往往与人稍一对视，仿若能够摄取人的灵魂。
其左手提着一把用石头做成的弯月镰刀，右手中是一个椭圆形状的石头，其背部有着一条有些小的石龙盘旋在其身上，显得格外威武。
石像的胸腔处刻着一个古老的字，并且给凌云的感觉是，这个字仿若是后来强加上去的，那是一个略显生涩，且又无比沉重的‘肆’字，每一笔，每一划，都带着辛酸，无奈，与悲痛。
而这个字，在此一刻，屹立在众人面前，也屹立在众人心中。
它的出现，即便是天空也是渐渐暗淡下来，仿佛在这里它便是真正的主宰，真正的掌天之人。
“荒祖…圣像。”那股凌厉的气息向着凌云扑面而来，凌云的心跳也随之极速的加快起来，仿佛他的心脏要离开他的身体一般，就在这时，他手中有些隐隐作痛，张开自己已经紧握的拳头，发现那黑色石头散发出的血纹，为他平复着不安的心脏。
凌云正要好好观摩一下手中的黑色石头之时，老者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一一登台祭拜荒祖，并触摸荒祖右手中的石块。如果放在其上毫无反应便是无灵络，无资格。
灵络等级由高到低为：赤红色、晶蓝色、云青色、暗紫色。”
老者说着话，也有意无意的看向了凌云，这让凌云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还是直视了他的目光。
随着几个少年少女的登台，不足半刻便垂头丧气的下来了。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灵根，他们也对自己有了一丝失望。
“下一位。”村长也是有些叹息的说道，毕竟能踏入修荒者行列的人太少了。
紧接着便是一个稍显彪悍，却又亭亭玉立的少女登上了高台，先是俯身跪拜，后又抬起她那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放在了那石头上，一时之间，其散发着的赤红色光芒夺目而出。
“荒启成功，过来吧。”村长很是欣喜的向少女招了招手。
“叫什么名字？”村长看着面前的少女，再次询问着，无不掩饰他此刻发现珍宝的欣喜。
对他而言，赤红色光芒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而凌云也有了一抹急切，一些羡慕，那是与村长相同颜色的灵络，也是最为顶级的灵络。
“宋雨。”少女微微躬身，对着老者一番跪拜。
“好好好……”村长闻言，突然打起了哈哈，这一刻突然显现而出的表情，也被敏锐的凌云于此捕捉到了。
“你先待在一旁，等荒启结束后，随我走。”村长轻喃一声，便不再理会少女。
少女讪然一笑，微微躬身，退到了一旁。
而还在高台下的凌云，却是心中不免起了一丝涟漪，这些皆来自于村长爷爷的那个笑。
那个看起来极为和煦的笑容，却在此刻让他不寒而栗，比之方才砍下那韩庚的头颅，更加的难以言喻。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多数人皆是落选，终于也是轮到了凌云。
“下一位，凌云。”村长的声音微微一顿，唤出了凌云的名字。
凌云霎时间从那个笑容中惊醒，多了些激动之色，回首望了望裂天，却见其只是冲他慈祥的笑了笑，并向他举起了拳头，用以鼓励。
凌云微微颔首，再次环顾四周，却是未见凌父的身影，难免多了些落寞，缓步踏上楼阶，向着高台而去。
“首领啊，你说猴子这次能成不？”裂天身旁的大汉小声嘀咕着，对凌云没有太大的把握。
“老木，就你话多，此次那臭小子不成也得成，你就看……”裂天的话语未落，却见刚刚郑重踏上楼阶的凌云，却是被楼阶给绊倒了，不由栽了个跟头。
凌云有些吃痛的再次爬起，目光更加坚定了几许，再次向着高台走去。
“这臭小子在干什么，就那么大点的楼阶，这都看不见……”裂天喃喃着，对凌云有了几分不满。
却见凌云突然暴起，一冲而上，来到了圣像之前，俯身跪拜后，下意识地将左掌放在了圣像手中的石块之上。
倏然间，异变陡生，只见一道赤红之芒于石头上夺目而出，冲天而起之际，形成了一道赤红色的光柱，但却没有就此停下，赤红在此过程中竟演变成了血红之色，一股嗜杀之意弥漫而出，让高台下的村民更是雪上加霜，而裂天等狩猎队员皆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跪得很快，也很诡异，这让凌云更是瞠目结舌，对手中的黑色石头多了些揣测。
唯有老者一人老神在在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呢喃道：“结束了吗？不，才刚刚开始……”
须臾之间，天际上雷霆密布，仿佛要灭杀凌云似的，化作一头巨龙腾飞怒吼着，直冲凌云而去。
可却在同一时间中，异变再生，那雷霆巨龙之后，整个天际中都散发着红色的光芒，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处，形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像是一个血色的竖瞳一般，有什么东西极力的挣扎着。
整个祭祖广场的众人皆是被吓得乱了阵脚，各自向着自家屋中狂奔而去，因为传说中的‘天’，怒了！
裂天等人想要去组织村民有序撤离，可他们身上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仿若这股无形的力量对于修荒者而言，比之凡人更加可怕。
而在那红芒蔓延下，雷霆巨龙不由哀嚎一声，带着不甘化作了虚无。
血色的竖瞳渐渐开阖，却只是露出了很小的缝隙，可即便如此，天却像是破了一个洞一般。
一道红色极光汇聚将凌云于斗转之间拉扯了进去。
裂天等人皆是愣然的看着这一幕，唯有老者一人盘膝而坐，如入无人之境。
而他身后的少女却是一脸惊恐，抓住了老者的衣袖，浑身打着哆嗦。
凌云被拉扯进那血色竖瞳后，整个祭祖广场上的人皆是停了下来，不论是裂天等人，还是四散而逃的村民，仿佛在这一刻，时间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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